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大堂。
刑部尚書何文遠,大理寺卿歐南生,都察院左都御史史尚飛三人坐在堂上。
魏忠賢他端坐在側邊。
何文遠皺起了眉頭,看向官差:「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看到民婦劉王氏?」
官差回稟道:「回大人,我們前往劉王氏家中之時,發現她的家中已經空無一人。」
「人去哪了?」史尚飛連忙問道。
現在皇上逼着三法司會審,可卻連原告找不到了,這要是被皇上知道後不是會笑掉大牙嗎?
「我們在其家中找到一封書信。」官差說着,手一揮,他旁邊的一名官差,舉着一個盤子,走到了案前。
書記官接過了信件,將信件放到了案上。
史尚飛打開信件一看,臉色卻慢慢的變得黑了起來,然後抬頭看着官差,怒聲道:「這不是在開玩笑嗎?什麼叫做為了安全起見,暫避風頭?現在鬧得滿城皆知,沸沸揚揚,正需要劉王氏出堂到時候,一紙書信便奔出了城?」
史尚飛甩着信件,氣的胡茬都立了起來。
一旁的歐南生看過信件,就是用力的一拍桌面:「胡鬧,你們立即去給我將劉王氏找來,不然這案件怎麼審?」
台下的官差臉上露出了為難,現在這樣深更半夜的,又去哪裏找一個女人呢?
一邊的何文遠卻是擺手說道:「算了,咱們這一次審問的對象,也並不是什麼劉王氏,劉王氏要交代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就算把他喊來也不過是那個結果。現在先將太學學子帶上來吧!」
史尚飛和歐南生互相看了看,眉毛微皺,私下底覺得有些不合規矩。
堂中官差一點頭,便將幾名太學學子帶到了大堂之中。
幾名太學學子看上去有些激動,激動到不敢抬頭看前面所坐着的上官。
「抬起頭來,既然有勇氣靜坐請願,連皇上都敢逼迫,又有什麼勇氣不敢見我們呢?」史尚飛的語氣讓堂下的幾名太學學子更加緊張了。
「學生,學生……」
幾名太學學子哆嗦了好久,也沒說出句像樣的話來。
何文遠搖了搖頭,將手一揮,語氣和緩:「你們不要緊張!今天請你們來,又不是審問你們的,既然是靜坐請願的代表,自然也要看到我們是如何公正的審判,先站到一邊去吧!」
幾名大學學子一拱手,如蒙大赦,立即站到了旁邊。
「帶嫌犯魏麒麟!」
何文遠的語氣忽然變得僵硬起來,惹得魏忠賢抬頭看了看何文遠。
嫌犯麼?
魏忠賢心中瞭然。
何文遠和順天府府尹趙俞楚本是好友,想必趙俞楚早已經和何文遠有所勾連了。
魏麒麟一步步的走入大堂,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幾名太學學子。
一看到魏麒麟進來頓時幾名太學學子隨便激動了起來,也忘記了先前的緊張,一臉憤慨的看着魏麒麟,就好像魏麒麟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般。
魏麒麟一陣無奈,只是隨意的掃了他們一眼,便在堂前朝着三位大人和魏忠賢拱了拱手。
「魏麒麟你可知罪?」
一上來,何文遠便開門見山。
魏麒麟覺得好笑,臉上掛着笑容,將手一攤:「大人,你能別逗了,我怎麼着就變成知罪了?」
「魏麒麟!你還不知罪?麒麟醫廬販賣假藥,毒死了多人,你現在竟然還敢在這裏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你的心實在太狠了!」
一名太學學子「噌」的一下跳了出來,指着魏麒麟大聲的叫道。
「你算個什麼玩意兒?」魏麒麟輕蔑地哼了一聲,不屑的瞟了他一眼。
「你!到了三司會審現場,一點悔悟之心都沒有嗎?」另外一名太學學子也慢慢走了上來,言之措措。
「你們最好搞清楚現狀,什麼叫做我的藥毒死了多人?你要是這樣說,信不信我告你誹謗?」魏麒麟又狠狠的說道。
這些書生真是令人厭煩,明明目前有根有據的也就只出現了劉屠夫這一件事情,可是到了他們的嘴中,就成了多人傷亡。
「那是因為現在只有劉王氏一個人敢站出來指認。據傳說,在南郊,有很多人買了你的藥,回家中毒……」一名太子言之鑿鑿的說道。
「賣你嗎賣批嘞!你們是不是得了妄想症?從哪裏聽說的有很多人買了我的藥回家中毒了,還傳說呢!你們是不是瘋了?真瘋了,我麒麟醫廬有藥!」魏麒麟看着這幾名太行學子,就好像是看到了小丑一般。
魏麒麟說完這番話,堂上的何文遠卻是猛地一拍驚堂木:「你們都要幹什麼?這裏可是三法司會審,還有沒有一點規矩了?」
幾名太學學子被驚堂木一拍,頓時便被嚇得口不能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魏麒麟卻依然站着,朝着何文遠拱手:「大人,我很奇怪,這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三法司會審的現場?」
一旁的歐南生咳嗽了一聲,解釋道:「這幾人乃是靜坐請願的太學學子。」
「是皇上讓他們來旁聽的嗎?」魏麒麟接着問道。
「呃,這個嘛。」
大理寺寺卿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皇上的確讓三人來審理此案,平息民憤,可是卻沒有說讓太學學子親臨三法司審理現場。
「放肆,到底是我們是主審官,還是你是?」何文遠大聲問道。
「你坐的高,你是嘍。」魏麒麟一聳肩,隨意說道。
「這是三法司會審,休得胡鬧。」一旁的魏忠賢沉聲說道。
魏麒麟聳聳肩,看向了台上的三位大人。
史尚飛翻看了一下之前的案情,便將整個案情講述了一遍,隨後看向了魏麒麟:「你可承認這上面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事實嗎?」
「劉王氏到麒麟藥店買藥是事實,劉屠夫在吃下了我的藥之後,不治身亡,也是事實。可是我實在想不出,這和我的丹藥有什麼直接的聯繫嗎?」魏麒麟彈着手說道。
「聯繫?難道劉屠夫不是在吃了你的藥之後才死的嗎?順天府仵作已經驗明了,正是中毒而亡。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何文遠繼續追問道。
「何大人,你或許少看了一份材料,雖然仵作檢驗劉屠夫的確是中毒而亡,可是並沒有說明是因為我的丹藥有毒,他才中毒而亡。難道您作為刑部尚書這都看不出來嗎?若是你的能力僅限於此,我到要請示聖上,讓能者居之了。」魏麒麟陰鬱的說道。
這何文遠擺明是要坑自己,那麼自己便也不再客氣了。
何文遠被魏麒麟這樣一說,頓時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一旁着急的那些太學學子,急得直蹦腳。
其中一人站了出來:「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順天府的仵作,一定是受到了你們的羈押,所以才不敢說出真相!」
「我見了你的大頭鬼勒!」
魏麒麟朝着這名太學學子就是大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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