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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盧禪更勝一籌,幾番爭鬥後,申屠鳴良被盧禪死死地鉗制在地上。文師閣 m.wenshige.com
腦袋狠狠的被摜在桌角,申屠鳴良褐色的頭髮後有隱隱的血跡,頭髮也略顯凌亂,整個人靠坐在桌角顯得格外狼狽。
但面上表情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嘴角勾着冷冷的笑意,眼神的陰狠和瘋癲沒有一絲為疼痛所改變。
死死地盯着盧禪的眼睛,半晌後赫赫的笑了起來。
「哎,我說,你以為你贏了嗎?讓我猜猜你的羈絆是誰......申屠昆塞給我的那個未婚妻周雨潔?我記得你之前對她挺感興趣的......是她嗎?你的羈絆......或者是你那個孤寡的瘋母親?一手把你陪養大也有可能......
算了,我也不想猜......哎!你說我要把她倆都殺了怎麼樣?你會怎麼樣?會不會變得和我一樣啊,就變成你剛剛口中的那種亂咬人的瘋狗,你會不會變得比現在的我還不堪啊......」
「何必呢?你知道的不論你再怎麼做,你的羈絆......也就是你的母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摧毀掉一切讓你嫉妒的存在,甚至把一個同類變成敵人,申屠鳴良如果你真的做出這麼瘋狗愚蠢的行為,我只能說我很失望這次與你相見。當然,你知道的,你不可能有動手的機會。就像我了解你一樣,你對我也有判斷吧......」
盧禪不在意周雨潔如何,但蘇啟的母親他不會讓人傷害半分。
他們都是瘋子,雖然申屠鳴良的話在別人看來可能是句威脅或者玩笑,但盧禪清楚,他們這種人根本就沒有分寸和底線這種東西,申屠鳴良既然說出來了,就代表他就已經準備動手了,說的話只是下個通知而已。
既然如此,盧禪也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和態度。
用剛剛打鬥時從桌子上順來的叉子抵住申屠鳴良的頸動脈,又向前送了幾分,幾乎再進一步就會將脖頸扎個對穿。
「你能做到的事情,你猜我做不做得到......有一點你要清楚,你打不過我,不是我還有興趣,現在你就是個死人。
說一個可能吧......不,這麼描述不準確,應該說我做一個選擇後必然會在未來發生的的結局......
這個小屋很棒,安靜、無人打擾......很適合你長眠啊......你可能覺得我不能做到無痕跡的完美犯罪,早晚會被發現,你父親發現後我可能會生不如死,結局可能比你死的還慘。
但前提是你敢死,還沒有報完仇......你甘心或者敢去死嗎?
而且我大可以不用蘇啟的身份去殺人,我可以讓『申屠鳴良』殺了『蘇啟』。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的身高相似,身形也很像,你是左利手,很巧......我也是......聲音有點差距,不過沒關係......咳,現在不就一模一樣了嗎......
至於這臉......這個有點麻煩,不過你不用擔心,你躺下了我就有辦法了......你說我借你這個身份用一用或者直接成為你怎麼樣......」
說着說着盧禪的聲音就在中途變了個聲調逐漸溫潤磁性與申屠鳴良的聲音語調重合,完全就是用申屠鳴良的聲音說完了後半截的話。
這段話落下,同樣不是威脅,而是盧禪動手前的一個通知。
申屠鳴良一開始依舊是那副想要拖着對方一起下地獄的瘋狗模樣,但聽到後來神色也微微有了些變化,直至聽到耳邊那與自己的聲音別無二致的聲音,終於變了臉色。
正想說些什麼,突然感到胃部一陣翻江倒海,痙攣着疼痛伴隨着一陣上涌的噁心感,強行壓下去後,申屠鳴良面色瞬間變得煞白。
看着申屠鳴良驟變的臉色,盧禪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眉頭微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想到那種可能,失笑一聲,心底不知道覺得可笑還是可悲。
「何必呢,這麼折磨你自己。有那麼恨嗎......還是說你恨的一直是你自己。」
「不用......你管......讓開!」
一道手術刀的刀光划過,申屠鳴良推開盧禪爬了起來。有些狼狽卻倔強的撐着身體騰挪到桌邊一直準備好的垃圾桶旁,扒着桶壁吐了起來,正是剛剛吃下去的那些肉塊。
也不知道申屠鳴良從哪又變出一把手術刀,盧禪看了眼手臂上被劃出的那道狹長的傷口,望着申屠鳴良抿了抿唇。
果然正像他猜得那樣,申屠鳴良並不是主動想吃那些肉的,但他卻出於某種目的病態的每次硬逼着自己吃下去,然後事後又給自己催吐,就像完成一項必須要完成的儀式一般。循而往復,或許也可以說是在做着一種沒有止境的自我懲罰......
剛剛應該是打鬥錯過了催吐時間,申屠鳴良還沒有催吐,但他的身體已經在每次強行催吐下產生了記憶,到時間便自己產生了過度排異反應。
看着申屠鳴良狼狽且固執的模樣,盧禪不知為何有些悲涼之感。雖然現在他可以站在過來人和旁觀者的立場說申屠鳴良現在很執拗死腦筋,這樣瘋狂的折騰自己有什麼意義。但當初沒有遇到老爺子前的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他們這類人沒了羈絆,真的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了。
剛剛的劍拔弩張猶在眼前,兩人就像是兩隻在草原上遇到了的獨自漂泊的豺狼。剛剛遇到時互相小心的試探,半晌後都在對方的刺激下露出猙獰的爪牙,互相撕咬打鬥,偏要爭個勝敗強弱,為了地盤配偶未來資源的分配權,定要分出一個誰為主,誰為輔。
但打鬥過後的此時卻顯得格外安靜,受傷的豺狼默默地舔舐着舊疾迸裂的傷口,另一隻在一旁舔舐着爪子靜靜的觀望着,也許是同病相憐,也許是兔死狐悲,兩隻外人看來冷血的野獸此時看起來格外的安靜。
半晌後看着申屠鳴良拿紙巾擦了嘴後,盧禪才淡淡的道。
「我們聊聊,冷靜的聊一聊?」
申屠鳴良緊抿着嘴唇,半晌後才蹦出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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