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塔下這麼多武林中人,同時色變,不由自主的瞪着雙眼,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凌空而下葉楚,還見他提着一人,全都一臉震驚。
「阿彌陀佛,吳施主,你提着歸大俠的身體下來,莫不是已經將他誅殺?」
晦聰禪師淡淡的說道。
他內力深厚,雖然語氣平淡,但是在場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猶如晨鐘暮鼓一般。
「吳應熊,你把我當家的怎麼了?」
歸二娘聞言一震,也顧不得手腳冰涼,立刻飛身上前,撲倒葉楚跟前,就要去看歸辛樹。
而歸鍾看到心中的玩具,居然把他爹爹一把抓住,飄身而下,不禁滿臉驚慌,叫道:「爹爹,你怎麼啦?」
馮不破等人則心中一片冰寒。
葉楚自上而下,還帶着不知生死的歸辛樹,顯然塔頂比武已經決出勝負,最後的勝者,顯然不是他們以為的「神拳無敵」歸辛樹,而是這位屠虐士紳的吳應熊。
在座的諸位都是河南道上有名的大人物,已經開始想到這一戰的結果了。
吳應熊在開封鐵塔之巔,將歸辛樹擊殺。如同昔日的魔教教主斬殺武林盟主,偌大江湖將籠罩在這黑暗的陰霾之下,各地太平士紳遭受屠戮,大漢奸父子掌握華夏大權,百姓盡被荼毒,神州大地一片慘澹。
這韃子入關,依舊依靠各地鄉紳,最多不過「亡天下」,這吳應熊若是掌握天下大權,豈不是「亡中國」?
要知道,即使他老子吳三桂在南邊攻城略地,起兵反清,依舊開科取士,但是年紀已老,若是將來取了天下,豈不是讓吳應熊坐了龍庭?
如此天下武林人士,士紳百姓,恐怕未來幾十年的時間,都沒有翻身的機會,要仰人鼻息。
所以一直以來,不管是心裏想還是希望,都覺得歸辛樹理所當然的天下第一,吳應熊再強,也不過二十多歲,想要贏他只怕難上加難。
可是這吳應熊竟然勝了。
他以二十多歲的年齡,打敗了八十多歲的當世第一高手。
難道他從娘肚子裏就練武,是武術界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良才?
「你沒有殺我當家的?」
歸二娘接過歸辛樹,立刻感覺到自家老頭子安然無恙,只是昏睡過去,而且鼾聲十分均勻,顯然睡得十分安詳。
於是不禁又驚又喜的說道。
看向葉楚的眼神也變得柔和多了。
葉楚對歸二娘笑道:「殺他易如反掌,擒他也不過稍費手腳。」
他一邊說着,一邊掃了晦聰禪師一眼,因為這老和尚剛才說了一句「莫不是將他誅殺」,擺明了就是讓歸二娘母子去送死。
可惜這老和尚忽略了一點,歸二娘對她丈夫的關心,遠遠超過與葉楚一戰的心思。
少林寺是河南最大的地主,這老傢伙所作所為,心思昭然若揭。
他猶如雷電一般的目光掃去,頓時讓晦聰臉色一變,幾乎站立不住!
這時一聲爆喝傳來:
「吳應熊,我華山派前輩,豈是你能輕辱的!」
馮不破一手按住腰間長劍,怒視葉楚,厲色目光狠狠的盯向葉楚,仿佛一把出鞘寶劍寒光而出,就要將他誅殺在地似的!
他也是成名已久的大俠,內力深厚,有些商賈掌柜不通武功,被他這麼一喝,不由得乃腦子一震,身體發晃,幾乎要暈倒在地!
「阿狗阿貓的東西,也敢這樣和我說話!」
葉楚眼睛一眯眼,袖手一揮,一擊隔空掌發出,一股無形勁氣呼嘯而出,向馮不破衝去。
這股勁氣何等強勁?側面有武功深湛之輩,不過感受了一下勁氣偏鋒,便感到身體發僵,呼吸立頓,更何況正當其沖的馮不破?
其他武人都是見多識廣之輩,又遙遙看到塔頂之戰,知道達到這個地步的武功大家有多厲害,此時見到葉楚神威,方才知道這位絕頂高手的威力。
「來得好!」
馮不破喊出這句話的時候,便已經高度戒備,早就抽出雪亮的利劍,一連揮出幾十劍,劍勢中發出隱隱的風雷之生,氣勢十分凌厲,猶如波濤洶湧一般,正是華山派的絕技「狂風劍法」!
這狂風劍法威力無窮,將混元功和華山劍法有機結合在一起,威力更盛,雖然沒有劍芒,卻也非同小可。
「轟隆!」
如同兩頭狂奔的公牛狠狠的撞在一起,發出震天一般的聲響。馮不破不愧是華山派的大高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兩河大俠,竟然憑此一劍,全力抵擋住了葉楚的劈空掌。
但雖然如此,他也扛不住葉楚的凌空一擊,向後倒退七八步遠,方才穩住身形,同時虎軀狂震,虎口震動,一把寶劍裂開一道痕跡,幾乎被震成兩半。
他竟然如此了得!
馮不破不禁心中駭然,隱隱間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他剛才怒喝,並不僅僅因為他的師叔祖被葉楚打的昏睡過去,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在解州有數千畝良田,盡被葉楚率領的平北軍徵收,管家打手盡被誅殺,良田分給那些佃戶百姓。
所謂奪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又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天下恨葉楚,希望他立刻去死的人們當中,這馮不破鐵定排在前十。
所以剛才忍耐不住,怒聲亮劍,呵斥葉楚。
但此時,他已經後悔萬分。
以全身之力,堪堪抵擋葉楚隨手一擊,這實力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錢財雖然重要,哪裏有命重要?
「居然逃過一擊?」
葉楚冷哼一聲,忽然身子一動,瞬間越過數丈距離,馮不破只來得及舉起手中殘劍,就已經被葉楚一拳打中胸口,頓時倒飛出去數十丈之遠,胸膛炸開,瞬間斃命。
而葉楚早就回到原來的位置,他身形奇快,那群商賈還以為自己只是眼花而已。
周圍的武林高手不禁同時色變,不由得各個凝氣聚神,怒視葉楚。
晦聰禪師高呼一聲佛號,隨即忍不住說道,隨即周圍的:「吳施主,你太心狠了,馮施主不過呵斥一句,你居然將他誅殺,你竟然敢殺他?」
「我平北軍所治之下,不服王化,意圖反抗者必死!更何況此人居然對我拔劍怒喝!」
葉楚緩緩說道,隨即看向晦聰:「怎麼着,大師也想與我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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