王者黑魂 第一百三十章：研究

    張楊趕緊去安吉拉拍賣會辦事處先預訂位置，票價竟然從三千鑽到三十萬鑽不等，三千鑽的普通席，三十萬鑽的二層包廂，昂貴的價格讓他直咂舌。

    由於拍賣會兩天後就要開始，位置很少，他不得不花費三萬鑽才拿到一個位置。

    「我的天，怎麼一回到伏爾戈，花錢就有一種雪崩的感覺，三萬鑽就買了薄薄的一張紙！」張楊捏着一張燙金硬紙券回到實驗室。

    此時瑞迪已經安頓好兩個女孩回來了，直接投入工作，他將火銃和短槍收起來，這兩件兇器需要加強，爭取能對六階以上的能力者造成有效殺傷，現在不急以後再說。

    此外，鐵生蟲也需要處理，從柏莎體內取出的白色薄片帶了回來，就架在工作枱上。用玻璃棒敲一敲，便發出叮叮噹噹的脆響，質地純白，弧度略彎曲，表面略有些粗糙，是鐵生蟲不規則生長的原因，打磨拋光就可以去除，鑄造成一把鋒利彎刀。

    「它能鑄造成神兵利器？」張楊問。

    「不行，內部一小部分的鐵生蟲沒吸收到足夠的生命力，外硬內軟，只是個半成品，鑄造成兵器很容易折斷，主人您肯定要說不能通過犧牲的方式來滋養它成熟，那麼它就沒法用了，永遠是這個狀態。」瑞迪有些遺憾，就差最後一步，鐵生蟲就能全部成熟了，鑄造出來肯定是超越一流兵器。

    「不用失望，就算鑄造出來也是刀形，我慣用劍，直方正，斜月彎刀玩不來。」張楊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況且歌離劍的材質肯定不會弱於吸攝生命之後的鐵生蟲，自帶青紅芒，暫時不需要更換。

    「既然主人不用鐵生蟲鑄刀，那就歸我了，它可是稀有的實驗材料，說不定能夠找到別的促成它成熟的方法。」瑞迪收起白色薄片。

    等張楊走後，他伸手在佔據八分之一個屋子大小的巨型工作枱上按動幾個按鈕，一拉搖杆，工作枱中央的高強度玻璃和金屬夾層漸次裂開，一枚兩尺高的培養罐升起來，從烏賽古代遺蹟中帶出來的白色手臂懸浮其中。

    這截手臂從匣子裏取出已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了，一直放在工作枱裏面，讓驅動者一號自動處理。

    瑞迪手指在按鍵上敲動，身邊的儀器打印出一份報告落到他手中。

    「哦？還是維持穩定，沒有異常，是在沉睡呢？還是徹底死去了？」他扶了扶眼鏡，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經過實驗室中心位置的『驅動者一號』時，對謝菲爾德的大腦略一舉杯，「辛苦了！」

    深吸了一口實驗室中淡淡的清潔劑的味道，瑞迪感受到久違的舒適，只有周圍環繞着先進儀器，架子上堆滿材料和試劑的時候，力量感才會遍佈他的身體，這是科學家特有的力量感，只要有一間實驗室，就有無限可能。

    「經過『驅動者一號』大半個月的測算，到現在為止，也僅僅確定了潘多拉的手臂『抗拒』和『不朽』這兩個特質嗎？這腦核會不會出了問題？謝菲爾德的大腦難道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強大？不，應該是實驗對象的結構太複雜了，抗拒和不朽作為表層的特質，它們將內部特質隱藏起來，就像是石中玉一樣，光是測量表面，不能深入，也就沒法發掘出內層的美玉，果然依靠凡人的力量無法破解神靈的領域嗎？羅蘭王國那邊還停留在粗淺利用原料的階段，說到底還是太謹慎了，小小心了，心裏在害怕，不敢褻瀆天神的造物。」瑞迪桀桀的笑起來，對他而言，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相比於不可控的『精神』，只要是『物質』，就一定可控。」瑞迪自言自語道，同時在操縱工作枱，一枚引力探頭伸進透明的培養罐中，藍色的光紋從探頭針尖大小的觸點上泛起，隨着引力的拉升，一些微不可查的粒子從潘多拉的手臂上牽扯出來，匯聚在觸點周圍，形成白色的液滴。

    一旁的機器隨即打印出粒子運動的軌跡，很明顯的弧線，說明粒子質量很大，在被觸點吸引的同時，也受到地底引力的影響，做拋物線運動。

    這些粒子沉重如金屬，外部包裹着一層帶有抗拒和不朽特質的緻密硬殼，無法將其打開。

    「我一直研究的是生命科學，粒子量級的研究不是我擅長的領域，沒辦法從根本上探究潘多拉的生命本質，如果擁有和『無限預讀』相對應的『無限預知』血脈天賦的科學家作為我的幫手，肯定能夠有所斬獲，不過能夠預知粒子內部結構和運行軌跡的『無限預知』天賦，其罕見程度和『無限預讀』並列，兩種位於人類智慧的天賦出現在同一個時代不太現實，我還先研究它的宏觀特質吧！」瑞迪自言自語道。

