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去,看眼前,這個讓我不該接受的現實使我的眼淚又一次的流了出來,徐志偉在反光鏡里見我這個情景,問道:「雪蓮,當年上學的時候,你們兩個人這麼好,咱們全班人都知道,楊輝也曾給我說過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呢,是什麼原因?」
我梗咽着道:「我娘死活不同意,當時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向徐志偉講了當時我母親如何反對,不讓我出遠門的情景。
「唉——」徐志偉聽完嘆了口氣。
我梗咽着又問道:「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唉——」徐志偉又嘆了口氣:「說起來他是我們縣驕傲!」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在等待這徐志偉的下文。
「事情是這樣的——」徐志偉告訴我道:
前幾天的一個下午,楊輝騎車走在下班的路上,前面一個婦女精神恍惚地走在馬路的中央,川流不息的車輛只好繞她而行,他見如此危險,緊走兩步,距那女子兩三米遠——他看清了。
肖艷梅!她這是怎麼啦?於是高聲喊道:「肖艷梅,你怎麼在馬路中央走啊,太危險了!趕快——」
話音還未落地。一輛急速的奔馳向她直衝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楊輝見此情景,從自行車上跳下來,一個健步沖了過去,一把將肖艷梅推開,自己卻不幸被車闖飛,司機緊急剎車,忙從駕駛室里出來,見此情景,慌忙打了120,並報了警。
被推了一把的肖艷梅摔倒在地上,這一摔,頭腦倒是清醒了,馬上意識到出車禍了,是因為救她才出的車禍,她不知道是誰救了她,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看看被撞的人怎麼樣了,當她爬起來一看:楊輝!
她急忙跑了過去,見楊輝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趕忙俯下身子坐着地上,將楊輝抱在懷裏:「楊輝哥,你沒事吧?」楊輝毫無反應。肖艷梅帶着哭腔道:「哥,哥!別嚇我。」邊說邊搖晃着楊輝:「你醒醒,你可要挺住啊!」
「這時,過路的好些人停下來圍觀。交警聞訊趕到,同時縣醫院的急救車也趕到了。人們七手八腳把楊輝送上急救車,送進了縣醫院。
我聞訊後趕到了醫院,醫護人員正在緊急搶救。我坐在搶救室外面的椅子上,還有被救的肖艷梅心急如焚,焦急地等待着結果。約麼有一個多小時,從救護室里出來一名醫生,我急忙走上前去,急切地問道:「怎麼樣?病人嚴重嗎!」
那醫生看了我一眼,臉上帶有一種凝重地表情:「徐書記,怎麼把你也驚動?傷的不輕,怕是有生命危險!」
我一下子慌了神,單憑同學這層關係,加上上下級關係。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保住他的生命!急忙將院長叫了出來,我對院長指示道:「不惜一切代價搶救他的生命!」院長點了點頭,進了手術室。
經過數小時的搶救和手術,楊輝的病情才算穩定了下來。手術完後,由手術室轉到重症監護室,我走進病房,肖艷梅也跟着進了病房;只見楊輝輸着液、吸着氧,處於極度昏迷狀態。我坐在他的身邊,肖艷梅來到他的病床邊,附下身子,眼裏嗆着淚花子:「楊輝哥,你覺着怎麼樣啊,你可千萬別有事!」
楊輝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我的耳朵附在他的嘴邊,隱約聽到:「雪蓮——雪蓮——」叫着你的名字。
我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情緒激動的肖艷梅,問道:「是他救了你?」肖艷梅紅着眼睛點了點頭。
「你們認識嗎?」我接着問道。「他是我哥,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我一輩子最信任的人。」
「哦?」我詫異道。心想,楊輝只有兄弟二人,哪來的妹妹?
我不再言語,靜候着楊輝能醒來,院長過來道:「徐書記,你放心吧,醫護人員會盡心照顧好他的。你回去吧!」
我對院長道:「楊輝我們是同學,這樣走了我不放心。等他醒過來病情穩定了再走!」
院長見我執意不走,又道:「徐書記,要不到我辦公室休息一會兒?」?
