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詭湯 第三十二章鬼奶飼

    「啞婆婆，啞婆婆……」，我和婆婆睡的正香呢，院外有人大聲的敲門喊叫。

    我揉着眼睛醒過來，頭暈暈的仍舊躺着不想動。婆婆卻披了衣裳起身去點燈，屋子裏亮堂了起來，我眨了下酸疼的眼睛覺得刺目將頭埋進薄被中。而後婆婆穿戴完畢攏好了頭髮便舉着燈走到外屋去。因着婆婆沒有回應他們，外邊的叫喊拍門聲更甚了。

    「吱呀」一聲，婆婆開了外屋的門出去了，見着有人出來，外邊的人更為興奮了。大聲的喊着「啞婆婆、啞婆婆，救命啊救命啊，您可一定得救命啊。」

    婆婆利落的上前去開了院門，約莫有幾個人有些亂鬨鬨的都搶着說着什麼。婆婆大約是示意一個人來說，而後聲音就輕了下去。我再無聽見什麼。我留着心想知道到底怎麼了，但是卻抵不過想閉上的眼睛。我好似聽見婆婆關了門出去了，然後可能我就睡着了。

    第二日我醒過來起身，發現身側並沒有婆婆的身影，而後我起來里里外外的尋了一遍：「婆婆，婆婆……」尋來找去的都沒找着婆婆的身影。

    這一大早的婆婆去了哪兒了？不但沒有婆婆，連小古都不在。

    我四處尋不見，覺得奇怪，但是並未多想，因着要上學，我只得利落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做了早飯吃匆匆便上學去了。

    這一整日我上學都有點坐立不安的，因為想着婆婆和小古，我一直在盼着早點兒下學，好早早兒的去找他們去。好不容易熬到下學時間了，我收拾了書袋子想趕忙走人。恰在這會子先生卻留下了我，說着些學業上的事，叮囑我好好兒的回去把一些書溫一下云云。我聽的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把先生說的要點都記了下來先生才放了我。我抓起書袋子飛奔着就跑了出去，趕忙兒奔回家去。我一進院子就知道婆婆和小古都沒在，任我喊叫都無人理會。我扔了書袋子，坐在門檻上有些心慌，婆婆和小古這大半夜的被叫出去，一天半夜了，怎麼一直都沒再回來？莫非是出了什麼事了？想到這兒我更是擔憂。

    正當我愁眉苦臉的坐在門檻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突然院外衝進來一傢伙，我聽聞動靜抬頭看去，那可不是小古麼？見到小古風風火火的闖進來，我才開了懷了。

    「小古，你終於回來了？婆婆呢？」我立馬迎了上去，小古衝進來看到我使了個眼色叫我跟着一道去。我心領神會，趕忙關了門跟了上去，我跟着小古一陣好走。走着走着便進了山去，我頗有些奇怪，這婆婆和小古去幹嘛去了？怎麼還進了山了？

    「小古，我們去哪兒啊？」我加快了幾步與小古並進。

    小古只是跟我甩了下頭，叫我趕緊的跟上就行。

    我們走到一處好似斷頭路，到了跟前一看原來是一個大大的水潭子。小古見我也跟到水潭子邊上了。輕輕的撅了撅頭，示意叫我下去。

    我趕緊擺着手往後退：「不要不要，我怕水，我可不想下去。」

    小古走到我的身後，用頭輕輕的供着我往前走。

    我怕水，因為我很小的時候淹過水。那會子雖然是個豆丁大的奶娃娃，但是嘴饞，為了尋東西吃，爬到水缸上蓋着的半拉蓋子上，想從上邊的柜子裏拿。結果因着還是差了一小截，想墊起腳尖去夠，因着那蓋子本身沒蓋穩，被我踩的翹起來一角，我就隨着蓋子掉進了大水缸子裏了。要不是婆婆正好在家，聞到動靜趕忙兒進來查看，及時的一把把我撈出來。那回就差點那麼淹死，此後我靠近水就有些害怕。

