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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普勒空間站。
昊景等人並不能從維斯布魯克身上得到線索,連海頓這樣在地球聯合政府內安插有眼線的人,也不曉得他已經自殺身亡。
對黃金海岸號罹難事件的調查陷入困頓。而與之相關的廖小嫦失蹤案以及隱形艦上的怪物,更讓大家感到撲朔迷離。
那些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什麼力量讓黃金海岸上的屍體變成這個鬼模樣?幕後黑手的目的是什麼?
會議室中,在大家討論的過程中,海頓的助手珍妮始終一言不發,目不轉睛地盯着大屏幕,上面正播放着怪物在隱形船內涌動的視頻。
「表面上看,這是一種病毒。」珍妮突然發表意見。
大家怔了一下,把質疑的目光投向她。因為她一直在扮演會議記要員的角色。
海頓向大家解釋說:「珍妮有生化專業的背景,大家可以聽聽她的意見。」
珍妮是白、黃混血兒,二十三四歲,有一張雪白的、冰凝一樣的臉,還有濃黑的頭髮。
再次發表意見時,她向海頓微微點頭後,眼睛逼視着大屏幕。
「如果要定義的話,它應該是一種有靈魂的病毒。它雖然寄居在人體內,但並沒有利用人類大腦中的智慧區,而只是啟動了和運動相關的腦細胞。」
她從數據板上把怪物大腦部分的特寫鏡頭分拔給與會人員。
大家看到,在破損的屍骸的大腦剖面內,只有分管運動細胞的局部閃着藍光,而其餘部分俱呈現紫黑僵死的狀態。
「而且,它們似乎正在創造着什麼。」珍妮繼續說着,同時,把另一張全息視頻發送到各人面前。
這些怪物以幾十個為一組,呈圓環狀排列,並從口中或眼中向中心處放射出藍光漩渦。
而且,不斷地有怪物跳到漩渦中瘋狂地旋轉身體,最後總會癱倒在地後,被周圍的怪物狂怒撕扯,七零八落。
艾麗觀察着怪物的表情,說:「它們好像很憤怒和失望。」
「是的。」珍妮說,「很明顯,它們在實驗和創造某種東西。這種東西要吧統御它們,去達到某種目的!」
「我想,肯定不是為了世界和平。」安德魯說,「珍妮,從專業角度來看,誰有能力製造這種藍光或是病毒?」
珍妮說:「這是一種液態光,且不說不藉助任何儀器能在常溫下恆定存在。單就它能喚醒局部腦細胞,驅動死人肢體運動來看,這不像是科技範疇,更像是鬼魂!」
大家聽了,發出一陣噓聲,有驚訝,也有不屑。
艾麗則對珍妮的觀點做了闡釋,她指着剛剛對液光分析掃描後的數據。
「這種液光並沒有內部物質結構,但能自由分離和組合,整體和部分渾然一體。而且,它能驅動屍體,完成某種行為,以達到某種目的。它符合我們對靈魂的所有想像和定義。」
在座的兩位學術權威的一倡一和,把問題推到了玄學的牆角,讓其他在座者面容尷尬,眼神迷茫。
只沃倫沒有被影響到,用手指來斷地劃着全息畫面,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
「沃倫,你在做什麼?」海頓好奇地問。
沃倫眼皮也沒撩地說:「我在找我的當事人廖小嫦,看樣子這三百一十二具屍骸中,並沒有她。」
卡洛斯冒出一句:「沃倫,大家都離開隱形船的時候,你是不是呆在那兒緬懷那個妞兒?我看你省省吧,如果她在那兒,也和那些怪物一樣了!」
沃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試着聳了聳左肩,還是一陣生疼。
卡洛斯用更兇狠的目光迎視着他,嘴角泛起挑釁的笑意。
這時,昊景突然大睜了眼睛,定定地望着斜對面的空座,那裏突然閃出一個着紅衫的少女,正微笑地望着她,口中喃喃說:「昊景,跟我來吧。」
昊景心裏一驚,揉了下眼再看去,那個面容如花的酷似廖小嫦的幻影消逝。
散會後,昊景並沒有離開會議室。趁沒有在,他走到幻影中的少曾出現的位置,仔細觀察着。
發現桌面上殘留着一滴隱形艦里所見的同樣的液光,就小心地用手指碰觸了一下。
液光粘滯在指尖,悠忽不見。很快在手腕處閃亮,並映藍了一片皮膚。
昊景大驚,但不敢驚動旁人,他低吼着拼命地甩着手,但藍光未褪,反而順勢而上,浸入喉嚨。
他張大嘴乾嘔了一聲,一朵肉質的碧藍的花骨朵似的東西迸了出來,瞬間又縮回到他的喉間,並沒入腹內!
這使他感到惶恐不安,但又不能和他人分享,怕引起恐慌或是嘲笑。他陡生一念,進入了沃倫的艙房。
剛一進門,就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和嘔吐聲。他忙進入衛生間,洗手盆中穢物狼藉,沃倫正照着鏡子,目光驚恐地檢查着什麼。
「沃倫,你怎麼了?」昊景打量着他問。
「沒、沒什麼。」沃倫擦了把臉,從衛生間出來,給自己,也給昊景倒了杯酒遞上。
昊景啜了口酒,說:「沃倫,你對你的當事人再熟悉不過。我問你,她平時是不是喜歡穿一件玫紅邊帽衫,留一頭斜肩長發?」
沃倫望了他一下,目露驚異,說:「再配一件灰白牛仔和白色磁底靴,是不是更靚麗颯爽?」
昊景沉吟了下,說:「看來,我們看到了同樣的情景或是幻像。」
沃倫說:「她並沒有死,或許以某種狀態還活着。」
昊景問:「什麼狀態?」
沃倫反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說:「活在我這裏。」又點了下自己的頭,「或是這裏。」
昊景說:「這解釋不通。她既不是我的當事人,又和我素未謀面,不該在我的幻像中出現。」
沃倫思忖一會兒,說:「或許和我們進入隱形艦尾艙有關,不知我們是不是被感染,從而和廖小嫦的意識有了瓜葛。」
他說着,抬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剛才,這裏曾泛起藍光,現在已消逝不見。
接下來的幾天,昊景頻繁去看望沃倫。兩人在一起時,聊不了幾句後就陷入緊張和尷尬的氣氛,話題難以為繼。
特別是提到廖小嫦時,兩人間的氣氛更為緊張,並且避免談到前幾天身上起的變化,那一道道在皮膚上瀰漫的藍光像陰影一樣籠罩心頭。
沃倫和昊景心照不宣,都擔心會在開普勒空間站上發生一場現實版的生化危機,而自己就是病毒傳染源。
畢竟,這個空間站雖以天文觀測有關的科研項目為主,但同時為了維持經費運轉,也參與運輸、貯存、商貿、能源等業務。
這裏酒店餐飲等生活設施俱全,長年有上千人來來往往。如果真的發生病毒感染事件,災難性後果將很快波及太陽系居民。
這一次,昊景進入沃倫的艙房時,聽到衛生間隱隱傳出一陣痛苦的呻吟聲。持續一段時間後,沃倫的一聲大叫突然爆發!
昊景忙掏出手槍,踹開衛生間門沖了進去。見沃倫正蹲在馬桶上,就把槍口死死地頂在他額頭上。
「沃倫,你怎麼了?」昊景大喊,食指緊扣着扳機。手機用戶請瀏覽m.biyange.co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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