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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帶着古怪的笑容,扶着牆壁走下階梯。
王宮裏的人還想瞞着她,可是又能瞞多久,她的王失蹤了,她的兒女都死了,失蹤的丈夫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必死無疑,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又還有什麼好懼怕的?
是的,她已經無所畏懼。
她雖是王后,可無論在三族中還是在紅角族中,她都跟隱形人無異,別人看她至高無上,她卻只把自己當作了生育工具和一個冰冷的象徵。
她來自另一個紅角大家族,只因為她的父親認為胡蓮身份過於高貴,不應該以神的名義影響族中權力更迭,那位大祭司便從此厭惡了她家,並在後面找理由把她的家族殺了個盡光。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胡蓮親自給尼爾王選擇的伴侶,如果不是因為那時她的肚中已經有了尼爾王的後代,可能她也會無聲無息地死在某處。
胡蓮「大發慈悲」地把她留了下來,不過是認為她已經沒有了家族支持、沒有了依仗,會比之後的新王后要更好控制。
而她的丈夫……哈!她的丈夫!
妒忌,仇恨,這兩種情緒這麼多年來一點點啃噬她的心臟,她一直在等待,等待丈夫被胡蓮厭棄進而放棄的那一刻,她想看看那時那個男人的嘴臉,想用他的悲哀絕望來撫慰自己千瘡百孔的心靈。
可是多麼可笑,她沒有等來她的丈夫被那位大祭司拋棄,卻等來了他們的死訊!
如今她反而成了唯一活下來的人。
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敢對那位做任何事,那位早已經成了三族共同的傳說,一位深受神寵愛的不死的祭司,她怎麼敢對這樣的人有任何報復念頭?這也是她敢恨她的丈夫、想看他笑話,卻不敢期待胡蓮倒下的那一天。
不管是尼爾王還是胡蓮,包括被當作下代族長培養的長子,只要他們中還有一人活着,她都不敢興起這樣的念頭。
可誰想到呢,竟然所有人都死了,她的機會來了!
王后想笑,她也笑出來了,笑容瘋狂又詭異,這時無論誰看到她都無法相信她是那位高貴優雅習慣沉默的三族王后。
一旦想到她將親手把那位弄到死絕的地步,她就忍不住激動得渾身發顫。而這個念頭一旦冒起,就再也無法退去。
她在王宮坐立不安地想了一天,終於下定決心,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也沒有什麼好懼怕的。
無所畏懼的她還有什麼不敢做?她可以親手報仇,她可以親手殺死那個看不起她、視她為渺小卑微的蟲子、連殺都不屑殺她的大祭司了。
「咯咯!殺死你,殺死你!」
她知道胡蓮沒有死,至少是沒有死絕。
她必須趕在那位的心腹神侍恢復那位之前把他徹底殺死,哪怕她就此讓神厭棄!
那位用來「養身」的最秘密的地宮只有尼爾王和他的心腹神侍知道,他們以為只有他們知道,可對於一個成天做夢都想着報仇,想了二十多年,還是尼爾王床頭人的王后來說,她怎麼可能不留意到丈夫的行蹤?
也許一次兩次跟蹤不成功,但花上二十幾年時間呢?如果她主動勾引神殿地宮護衛頭領呢?
「咯咯。」王后興奮得瞳孔放大。
心理狀態已經不正常的王后壓根就沒注意到她身後跟了一隻小小人面鳥。
而九風卻不住地往身周看,他總覺得似乎有誰在跟着他,而且那氣息還讓他很熟悉。
那傢伙也來了?那默默也來了嗎?可他並沒有聞到默默的氣味,他的嗅覺可是跟他視力一樣好!