    小古也不管我在想着什麼，而是繼續的推着我往水潭子邊靠。

    「小古，你別推我，我不會水。」我猛地開始掙扎，想逃開小古的推搡。

    可是小古什麼本事，那哪是我能反抗的了的？我回過頭來跟小古說說，還來不及掙脫就被推的前腳踩空，一下推進水潭子裏了。把我可好嚇了一跳。

    「小古……」，我剛還想說什麼，已經狠狠的嗆了一口水。而後我的所有想說的話都被憋住了。

    我一下喝了好幾口水，覺得人開始模糊了意識。正當我被淹的險些要背過氣去時，好似有誰拉住了我的手向一個方向行進去。等我醒過來已經在一個岸邊了，身邊是同樣濕淋淋的小古。我又咳又吐了好一會才緩過勁來：「小古，這是哪啊？幹什麼就一定要我下水？我跟你說了我不會水，可不是差點把我淹死麼。」

    小古叫我趕緊起來，而後讓我跟着他往前走去。此地有些世外桃源的意思，前邊一大片白色的花，我瞧着約莫是梨花。抬頭看日頭掛在當空，只覺得有些刺眼。

    我覺得這會子也無他法，只能拖着渾身水跟着小古往前走去。一陣風吹來，因着渾身濕透了被風一吹還是有些寒意。我緊着跟了上去，想快些找到婆婆。

    我們走了沒一會，都是些小徑，四周卻都是鳥語花香的。

    「這裏好好啊，小古你跟婆婆在這裏幹嘛呢？」我看着倒是暫時忘了自己的處境，有些喜歡這裏。

    小古沒有理會我，只是一直照直走去，我跟隨着饒過梨花林，就瞧見高高低低的有些木屋。

    小古領着我進了一間屋子，而後徑直進了裏屋。裏屋最為醒目的是一張大床，那床上好似躺着個很小的小娃娃。陪在床邊上正是婆婆，見着我進去便起身迎了過來。

    「婆婆」，我見着婆婆有些激動也有些委屈：「你們怎麼昨兒半夜一出來便不再回去，害我好找啊。」

    「我們遇上了點兒事，因着這裏邊的時間特殊，覺着你能照顧好自己的，就沒着急回去。」

    「這是怎麼了？到底是什麼事兒啊？害我可着急了。你們一直不回去，我可怎麼好啊。」我還是有些着急。

    「沒事沒事，丫頭，這邊有點兒事，咱們處理完了就回去了。」

    婆婆央着人找來幾件衣裳給我換了，而後又讓人準備了吃的給我吃飯。等我吃完了才拉着我坐下把昨兒個的事細細講給我聽。

    「昨兒個來叫門的是這兒的人」。

    「婆婆這是哪兒啊？怎麼非要跳下池子才能進來啊？」我心裏有太多的不明白，故而沒等婆婆繼續往下說就打斷了婆婆的話。

    「這裏是個部落，這裏的人們你瞧着可有異樣？」婆婆悄悄兒的打了手勢問我。

    「異樣？」我看婆婆謹慎着，也不敢大聲問。問完了自己卻搖搖頭：「好像沒有。」

    我進了來統共才遇見沒幾個人，就是給我拿了衣裳端了飯食的。另外還來不及遇上呢，怎敢說有何異樣。

    「這裏住着的都是魚。」婆婆還是悄悄的告訴我。

    我以為婆婆示意錯了，又或者我理解錯了：「什麼？魚？」我瞪大眼睛很是詫異。

    「婆婆我沒弄錯吧？是魚？」我再次確認。

    婆婆點點頭。

    「可是婆婆這裏的魚怎麼都變成人了？」我覺得我這會子不明白的事兒忒多了。

    「嗯，這邊的魚是個特異的種族，也確實異常。」婆婆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可是婆婆你們來這兒是因為床上這個小娃娃嗎？」我指指躺在床上的小娃娃，輕聲問。

    「是，這娃娃情況不太好，我被找了來醫治。」

    「婆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還是不太明白。」我湊上去細細瞧了瞧床上的娃娃，回身問婆婆。

    「這個娃娃也是魚。這邊兒的「魚」大部分時間都會是罕見的人身。只是一天有幾個時辰必須變成魚去水裏泡着，其它時間都可以在岸上跟人似的生活。」

    「這些『魚兒』變成魚時和其它魚一樣，這魚兒的娘懷着他了，但是也必須每日裏有幾個時辰變成魚，結果在那會子被來捕魚的人給抓住了。」婆婆回身瞧了瞧那孩子接着說：「這個孩子是族裏族長的兒子，也算是老來得子，得來十分不易。卻不曾想還沒出生就被抓住而且很有可能接下去的命運就是被燉了吃了。」

