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永輝看着這位風韻猶存的大姐,不禁詫異的問道:「芳姐,你不是不信風水的嗎?」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自己跟周老學習風水的時候,她還提醒過自己,不要相信那老頭子。
當時她對於風水之流,都是直接掃入封建迷信的垃圾堆,不屑一顧,反感至極的。
怎麼現在看來,她不但不極力反對,反而很有點興趣的樣子。
芳姐有點尷尬,望着周老的位子,頗為羞惱的說道:
「還不是姓周的那個死老頭,自己不懂,偏要裝成一副高人的樣子。搞的我都被他誤導,以為風水都是裝神弄鬼,騙人的東西。但看到小楊你出一手,咱們超市立即生意火爆,大姐才知道風水學說原來真有其事。」
芳姐發揮她中年婦女的特色,一嘮叨起來就沒完。
好在周老已經自己辭職回家,不然聽她這一頓詆毀咒罵,說不定要氣得進醫院長住。
唉~說起那個老頭子,其實也沒有那麼差吧。雖然他人是孤僻了點,高傲了點,脾氣暴了點,還不懂裝懂坑了自己和總經理,但是……
好吧,那老傢伙說來還真找不到一點優點,也難怪同事們都不待見他。
即便是教楊永輝風水,也不是想要找他當徒弟。而純粹是在公司里被孤立,想要拉攏個同盟而已。
楊永輝胡思亂想,那邊芳姐終於發泄完了,自動回歸正題。
「小楊啊,最近呢,我們家裏遇到了點麻煩。我老公總是精神恍惚,睡不好,吃不香,做事情也沒有幹勁。去醫院檢查了,醫生也查不出什麼問題。只說回去多多休息,不要有太大壓力什麼的。」
楊永輝聽着,問道:「所以,芳姐你懷疑老公是遇到了什麼髒東西?」
芳姐苦惱的說:「對!本來我是不信這些的,也沒有往這個方向去考慮。原本啊,已經約了京城大醫院的醫生,準備坐飛機過去做更詳細的檢查。不過看了小楊你的本事,也不得不多想了一些。既然風水之說真有其事,那麼另外一些不好的東西,也就有可能真的存在。你說是不是?」
最後這一句問話,讓楊永輝心底下小小的有點無措。
拜託,我可是《風水入門》都看不懂的門外漢啊,哪裏知道這些東東。
不過咱是有「金手指」的男人,可不能慫了。
「好,沒問題。芳姐你約個時間,我幫你看看。」楊永輝拍着胸脯,一口答應。
話說他雖然得了「金手指」,但對它的實際功用還沒有一個準確認識。能多一點驗證的機會,對楊永輝而言也是大有好處。
芳姐是個急性子,詢問過楊永輝意見以後,決定下班就去她家裏看看。
……
看芳姐的新潮衣服、鞋子、皮包,楊永輝就大致猜到她家裏經濟條件不差。
到了她家裏,一個相當不錯的小區三層獨棟別墅,更是驗證了楊永輝的猜想。
當然,以芳姐在超市的文員工資,是不可能住得起這樣的別墅的。
她家裏的經濟支柱,乃是她的老公,張震童。
張震童四十幾歲,成熟穩重,在一家外資公司擔任高層的職位,深得老闆的信任。
他最近負責的一個項目成績顯著,已經接近收尾。若是一切正常,應該能借着這一波業績,事業更上一層樓。
但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卻自己掉了鏈子。
就如芳姐描述的,精神不振,吃不香睡不穩,做事情根本沒法集中精神。
因為這個,張震童在公司里已經犯了幾次小錯誤。外資公司工資高福利好,但競爭也是十分激烈。再這麼下去,不要說如願高升,能不能保住現在這個職位都還得兩說。
公司領導見他神不守舍,都讓他回去好好休息,或者去醫院檢查。
張震童婉拒上司的好意,心裏卻暗暗着急。
自己要真回家休息,公司里的工作卻不會因為他而停擺。他原本的那個職位,自然要由其他人頂上。
等他恢復之後再回來,難道又要從頭開始奮鬥?
再說了,去醫院有個屁用,醫生也檢查不出來自己身體有什麼毛病啊。
既然身體沒問題,張震童的思路就發散到其他方面去。
經過朋友介紹,張震童請了一位據說相當有名的風水師,回來給他查看家宅,看看會不會是風水出了問題。
這兩夫妻都是說做就做的急性子,並沒有跟對方打過招呼,就把人風風火火的領了回家。
巧合的是,都撞在了同一個時間段。
「老公,你快出來。我請了公司的同事小楊回來,給我們看看家裏的風水。」
剛進了門,芳姐就大聲的叫着。後面的楊永輝猜測,恐怕整個別墅都能聽到她的聲音。
還沒有聽到她老公的回答,兩人轉入寬敞的客廳,立即就看到一臉尷尬的張震童。
在他身邊,是一個乾瘦的中年男人,留着山羊鬍子,手上端着一個精緻的羅盤。
這架勢,這裝備,根本不必介紹,芳姐和楊永輝都明白山羊鬍子是一個風水師。
大大咧咧的芳姐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同行就是冤家,更何況兩位風水師都在一個碗裏搶肉吃,競爭同一個單子。
山羊鬍子目光警惕和戒備,上上下下的打量楊永輝,緊張的表情很快鬆弛下來。
「小傢伙,你是跟隨哪個大師學習的風水?」
簡單一句問話,暗藏玄機,瞬間將楊永輝拉到了後輩弟子的位置。
楊永輝咧嘴一笑,說道:「我是野路子出身,沒有師傅。」
山羊鬍子輕視的味道更濃了。
「哦,原來是自學成才。那不知道小兄弟都自學了哪些風水典籍?如今水平如何?」
就連稱呼也從小傢伙變成了小兄弟。
楊永輝毫不在意對方考較後輩的口吻,如實說道。
「剛開始看《風水入門》,不是很看得懂。至於水平嘛,不提也罷了。」
山羊鬍子搖了搖頭,已經不再將他當做競爭對手。
旁邊的張震童聽兩人對話,卻是眼睛一亮,對年輕的楊永輝多看了一眼。
他雖然不懂風水,但見慣了大場面,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沒見過。
楊永輝表面上自曝其短,仿佛完全落在下風。但看他的表情,卻是鎮定自若,一點沒有侷促和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樣的表現,要麼就是沒心沒肺,大草包一個;要麼就是有着真本事,對自己有信心,一點不在意被人的目光。
而張震童直覺認為,面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絕不會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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