王后在地底如迷宮一樣的宮殿中七繞八繞,她走的是一條只有尼爾王才知道的暗道,不但近,還不會遇到地宮巡邏的護衛。
但要進入那座在神殿下方的神秘地宮,她還需要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王后停下腳步,拿出一隻筆在牆上某個隱蔽的位置畫了一朵小花,隨後便進入附近一間暗室等待。這個時間應該是那個人在帶隊,以往她來找他都是這個時間段,只要那個人看到那小花就知道她來了。
果不其然年,很快,暗室門打開,一條人影閃入暗室。
「是您嗎?」黑暗中,男子問。
王后輕輕嗯了一聲。
男子點亮暗室里的骨燈,看清暗室里的人,當即問道:「您怎麼在這時候……」
九風在燈亮的一剎那,躲到某個小雕像的後面,假裝自己也是雕像的一部分。
王后走到男子身邊,不等他說完就軟軟地靠到了他身上,低泣:「他們都……死了,以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護衛頭領舔了舔嘴唇,大膽伸手抱住王后。
王后十分美艷,又很會保養,四十出頭的人看起來卻如二十後半的旺盛年華,如果不是這樣,尼爾王也不會接連和她生了三個孩子。
護衛頭領咽口水,他對這個女人的感情很複雜,這麼高貴的女人卻願意委身於他,他又是感激又是驕傲,而且只要想到他在和那位三族王者的妻子偷情,他就忍不住興奮,他想三族中恐怕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了這種誘惑吧?
之後護衛頭領使出百般柔情和本事,好好撫慰了悲傷的王后一番。
而王后也曲意承歡,把護衛頭領給迷得神魂俱醉。
九風后悔,原來這雌性只是來找雄性/交/配,他還以為下面有什麼好東西呢。
就在九風感到無聊的時候,「噗!」一柄骨匕深深插入護衛頭領的心口。
桀?九風探出頭。有角人雌性也會在交/配後吃掉自己的雄性嗎?沒聽元洲說過啊。
正處在高/潮中的護衛頭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低頭看自己的胸膛。
王后一把推開他,拔/出骨匕,又連捅了他好幾下。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碰我!」王后眼中滿是怨恨,男人的血液濺了她滿身滿臉,可她卻像是一無所覺。
護衛頭領的表情從驚訝到明了,到最後的死寂,他其實還有餘力質問,但最後他什麼都沒問,甚至沒有做任何抵抗,任由這三族最高貴的女人殺死了他。
王后微微氣喘地拔/出匕首,從護衛頭領的拇指上取下一隻骨戒,她費這麼大力氣,要的就是這麼一個東西。
可憐這男人至死都不知道他曾經掌握了什麼,他大概只知道那是大祭司交給他保管的重要物品,卻不知道那是一把最重要的骨鑰。
同樣的骨鑰據王后所知共有三把,如果不是她在自己的丈夫身上看到同樣的骨鑰,她也不會留意到這名護衛頭領。
她不知道胡蓮留下這把骨鑰的用意,也許他暗中還安排了其他人手,比如在尼爾王和他的心腹神侍都死亡的情況下,還有其他人能找到這名護衛頭領,再用某種信物換取這把骨鑰,然後利用這把骨鑰進入最秘密的地宮,幫助胡蓮快速恢復。
這座遍佈王城和三城地底的地下迷宮是三族最堅固也是最秘密的所在,就算有人能發現一部分,只要沒有地圖和鑰匙,也不會發現全部。
而只要地宮不消失,在這裏護衛的護衛頭領也不會死亡。
王后想,也許胡蓮除此之外還安排了其他後手,但那就是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拿到鑰匙的王后再無耽擱,連身上和臉上的血跡都沒有擦,就這麼走了出去。
