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廝攔住的柳惜兒卻沒有絲毫要留下的意思。
按着信中所說,她只帶了一個護衛朝着城郊的方向而去。
母親是她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因為猜疑而不去救母親,若是錯過了,她絕對會恨死自己的。
她一直都知道,很多事情不能靠別人,自己才是最可信的。
在一旁的沈言舒和阿柒看到從惜茶軒出來的柳惜兒上了馬車,便也跟了上前。
從城內到城郊的破廟,柳惜兒提前了半個時辰到了,從馬車裏掀起帘子看到這個荒涼的地方,她微微蹙起了眉頭,隨後便起身下了馬車。
這四周並沒有什麼人煙,放眼往過去四周皆是草木山頭,平日裏也很少人會來這個地方,果然是早有準備。
她朝着破廟的方向走了過去,只是還沒走近,便走出了幾個蒙面的黑衣人。
「沒想到來得太挺早。」領頭的黑衣人說道。
柳惜兒垂眸,說道:「我母親呢?」
「你母親?」那黑衣人冷笑一聲,說道,「我們怎麼會知道你母親在哪裏?」
柳惜兒怒瞪着他們:「你們究竟有何目的?」
黑衣人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抬手道:「綁了!」
當馬夫的護衛一聽,急忙抽劍擋在了柳惜兒的面前,想要護送柳惜兒離開。
然而這裏一共有七八個黑衣人,柳惜兒只帶了一個護衛,還要保護着她的周全,看起來劣勢十分明顯,那幾個黑衣人更是無所畏懼,兩個黑衣人上前和護衛廝打起來。
黑衣人的身手不算弱,所以一下子就將那護衛給解決了!
柳惜兒轉身便想朝着馬車的方向跑過去,而黑衣人一下子便追了上前,伸手想抓住她的肩膀拉她回來,沒想到眼前閃過一陣刀光,他躲閃不及,被直接刺中了一刀!手中的劍也因為太疼而掉落在了地上。
仔細一看,原來柳惜兒手上竟然拿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正一臉幽怨地看着他們。
那黑衣人有些不甘心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憤怒地上前想躲過她手中的匕首,可惜柳惜兒也並不是等死之輩,仰身直接將那黑衣人踹倒在地,趁着他還未反應過來,反手便割破了他的喉嚨!
她從小便學過一些防身術,若是出其不意還是能殺幾個人的。
原本以為柳惜兒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沒想到居然還把他們的一個同夥給殺了。
眾人面面相覷,帶頭那黑衣人說道:「你最好識相點,不然只會吃更多的苦頭。」
柳惜兒眼眸一閃,看他們這般反應不是直接殺了自己,便知道他們是想抓活的。
她突然說道:「你們若是再上次一步,我立馬就死在這裏,我死了,別以為你們就能安然無恙,如逸一定能把你們和你們背後的主子給查出來的。」
說着便將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一個聲音從黑衣人身後的破廟裏傳了出來,柳惜兒抬頭一看,是個陌生的臉孔,穿着一身鵝黃的錦袍,頭戴玉冠,金絲祥雲的腰帶上佩戴着一枚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玉佩,這張臉倒是有幾分和宇文睿相似,不過這戲虐的表情卻十分讓人看不順眼。
只聽到他繼續說道:「看來安如逸的眼光也不怎麼樣,雖然有點姿色,但是也就那麼回事吧。」
看他不耐煩地打量着自己,柳惜兒有些惱怒:「你是誰!為何要針對我?」
男子一聽便笑了,但只是搖了搖頭,說道:「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若是反抗無需理會,死的活的都可以。」
有了他的這句話,原本還擔心的幾個黑衣人倒是放下心來,紛紛提劍朝着柳惜兒走了過去。
柳惜兒微微蹙眉,手中緊握着匕首 ,心中還是有些怯懦了。
黑衣人執劍朝着柳惜兒刺過去,將她手中的匕首挑掉,然後便打算將劍架在她的脖子上,但是突然聽到有人向自己飛速地靠近,他的心裏一驚,剛想回頭,卻已經被踹倒在了一旁。
阿柒將那掉落的劍用腳一勾,然後直接落到了手上 ,看着其他的黑衣人還未反應過來,拿着劍便將和他們廝打了起來。
柳惜兒和男子看到突然闖入的阿柒,都愣了一下。
突然有人握住了柳惜兒的手,她一驚,正想掙扎,卻看到了沈言舒的臉,然後一把被沈言舒拉到了空曠的地方。
柳惜兒驚訝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沈言舒說道:「當然是來救你。我在周圍看過了,這裏沒有柳玥。」
