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後的秦子申,一直等到夜朗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走了出來。
看着剛才還一臉憤恨,在見到他後又掩面哭泣的徐婉,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婉表妹真是可憐,我若是二弟,定捨不得辜負了婉表妹的一番心意。如此嬌美的人兒,就該好好疼愛,哪能讓美人兒落淚呢?」秦子申說着,抬手便要為徐婉拭淚。
徐婉身子一矮,向秦子申福了一禮,剛好躲過秦子申的鹹豬手。
心中厭惡姨娘所生,又眼高於頂好色成性的秦子申,但面上還是一副柔弱的小白花姿態。
「大表哥誤會了,是徐婉不夠好,才會讓二表哥不喜,徐婉不怪二表哥的,要怪只怪……」徐婉哽咽的說不出話來,拭淚的瞬間,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過。
秦子申欣賞的看着徐婉做戲的嘴臉,內心雖對徐婉這副虛假的做派嗤之以鼻,卻還是故作嘆息的嘆息一聲。
徐婉本不願與秦子申多說話,可又怕秦子申把剛才的事宣揚出去,故而只能抬起淚臉來,蹙起眉頭問道:「不知大表哥因何事而嘆息?不知表妹可能幫得上忙?」
秦子申等的便是這句話,於是便故作深沉的搖首道:「這件事與二弟有關,本不該與表妹你說的,可二弟與我似有誤會,我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對秦子申的話,徐婉半信半疑,可想到自己母親的話,只能選擇相信秦子申,為自己的將來堵上一把。
「大表哥若信得過表妹,便與表妹說說,說不定表妹也能出些注意。」說着,徐婉微低螓首,傷心的道:「二表哥雖要與我解除婚約,可他畢竟還是我的表哥,我不希望他有事。」
「表妹果然善解人意,不如找個地方慢慢聊。」秦子申俯身,靠近徐婉耳邊道:「秦府里有不少別人安插進來的探子,在這裏說不甚方便。」
徐婉有些猶豫,可想到自己是秦家的表小姐,也是秦子申的表妹,他就算心思不純,也不會傷害自己才對,便點了點頭。
二人一起離開秦府,立即有人向夜朗稟報消息。
在離開花園後,夜朗改變路線,並沒有去秦偉業的書房,只是讓人帶話給他,再做小動作,他便離開秦家。
夜朗來到秦家之後,一直讓人盯着秦子申,對他和徐婉一起離開並沒有過多關注,報仇的時機還沒到,秦家人喜歡窩裏鬥,他夜朗絕對奉陪。
「收拾行囊,去別院住幾日。」夜朗對小廝吩咐一句,自己則是先一步離開。
秦家醬油釀製還沒完工,夜朗這個時候走,絕對會讓秦家的人不安,畢竟秦家已經因為醬油損失過不少銀子。
這次之所以敢再次嘗試,是因為有夜朗才有信心,連訂單都簽了許多單,萬一夜朗甩手,他們可是會大傷元氣的,還談何打壓杜家,壟斷醬油市場?
至於醬油的創造者宋家,秦家倒是沒放在眼裏,且不說他們是三皇子的人,便是商人唯利是圖的本性,秦家也不擔心沒生意做,以秦家的根基,想要逼得宋家退出醬油市場,並非是難事。
至少在秦家人看來是這樣的,畢竟秦家的根基深厚,旗下的生意眾多。
京城西北角的一座民宅外,一輛沒有標識的馬車駛進院子裏,一個身材玲瓏的女子戴着維帽下了馬車,立即有人上前擺好馬凳。
「四小姐,可把您盼來了,兄弟們都等您好幾天了。」一個充滿江湖氣息的男人走上前來,熱情的與女子打着招呼。
女子站穩後摘下維帽,不是宋星辰還能有誰。
「和李大哥說了多少次了,叫我星辰便可,總是四小姐四小姐這樣的稱呼,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李大哥說話了,夜朗若知道了,還得以為我是瞧不起他的兄弟呢。」宋星辰笑着開口,與李杜朝大廳走去。
「咱們私下遇到了,我叫你聲星辰妹子也不為過,可在這裏你是東家,我李杜必須得打個樣,要不然還不得亂套了。」李杜牛眼一瞪,十分認真的道。
宋星辰無奈搖頭,江湖人不再跑江湖了,也被世俗的規矩束縛了。
「我說不過李大哥,那就聽李大哥的,在私下的時候可不能這麼叫我,否則我可是不理李大哥的。」宋星辰妥協,不在稱呼上多做計較,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大廳。
見到宋星辰,屋裏的人全部都站起身來,就差要行軍禮了。
這些人都是夜朗跑船的時候結識的,有些是當時跑船的人,有些則是海上的流匪,被夜朗用幾年的時間收為己用,但一直沒真正的給他們任務。