深知地宮護衛巡邏路線和時間的王后避開了屬於神殿的巡邏護衛們,來到了一堵牆前。
如果其他人碰到這堵牆,都會以為地宮到了這裏已經是盡頭,就算用骨炮去轟擊,牆後破開肯定也只會是厚厚的黑色岩石層。
但王后知道真實不是這樣,只要有骨鑰並按對浮雕上的圖案,牆後機關就會啟動,出現一條通往更地底的新的道路。
王后深吸一口氣,撩了撩頭髮,學着丈夫在牆壁浮雕上按壓,浮雕的花紋和按壓順序她閉着眼睛都能想起來。
「咔嚓,咔嚓。」機關聲響動,牆壁上的浮雕花紋改編。
一隻手從牆壁里伸出。
那隻手看起來十分逼真,不經意肯定會被嚇一跳,但仔細看就會發現那是一隻骨雕手。
如果嚴默在這裏,他看到這隻手一定會驚訝至極,因為這隻手幾乎就是照着他前生左手的模樣雕琢出來,連手背上小時候被尖銳石頭劃傷的疤痕大小和位置都十分準確。
王后看到骨雕手出現,暗暗呼出一口氣,骨手出現,證明她按浮雕一步都沒有按錯。
下面,王后學着自己的丈夫,把那枚骨戒套到了那隻骨雕手的無名指上。
骨戒剛剛滑到指根。
「咔嚓。」
骨雕手縮回牆壁,牆壁上的浮雕再次變動,等變動結束,原本嚴絲合縫的牆壁也打開了一條可容兩個人並肩通過的暗道。
暗道往下,仍舊是階梯狀,也不知延續有多深,底下黑乎乎的。
王后怔怔地看着下方,她之前只跟到過這裏,再往下她就沒跟過了,不是她不想跟入,而是尼爾王到了這裏就會特別警醒,每次下去前都會回身四看,還會在裏面把牆壁重新合上。
王后不知道,在她猶豫的時候,已經有人先她一步進入了暗道。
九風則是依舊跟在王后身後,直到她進入,才跟着一起進入。
很奇妙的,王后剛剛踏上暗道里的階梯,階梯兩邊的骨燈就一盞接一盞地被點亮了。
王后沒有找到關門機關在哪裏,也不去找了,就這麼往下走。
等她走到快三十階階梯時,上面的牆壁自動合攏。
不知走了多深,階梯的最下方又出現了一扇門。
王后傻眼了,想要殺死那個人怎麼就這麼難?她都走到這裏了,難道還是不行嗎?
王后恨得抓起骨匕往門上刺,她的身邊沒有其他武器,大威力的骨器她從來接觸不到,他的丈夫美其名曰:她有人保護,不需要她親自攜帶這些武器。
說得好聽,其實還不是想隔絕一切她得到武力的可能!
可她為了放鬆尼爾王的警惕,不但沒有主動要求過武器,甚至連貴族常用的儲物骨器都全部送給了孩子,自己一個沒留,身邊侍候的人也全部換成了尼爾王的人。
這樣才換來三個孩子和她作為王后的榮耀。
王后已經絕望了,可當她用骨匕再次刺向骨門時,那扇骨門卻打開了。
王后愣了愣,以為自己無意間戳中了開門的機關。
「怦怦怦!」心臟跳得越來越快,王后咬了咬嘴唇,毅然跨進了那扇門。
九風隨即也飛速跟了進……一隻手抓住他,把他往下一拉。
九風沒叫出聲,因為他認出了那隻手的主人是誰,而那個人不會在這種時候做一些無意義的事,比如和他打架。
而被那隻手拉入地底的九風沒有看到,那個先他一步進來的有角女人還沒有走到地宮正中,就被一團飛蟲圍住。
女人發出慘叫,拼命揮舞兩手,想要趕開那些蟲子。
可那些蟲子簡直就跟餓了一輩子終於看到一塊肉一樣,瘋了一樣往她身上撲。
一隻飛蟲鑽進了她的耳朵,一隻飛蟲衝進了她的眼睛,更多的飛蟲飛入了她發出慘叫的嘴巴……
很快王后裸/露在外最容易被攻擊的五官就被飛蟲填滿,她的臉上密密麻麻都是飛蟲。
當這些飛蟲一一鑽入她的身體不久,「噗!」更多的飛蟲從王后身體裏爆炸一樣飛出。
「唦。」王后的衣服、鞋襪落到了地上。
王后的身體消失了,連一粒灰燼都沒有留下。
九風沒有看到開頭,但他看到了結尾。
原戰把他拉入地底後,就跟他說:「用你的風保護住你的身體,遇到蟲子全部絞殺,一隻都不能讓它靠近你。」
九風好奇,等不到原戰交代第二句就重新飛出地底,小旋風在他身邊環繞,把他包裹得嚴嚴實實。
於是,他看到了那個有角女人被飛蟲吞噬的後半過程。
「桀!」好可怕的蟲子!
