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鹹魚人生 85、再見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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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的剖析其實算不得多麼厲害，現在的經濟困境固然是經濟轉型的陣痛，但是更多的卻是經濟長久以來畸形發展的結果。造成這一種結果不是一天兩天，八十年代中期下海的那一批人雖然弄一點東西都能暴富，造成這種現象的是經濟導向，同樣那一群人暴富形成了榜樣，給後來者一個錯誤的指示。華夏什麼不都缺，唯一不缺少的就是人，在華夏形成風潮和在其他國家形成風潮是不一樣的，在國外一個國家基本上不足一個億，而在國內一個風潮影響的是十幾億人口，十幾億同時奔向一個市場，可以想像到，那一個市場是多麼的擁擠，裏面的東西是多麼重複建設？重複建設的後果一方面浪費了大量的資源，其二就是無序競爭。這種經濟結構是病態的，不能穩定發展的。其實這一步在其他省份早就開始了，天南屬於比較滯後的那一步了。
趙芷陽的說法雖然稚嫩，有一些紙上談兵的感覺，但是這也是一種能力。如果給了她一個平台，她必然會散發出更強烈的光輝。
王珏想不到在自己高中同學裏面有這樣的人存在。除了燕京地區，瀟湘一中也是全國數得上的重點高中了，每一年至少為燕京水木輸送十幾個學生，全國各大重點院校都有瀟湘一中的影子，可是除了王珏，可以預見的是，趙曦絕對是其中最有成就的那一個人。
好神奇啊！
趙曦這種能力不僅僅是自己的努力還有本身的天賦，還有良好的家庭背景。因為出生之後，就站在比別人更高的位置，所以她的眼界，世界觀和一般的人不一樣。從那一個地方來到瀟湘頗有一種領導下鄉的既視感。人在瀟湘，可是眼光卻不在這個地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優秀？
她有那樣的底氣驕傲。也把那種驕傲當做平常，可是她卻忘記了，這一份驕傲並不是這個年紀的人所能理解的。鶴立雞群，固然讓鶴高高在上，但是那一隻鶴絕對會遭到雞群的驅逐，因為那一隻鶴格格不入，對雞群來說是異類。
上了大學，這種情緒就會好轉一點了。因為再怎麼優秀都不過分，因為是站在一個平台上，高中局限在一個學校中，到了大學則是拓展到了一個國家，甚至整個世界，優秀的過分只會引來喝彩。
在瀟湘的高中同學並不多，除了王野還有幾個，但是那幾個基本上是回老家。現在這個時候是農忙季節，雖然回家不一定要幹活，可是在瀟湘浪蕩着也不太好，只能回去。王珏班上還是有好幾個是農村過來的。其他人大多數都是在學校中，別的學校留在天南的不少，但是一中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在省外。
王珏見到王野的時候，差點沒有笑出來，以前記得王野有一點黑，可是在鳳凰一年之後變得更黑了。天南的海拔要高一些，陽光中的紫外線更多。反而是王野覺得王珏是不是生病了，一張臉白了不少。
王珏帶着的人是另外一個班的，王珏見過，但是印象並不深刻。
互相交談了一下，才知道，這是文科班的一個人在天南大學禁毒系。這一些專業真是越來越誇張了，這個專業太小眾了，也就天南大學這樣的學校會考慮開這樣的專業，其他學校根本不會開。
王野見到趙曦，沒有什麼臉色，就算高中不對付，現在過了那麼久，也忘了不少。找了一個地方吃了飯，到公園中走了走，那一個同學就離開了。現場只有王珏王野趙曦三個人了。
「趙曦，聽說你大一的時候當選為全國校花冠軍，每一次和被人說起來我都臉上有光，那是我的高中同學。只是我在天南大學讀書，你在燕京大學，差別兩個字，其實天差地別。」
趙曦笑了起來，「那就是一個沒多少意義的選拔賽，要說長得好看，陳婧楠才是真的好看，嗯，趙芷陽也不錯，他們都沒有上榜，可見那個榜單有問題。而且現在趙芷陽可是小天后呢。」