    相比於一般科學家的顧忌和謹慎，瑞迪在研究珍惜材料的時候奢侈的近乎瘋狂，在柏莎體內孕育了幾個月的鐵生蟲聚合體被他徹底粉碎，提取出活着的鐵生蟲，這一塊鐵胎就徹底毀掉了。

    雖然被冠名為『蟲』，其實鐵生蟲是一種菌類，由於過於稀有和罕見，繁殖條件和習性到現在都沒人能夠研究清楚，它們隨機出現在大型海底礦場的某一塊富含稀有金屬的礦石上，十天半個月便將整塊礦石中的稀有金屬粒子吞噬殆盡，隨後迅速死亡，形成長條形的聚合體，這樣的聚合物被稱為『鐵胎』，『石中劍』等等。

    「歷史上的那些科學家並不了解鐵生蟲，以為它單純是一種蟲子而已，其實鐵生蟲有其複雜的社會體系，由一隻和普通鐵生蟲一模一樣的蟲母為首，一旦隨着海流遇到合適的鐵礦，就會產出千分之一個毫米量級的蟲卵，從而大量繁衍，吞噬鐵礦後，蟲卵孵出的子蟲紛紛死亡，形成堅硬的殼，而母蟲則隨着海流飄走，也就是說，形成聚合物不過是一堆子蟲的屍體而已，真正的母蟲一直存活。對，其實鐵生蟲的母蟲就是一種尚未發現的超微型惡魔！」瑞迪一拍工作枱，利用自己的豐富經驗和測量出的數據分析出結論。

    面前的玻璃盞中盛着一汪乳白色液體，裏面都是活性鐵生蟲，而蟲母就在其中！

    「既然是惡魔，那麼就有可能簽訂契約，但是它能否回應我的請求？兩種差別很大的生命體之間，究竟要以何種形式構建橋樑？對了，就用惡魔的語言！」瑞迪扶了扶眼鏡，俯身對着玻璃盞里的液體，喉結顫抖，忽然發出奇怪而扭曲的音節，每一個音節都是由數百個轉折起伏的不同音調組成。

    人的喉嚨經過訓練也能說出簡單的惡魔語言，但是瑞迪不願意止步於此，在過去的研究中，他將已知的所有惡魔語言全部掌握，其中有百分之七十都無法用人類的聲帶發出，為此，他特意研製出輔助發音的機關。

    從工具箱裏取出一枚銀質小哨，咬在嘴裏，隨着吹氣變化，能發出的音調多了幾十個，如此便能輕鬆駕馭惡魔的語言了。

    最初的溝通很不順利，蟲母發出的聲音太細微，人耳無法聽見，瑞迪用精密儀器測量它的聲波，打印出來查看，雙方才勉強交流起來。

    半天后，瑞迪停住說話，喝了一口咖啡，坐在椅子上，雙目緊閉。

    「不行啊！它的智力水準太低了，如果是洛基或者克洛諾斯這樣的精英惡魔，智力相當於十二三歲的兒童，很容易交流，但是鐵生蟲蟲母的智力水準只相當於四五歲的兒童，很難溝通，到現在也只知道它屬於精英惡魔，擁有自己的名字『伊洛爾』。」

    精英惡魔都擁有獨特的名字，比如克洛諾斯、伊利亞特、洛基等等，而魔暴龍、雙赤翼魔這樣的普通惡魔則用學名來稱呼。

    瑞迪眉頭緊鎖，伊洛爾對自己發出的信號大部分都保持靜默，只有極少部分才會回應，而且它多次表示想要接近工作枱里的『潘多拉之臂』。

    「伊洛爾能夠吸攝生命力，難道它對潘多拉手臂中的強大生命能量也感興趣嗎？搞不好它沒辦法吸收，反而因為不明原因死亡，我到哪兒找一隻新的伊洛爾來？」

    他有些躊躇起來，伊洛爾作為歷史上從未發現的超微型惡魔，就像一顆細菌，隨着洋流漂浮，唯一穩定下來的時間只有吞噬稀有金屬時，一旦吞噬殆盡，就會脫離子蟲屍體形成的聚合體繼續漂流。

    「不管了，畏首畏尾是幹不成大事的！」

    他拍案而起，向伊洛爾提出了條件，簽訂契約，就讓它接觸潘多拉！

    不出意外，伊洛爾和他簽訂了契約，瑞迪立刻感受到自己和一顆微小的生命體有了某種關聯，伊洛爾本身的習性和能力也傳遞到他的腦海中。

    「好好好！」瑞迪投桃報李，將引力觸頭牽引出來的一小滴白色的潘多拉提取物注入玻璃盞中！

    忽然，一圈無形的能量波動從伊洛爾所在的白色液體裏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