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黑魂 第一百二十九章：抉擇

    薩托市一處秘密沙龍里，地面鋪着花紋繁複的珍貴褐色地毯，牆邊火爐上擺着兩尊窄口水晶花瓶，插着三四支胭脂紅玫瑰，大廳中間位置的長桌兩邊坐着食客，高腳杯里盛滿琥珀色的酒漿，頭道黃油煎松茸薄片過後，第二道白瓷盤子裝着嫩筍燉小羊排就送上來了。

    衣着華貴的男女舉杯暢飲，撕咬鮮嫩的小羊排和它滑膩如脂的配菜，一邊相互攀談着，肥胖的市長夫人坐在上首位置，胸口帶着一顆碩大的祖母綠寶石胸針，談笑風生。

    酒過三巡，僕人們將果盤端到每個人面前，其中一半是時鮮蔬果，另一半放着小蠟燭和一小塊不規則的黑色晶體，在晶體上方半寸的位置，一圈自然光環靜靜的懸浮，如同藝術珍品！

    客人們紛紛讚嘆起來，是黑天使，讓人上癮的可愛寶石！他們迫不及待的拈起黑色晶體，放在點燃的蠟燭上熏烤，漆黑的氣流從結晶體上逸出，鑽進他們的鼻子，一個個輕微的抽搐着，臉在興奮中扭曲，有的甚至**起來，醜態百出。

    忽然，門被粗暴的推開了，兩個黑制服闖了進來，衝到吸食黑天使後癱軟在椅子上的市長夫人身旁，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什麼？快，快帶我去！」市長夫人勉強還有意識，聽到黑制服的話，驚出一身冷汗。

    ……

    夜幕降臨，張楊身披黑袍，懸浮在加爾赫斯所在高樓的上空，俯瞰燈火如龍的長街和來往行人，像一隻大烏鴉。

    不時有一輛豪華馬車停在樓前，從上面下來或男或女，都是位高權重，帶着上位者氣質的人。

    「蛇差不多都聚集起來了。」

    從身邊的空氣里傳出聲音，是瑞迪騎着洛基隱身在一邊。

    「他們就是籠罩在薩托市上空的黑幕，要小心，會有能力者摻和在裏面。」張楊提醒了一句，向下飛去，呼啦一聲，落在正門昂貴的紅毯上。

    兩邊的警衛看到突然出現的黑袍人，拔出腰刀，衝過來，明晃晃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

    張楊一矮身子，從腰間拔出紅雀，劃出一道妖異紅光，警衛胸口濺開鮮血，血漿灑在黑袍上，玉珠一般滾落，連魔鴉也不屑於喝這些能量含量低的血液。

    大廳裏面燈火通明，卻沒有多少人，大概加爾赫斯也覺得對付能力者的話再多的警衛也不濟事。

    張楊一眼就看到了坐鎮大廳的兩個能力者，氣息不強，大概在四階左右，中年人，這個年紀才達到四階，說明天賦不會很高，更不可能是他對手。

    兩個能力者一看到張楊，站了起來，語氣輕鬆，「原來是個少年，剛學了一點異能就來這裏興風作浪？簡直找死！」

    「我還以為是個高手，原來是毛沒長齊的小子，就憑你，也敢覬覦黑天使？」

    一人手持利刃，叉開五指向張楊撲來，另一個握着短杖，憑空寫畫符文，火紅色的符文一蹴而就，滾滾熱力散發，是個火元素能力者。

    張楊反握着紅雀，並不拔劍，身後瑞迪端着火銃，瞄準最先衝上來的持刀能力者眉心扣動扳機。

    嗵！

    子彈厲嘯，勁風撲面，持刀能力者寒毛直豎，雙手握住刀柄，用刀刃擋住額頭，結果子彈打中刀刃後，連他一起轟飛出去，被瑞迪再復一槍打爛胸膛。

    法術系能力者揮出一道橘黃色烈焰，翻卷過來，被張楊揮手扇滅，接着一刀捅進敵人小腹，紅雀在血肉中遊走如飛，從下拉到胸口，整個人的軀體也被翻轉過去，死於非命！

    七樓的會議室里，中間放着一張巨大圓桌，後面是透明的落地窗，可以從這裏眺望薩托市的夜景，大半個城市盡收眼底，十幾個男女圍坐在圓桌前面，市長加爾赫斯在上首位置，身邊是肥胖的市長夫人，在座的都是薩托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商業巨頭，有大家族族長，有高級官員，有市立研究院的科學家等等，他們都是黑天使貿易的參與者，這股力量放在大一點的城市或許不夠看，但是在薩托市，足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掌控全局。

    「我們做黑天使已經很多年了，七年，還是八年？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黑天使，大家才能吃飽，穿暖，買豪宅，純血馬，昂貴珠寶還有遊艇，才能送子女去王都上學。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我們的危機來了！魔鬼花田被燒毀，市立研究院被爆破，敵人是能力者，現在大家必須把手裏的力量集中起來，用來對付敵人，我們才能繼續把生意做下去，否則的話，大家都要挨餓。」加爾赫斯嚴肅的說。