不過……看起來好好吃,總覺得吃了以後會很有好處呢。
九風主動沖向了那些飛蟲。
而那些飛蟲看到九風也激動地蜂擁而上。
只不過這些飛蟲在有了提防的九風面前毫無施展之地,反而被九風的小旋風給絞殺地紛紛落地。
九風展開了各種驚險奇絕的撲擊姿勢,時上時下,忽左忽右,一會兒直線,一會兒繞圈,一會兒急拐彎,一會兒急剎車,就是為了吃那些被他絞殺的蟲子。
原戰無聲地出現在最中心的祭台邊,他看九風吃蟲吃得歡,又提醒了他一句:「別吃活的!」
九風平時雖然會和原戰對着來,但事關自己的生命時,他才不會犯傻,聞言立刻放棄吃活蟲的打算,只用力絞殺那些飛蟲,還力圖不讓它們粉身碎骨。
也有部分飛蟲飛到了原戰身邊,想要吞噬他。
原戰冷笑一聲,周身突然冒出火焰,整個人都成了一個火人。
這下那些蟲子慘了,刺啦刺啦,一下死了好多。
祭台上也冒起了火焰,祭台中心那顆因為分出一部分飛蟲而小了一圈的心臟劇烈鼓動起來。
原戰既然已經出現,就沒想過要讓這裏的飛蟲飛出去一隻!
他剛才沒出來,因為他忙着把這個地宮全部封起來,保證一隻蟲子都逃不出去。
不過這個祭台卻有些古怪。
也許火焰燒得太厲害,那顆心臟重新化作一堆小飛蟲,可是這些小飛蟲卻沒有向外飛。
祭台就在這時產生了變化,「咔嚓咔嚓」的骨骼摩擦聲響起,那完全由骨頭組成的祭台眨眼間就組成了一隻巨大的骨人!
而那些飛蟲則飛入了骨人的心臟處,團成一團再次化成/人類的心臟模樣。
骨人在接受了這枚心臟後也宛如有了靈魂般,活了過來,它黑洞洞的雙眼對準了原戰。
「桀!大戰,那骨頭人好可怕!」九風感覺到了壓力,大聲嚦叫。
原本圍繞着他的飛蟲已經全部飛回那骨人的心臟處,九風沒有吃夠,圍着那巨大骨人飛來飛去。
骨人揮起手掌想要扇飛九風。
九風翅膀一轉,唰地就在另一處出現。
「桀?」九風被自己的新能力嚇了一跳,他剛才做了什麼?
原戰盯着那骨人沉聲問九風:「這附近還有飛蟲嗎?是不是全部都在那骨人的心臟里了?」
九風疾速飛了一圈,用他的視力和嗅覺保證:「沒有了,一隻都沒有,全部都在骨人那裏。桀!大戰,我們一起幹掉他,心臟歸我,其他歸你。」
原戰:「你負責防守,看到任何飛蟲都不能放過。」
「你要幹什麼?默默呢?他也來了嗎?」
原戰沒回答,他和嚴默暫時分開,嚴默留在額藍山收服斯坦和那三十二名無角人戰士,而他則負責其他多項事宜,其中包括聯絡另一批無角人、和白角族黑角族裏應外合更進一步削弱紅角族的力量、再暗中挑撥紅角族對付黑角族等等。
原戰辦事途中經過王城,想到那祭司沒死,總覺得不安,於是就「順路」進來查探一番。
他之前就進入過地宮,不過探明的範圍不多,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幸運日,他不但看到了一個行蹤怪異的有角貴婦,還看到了被元洲軟禁的九風。一路跟隨下,竟然就找到了他的目標。
「九風,守好!」原戰在骨人的爪子伸過來之前,撲上了骨人。
火焰包裹住骨人全身。
可這並不是結束。
原戰把自己的身體全部沙土化,嚴嚴實實地把骨人包裹了起來。
九風嚇得怪叫,這個可怕的傢伙,竟然用自己的身體做成了牢籠!