不過這些人都扎了根,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對夜朗除了有哥們的情誼,還有濃厚的感激,否則也不會因為夜朗一句話,便來聽命宋星辰。
「大家都是夜朗的兄弟,都坐下說話吧,咱們不講那些虛禮。」宋星辰坐在主位上,身側的位置則是空的,顯然那是留給夜朗的,即便夜朗人不能來。
「四小姐有什麼事就吩咐一聲,兄弟們都是在刀口上飄過的,刀山火海絕對不推辭。」說話的漢子一臉絡腮鬍子,自小便在土匪窩裏長大,一身的匪氣。
因為不知道爹娘是誰,夜朗便給他取了個名字叫胡洛,是夜朗招來的最大的海盜頭子,但他盜亦有道,從不做殺人放火之事,只為錢財,且一向只取客商一部分財物。
再加上胡洛有頭腦,知道和官府打交道,每年的收成有半數都孝敬到官府去,故而多年來官府也不曾真的圍剿過他,甚至報案的人也不多。
雖然胡洛現在不做海盜了,可在他待過的那片海域,說一句話還是有分量的,沒人敢和這個死磕的人較真。
「胡大哥消消火氣,我今兒來就是為了你和你們商談接下來的計劃。」宋星辰笑着示意胡洛坐下,這才正色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夜朗和秦家的仇恨,他此次回秦家是為了拿回屬於他的一切,為他和真正愛護他的親人討個公道。但秦家的生意遍佈大周國,想要讓秦家內亂,最好的辦法便是讓秦家的生意網都亂起來。」
「我們都是粗人,四小姐這麼說也聽不明白,還是直接說要我們做什麼吧,我們只管辦事,動頭腦的活,還是交給夜朗留在各地的那些掌柜的,那些老傢伙才是猴精的。」胡洛聽的發懵。
「讓各位做的事其實並不難,算是重操舊業。」宋星辰勾起一抹冷笑,「我要你們明着組建商隊,將宋家的貨物運到各地去,交給各處的掌柜打開市場。暗地裏,讓秦家的生意難以正常經營,這麼說大家可懂了?」
胡洛幾個人點點頭,李杜卻有些擔憂的問道:「商隊最是耗費銀子,四小姐當真打算要這麼做嗎?」
「對付秦家,我們兄弟幾個單槍匹馬的就成,大不了我胡洛不講原則了,各處去放一把火,保管秦家完蛋。」胡洛暴力的開口。
李杜卻是瞪眼道:「就你能耐,要是這樣的話,還用得着你嗎?夜朗兄弟可是要拿回秦家的,你把秦家的產業都燒了,夜朗兄弟還能留下啥?」
胡洛摸了一把絡腮鬍子,轉過身去不理李杜,卻也不再說話。
宋星辰明白這些人直爽的性子,便解釋道:「既然是商隊,自然是便走便掙銀子。這些年來,我與夜朗存了不少的好東西,你們只管帶上,一路的盤纏絕對不是問題,還能順便添置些產業。」
「那感情好,老子就喜歡置辦產業,雖然不是老子的名字,可那是老子的兄弟的,以後老子金盆洗手了,隨便去哪都有個地方能落腳。」胡洛一拍桌子,一臉興奮的道。
李杜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們兩個是這些人里的頭頭,平時也是互掐慣了的,要不是宋星辰在這,說不定已經大打出手了。
看李杜壓抑着怒氣,胡洛心裏更是美滋滋的,就差唱一首十八摸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情緒了。
宋星辰知道兩人的性子,便也不勸說,這兩位是越勸火越大,你不理他們了,反倒是能消停。
「胡大哥說的不錯,你們這一路上安置的產業,便是商隊日後行走的落腳點,所以該怎麼置辦,還得勞煩兩位大哥操心。只有一點,我希望兩位大哥能將人手分為四批,朝四個方向同時出發,務必要在三個月內給我想要的結果。」宋星辰語氣雖不嚴肅,卻也不庸置疑。
古代交通落後,三個月內尚且不知道商隊能走多遠,還要做出成績來,的確是不小的挑戰。
「兩位大哥也不用覺得亞歷山大,你們在三個月內做出成績,是指明面上的,且是由各地的掌柜負責拓展生意。但給秦家添亂,我想用不上三個月,你們便會給我驚喜的,是也不是?」宋星辰解釋道。
李杜與胡洛一聽,頓時笑出聲來,連連保證一定做得到。
與二人商討了一下路線,已經着重點後,宋星辰便交代他們三日後,去京城各個城門附近的店鋪拉貨,至於是什麼貨物,宋星辰並沒有說,二人也沒有問。
這些人雖然是夜朗的兄弟,但畢竟不是宋家人,宋星辰不方便直接給他們靈泉水,便讓沈一製作了一些加入靈泉水的藥丸給他們傍身。
一行人從馬車上卸貨,看到藥丸的數量,一個個都驚嘆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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