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改命?前輩,改命是啥子意思?我咋又不聽不懂了呢。」石磯說着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聽不懂?」男子極其危險的向前逼近一步,石磯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男子極其陰森的說道:「我看你比誰都懂。」
「嘿嘿,前輩誇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石磯咧着嘴極其羞澀的一笑,還偷眼撩視了男子一眼,男子氣息變粗,衣袍抖了三抖,高冷的俊臉瞬間黑透。
「裝傻是吧?」男子壓制的暴力因子已經到了指尖,他冷酷一笑:「那我就讓你永遠做個傻子!」
男子上前一步,衣袖如雲,出指如風,指風如電,直點石磯眉心玄關。
「那就同歸!」
一改畏縮,視死如歸的兇殘身影破繭而出,弓步向前,寸步不讓,同時並指為刀,一道大兇刀意刺向男子眉心。
「你!」
男子一驚,他們離得太近,兩人同進一步,幾乎到了短兵相接,再無間隙。
一驚過後,便是一怒,「既然你找死,本天君便成全你!」
「砰!」
男子冰冷玉指點中。
「啊……你……」
石磯白淨凶指同時點中,指尖凶意破皮,指間藏針入肉,凶針一見血,針身血脈咕咚,一個微型蓮花煉血陣極速運轉!
吸吸吸吸吸吸!
大量精血流逝,男子猛然一陣頭暈。
「去死!」
石磯攥在左手的青玉簪對着男子胸口毫不猶豫的插了進去。
「你……」
男子悶哼一聲,抽身急退,石磯如影隨形張口一條法力大河轟向男子頭顱。
「滾!」
男子怒吼一聲。
石磯被一股莫可抵禦的力量震飛。
她左手攥着染血的青玉簪右手一抬,凝聚的青月法力轟了出去。
無聲無息,青月如大河一樣被男子頭頂的慶雲星海吞沒。
「錚錚……」
石磯在疾飛中彈響了太初,其音沉沉,其聲昏昏,動人心魄,亂人元神。
男子滿手是血拔出眉心石針,還未等喘氣,眼中就出現了重影。
男子神情第一次凝重起來!
「錚錚……錚錚錚……」
石磯頭頂已生裂紋的黑碗,兩手急切撥弦,諸般算計盡施,成敗在次一曲。
十三魔瞳方入佳境,洞簫聲響起:
「嗚嗚……嗚嗚……」
其音幽幽,其聲冷冷,好似來自北冥極寒,又似來自孤寂星空,曲外無人,亦無情!
男子雙目緊閉,指起指落,吹奏玉簫。
石磯臉色一白,嘴角流出血來。
她走了半個洪荒都未遇到半個同行,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命運真是給人驚喜,要命的人竟然是個音道之人,他想要她的命,她也想要他的命。
「哇……」
稍一分心,便是一口熱血噴出。
石磯眼睛一閉,不敢再有絲毫分心,此曲本就兇險,在此絕境逢此對手,她已無退路。
琴音錚錚越走越陰。
長簫嗚嗚越吹越冷。
地面一層死氣一層冰,天空一顆凶目一顆星,中間大雪紛飛,又開紅梅點點,皆是血。
男子吹簫,眼中流血,石磯撫琴,大口噴血,雪中紅梅多為她噴。
曲終人靜。
「嚓……嚓……嚓……」
男子踩着厚厚的雪一步一步走向了石磯。
石磯面無血色的站在原地,她慢慢背起了琴。
「你來殺我?」
「難道你不該殺!」
「我要說不該呢?」石磯輕輕一笑。
「嗤!」男子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知音難覓,君可忍心?」
「心如蛇蠍,又何不忍。」
「唉!」石磯極其惋惜的長嘆一聲。
「嚓!」
男子走近一步,並未出聲。
「唉!」石磯又嘆一聲。
「有話便說,你沒有多少時間嘆氣。」男子極其無情的說道。
「至今未聞君名,甚是遺憾。」
「北辰君。」
「原來是北辰道友,貧道石磯有禮。」
「……」
「北辰道友可知貧道方才所彈何曲?」
「何曲?」
「十三魔瞳。」
「十三魔瞳……」北辰君輕輕念了一聲。
「你是唯一一個聽完此曲後,還能站在這裏和我說話的人。」
「其他人呢?」話一出口,北辰君就知道自己問了蠢問題。
石磯輕輕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對離她越來越近的北辰君狡黠一笑道:「君能站在這裏,並非表示我輸了,一切才剛剛開始。」
「喀嚓!」
北辰君踩破了一塊冰。
「魔種已入君心,君可明白我心?」石磯輕輕撣了撣身上的落雪。
北辰君腳步一頓,片刻,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陰冷的看着石磯森然道:「殺了你,再抽魂不遲。」
「哈哈哈哈……」石磯放聲大笑,她指着北辰君譏笑道:「君也是音道大家,怎不明白一曲出一手的道理?」
「除了這雙手,君的魔種這世上再無人能拔除。」石磯有恃無恐的說道。
「也不對,還有一人。」石磯囈語般的說道。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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