    「說得對！加爾赫斯先生，您儘管吩咐，我們都聽您的！」與會者紛紛叫嚷起來，一副以市長馬首是瞻的態度。

    「首先，我們要……」

    話音未落，一個僕人撞開門，大聲喊道：「不好了！他們來了！」

    隨即就被張楊一劍刺死，釘穿在地上，殷紅的血在昂貴的黑胡桃木地板上流淌，圓桌上的人盡皆失色！

    「你要什麼？我們可以談！」加爾赫斯見勢不好，馬上擠出一個微笑，雙臂張開，做出歡迎的姿勢。

    瑞迪拔出短槍，微微一笑，說道：「岳父大人，初次見面，略備薄禮。」隨後對着他的胸口連開五槍！

    加爾赫斯身體抖動着向後仰倒，其實第一槍就打穿了他的心臟，剩下的只是瑞迪想把彈夾打空而已。

    「你，你不是……」肥胖婦人看到瑞迪，驚得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這不是女兒在魚排店找的男朋友嗎？

    瑞迪端起火銃，一聲巨大的悶響過後，婦人連椅子一起炸開，半截屍體甩到吊燈上去了。

    張楊也在數息之間將剩下的人斬殺，販賣黑天使的團伙清理乾淨，薩托市上空的烏雲也隨之散去，或許多年之後還會有新的烏雲，不過未來的事情張楊可不負責，他不是一個救世主，只是路見不平，順手幫助而已。

    兩人出了大樓，張楊問起洛洛的事情，「你殺了她的父母，再把她帶到黑暗世界裏去？」

    「這是最好的結果，所以我不會迴避，現實始終是殘酷的，不管對誰而言。她以後都會快樂的活着，或許偶爾想家，總好過聽到噩耗之後哭得死去活來。」瑞迪扶了扶眼鏡，冷靜的分析道。

    張楊哈哈大笑，他最喜歡通情達理的人了。

    瑞迪騎着洛基來到加爾赫斯的別墅，此時家中只剩下僕人和洛洛，他在窗戶口顯隱，洛洛立刻發出一聲尖叫，從床上滾下來，呵呵的笑着，跑到他面前。

    「我們要飛很遠，多穿件衣服。」

    「嗯！」

    就這樣，張楊騎着克洛諾斯帶上柏莎，瑞迪帶着洛洛和金毛犬，跨越數萬公里，回到伏爾戈，有了坐騎，比馬車要快多了，跨越國境當然輕鬆無比。這一趟雖然遭了罪，但是收穫頗豐，他們先找了一套住房讓兩個女孩住下，隨後張楊帶着虛空恐魔來到吱吱街。

    伏爾戈的街道很多，很亂，有的名字也很奇怪，比如吱吱街。為了避免惡性競爭，每條街道上很難看到同類型的店鋪，吱吱街上也只有一間萬事屋，也就是艾斯板牙兄妹倆開的店，他們的業務是買賣情報和接受委託。

    「哈哈，咱們的老朋友來了！」正在用放大鏡檢查一枚拇指大小鑽石的艾斯板牙放下手裏的活計，咧開嘴露出雪亮的齙牙。

    「你這兒能把索爾換成黑鑽嗎？」張楊問道。

    「當然能，按市價多少都收，要支付百分之二的手續費，」艾斯板牙搓着手迎過來，一邊對着把算盤撥得嘩嘩響的妹妹說：「虹，去交易所看看今天的索爾對黑鑽的匯率是多少！」

    「好嘞！」艾斯虹一骨碌從凳子上跳下來，呼哨一聲，一隻扎着粉紅絲帶的小馴魔衝到她面前停住，載着她風馳電掣一般跑遠了。

    張楊讓虛空恐魔把裝着索爾的箱子吐出來。

    半個鐘頭過後，索爾全部換成黑鑽，現在他的現金就有兩千兩百萬黑鑽了，買到『龍體』應該不成問題。

    「對了，板牙，你能不能搞到『龍體』？」張楊詢問。

    「我看看，」艾斯板牙飛快翻過一疊賬簿，皺起眉頭，說道：「七位一體稀有強化系能力序列『龍體』，現在伏爾戈市場上存貨只有一件，將在兩天後的『安吉拉』拍賣會中亮相，楊，你要想買的話，至少準備兩千五百萬鑽，如果碰到富豪爭奪，估計三千萬鑽都打不住。」

    「這麼誇張？只有一件？」張楊訝然。

    「當然了，『龍體』可是強度極高的能力序列，在強化系能力中屬於最高檔次，和『牛鬼』、『北海巨妖』、『奧星神體』、『始祖巨人』等等並列！它的價格還算便宜的，因為『龍體』的學習條件很高、很苛刻，絕大部分的人都會被它拒絕，無法激發，與之並列的幾個最高檔次強化系能力序列的吸收條件相當小一些，價格也更昂貴，歷史上一件『奧星神體』曾賣出一億鑽的天價。」艾斯板牙解釋說。

    「我的天，一億鑽！那不是可以買一頭半的巨魔？」張楊駭然，不過仔細一想，對於一些大軍團或者財閥來說並不算多，很多創建較早的頂級大軍團都有着兩三頭巨魔的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