柳惜兒雖然不喜沈言舒,但是目前形勢不容得她排斥,看到只有她和阿柒兩個人,她擔心地說道:「他們人多,恐怕……」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了旁邊幾個黑衣人傳來的慘烈叫聲,她轉頭一看,原本的那幾個人紛紛被阿柒打傷了。
同樣感到驚訝的還有剛才站在破面前的男子,看着自己的人竟然被一個黃毛小子就這樣打趴了,一時竟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隨即便反應過來了。
阿柒正想上前抓住他,可是還沒走到他的跟前,突然有四個護衛模樣的人從一旁直接站了出來。
沈言舒看着男子和他的幾個護衛,向來此人的身份不會簡單。
阿柒上前和那四個護衛交手,這四個人武功都不弱,比剛才的那幾個黑衣人還有高出許多,若是阿柒對付一兩個或許還行,可是這四個人一起和阿柒糾纏廝打,倒是讓阿柒有些落了下風。
沈言舒眼眸一沉,看着他腰間佩戴的黃色流蘇玉佩,心裏有了猜測,她挑起一把劍,直接遞給了柳惜兒,對她說道:「你保護好自己。」
說着自己再次撿起一把劍直接衝着那四個護衛而去。
沈言舒招式又快又狠,加上阿柒的配合,就連那四個武功高強的護衛都被打倒在地上,那些護衛正想爬起來,卻看到了沈言舒手中的劍已經搭在了自家主子的脖子上。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誰!」男子怒道。
沈言舒輕笑着一把將他的玉佩拽了下來,舉到他的眼前,看着他:「應該是個皇子。不然常人哪敢用明黃色的流蘇鑲玉佩?」
男子挑眉,但是怒氣未消:「知道本皇子的身份還敢如此放肆,你怕是活膩了?」
沈言舒手中的劍一緊,鋒利的劍身直接劃破了脖子上的皮,滲出絲絲鮮紅的血,男子的身體忍不住一顫,怒瞪着沈言舒。
柳惜兒上前,問道:「既然是皇子,為何要做如此下作的事情!」
「我宇文凌霄做事,向來不需要理由。」他瞥了一眼柳惜兒說道。
柳惜兒卻是冷笑一聲。
「五皇子可不是沒有理由。」柳惜兒說道,「你以前可是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如今被三皇子搶了風頭,心裏自然不好受,所以藉機報復如逸。」
宇文凌霄不屑地說道:「就宇文睿那樣我至於嫉妒嗎?」
「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不是如此還能是因為什麼?」柳惜兒卻不信。
那幾個護衛將沈言舒團團圍住,而那些之前被打倒的黑衣人也都爬了起來。
宇文凌霄說道:「趕緊把本皇子放了!」
「現在把你放了你肯定也不會放過我們。」沈言舒說道,「你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不然若是不小心撞到我這刀口上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你若再不放了本皇子,定不饒你。」宇文凌霄咬牙說道。
他堂堂一個皇子,身份尊貴,平日裏還沒人敢對自己這樣!
沈言舒低聲在他耳畔說道:「你說,一個死人,能把我如何?」
宇文凌霄一下子便垂下了眸子,沈言舒說這話的時候陰冷的語氣讓他覺得這個瘋女人並非在開玩笑。
「那你想如何?」宇文凌霄問道。
柳惜兒在一旁也為難,畢竟宇文凌霄是皇子,如今受此侮辱,定是不會饒了她們的,就算是她們今日不計較,但是只要放了他,他以後還是會糾纏不休。
但是她們又不能不放,傷害皇子的罪名他們可擔不起。
這樣一來,她們進退兩難……
沈言舒卻沒有柳惜兒想的這般複雜,她轉頭對柳惜兒說道:「你馬車裏有紙和筆嗎?」
柳惜兒一怔,沒明白沈言舒這是要做什麼。
阿柒聽得她這麼一說,朝着馬車上走了過去,找了一圈之後找到了在馬車小盒子裏的紙和筆。
沈言舒手中的劍沒有挪開,她抓着宇文凌霄朝着破廟裏走了進去,然後讓阿柒把筆墨紙硯都鋪開。
宇文凌霄看這架勢嘴角倒是勾起了一抹笑,他拿起那筆便蘸了蘸墨,正打算寫字,卻被沈言舒喊住。
「拿筆這麼快,你知道要寫什麼嗎?」
宇文凌霄冷笑道:「不就是想讓本皇子不追究你們的責任嗎?本皇子寫還不行嗎!」
沈言舒道:「你猜錯了。」
宇文凌霄一頓,微微蹙起了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沈言舒繼續說道:「你就算是寫下了承諾書,若是不遵守諾言又能如何?我可不會相信這種東西。」
宇文凌霄道:「那你要如何?」
「我說,你寫。」沈言舒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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