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個山羊鬍子是老公張震童請來的風水師傅,但芳姐看他如此輕視楊永輝,心裏覺得很不舒服。
不說小楊是來給她家裏幫忙的,單單是同事的身份,就沒有理由讓他在自己家裏受辱。
「小楊別看年紀不大,但風水造詣可是很高的。我們超市之前生意很差,小楊只是簡單的擺了個風水法器,就讓超市人潮湧涌,每天光收錢就忙不過來。」
芳姐很自豪的說道,要為楊永輝壯大聲勢。
張震童眼睛又是一亮。
他這幾天也不時聽老婆提起,超市弄了個風水陣,生意一下子好得不得了。每天下班回來,她都是腰酸背痛,說是好久沒有這麼忙碌過了。
想不到,佈置風水陣的,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
那就是有真本事啊!
山羊鬍子心中一驚,臉上卻不屑的說:
「也許是巧合,剛好超市生意好轉,讓你們覺得是他的風水陣的功效。又或者他瞎貓碰上死耗子,恰好把法器擺對了位置。再說了,有真正的風水法器,就算風水師水平不怎樣,效果也差不到哪裏去。」
芳姐分辯道:「不是這樣的,就算是那個吸財銅象風水法器,也是小楊……」
楊永輝伸手攔住了芳姐,臉上微笑着說道:
「芳姐,不用多說了。這位師傅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我一個後輩小子,自然是遠遠比不上。既然有機會遇上,正好可以跟在後面,好好的觀摩學習。」
楊永輝一肚子壞水,當然不是嘴上說的那麼好聽。
不過這話也反映了他心裏一部分真實的想法。
雖然坐擁「天眼」這一大殺器,不過自己風水經驗畢竟尚淺。就算連同狼哥那一次,楊永輝總共就擺弄了兩次的風水陣,而且都還是招財方面的。
至少對於像芳姐家這樣陰邪入侵的例子,他就完全沒有碰到過。
——「天眼」是楊永輝給自己金手指取的一個拉風的名字。
有個正牌風水師在前面打頭陣,讓他好好觀察,對照「天眼」看到的境況,能極大提升楊永輝的實戰能力。
楊永輝態度謙遜,山羊鬍子心裏很滿意,也不為己甚,免得被人指責氣量不足,欠缺風度。
他端起那個精緻的羅盤,在屋子裏慢慢踱步。
芳姐和楊永輝進來的時候,他本來就是在查看的。小插曲過去,他自然重新開始工作。
趁着這個空閒功夫,楊永輝也悄悄打開了「天眼」,細看別墅裏面各色絲線的分佈走向。
十秒不到,只是看了個大概,他就趕緊停下,以免消耗過度,頭腦疼痛。
經過這段時間的不斷使用,楊永輝慢慢熟悉了「天眼」,也摸索出了一點使用竅門。
例如一次使用的時間不能太長,最多大概只有一分半鐘,就要「收功」休息半天。
再比如不一定一次要用足了時限,也可以分段使用。比如打開十秒,然後停下休息;然後再開一會,再次休息。
如此一來,可以讓大腦得到很好的休息,相應開「天眼」的總時間也能延長一點點。
這貨就像是一個功能強大但消耗同樣巨大的手機應用程序,以自己大腦這樣的一個電池,沒玩幾下,很快就會沒電。
所以,也只能省着用,把每一秒都用在關鍵的地方。
那邊山羊鬍子在屋子裏轉悠了半天,終於停了下來,臉色嚴肅的沉思着。
張震童按捺不住,緊張的問道:「毛師傅,看出來了嗎?是不是我這屋子裏的風水有問題,導致我最近身體健康出現狀況?」
原來山羊鬍子叫毛師傅,他沉吟片刻,點頭說道:
「沒錯了,張先生你最近出現的問題,正是由於你居住的這棟別墅所引起。」
張震童心裏一緊,緊接着又是一陣放鬆。
沒想到還真是風水的問題!
不過查出來了就好。
知道了原因,就能對症下藥,予以解決。總好過毫無頭緒,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碰運氣。
毛師傅斟酌着詞語,說道:「張先生,你們應該感覺到,從外面進入屋子裏後,有一種陰寒的感覺。就好像大熱天出了一身汗,然後突然吹冷風。」
張震童和芳姐同時點頭,他們確實有這樣的感覺。
「這就是陰邪作祟。」
毛師傅斷言道,「根據羅盤的指示,加上我的經驗判斷,這棟別墅里的陰氣極重。正常人住在這裏面,陽氣受到衝擊壓制,自然會受到影響,出現各種不適的症狀。」
張震童連連點頭,對毛師傅更加相信了。
但芳姐聽了,卻提出自己的疑惑。
「我和老公都住在別墅里,為什麼就老公出現問題,而我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這個嘛……」毛師傅支吾了一下,似乎對這個問題沒有準備。
「張先生是這棟別墅的主人,自然首當其衝。等時間久了,其他的家人也同樣會受到影響。」
芳姐還要再問,張震童打斷了她,問道:「那這些陰氣是怎麼來的?我們在這裏住了已經快有十年,以前一直都好好的啊。」
毛師傅皺起眉頭,問道:「最近這段時間,別墅附近環境可有什麼變化?例如修建電線杆,或者已有建築改造等。」
兩夫妻對視一眼,同時搖頭。
「沒有。我們這裏是成熟小區,基礎建設早就搞完了。」
毛師傅眉頭皺的更緊了。
「外部因素排除,那麼你們屋裏最近有沒有搞裝修?」
張震童迅速的回答:「也沒有。」
「屋裏的佈置,家具等,有沒有變換過位置?」
兩人還是搖頭。
「沒道理呀。屋裏陰氣濃重,而且是最近才發生的,肯定是哪裏的風水佈局改變了,以致藏污納垢,進而影響屋主的健康。」
毛師傅苦苦尋思,良久沒有答案。
張震童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我們先不管原因,就現在這種情況,毛師傅想到什麼解決的辦法嗎?」
山羊鬍子思路被打斷,心中不喜。
不過對方是自己金主,而且關心的是問題如何解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找不到問題根源,就不能對症下藥。但要說解決,也不是沒有辦法。」
張震童和芳姐都是一喜,連聲問道。
「要怎麼做?」
山羊鬍子搖搖頭,無奈的說:「只能用最笨的辦法,那就是搬家。」
「搬家?」
張震童和芳姐對望一眼,齊聲叫了起來。
「沒錯!」毛師傅肯定的說,「雖然不知道根源在哪裏,但出在這棟別墅,卻是毫無疑義的。只要搬出去住,離開了這棟別墅,張先生你的問題自然就會解決。」
兩夫妻聽了緩緩點頭。
雖然搬家太過勞師動眾,但如果能解決張震童的問題,再怎麼也是值得的。
只不過這處別墅住久了,已經有了感情。就這麼拋棄,心裏難免不舍。
就在這時,一直安坐一邊打醬油的圍觀群眾站了起來。
「毛師傅這是結案陳詞了吧,下面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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