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沒喝醉,那我們就先回去吧,我會跟尋泠她們說,等許姑娘醒了,把她送回侯府去。」
溫悅汐躺在那裏略沉吟了片刻,應道:「也好,我們先回去吧。」
說罷,便是坐起身來。
段蔚予起身要走,卻見溫悅汐仍舊坐在那裏不動,不由問道:「怎麼了?」
只見溫悅汐低頭盯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聽說這裏用手揉揉就會變大,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
段蔚予當然聽得懂她說的是什麼了,面上不由浮起可疑的紅痕。
溫悅汐抬眸看他,見他這般表情,不由笑着道:「我又不讓你揉,你臉紅什麼?」
說着她便是下了床,走到段蔚予的身邊,轉頭看他低聲道:「別在腦子裏幻想哦。」
她不說還好,這麼一說,那些畫面還真的是忍不住浮上來……
「我不該讓你出去遊歷三年的,你都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這些事情她究竟是從哪裏知道的?
溫悅汐笑着搖頭,「這可不是在外面遊歷的時候學的。」撩撥蔚王殿下可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她就喜歡看他為自己失控,那模樣簡直性感極了。
坐在回侯府的馬車上,外面時有一兩句議論之聲傳入耳中,段蔚予瞧了瞧溫悅汐臉上的神情,略放心了些,她到底比自己想像得還要強大。
這時溫悅汐突然扭頭看他,「蔚王殿下,想看我就光明正大地看,不必這樣偷偷摸摸的。」
段蔚予笑着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我只是擔心你聽到外面的這些傳言,心裏會不好受,顯然你的表現超過了我的預期。」
溫悅汐擺了擺手,不甚在意地道:「我早就準備好了,我看上的男人是誰啊?是天下萬千女子的夢想啊,沒人非議我才不正常呢,這點程度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麼。不過,我偷偷告訴你啊,我以前也懷疑過,你是那個……」
「那個?哪個?」
「就是斷袖啊。」
「……」
許宓一直睡到晚上才醒,醒來之後便被醉音樓的人送回了平晏侯府。
「回來得正好,廚房的飯菜剛做好。」
許宓連忙擺手,「胃裏有些難受,不吃了。」
「我說,許姑娘,你這酒量也太差了吧,不過幾杯就倒了,你可是江湖俠女啊,不是應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嗎?就你這樣的,怎麼能行走江湖呢?」
「說我酒量差?那你又好到哪裏去了?你不也跟我一樣,幾杯就醉倒了嗎?」
溫悅汐示意侍女上菜,這才對許宓道:「我酒量可沒你那麼差。」
「那你怎麼還……你故意裝醉的?為什麼?」
「身邊帶着你這樣一喝就醉的朋友,太丟臉,沒臉見人了唄。」
許宓瞪她,「胡說八道,我可都聽說了,是蔚王殿下把你給帶走的。」說起這個,許宓頓時氣憤道:「我說你還是不是我朋友了?你都走了,也不把我給帶走,搞得我醒來的時候多不好意思,還跟人倒了好多次歉。」
「你是該道歉,就你那醉相可是把尋泠姑娘和檀容姑娘兩個折騰得夠嗆。」
聽到這話,許宓卻是笑了,「能得這樣兩位美女伺候,我此生也算是沒白活,你說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多少天下男人得羨慕我呢。」
這個時候,侍女們端着飯菜過來,許宓頓時吸了一口氣,「好香啊。」
過了一會兒,只見許宓拿着筷子吃得那叫一個歡快,溫悅汐不禁含笑搖頭,「你剛剛不是還說胃裏難受不吃了嗎?」
「現在又不難受了,話說,你這侯府里的菜我也吃不了幾頓了,多吃幾頓,算幾頓吧。」
聽到許宓說這樣的,溫悅汐也有些傷感,許宓陪着自己一直從啟辰回到這裏,三個多月的時間,她們兩個一直在一起,如今突然要分開了,心中難免會有些難受。
……
兩日之後,溫悅汐在平晏侯府里給許宓正式擺了一桌酒菜來給她餞行。
「悅汐,你特別給餞行我心裏挺高興的,只是……」她指着正朝這裏快步走來的一個身影,控訴地道:「你找他來做什麼?」
「我這不想着人多熱鬧一點嗎?再說了,你跟他雖然算不上是朋友,卻也能算得上是熟人了吧?臨走之前若是不跟他告別一聲,顯得多小氣啊,是不是?」
這個時候,段映湛已經走了過來,伸手拍了拍許宓的肩膀道:「聽說你要走了?路上多保重啊。」
許宓立刻把段映湛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給拉下來,表情不善地看着他,「我聽着你這話,心裏怎麼不是很舒服呢?」
「我說你這人夠難伺候的啊,我好好跟你說話,你倒顯得不舒服了?」
一旁的溫悅汐連忙道:「你們兩個能別一見面就吵架嗎?特別是你,」溫悅汐看向段映湛,「宓兒明天就走了,你就不能多讓讓她嗎?」
「行,我不說話了。」說罷,他便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只是還沒過了半刻鐘呢,就又開口問溫悅汐道:「皇叔呢?你總不至於沒叫他過來吧?」
「我派人去請他了,他府里的人說他被皇上召進皇宮裏去了。」
段映湛聞言也不說話了,被皇上召進皇宮,八成就是為了他跟溫悅汐的事情吧,父王之前就跟自己說了,為了顧及皇家的顏面,皇上也絕對不會同意蔚皇叔和溫悅汐的事情。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溫悅汐曾經跟太子有過婚約,儘管現在已經解除了,但是曾經是太子未婚妻的溫悅汐,嫁給了太子的皇叔蔚王殿下,這事兒是要在整個昊黎國掀起軒然大波的。