談到趙曦，王野有一些尷尬，看了看王珏。王珏面色平靜，並沒有因為提到了趙芷陽變得尷尬。
瀟湘公園這個季節風景還是不錯的，金黃的道旁銀杏隨着風緩緩落下，不遠處的月桂丹桂馥郁的香味讓人沉迷，不算清澈的人工湖上蓮藕斑駁，一些睡蓮還在散發着最後的光華，兀自開着花。
三個人坐在湖邊的亭子裏，一人一瓶紅茶，悠閒自得。
「你真的很厲害了。在高中的時候我就發現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那個時候我們只覺得你驕傲，不喜歡你，上了大學見過厲害的人之後，才知道，當時的你有多麼厲害。」王野嘆了一口氣說道，「對此，我要對你說一聲抱歉。」
趙曦搖了搖頭，並不在意。雖然畢業的時候說起來，還是很喜歡自己的同學，可是要讓趙曦降低自己的標準去遷就同學，趙曦做不到。
「不過，你要是問趙芷陽的話，你可以問王珏，王珏和趙芷陽比較熟悉。」王野突然指了指王珏。
趙曦楞了一下：「不是之前在班級群裏面傳，你和趙芷陽處朋友麼？」
「是這樣沒有錯。」王野點了點頭，「我是男的，她是女的，男女朋友。」
「哦，你們分手了。」趙曦可不願意聽着王野皮這一下，了解了真正的意思。
「趙曦你有沒有找男朋友，燕京大學裏面最不缺少的就是學霸，應該能找到和你有共同話題的人物吧。」
趙曦搖了搖頭不說話，喝了一口冰紅茶，然後看着微波蕩漾的湖面。
這搖頭，在王野眼中就是沒有男朋友的意思。
而王珏看着趙曦眼神那一抹清澈，有一些明悟，這不是趙曦沒有，而是她壓根兒就沒有想過男朋友這個詞語。相比於趙曦，王珏也好，王野也罷都是凡夫俗子。她們眼中的大學，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遊樂園，所想所做的事情都是生活中的小事，趙曦的大學是人生規劃的一個站台，該幾點上車，什麼時候到下一個站都像是上了發條一樣。
倘若王珏不開掛，那麼趙曦一定是走到王珏前面的，就算想要追，也看不到對方的背影。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開掛造成了所有的不一樣。
每一個時代都一些妖孽存在，這一個時代，趙曦絕對是妖孽。
因為所處的層次不一樣，所以趙曦和王野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談攏在一起。要不是趙曦還有一些好勝心，還有一些王珏看起來幼稚的做法，王珏都要懷疑，趙曦才是真正開掛的人。
「我四處走一走，你們隨意。」趙曦站了起來，朝着亭台外面走了去，裊裊娜娜的聲音如同一個過客，在湖邊過道緩緩飄過，單薄的風景，濃郁的色彩似乎勾不起女人一絲念想。
「你和趙曦好上了？」等着趙曦一離開，王野努了努嘴，問道。
王珏心緒有一些煩躁，本來已經秋意款款，可是聽到這裏，心裏還是沒有來由的有一些煩躁。王珏承認同學之間說這樣的話，很正常，但是自從看到了趙曦，王珏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和趙曦一樣，而不應該和王野一個樣子。都說友情是需要經營的，可是長時間不在一個圈子中，所謂的經營會讓兩方都感到勞累的吧。
「你在想什麼？趙曦不過是作為交換生來到我們學校，這一次剛好我回家，她也想來看看高中的老師。我估計以後她更沒有時間會瀟湘看一看了。」
其實自己也是一樣。
一個人看待事情，往往看別人看的真切，看自己就有一些模糊。王珏一直不理解一個大學生為什麼沒有時間，但是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匯總的時候，王珏才知道，許多人是真的沒有時間的。
「是不是天南大學和中山燕京這一些頂級院校有差別？都是重點院校，可是我在大學裏，除了正常完成功課之外，還有大把的時間，不是用來泡妞就是用來打遊戲，放假就會瀟湘，怎麼你們一個個弄得日理萬機一樣。明明一個半月的寒假，過年前你才回來，過年後就走，連同學聚會都沒有參加。我也明白你可能是真的很忙，畢竟平時你連pp都不上，要聯繫你也是匆匆幾句話。」王野緩緩說道，「事實上，上了大學之後我才知道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指望在大學中學到什麼求生的本事，基本上不可能，一些從業資格證我是可以考過的，但是要達到可以實際應用，可能非常不容易。大學對我們來說，不過是換了一個玩的地方而已。」
