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老闆,不好啦!」夥計張四跑到方龍面前,結結巴巴地說:「殺……殺人啦!」
方龍讓他別慌張,好好把事情說清楚。原來有幾個客人進了大東海包廂,不一會就嫌棄包廂不夠好藉故離開了。待到張四進去想打理衛生時,卻發現有一個人倒在地上,胸口插了把匕首,血流滿地!
方龍聽罷尚未來得及作出反應,門童跑了過來:「老闆不好啦!一大幫官差殺過來了!」
阿俊抽出寶劍就想衝出去,方龍攔住他:「你別這麼衝動!我出去應付官差,你速速帶領夥計前去將所有客人送走,全部免單外加每桌送銀十兩,然後立即派人去通過蘇才華!」
方龍剛剛走到酒樓門口,只見通判楊為漢帶着十幾個衙差沖了上來,將他團團圍住!
「李大人,不知方某所犯何事?」
楊為漢嚴峻地說道:「方老闆,有人舉報你們醉八仙發生命案!本官職責所在,不得不前來查辦,得罪了!」
說罷他讓衙差看押方龍,帶人徑直衝進大東海包廂。
楊為漢指着地上的屍體,喝道:「方老闆,不知你有何解釋!」
方龍苦笑,還能有何解釋。
何家寬正在府衙中給蘇才華訓話,正好看見楊為漢等人押着方龍進來,他冷笑道:「方龍,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來人,給我重大二十大板!」
蘇才華慌忙勸道:「大人,尚不清楚發生何事就開打人,這樣不好吧?」
何家寬大怒:「蘇才華,你這是在教本官如何審案嗎?」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希望大人能秉公處理。在下與方龍相識一場,懇請大人網開一面!」蘇才華明知有以下犯上之嫌,但是他哪能看着方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挨打?
何家寬暴怒:「蘇才華!你是不是總指揮當膩了!」
蘇才華剛想回話,外面衝進一隊士兵,原來是都頭張林接到醉八仙的通知,帶着兩百人趕了過來。他原是邕州降兵中的隊長,卻因武功不錯且在後來的訓練中進步神速,被提拔成了都頭。
張林領着人衝進來,架起長槍將押着方龍的衙差團團圍住,楊為漢哪見過這等架式,嚇得不知所措。
「你們通通都反了不成?還有沒有王法?」何家寬怒不可遏,這些兵不調自來,而且根本就不將總指揮使、甚至知府也不放在眼裏!這與叛亂有何分別?
張林投誠之後,已經了解了方龍的所作所為,早就為他的義舉所折服。他有看到蘇才華眼中有默許之意,也不將兵器放下,大聲說道:「請知府大人明察!小人願意為方老闆作保!」
楊為漢不知方龍來頭,但為人機靈。他見狀雙方僵持不下,就出來打圓場:「知府大人,您看是不是先將方老闆收押,等審問清楚再作處置?」
在他看來,不打你方龍就是給你面子了。張林一聽,跪下向何家寬求情:「小人願用性命擔保!」其他隊長見狀也紛紛跪下求情。
何家寬冷冷地對蘇才華說道:「看看你帶的好兵!」說罷拂袖而去。其實他對方龍並無深仇大恨,而且沒給過蘇才華兵馬一文一糧,卻要依賴他們的保護,所以也不想鬧僵了。但士兵不聽自己的命令總有損官威,再呆下去就不好收場了。
眾士兵見知府大人離開,收起兵器齊刷刷地立正,等待蘇才華發號施令。蘇才華滿意地點點頭,向楊為漢抱拳說道:「李通判,在下認為應該先行釋放方老闆,至於其中詳情有待調查後再作處置,不知您意下如何?」
楊為漢官職本是在蘇才華之上,但是他見方龍能讓全府士兵為其效命,連知府大人也不放在眼裏,他哪裏還敢說什麼反對意見?