「你……沒事吧?」段映湛有些擔憂地看着溫悅汐,最近外面的那些傳言越來越離譜了。
溫悅汐無所謂地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情?」她相信自己更相信段蔚予。
「那我們還等皇叔嗎?」
「不等了,先吃吧。」
等侍女們把菜都端上來之後,許宓卻嚷着道:「怎麼沒有酒?沒有酒還叫什麼餞別宴啊?」
「你忘了你前兩天喝醉的事情了?就你那酒量還是別喝酒了吧。」
「我那不是第一次喝酒嗎?不熟練,這次肯定能好些了。」說實話,那酒的味道喝起來還不錯。
一旁坐着的段映湛聞言不由哈哈笑了起來,「你說什麼嗎?你第一次喝酒?兩天前?我說許姑娘,許俠女,你是江湖中人嗎?長這麼大了,竟然是第一次喝酒?我也真是服了。」
許宓頓時不樂意了,「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喝酒怎麼了?礙着你什麼事兒了?」
「是不礙我什麼事兒,只是你們江湖中人不都是灑脫豪邁的嗎?喝酒應該是常事兒吧?怎麼你都這把年紀了,連酒都沒喝過?」
「那還不是因為……」家裏人管得太嚴了,只是這樣的話,她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說出來多丟臉啊。
又仔細想了想段映湛方才的話,不對啊,頓時瞪着段映湛道:「什麼叫我這把年紀了?我什麼年紀啊?」
「也是,你們江湖中人應該不太在乎這個,可悲的是我啊。」段映湛說着便是對一旁的侍女道:「去拿酒過來,許姑娘說得對,既然是為她餞行,怎麼能沒有酒呢?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
溫悅汐看着對面的兩個人,心道:難得見你們意見這麼一致。
隨即點頭那侍女道:「行吧,你去拿壺酒過來。」
待侍女把酒拿過來之後,段映湛先是給自己斟了一杯,仰頭即是一飲而盡,溫悅汐終於看出段映湛的不對勁,不由微皺眉頭,開口問道:「映湛,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段映湛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才道:「我父王說了,這一次不管我再怎麼不願意,這門婚事是肯定要定下的。」
溫悅汐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得一旁的許宓道:「原來你也是為了婚事煩惱啊,我跟你兩個還真是同病相憐。」
「同病相憐?」溫悅汐不解地看向許宓,「難道你也因為婚事而煩惱?」
許宓點頭,「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千里迢迢跑去啟辰找你啊,還陪着你耗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還不是為了躲着我家裏人嗎?他們這一封信一封信地催我回去,就是回去定親的啊,我不喜歡那個人,一點兒都不喜歡,可是我父親和我哥哥喜歡啊,他們說他是一個可靠的人,能護着我一輩子,可我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他……」
好吧,她現在收回許姑娘很仗義這句話,原來她是為了這個才陪自己耗了三個多月啊。
「可若是真的不喜歡的話,不能好好坐下來跟你們的父母好好談談嗎?或許他們可以理解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懂嗎?他們若是肯聽我的話,就不至於逼得我跑那麼遠去啟辰找你了。」
段映湛倒了一杯酒遞到許宓的面前,「你跟她說有什麼用,她才不會懂我們的無奈呢?她現在有了蔚皇叔,哪裏管得了我們的死活?來,干一杯。」
「干。」
「喂,你們兩個……許宓,你給我少喝一點!」
看着面前這兩個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溫悅汐只能無奈地搖頭,自己倒是真不知道他們兩個還有這樣的難處,看來,婚姻之事,每個人都少不了要煩惱啊。
段蔚予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段映湛和許宓兩個人不停地在喝酒,而溫悅汐滿臉無奈以手支頤地看着他們兩個。
「這是怎麼了?」段蔚予在溫悅汐的身邊坐下,小聲問她。
「在煩惱婚姻大事唄,他們兩個啊……都被逼婚了。」
說罷,溫悅汐牽起段蔚予的手,輕聲道:「讓他們兩個人在這裏喝吧,我有話問你。」
段蔚予被溫悅汐牽着站起身來,卻是不由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兀自乾杯的兩個人,「就這樣不管他們了嗎?」
「管得了嗎?這兩個都已經喝醉了,你說什麼他們都聽不進去,等會兒喝趴下了,自然會有人送他們去客房睡覺。」
溫悅汐拖着段蔚予來到書房,關上房門之後轉身看他,「皇上找你進宮都說什麼了?」
「說我跟你的事情。」段蔚予並沒有打算瞞着她。
「那你怎麼說?」
「我說我會跟你成親的。」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段蔚予淺淺笑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而溫悅汐則是懷疑地看着他,「真的?」這樣大的事情,皇上怎麼可能輕易妥協?
