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小冉,是我。」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這才從恍惚中清醒了些。
「慕言。」回頭看去,剛才撞到的人竟然是程慕言。
他神情間滿是關心,我不能再撒腿走人,只是腦海里仍然不停的閃着「懷孕」。
「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可能是困了。」為了掩飾內心的糾結,我用手拂了幾下頭髮,故意打了個哈欠,讓自己回答得儘量自然。
「你去哪兒,我送你吧。」程慕言似乎並沒有懷疑什麼,看着我,眼神越發溫柔。
這位大學時的師兄,他在這家醫院裏任職,而永恆又在這裏治療,平時沒少受他關照,所以現在他的好意我無法拒絕。
本來心亂如麻,也許有個人在身邊說說話也挺好。
「方便嗎?」我淡笑,勉強自己調動起臉部肌肉。
「方便,剛下班,本來就準備回家的。」
聽到他的回答,我這才注意到他穿着一身簡裝,沒有穿平時工作時的白大褂。
沒再多說,我用沉默代表着自己的默許。
程穆言很紳士的接過我手中的提包,幫我分擔着其實並不算負擔的重量,一起並肩向醫院的大門走去。
「聽說永恆醒了,今天太忙,還沒有時間過去看他。」程穆言的說話一向斯斯文文的,穩重隨和。
他現在很好。
這句關於永恆的話題剛開始,我還沒說出要說的話,一輛跑車呼嘯着停在了身邊,幾乎擦着我的手臂。
「小心。」
程穆言緊張的伸出了手卻沒有抓到我。
這輛跑車因為太熟悉,我站在原地動都沒有動,只是冷靜看着探頭出來的男人。
「甜心,我來接你了,上車。」
如果是其她女人,聽到被他這樣稱呼肯定會美得天旋地轉吧,可我剛平靜的心又亂蹦了起來。
我之所以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是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他這一出口怎麼能會不讓人誤會。
更何況,程穆言還在旁邊。
「怎麼,你們認識?」程穆言緊張的再次站到我身旁,他目光中的詫異比緊張更多。
這個時候,我說不認識也只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謊言,剛才顧靳森的稱呼已經坐實了我們認識這件事。
「嗯。」我想說我們只是認識,可無意瞥到顧靳森敲擊方向盤的舉動,很簡單,卻是一種無聲的警告,他不耐煩了。
「穆言,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歉意的和程穆言告別,我的心卻越發堵得厲害。
為什麼不能悄無聲息的讓我離開,非要在分手前搞得人盡皆知嗎?顧靳森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傢伙。
「沒關係,你先忙你的。」
程穆言的眸中有失落的情緒,我只能假裝看不到,繞過車頭坐到跑車的副駕駛座上。
……
車裏的時間顯示着晚上十點整,顧靳森一直沉默着,而我幾次話到嘴邊都猶豫了,可是如果再這樣下去,我的肺肯定會爆炸。
我順從並不代表沒有底限的任他踐踏自尊,拿人錢手短,可我也不是不勞而獲,是有付出的好吧。
「顧先生,你違反規則了。」
「在我這裏沒有規則。」顧靳森好像早看透了我的心思,毫不猶豫的接着我的話,目光直視前方。
多麼霸道,多麼不講理,多麼強勢。
他這樣做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他就是個惡魔。
「我們之間早就約定過,你這樣擅自將我們的關係說出來,我以後怎麼做人?」本來是壓抑心裏的怒火,可他的話實在太自私。
「那你想怎麼樣?」顧靳森冷眼暼我,兩道劍眉緊緊蹙在一起。
我不知道我接下去的話後果是什麼,可是遲早都要說,選日不如撞日罷了。
「我要離開。」
鼓起了最大的勇氣,說出口的一剎那,我以為自己會解脫,可並沒有想像中的輕鬆。
「……」
顧靳森好像沒聽到我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
車內除了發動機的聲響,我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顧靳森,我說我要離開,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我重申着,是在打破沉寂,更是在給自己打氣。
「多說一次,加一次。」
顧靳森終於開口,卻完全是另一種屈解。
天下女人那麼多,比我身材好的女人更是有的是,我不相信自己對他的吸引力就那麼大。
「顧靳森。」放了我。
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也許是我的話說得太重讓他沒有時間考慮,於是我放緩了聲音,可還沒說完,他一個急剎車我整個身體便向前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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