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廠督 第二百八十四章 死局

    書房中。

    魏良卿魏麒麟站在了魏忠賢的面前。

    「良卿，這段時間，你到雜家府上的次數，可是少了很多呀！」

    魏忠賢似笑非笑，鷹隼一般的眼神，落在了魏良卿的身上。

    魏良卿一彎腰，神色炯然，看似誠惶誠恐：「叔父，此話從何講起？時至年關，錦衣衛事情繁忙，還望叔父多多見諒。」

    魏忠賢輕哼了一聲，便不再理為良卿，魏良卿一陣尷尬，退到一邊。

    隨後，魏忠賢看向了老老實實站在一邊的魏麒麟。

    「麒麟，雜家之前就說過，若是想專心朝政，就安心上學，不要去搞那些有的沒的。這下你所謂的那些產業，給咱們惹來了多大的麻煩？現在竟然連太學學子都去皇宮前靜坐請願了！」

    魏忠賢的語氣提高了一個八度，埋怨的看着魏麒麟。

    聽了魏忠賢所說的話，魏麒麟拱手：「叔公，在丹藥案中，我實在是無辜啊！」

    「你無辜？吃丹藥死去的劉屠夫又作何講？現在沸騰的民怨又作何講？在皇宮前靜坐請願的學子又作何講？現在滿大街都在傳言，雜家包庇魏麒麟，你可為雜家想過這事兒？」魏忠賢沒好氣的說道。

    魏麒麟看着魏忠賢想了想，還是將調查所得，跟魏忠賢仔細的說了一遍。

    聽聞此言，魏忠賢的臉色卻沒有變化，搖着頭看着魏麒麟：「你可知道？這樣的隱情的確存在，但是流言已經成勢，你就算將這得來的供詞，展示給所有人看，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難道你想不到這一點嗎？」

    魏麒麟沉思，隨後點頭道：「叔公，我當然知道這一點。因此我才沒有這麼做。」

    魏麒麟拿回了供詞。

    「你知道嗎？你已經進入了死局，雖然有我在，這局不會要了你的命，但是京城肯定是不能呆了。你的那些產業也極有可能被皇上沒收。現在你明白雜家之前所說的了吧？」

    魏忠賢一副教育人的語氣，看得出來，他也替魏麒麟十分的心疼。

    魏麒麟現在所擁有的那些產業價值，在京城裏面都可以排得上號，若真是被皇上收去，對於魏黨而言，絕對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

    魏麒麟只得沉默，雖然他現在心裏已經有了計劃，可是面對魏忠賢，卻必須得讓魏忠賢將這口氣出出來。

    畢竟在丹藥案上，魏忠賢的確是無辜躺槍。

    「有沒有去找過順天府的仵作？難道他們查也不出來，這劉屠夫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死嗎？」魏忠賢發完氣，仔細的問道。

    「已經問過了，劉屠夫的確是因為中毒而死。可是仵作卻查不出來是什麼毒，我曾經想過親自去檢查屍體……」魏麒麟剛說着，便被魏忠賢打斷了。

    魏忠賢笑了一聲：「雜家知道你醫術的確不錯，可是就算你查出來了，別人會信你嗎？不過萬幸，還好你沒有去碰屍體。」

    「是的，叔公。我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沒有去。不管是仵作，還是我查出來是什麼毒，百姓們都不會相信。對於仵作而言，百姓們會認為是我們威脅了仵作。我自己說出來的話，別人就更不會相信了。」魏麒麟頗為無奈的說道。

    雖然魏麒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在檢查屍體後能夠看出來是什麼毒。

    但是如果真的能夠讓魏麒麟現場勘查屍體的話，找出劉屠夫的死因會更加容易。

    可是正因為有這樣的擔心，魏麒麟才無奈地只能呆在自己的府中。

    畢竟現在魏麒麟的任何舉動，都會招致百姓群眾的非議。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對了，雜家告訴你，今天晚上就會有三法司會審。如果你找不出方法自證清白，你就等着被逐出京城吧！」魏忠賢這樣說着，心裏卻恨得牙根直癢。

    魏忠賢懷疑一定是有人要整自己，因此才拿魏麒麟這個薄弱環節作為突破口。

    「辦法我已經想好了，只是我想向您借個人。」

    「你想要誰？」魏忠賢看着魏麒麟。

    「第五殺。」魏麒麟認真說道。

    之前，之所以一直容忍第五殺各種方式進入自己的院子，就是因為第五殺幫助自己那麼多，大多數情況下都是私底下進行的。

    雖然不敢保證魏忠賢一定不知道，但至少在明面上，魏麒麟和第五殺的關係也僅僅是限於練武教武。

    魏忠賢眼皮微抬：「你要第五殺幫忙的話？儘管自己去找，有他在，雜家也稍微放心。你倒是說說辦法是什麼？」

    於是，魏麒麟便將自己的方法說了出來。

    只是說完之後，魏忠賢和魏良卿兩人瞪大了眼睛。

    「你是想複製何蕭然的示例嗎？你可別忘了，他可是三品大員。」魏忠賢身子向前一傾，語氣加重。

    「你的消息來源準確嗎？」而魏良卿更多的卻是擔心。

    「應該準確。經過我的調查，這三個傢伙事前事後一番挑撥。而且，在背後散播謠言的，就是這三個傢伙。我們已經把最開始散播謠言的幾個流民抓住了，都還沒經過拷打，他們便交代出了幕後黑手。我們得到了這三個名字。」魏麒麟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森然。

    魏忠賢搖着頭：「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國子監裏面，竟然有這麼多魑魅魍魎。」

    「叔父。」魏良卿這時補充道，「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從最開始案發，到流言四起，接着便是順天府府尹的奇怪做法，只怕這其中不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國子監學子能夠做到的吧？」

    「當然不是，他們背後的人肯定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之中，事情到了現在，已經不是國子監學子內部的事情了。唆使殺人，污衊朝廷命官，暗中造謠這任何的一條，都是死罪。雜家會讓他們付出代價。如果接下來做不好的話，麒麟一旦失敗了，對於我們，將是巨大的打擊。」

    魏忠賢說着說着，語氣已經變得異常的嚴峻起來。

    按照魏麒麟所說，魏忠賢更加確定了對方目的不簡單。

    這三個小子的父親都是東林黨，那不用說，目的肯定是想要借着魏麒麟來打擊魏忠賢。

    這可就讓魏忠賢有些不能忍了：「有什麼事情儘管找第五殺，沒必要每一次都和雜家說。你一定要將他們給揪出來，讓世人都知道他們用心險惡。不過，你這一招實在是有些風險，希望你自己能夠把握好。」

    魏良卿卻依然有些擔心：「叔父，這個辦法真的可行嗎？他畢竟是朝廷的三品大員啊！如此做的話，若是讓皇上知道了，肯定饒不了麒麟的。」

    「爹爹，你就放心吧！你可別忘了，我有着高超的醫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劉王氏，為了逼他們露出破綻，咱們就直接抓他們最大的！」

    魏麒麟緊緊的捏住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