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其實也是震撼無比,當日他葉楚同闖蒙古大營,本來以為會經歷一番殺伐,沒想到葉楚竟然直接抓住了忽必烈,雖然因為信用的關係將他放了,但蒙古大軍再也不敢阻攔他。
但是這一次,他卻是親眼見到葉楚深入蒙古人的千軍萬馬當中,披荊斬棘,猶如入無人之境,在千軍萬馬的阻攔當中擒拿蒙古統帥,成吉思汗的孫子,托雷的嫡子忽必烈,連所謂的怯薛軍都不能阻攔片刻,當真是熱血沸騰,難以自己。
他不由得一拍城頭,大聲道:「呂大人,這葉楚神通廣大,武功震懾天下,有他在,再多的蒙古人也不足為患。」
「好好好!」
呂文德不禁開懷大笑,但是心中卻是一震:「此人武功太高,世上怕是沒幾個人能制住他,若是此人被人蠱惑,與魔教勾結,與我朝廷不利,豈不是危險之極?我需秘密奏報朝中,讓諸位相公派出精兵強將,想方設法,控制住此人才行。」
葉楚端坐在忽必烈的馬上,環顧四周,見蒙古軍又一次陷入投鼠忌器,不敢前逼的地步,哈哈笑道:「這場面好生熟悉。」
葉楚手裏提着忽必烈,如拎小雞,笑道:「四大王殿下,商量個事情罷。」
忽必烈第二次被人擒住,心中雖然憤怒,更多的卻是恐懼,忍不住長嘆道:「商量?小王性命操控在葉先生手中?那裏有資格和你談條件?你直說便是。」
他這次被楊易活擒,和昨日被偷襲想比較,輸的當真是心服口服,他甚至在葉楚手中連一招都沒有走過,自己好不容易聘請來的高手一招就被打飛,自己更是一刀都沒有砍下,便遭擒拿,至今難以置信如在夢中。
他直到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明白了葉楚的實力,果然如前期那些將軍們的評價,真正的無雙猛士,面對這種神威天將軍,誰能不敬畏?
「從和林到花剌子模,再到極西兩河,再到極北冰川地帶,我大蒙古帝國打下一個廣袤無比的領土,遇到的神勇之士數不勝數,卻沒有一個有他這般神通,如今落入敵手,我也無話可說。」忽必烈這麼想着,一抬頭,發現自己已經站在襄陽城外的吊橋不遠處,呂文德與郭靖、王堅等人,率幾百精兵打開城門,走到兩人身邊。
而在葉楚身後不遠處,數百蒙古怯薛軍在千夫長的帶領下,不遠不近的跟着,卻也不敢強逼。
葉楚看向呂文德,笑道:「安撫使大人,我今天將蒙古四大王忽必烈先生請來,可不能容易將他放回去,畢竟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哈哈笑道:「你若是有什麼條件,大可以給四大王提一下,相信他們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的。」
他向忽必烈笑道:「你說是不是,殿下?」
忽必烈在托雷的兒子當中,僅在蒙哥以下,中兄弟當中「既長且賢」,小小年紀便心思沉穩,不是有勇無謀之輩,如今落入敵手,雖然不願意丟了氣度,但此時也不敢嘴硬。
他看也不看呂文德一眼,只是對葉楚笑道:「不知葉先生有什麼要求?小王如能做到,定然不會推辭。」
他是被葉楚所擒,縱然提條件也得是葉楚來說,就算和郭靖說也無妨,在他眼裏,呂文德算什麼東西?
葉楚見旁邊的呂文德沉吟難決,一臉患得患失模樣,笑道:「這樣吧,五年之內,你要全力阻止蒙古南侵如何?」
忽必烈心中冷哼一聲,心中想到:「這幾年正是母親和哥哥統籌計劃,重新奪回大汗之位的關鍵期,既然襄陽有葉楚坐鎮,不宜攻打,那正好收攏精兵,威懾諸王公,等我哥哥做了蒙古大汗的位置,揮兵南下,定然可以殺了眼前之賊。」
他雖然明知若是點頭答應,兩人在族的威信定然大減,但衡量了一下,世間再無比生命寶貴之物,無可奈何之下,只好點頭答應。
葉楚撫掌笑道:「好好好!四大王為天下百姓安危考慮,決意營造和平盛世,當真是悲天憫人,仁王氣象,想來草原群雄,無不欽佩。」
眾人見他這般說話,都是面露一種古怪之色,仿佛剛才那個氣吞萬里如虎的神威不是他似的,所有人都想:「什麼悲天憫人,什麼仁王氣象,只怕你是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了,這廝臉皮當真厚的可以。」
想歸想,忽必烈和呂文德等人無論如何不敢在楊易面前表露出來。
至於郭靖,他根本就無視這些話。事實上除了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這種尋常小事他根本不屑理會。
葉楚自然也不會在乎其他人怎麼想,對忽必烈笑道:「還請殿下表個態。」
忽必烈回過頭來,只見怯薛軍最近的也在百步之外,更何況他們也不是葉楚的對手,無論如何不能救自己脫險,權衡輕重,世上更無比性命更貴重的事物,當即從箭壺中抽出一枝鵰翎狼牙箭,雙手一彎,拍的一聲,折為兩段,投在地下,說道:「答允你了。」
葉楚冷笑一聲,雙手抱肩:「我是不是應該多謝一下四大王殿下?」
忽必烈是少年英傑,聽葉楚這般說,登時會意,知他怕自己食言,當即拔出寶刀,高舉過頂,大聲說道:「本王以征南軍統帥的名義起誓,眾將士聽令!」
蒙古中鼓聲擂起,一通鼓罷,立時止歇。
忽必烈說道:「大軍北歸,南征之舉作罷。」他頓了一頓,又道:「此次南征之事到此結束,五年內我軍不再南下!」
葉楚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殿下請回便是。。」
忽必烈又驚又喜,又是羞慚,雖急欲身離險地,卻不願在十幾萬人之前示弱,當下強自鎮靜,緩步走回陣去。
蒙古軍中數十名親兵飛騎馳出,搶來迎接。忽必烈初時腳步尚緩,但禁不住越走越快,只覺雙腿無力,幾欲跌倒,雙手發顫,額頭汗水更是涔涔而下。待得侍衛馳到身前,滾鞍下馬而將坐騎牽到他身前,忽必烈已是全身發軟,左腳踏入腳鐙,卻翻不上鞍去。兩名侍衛扶住他後腰,用力一托,他這才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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