我搖了搖頭?又對院長道:「你們都走吧,我陪他一會兒,」
院長點了點頭,找來兩名護士,叮嚀道:「你們密切注意病人的狀態,雖然現在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隨時都有反覆的可能。一旦有什麼異常,立即通知我和當班的醫生。」
兩個護士點了點頭,院長又對她們倆道:「照顧好徐書記!」兩個護士又點點頭,院長仍站在原地沒有走的意思。
我道:「你走吧,不用陪着我,回去休息吧!萬一有什麼事,不是剛才你講了嗎,醫院及時處理也就是了。」
院長見我如此說,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屋裏四個人相對無語,一個護士給我倒了一杯水,遞到我的手裏:「徐書記,你喝水!」
我接過杯子放在桌子上,此刻,哪有心情和水啊!
很長時間,他醒了過來,楊輝睜開了眼睛,見我坐在他的床邊,環顧了一下屋裏,見肖艷梅也坐在床邊,點了點頭吃力地道:「你沒事吧!」
「哥,我沒事,你醒過來了。覺着怎麼樣啊?」
楊輝的目光移開肖艷梅,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吃力地道:「志偉,我覺着我快要不行了,元旦的聚會我去不了了。」他眼裏含着淚,顫抖着右手從衣兜里掏出這塊白絲絹,遞到我的手裏,斷斷續續地道:「志——偉,把它——交——給——給——雪——雪蓮。說完呼吸突然急促起來,我忙對護士道:「快去——快去叫醫生!」
護士驚慌地出去了,片刻,醫生來了,院長也來了,大家立刻組織搶救,我和肖艷梅退出了病房,在門外等候。
好一陣子,院長從病房裏走出來,無奈地攤了攤手:「徐書記,搶救失敗了。」隨即楊輝被推出了病房,我眼睛紅了,肖艷梅聞聽像瘋了一樣,手扶着蒙着白布單的楊輝遺體推車,邊走邊哭喊着:「楊輝哥,你不能這樣,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院長悄聲地感慨道:「男人是家裏的頂樑柱,人走了,天塌了,真是可憐!」
我搖了搖頭,低聲道:「這不是他媳婦,他至今仍是單身。」
「哦!」院長驚愕地疑惑道:「這女人——」
我接過來道:「是他救的這個婦女。」
「哦、哦——」心裏疑惑地自語道:不單純是這關係吧!「
我對院長道:」他家裏沒什麼近人,有一個弟弟,早年就鬧僵了,因為他娘的死,兄弟反目成仇,從不來往。當時,他弟弟橫刀立馬,不讓他進家,更不讓他進祖墳。」
「哦,這麼嚴重啊?」院長有點震驚。
我叮嚀院長道:「火化後把骨灰放進烈士陵園裏吧。」
院長點了點頭,我便離開了醫院。
聽了徐志偉的講述,我又一次的哭出了聲……
哭了好一陣子,我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我問徐志偉道:「剛才你說的那個肖艷梅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該不會是他的情人?」
徐志偉又道:「說不好,肯定不會是一般關係!」然後又補充道:「雪蓮,為了你他連婚都沒結,還會去搞情人?我以我的人格向你給你保證,楊輝絕不是胡來的人!」
見徐志偉如此說,我打消了疑慮:「知道!」
張進財感慨道:「你說楊輝這個傻蛋,一棵樹上吊死!」
我不解地看着張進財,心道:向你這種人一輩子也不知道什麼叫愛!
只見張進財接着又道:「也罷,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見面的機會,卻撒手人寰,西去了。可惜了——一朵鮮花。」說完看了一眼雪蓮。
我白了他一眼道:「張進財,你這個木頭人,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嘿嘿。」張進財歉意地一笑:「事情已經發生了,哭有啥用啊!」
「我說你怎麼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呢?」顯出了對張進財的極大不滿。
張進財不以為然地道:「雪蓮,你不會是讓我陪着你一塊哭吧!哈哈......」
「你!張進財——我再也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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