被裹成了一個土人的骨人還在拼命掙扎,它想用雙手擊打自己身上的土殼,可它的手剛剛舉起,便化作塵土撲簌簌落地。
胡蓮絕望了。
這麼多年來,他為了不再出現魂魄跟着身體一起損傷的情況,費盡千辛萬苦才找到了分魂的方法。
對,他可以把自己的魂魄分成兩份,每份都有完整的記憶,但最多也就只能分成兩份!
他在培育第三個分魂,但還沒有培育成功。
如果他這個魂魄被消滅了,他就真的完蛋了!
偏偏他的這份分魂因為不是魂魄本體,需要依存在這個分/身內,無法單獨突破。他以前試過讓分魂離開分/身*,但分魂剛離開就會出現消散的勢頭,嚇得他也不敢嘗試了。
靈魂是世上最神秘莫測的,就是神恐怕也沒有全部掌握。
他胡蓮能弄出具有完整記憶的分魂就已經很了不起。
怎麼辦?他今天就要消亡在這裏了嗎?
這個無角戰士太可怕了,哪怕他的能量還沒有達到最後一次大戰時那些無角半神的程度,但他掌握的能力太多,且相輔相成,竟把他困得死死!
最可怕的是這個無角戰士竟然具有讓骨人化作塵土的能力。
這具骨人可是有角人骨器大師的最高傑作,且被經過一次又一次的煉製,頭顱中更是有一枚他從東大陸帶來的傳說中的神血石,其堅固度等連最堅硬的黑石都無法留下痕跡,而因為那枚特殊的神血石,這具骨人還具有不斷修復自身的能力。
而這具骨人還具有其他能力,可是在無法施展的情況下,它就算具有半神的能力也沒用!
胡蓮後悔,早知今天,他當初就應該冒着危險吸收那枚神血石,而不是安放在這具骨人的頭顱內。
骨人的身體不斷再生,又不斷被化作塵土。
胡蓮操縱骨人想要突破重圍,衝出地面。
可骨人的身體被緊緊拘束住,等千辛萬苦地好不容易才掙動上一步,那邊負責防守的人面小鳥已經一翅膀歪風扇過來,又把它扇回原地。
原戰也在焦急,這具骨人比他想像得還要難以對付!最討厭的是它的不斷再生能力。
這樣下去,他和這骨人就要拼誰的能量更多更厚實,誰先力竭誰先倒霉。
原戰不願這樣消耗,他現在可是在敵人的地宮裏面,先不說對方比他消耗得遲,就算他最後拖死了對方,他肯定也不能動了。
哦,還有九風在。
可就因為有九風,他才更不想倒下,也不願給九風救。
他幾乎可以想像這隻蠢鳥抓着他飛回嚴默身邊邀功的嘲諷相,當然嘲諷不是對着嚴默,而是對着他。
這蠢鳥保證會跟默默譏笑他:「桀!默默,快來看,這個大笨蛋被人打趴下啦,還要我把他救回來!」
腦補完的原戰堅決、堅定、堅毅地拒絕了消耗戰術,決定想辦法快速解決戰鬥。
首先,他得弄明白這具骨人為什麼會再生,是元晶的力量嗎?那元晶在哪裏?
包裹住骨人全身的原戰可以確定元晶不在骨人的體表,那麼就是內側了。
骨人的骨頭架子一目了然,他的火焰都燒進了裏面,元晶顯然也不在這裏。
那麼最後剩下的就是那個堅固的頭顱了!
天色已晚,額藍山谷。
嚴默從白角族那裏得到了其他兩族的最新動向。
黑角族暫且不說,紅角族已經在集結軍隊,運送骨炮,打算轟平額藍山。
嚴默和斯坦商量後,決定今晚就撤出額藍山。
可是原戰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嚴默看着滿是星辰的天空,心忽然有點慌。
有什麼要發生了,可他卻摸不着頭緒,只覺得很可能和原戰有關。
「小巫,你能感覺到你戰爹在哪裏嗎?」
巫果過了一會兒才悶悶地回答他:「嗯……之前還能有個大概的方向,但現在卻有點斷斷續續的,戰爹是不是受重傷昏迷了?」
嚴默心臟「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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