段蔚予朝着溫悅汐招手,示意她來自己的身邊,溫悅汐倒也熟門熟路地鑽進他的懷裏,段蔚予輕柔地撫着她的長髮,低聲道:「這件事你不用擔心,皇上不會阻攔了,而且他還會親自下旨賜婚,只不過時間可能要往後推一下,最起碼要等到現下的流言都平息了。」
溫悅汐抬眸看着段蔚予,「你是怎麼說服皇上的?」怎麼想,皇上也不會因為段蔚予的三言兩語而答應吧?
「悅汐,我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攔得住我,包括皇上。」
「好狂妄的語氣啊。」說罷,溫悅汐不由笑了,伸手攬住段蔚予的脖子,「不過,我喜歡。」
……
次日清晨,溫悅汐剛剛起床,就有侍女進來通報說有客人來訪。
「是誰啊?」溫悅汐臉上還有困意。
「那個人說他是許姑娘的哥哥,來接許姑娘回去的。」
「宓兒的哥哥?!」
怪哉,今天宓兒就要回去了,她的哥哥竟然親自來抓人了。
「行,你先讓他在花廳里等着,我這就過去,對了,去叫許姑娘起床,告訴她,她哥哥來找她了。」
「是,奴婢這就去。」
溫悅汐匆匆去了花廳,正看到花廳里坐着一個年輕男子,雙十的年紀,劍眉星目、英氣十足。
那人見到溫悅汐,連忙起身,「見過昇平郡主。」
「許公子不必客氣,先坐吧,我已經叫人去喚宓兒起床了,她這會兒應該快過來了。」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着人,許公子有些坐不住,道:「還是我自己過去看看,我這個妹妹有些賴床。」
「也好,那我就帶許公子過去。」
「有勞郡主了。」
只是二人剛剛走出花廳,一個侍女就着急忙慌地跑了過來,像是被嚇壞了一樣,臉色有些蒼白,見着溫悅汐,急忙道:「郡主,出事了……」
「怎麼了?」溫悅汐疑惑地看她。
那侍女看了一眼站在溫悅汐身旁的男子,稍稍猶豫了一下,湊到溫悅汐的耳邊小聲道:「郡主,許姑娘在慶王世子的房間裏,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
「啊?怎麼會這樣?!」溫悅汐乍然聽到這個,也是被嚇到了,這麼會這樣呢?
一旁站着的男子面上不由起疑,「怎麼了?可是宓兒出了什麼事情?」
「這……沒什麼事情,還請許公子在這裏稍等一下,我還有些事情馬上就過來。」
「是不是宓兒出事了?還請郡主不要隱瞞,現在就帶我過去看看。」方才還說要帶自己去見宓兒呢,現在聽了侍女的傳話之後,卻突然要先離開,不是宓兒出了事是什麼?
「許公子,你先別……」
「郡主,宓兒是我的妹妹,我有權利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溫悅汐心裏也明白,這位許公子是已經看出來了,想要隱瞞已經隱瞞不住了,只好道:「那就請許公子跟我來吧,不過,不管待會兒你看到了什麼,請先保持冷靜,千萬別動手啊。」
要是動起手來,不知道段映湛這小子打得過打不過許宓的哥哥……段映湛啊,段映湛,你自求多福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75s 4.038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