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韻絡帶着紅莘到了千順最大的園林:千石林園。顧名思義就是這片林子裏有很多的石頭。
「紅莘姐,這片林子裏的石頭都有歷代皇帝從各地運回來的奇石,怪石。」落韻絡指着這些石頭說。
紅莘一路看過去,這些石頭奇形怪狀,有的像鳥獸,有的像花草,更有些竟然帶着顏色。
突然,她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吸引了。這塊石頭在園林的最中央,被樹木掩蓋。紅莘走了過去,細細地端詳着。
「紅莘姐,這塊怪石一直都有。先祖正是因為這塊像書的石頭才想到收集天下奇石做這個園林。」落韻絡說,其實她自己也難以相信,這塊石頭長得想一本書也就算了,它露在外邊的書頁上竟然還寫着認不得的字。
「韻絡殿下,這上面的字可是被人刻上去的?」紅莘看着這些字,心裏覺得怪怪的。
落韻絡說:「我也不知道,自它出現就是這個樣子了,史冊上也沒有記載。」
紅莘突然想到了什麼,就對落韻絡說:「韻絡殿下,這石林太大,可否讓在下獨自去遊玩?」
落韻絡想了想,點了點頭。紅莘拜別了她,就一臉嚴肅地走了。
「殿下,」旁邊的藍田小聲地說,「紅莘這個人的行為有些可疑,是否讓在下跟着她。」
「不必了。」落韻絡皺着眉頭說。紅莘的行為的確可疑,她剛剛的樣子不像去遊玩,倒像是去見什麼人。不過,紅莘不是凡人,跟着她反而會打草驚蛇。
本殿下一定會把你的秘密找出來的。
「我們去那邊。」落韻絡朝着另一個方向去了。
紅莘急匆匆地趕往一個角落,龍海雅正在那裏等着她。
「三殿下,在離宮裏您不讓屬下說出疑惑,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紅莘很是不解,琉璃燈的確是真的,但是上面的氣息卻有些奇怪。
「本殿下從戰場負傷一事你可知曉?」龍海雅沒有回答她,反而問。
「自然知曉。當時您被魔族二殿下影青禾所傷,被龍皇陛下帶了回來,休養了整整一年才痊癒。」
龍海雅皺着眉頭說:「本殿下永遠都忘不了她,心狠手辣,陰險狡詐。剛剛在離宮裏的那盞琉璃燈上就有她的魔氣。」
什麼!紅莘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可是殿下,如果這燈是影青禾的所有物,怎麼會在旭爾國里?據屬下所知,她這個人的佔有欲非常強。有一次,她的母皇看上了她的一個侍從,結果她當着魔王的面把那個侍從打死了。」
「所以,極有可能是她故意把這盞燈留在旭爾國的。」龍海雅說,「可是,本殿下怎麼也想不通,旭爾國里到底有什麼,讓她捨得把這樣的寶物拱手相讓?」
「實在令人不解。」
突然,龍海雅看了一眼紅莘後面就隱形了。紅莘也下意識往身後看去,只見一個透明的東西從石頭縫裏流了出來,就像普通的水。
「紅莘姐。」這個時候,落韻絡也過來了,「你在看什麼?」落韻絡順着紅莘的目光看去,就看見一地水。
「沒什麼。」紅莘笑了笑說,「看到水,讓我想起了在龍巢和海里的日子,不由得心生傷感,不知家人可否安好。」
「她們一定過得很好。紅莘姐,我們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
「嗯。」
穿過了熱鬧的大街,紅莘一直都在沉思。客棧里的人看着馬車過去,向後邊剛剛化風而來的人問:「如何?查出那個透明東西的身份了嗎?」
「回殿下,查清楚了。那個東西化作人形時是個男子,叫龍吟音。據說犯了大錯,被剝奪了龍族人的身份。現在一直待在龍族二殿下龍意涵的身邊,做她的密探。」琦鶴說。
「龍族好大的膽子。龍皇這幾日在做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疏忽?」天影捷問。
「龍皇在龍巢里沒出來過,他這些天一直忙着龍族歸巢日的事情,怕是無暇料理其它的事情。更何況,龍意涵已經是龍族太女殿下了,想必龍皇把龍巢里的事交給她也很放心。」
「想辦法讓龍皇知道龍意涵的所作所為。」
「是。」琦鶴說完,就化作風離開了。
「好個落韻絡,你一個人竟然能攪動龍族和海族,還有我天族的關係,真是不簡單啊!」天影捷雖然這麼說,但她的臉上還是溫柔的笑容。
如果落韻絡知道天影捷這麼說她,她一定喊冤。在她的意識里,她從未得罪過龍族人或者是海族人,怎麼會攪亂她們的關係呢?然而,就在她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一場圍繞着她的戰爭慢慢展開了。
回到東宮裏,落韻絡把柳太傅也請了過來,還扶着老人坐在椅子上。