王珏沉默，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於絕大多數大學生來說，差不多就是這一個狀態。真正能在大學中學會一技之長的，只有一些專業特別的才有可能，而且最好是讀一個研究生，有實際操作空間，才有機會。
「你以後到底想要做什麼？」王珏問道，不是特意問的。
「我麼，找一個專業對口的工作就行了。至於所謂的改變世界這一些東西，那是小時候的理想，現實不可能給我機會的。」王野稍微有一些苦澀的說道。他是比較早熟的人，很早就明白社會是什麼樣子，所以現在對未來是有一些失去信心的。
「對了，你和趙芷陽到底怎麼樣了？」王野問道。
「沒怎麼樣，就那樣。」就那樣吧，各取所需，趙芷陽需要的不是愛情，而王珏同樣給不了她愛情，「你們當時是什麼情況？」
王野喝了一口水，有一些無奈的說道：「還能怎麼樣？高中時候，大家都還在暢談理想，談是談了，但是也沒有見誰去實踐過。所以那時候的感情純粹而不負責任，以為愛是愛，生活是生活，可是上了大學之後，生活和愛情就不一樣了。對於我來說，愛情必須要為生活讓步，如果愛情影響到了生活，那我會對生活妥協。趙芷陽怎麼說呢？挺不錯的一個人，長相好，內心也好，可是就是內心深處的那一些野望，我滿足不了她。她是想要成為大明星的，這一條路，我陪不了她，你應該知道吧？」
王珏點了點頭。
「趙芷陽有潔癖，無論是生活還是愛情，所以對於陌生人，她缺少信任，偏偏趙芷陽走的路最多的還是陌生人。大一上學期的生活把趙芷陽逼瘋了，我勸說過讓她放棄，讓她過一個正常的生活，那樣就算是我多辛苦一點，給她一份平安喜樂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她做不到，內心還是有一些自私的，還是想要萬眾矚目。」
「那你還愛她麼？」
王野想了想：「不愛了。雙方的追求不一樣，生活層次不一樣，喜歡對方不是愛，是一種痴心妄想。我早就看開了，那種人不是我配得上的，我也不應該好高騖遠。我想着，她會去找你，因為在熟人裏面，只有你能幫助她。」
王珏不說話了。
「不過如果你僅僅只是娛樂圈的鴉，可能還是幫不了她。那個姑娘的內心太強大了，我怕你駕馭不住。」王野拍了拍王珏的肩膀。
為什麼駕馭不住？我這麼大的一個老闆，鴉只是其中一個身份而已。如果面對這麼多身份，趙芷陽還不死心的話，那只能說明趙芷陽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聽着王野的話，王珏腦海之中的趙芷陽的形象有一些模糊了。那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
「兄弟，你是前途遠大的大人物，我只是一個小人物，能和你做三年的同學我已經非常榮幸了。當時聽到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真的難過了一陣子。」王野笑着說道，「所以才會在電話里和你那樣說，而和趙芷陽說話又換了一種口氣，其實也是因為我放不下面子。」
「其實第一次是我們兩個喝多了，迷迷糊糊的，那時候她和她的老師去找我弄一首歌。當時我很矛盾，都想和她斷絕關係了。第二次是被她用懷孕的消息騙出來的然後她給我下藥了，也就是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去年過年前一天吧。」王珏和盤托出。
「看起來你的身份不太簡單啊。」王野緩緩說道，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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