他恭敬地向方龍行禮道歉,說道:「方老闆,之前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大量。在下懇請方老闆您給小人指點迷津,爭取早日把案子了結,也好讓醉八仙早日恢復名譽,重新營業。」
方龍笑道:「通判決大人太客氣了。不如請大人和蘇大哥一同移步醉八仙,屆時請大人把事情經過說來聽聽,在下還是一頭霧水啊。」
楊為漢也是所知有限,他聽得一個市井混混報官說醉八仙發生了命案,於是就帶人前來看個究竟。結果就遇到了方龍,果真在包間裏發現死屍,就帶他回府衙問話,結果就發生了張林帶兵闖進來,與知府大人對峙的場面。
方龍沖蘇才華抱拳說道:「蘇大哥,我們此次害得何大人臉上無光,總是對大家不好。反正事情也不是很嚴重,不如你先帶兄弟們回營,我相信楊通判應該能順利解決此事的。」
蘇才華大聲說道:「管他什麼面子不面子!欽邕兩府上千兄弟都是跟着兄弟你吃飯的,我管他天皇老子來了也不怕!竟然有人敢與兄弟過不去,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蘇才華邊說邊望向楊為漢,擺明是說給他聽的。
方龍笑道:「這麼說來,蘇大哥是不信楊通判的能力了?」
楊為漢是明白人,他沖蘇才華抱拳說道:「蘇總指揮,方大人說得極有道理,不如你先行回營,此事就交給在下來處理。不管結果如何,我楊某人用人頭擔保,定能保證方老闆毫髮無損!」
能讓兩府上千兵馬效命的,那得多大的能量啊?想不到邕州府竟有此人物,真是臥虎藏龍啊。楊為漢自是不會放過結識方龍的大好機會。於是,他親自領着十幾個衙役一起任由方龍差遣,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方龍也不迴避楊為漢,他直接讓人把鄭同叫了過來,讓他負責全天候監控食為先,看看有什麼可疑人士出入,當然首要重點就是掌柜陳群旺。
其實這事情在方龍看來並不複雜,自己到了邕州府之後專心經營醉八仙,活動圈子並不複雜,要說可疑一點的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出沒無常的神秘的蘇佩雲,但方龍絕對相信他的人品不會是壞人。那麼說來最大的懷疑對象也只有醉八仙的競爭對手食為先了。
可是事情出奇的意外,食為先的老闆從開業至今都不參與管理,而負責打理食為先的掌柜陳群旺基本上就是食府和家裏兩點一線,根本就沒有其他什麼人物接觸,也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鄭同還從周圍了解了陳群旺在業內反應品格良好,算是個老實巴交的,從不貪圖小便宜吃回佣,也沒有坑過東家。
「你是說就這麼死了個大活人,你卻一點線索也找不出來?」方龍簡直難以置信:「你鄭同在邕州城混這麼久,竟然告訴我什麼也查不出來?」
鄭同羞愧地說道:「東家,是小的無能!在下確實一直盯着食為先不放,連正面的夥計都不放過,但真的一無所獲啊!」
阿俊忍不住插嘴說道:「老闆,那姓蘇的行蹤詭異,你看是不是也讓人查一下他的來歷?」他事先有讓鄭同暗地裏查詢此人,也是一無所獲。
方龍閉上眼假寐了一下,緩緩說道:「鄭同,你不必專門針對蘇佩玉,但是可以適當把調查範圍放寬一點,讓兄弟們四處打探打探,看有何發現。」
阿俊好奇地對方龍說道:「老闆,平白無故的死了一個大活人,這麼多天了也沒見有家屬前去報官,是不是有點奇怪啊?莫非死者是從外面來的?」
方龍想想也不地無道理,他對楊為漢說道:「楊通判,麻煩你說說死者的具體情況?」
楊通判乾脆叫人將忤作帶過來,忤作回憶了一下那人的樣子,說那人只是皮膚有些白晰,但樣貌並不象外地人。雖然身上有不少傷痕,但是致命的卻是胸前一刀。
忤作想了想,補充說那屍體確實有可疑之處。比如說,那死者身上有不少傷痕,但是衣服除了胸口處,其他地方卻是完好的,而且死者的傷痕中有一些都是很新的,而有一些卻是舊傷。
方龍聽了眼睛一亮,他對楊為漢說:「麻煩楊通判,看看死牢裏有沒有短缺什麼重刑犯不?」那人臉色蒼白,象是久不見天日;而身上新舊傷都很多,卻象是曾經受過酷刑留下的。
楊為漢聽了也連連稱是,立即帶人前去追查。
就在方龍焦急等待之時,楊為民去而復返,他臉帶喜色地說道:「方老闆果然了事如神,死牢裏面少了一個重刑犯!在下不敢自作主張,就將牢頭陳三押解過來,任由方老闆親自審問!」
方龍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發抖的陳三,問道:「陳三,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有!」陳三顫悠悠的。
「那死牢裏少了一個犯人是怎麼回事?」
「跑……了!好漢,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主薄張洪連大人的侄子的表姐夫。」陳三連忙搬出自己的關係來。
方龍也不作聲,叫來當日接待客人的夥計,讓他回想一下,陳三有沒有在當日的客人當中。畢竟陳三肥胖的身體特徵,臉上還有個肉痣,相當容易辨認的。
那夥伴點了點頭,證實陳三確實有來過。
方龍聽了心裏有數,他再問陳三:「陳三,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陳三眼睛轉了幾圈,發現問自己話的是個十幾歲小屁孩,而通判決大人在旁邊一聲不吭的,以為對方是看在主薄張洪連的份上有所忌憚,於是他嘴巴很緊,一口咬定什麼也不知道。
方龍笑了笑,突然從旁邊操起一根棍子,狠狠地向陳三肥豬般的大腿砸去!
啊——隨着一聲悶響,陳三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只見他肥粗的大腳斷成了三截!
方龍還是微笑着,說道:「別以為我待人真誠,任何人都可以隨意欺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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