「今天,讓二位聚在這裏,是想商討一下我落紫國的未來。國內情況二位大概都知道,和以前滅亡的朝代一樣,都是朝中奸佞小人當道,國外又有強國虎視眈眈。母皇為了不傷大臣的心,一直忍讓,結果更嚴重。現在,以左司馬何水揚為中心的大臣的佔到了七成,剩餘兩cd是着不着調的人,另外一成沒有表明態度。想我落紫國泱泱大國,竟然無人可用,實在可悲。今天落韻絡只相信兩位,還請兩位想想辦法。」落韻絡恭恭敬敬地說。
「你呀,和陛下一個樣子,懦弱。」柳太傅咳嗽了幾聲,指着落韻絡的鼻子罵。
「老師,您為什麼這麼說?學生一直努力地改變我國現狀啊。」落韻絡心裏還是挺委屈的。
「還頂嘴。」柳太傅又說,「過幾日,你就去邇城賑災了,這一路上,一定不太平。」
紅莘聽了,說:「柳太傅說的不錯。在下本不該妄言,承蒙殿下相信,在下就說說自己的看法吧。殿下這幾年想必因為懲辦貪贓枉法一事樹敵不少,現在你去賑災,路上少不了報仇的人。而且她們知道你一定是鐵面無私的。這些個人得不到自己的利益,情急之下必定會出手傷害你,甚至殺了你。」
「聽二位這樣說,我實在心裏難受。這些東西我早就想過了,可一直都不忍心去殺了她們。」落韻絡說,「母皇也說過,一個君王不可傷了多數臣子的心,更不能傷了皇親國戚的心。」
「我的想法與你和你母皇恰恰相反。傳說在另一個世界裏有個明君叫李世民的皇帝說過這樣一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水便是百姓,舟就是君王。」紅莘說,「恕在下直言,殿下和陛下如果不忍心傷了那些大臣的心,就會傷了天下萬民的心。所謂君王本就是替民造福的,如今這樣的做法有些樣本的嫌疑。」
落韻絡聽了吃了一驚,竟然無法辯駁,她轉頭看向柳太傅,只見柳太傅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她。落韻絡趕緊把頭轉了回來對着紅莘說:「紅莘姐的這一番話驚醒了在下。這麼多年我和母皇一直想着靠大臣來治理國家,結果讓那些個人得寸進尺,現如今竟然無法收拾了。但是要怎麼做才好?」
「殿下,不妨讓陛下做個昏君吧。」紅莘說。
「紅莘姐,我敬你,還請你不要試圖傷我母皇。」落韻絡一聽,這還得了。
「你聽我說完。」紅莘也沒有惱,「以前的昏君那可是想殺誰就殺誰,根本用不着看其它大臣的臉色。如果陛下也能這麼做,除掉幾個還不算難纏的大臣,在朝堂之上也能起到震懾的作用。接下來,何水揚那些人心裏必定有所忌憚。殿下趁機進行改革,慢慢砍掉她的羽翼,最後她孤掌難鳴,只有投降的份了。」
「紅莘小女講的方法的確不錯。」柳太傅說,「要是能從皇室宗情開始,還能表明陛下的決心。」
「老師,這~」落韻絡有些為難畢竟是親人,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沒出息的姑娘。」柳太傅生氣地說,「人家都沒把你當親人看,還想殺了你,你竟然一點都不恨她們。就算你的心中無恨,憑着仁義二字行事,也要認清楚自己是做什麼的。你是落紫國的儲君,註定你要維護你落家的江山,還要保護好你的子民。」
落韻絡皺着眉頭想,說:「老師和紅莘說的都有道理。請讓我考慮一下吧。先行一步,二位自便。」她有些受不了這個討論結果,匆匆離開了東宮的書房。
「柳太傅,您可真是個好大臣啊!」紅莘笑着對柳太傅說。
「你也不錯,知道的多,分析得也好。只可惜,在戰場上殺人如麻的學生其實心很軟。自從青嵐皇后死了,她就更是如此。」柳太傅嘆息地說着,「那天有空,來我府上喝一杯。」
「好。」紅莘送走了柳太傅。又認真地想了想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那個透明的東西有沒有看見龍海雅殿下。
龍吟音回到了龍巢的郡王府里,求見了龍意涵。
「怎麼樣。紅莘是不是去找龍海雅去了?」
龍吟音頓了一下,堅定地說:「屬下沒有見到龍海雅殿下,紅莘一直和落韻絡在一起。」
「你不是說她一定會去找三妹的嗎?」龍意涵望着站在後邊的龍平丞生氣地說。
「她只認識三姐了,怎麼會和落韻絡認識呢?這不可能,一定是這個密探說謊。」
「這個密探可是我一手帶大的,絕對忠心。」龍意涵示意龍吟音退出去了。
奇怪,她怎麼和落韻絡在一起?龍平丞百思不得其解。
龍吟音化作風偷偷來到一個角落裏,那裏正有一個女子等着他。
「龍族二殿下和四殿下最近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張紙上,你去交給海含諾殿下。」龍吟音掏出一張紙遞給了那個女子。
「好,哥哥你也要小心。」女子有些疼惜地說。
「無妨,哥不累。」說完,龍吟音又化作風飛回了落紫國。
女子帶着那張紙回了海笛宮。
海含諾笑着接過了那張紙,看了看說:「亞珂,我們就靜靜地等着她們露出馬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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