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黛趴在床頭,雙目略過身側的王經天,望向屋外半透明的玻璃窗外,雨水悄然地打在暗青色的窗戶上,發出清澈而透明的聲響,一如她的眼眸般。
王經天一根接一根抽着煙,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在感情上可以做到乾脆的人,他和劉黛再也不是茫茫人海中的兩個陌生人,他在床前親吻她,相擁她,窺探她,他做的越多,他愈是放不下她,但她不一樣,她好像還有其他精彩紛呈的人生,而不願他參與其中。
對她來說,他只是一站,甚至一個掠影。
王經天雙眼茫然地張着,漫天的煙霧中,劉黛光潔的後背愈顯孤單。
屋內迴旋的煙霧如流淌在天空的斑斑河流,王經天吞吐着這令人迷醉而有毒的味道,思維漸感遙遠,這近在咫尺的尤物和他曾經拼命攥着手裏的夏日芬芳一樣,都是他不可得的歲月饋贈與虧欠,劉黛掩着鼻子,走到下床,朝洗手間走去。
王經天望着她白而翹的臀部和雪白修長的大腿,耳邊迴蕩着鼓樓中的歌詞,我站在什剎海邊,一切甜蜜與我無關……
洗手間傳來水滴嘩嘩落地的聲音,王經天走下床,推開洗手間的門,站在外面。
劉黛雙手抱着胸,咬唇道:「你要幹嘛?」
王經天不答,走到她身邊,抱着她濕滑的身體,吻着她沾滿水滴的嘴唇……
第二天回到翡翠湖畔小區的時候,李旭正在看電視,見他回來,朝門外望了一眼,疑惑道:「那個姑娘呢?」
王經天想到昨晚和劉黛的痴纏瘋狂不由有點唏噓,有的女人就像瑰麗的風景區一樣,你去過,但只是去過,她並不是你的,你能擁有的,最多也就是鄉下那一畝三分地。
李旭見王經天一臉鬱鬱寡歡,搖頭道:「我剛才泡了碗面,你要是餓,自己去泡一碗,水壺裏有熱水!」
王經天拿起自己又皺又破的書包,那是他上學時母親給他買的,上面的藍色已經全不可見,泛着昏暗的灰白,他翻出一包梅芳,點燃吸了一口道:「李旭,咱們該買輛車了,心情好不好的時候兜兜風不是!」
李旭從沙發上跳起來叫道:「好啊,我正想跟你說呢,買兩輛吧,你一輛,我一輛!」
王經天一驚,拿起桌子上一個白色的茶杯,抖了抖煙灰道:「又不是買玩具車,買兩輛得多少錢啊,不過等咱有錢了,買十輛八輛也不是問題!」
李旭撓頭道:「買兩輛自行車應該花不了多少錢吧,何必要等到有錢了!」
王經天怔了怔道:「走,買車去!」
李旭興奮道:「你同意買兩輛啦?」
王經天道:「那有什麼不同意的,我買一輛轎車,你要是想要自行車,我給你買一輛得了!」
李旭驚道:「什麼,你買轎車!」
王經天點頭道:「是啊,說句老實話,人生總得要有一個馳騁的地方,你看,我沒有女人,也沒有公路,我只能帶着汽油燃燒着發動機,轟鳴而去!」
李旭道:「好,帶上我,我的車技再當年可是絲毫不亞於秋名山車神!」
王經天扇了他一巴掌道:「胡說,你小子什麼時候去日本浪了!」
李旭笑道:「夢裏不行啊,夢裏我跟着拓海開着車賣豆腐呢!」
王經天道:「拓海要是活到現在也老了吧,現在要看我的了!」說罷把煙掐滅仍在茶几上,帶着李旭出了門。
兩人擠上一輛22路公交車,準備去南薰門橋的的汽車城去看看。
夏天的公交車是一道靚麗而明媚的風景線,各色女性穿着單薄而淺斷的服飾,衝擊着每一個年輕男子的眼睛與靈魂。
王經天和李旭拉着扶手站在車子中間的位置,雖然車內開了空調,但擁擠的人群卻讓車內始終瀰漫着一股燥熱,王經天擦着額頭的汗水並不覺得難捱,有一年夏天他坐着綠皮火車從老家趕到學校的那段路程才尤為使他刻骨銘心,那個時候的擁擠程度顯然比現在更為火爆激烈,以至於他一路上只能一個腿站着,另一個腳完全沒有下落的空隙,想到這裏,他不由感到一陣驚恐,那段要命的日子可能再也不會經歷了!不過念至此處,他就變得傷感起來,不行,還得再坐一次綠皮火車,他心中暗暗發誓,這個誓言等同於他要去日本徵服那些東洋武士的後代一樣,他媽的,男的逮着打一頓,女的便更要動粗了,他不做英雄,沒什麼顧及!
車上的人越來越多,王經天望着窗外斑駁而飛快的風景,突然聽到一個女子的哼聲,他扭頭一看,只見一個身高約一米六,上身穿着紫色襯衫,下身穿着黑色短裙的女生正皺着眉頭,臉上露出窘迫且不安的表情!
王經天仔細一看,卻見一個留着平頭的男生正緊貼着她,這個女生的短裙本來就很短,只到臀部下方,白花花的大腿看着着實讓人有摸一把的衝動,此時後裙已被這個男生拉起,露着圓而翹的屁股,只是車上人太多,不仔細看,不容易發現,只見這個男的身體一下一下的前拱着!臉上一副既銷魂又緊張的表情!
王經天頓時血氣上涌,心道好傢夥,遇到一個公交色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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