    「那可怎麼辦？後來他怎麼活下來的？」我聽了也頗有些同情他了。

    「後來族長一發現他們母子不見了，就立馬一路尋了出去，後來在一戶人家的鍋里找着了。那家人剛在煮魚湯。因着那母魚已經被開了膛去了內臟了，已經回天乏術了。但是這子魚是被挖出來之後整條扔進鍋里的。那會鍋里的水還沒開，族長怒了掀了他們家帶了那母子回來。」

    「回來之後，這小魚一直都不能變成人的模樣。因為一直是魚模樣，這娃娃也無法正常的以乳餵養。所以身子越來越微弱，就連哭聲也十分弱。」

    我看着床上的娃娃是瘦小的可以，這會子已經變成人了，卻仍舊看起來小的可憐。我呆了那麼久也沒見着他如其他娃娃一般哭鬧。頭上有一層卷卷的毛髮，只是發色微黃幼細。那小胳膊小腿露在外邊全無孩子該有的藕狀，纖細的讓人覺着心疼。閉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動未動，纖柔的看起來就算餵奶也未必能順利吮吸下咽。

    「婆婆，他後來怎麼變成人形的？」我抬頭問婆婆。

    「我來了之後給喝了一點點還陽湯，他一直未能化人是因為已經命在旦夕了，也就差口氣的事了。我的還陽湯可以讓陽壽未盡的任何人身體強健一些，但是也不能多喝。給他餵了湯就慢慢化成人了。只是一般的餵養好似還是很困難。餵奶也未必喝，就算喝也只能喝一點點。連哭都沒有力氣。哎……」。說完婆婆輕輕的搖了搖頭：「如果一直這樣，我也未必能救他。」

    「你看這燈」，婆婆指了指床邊的一盞十分微弱的燈。燈盞里灌滿了油，燈火卻極弱。

    「這個燈滅了，這孩子也就沒了。」婆婆也頗為無奈的說。

    「這可怎麼是好？」這娃娃太過可憐了，我正心有唏噓。

    門外又腳步聲進來：「啞婆婆，我兒子怎麼樣了？」

    來人腳步聲有些沉重，這會兒說話聲也有些低沉。

    我抬頭看去，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有些黝黑，留着的頭髮也是帶卷，但是並不長。眼睛比常人要大了一圈，顯得人特別精神。奇怪的是左邊眼周有一圈白色的胎記。第一眼瞧着略有怪異，但是再瞧卻覺得這絲毫不影響他周身的氣派。

    他進了屋子也沒再問什麼，只是湊到小魚兒身側去看。

    「族長，這娃娃的情形不太好，我已經盡力在幫他了，但是他太弱了。我也不敢保證能保住他。」我不在時婆婆都是寫字跟他們對話的。

    看完這些字，「砰」的一聲，族長低着頭咬着牙，突然一拳打在床板上，把我們都嚇了一大跳。

    等他再次抬頭，眼眶都紅了。嘴巴顫抖了下好似還想說點什麼，卻又什麼都沒能說出口。

    婆婆想想大約覺的他實在可憐。無聲的嘆了口氣，而後好似想到了什麼。跟我打了手勢，而後讓我告知族長。

    「族長，還有一個禁用之法，不知道能不能解一時之急。」

    「什麼辦法？」族長聽到我說的話，激動的上前差點抓住我的胳膊。幸好我自己反應快後退了一步。

    「你說，什麼辦法？」

    我悄悄婆婆，婆婆繼續跟我示意。

    「就是去尋着你夫人的鬼魂，讓她給娃娃帶來一點生機。也未必有效，但是兒是娘的心頭肉，娘在身側能給娃娃帶來的不是其他人能替代的。人間就有這樣的孩子，危在旦夕了愣在娘的懷裏慢慢緩了過來」。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夫人的鬼魂去了哪裏？」族長聽到此忍着心頭的痛苦說。

    「這個我可以幫忙，只是我要再次聲明，也未必有效。」婆婆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好，好，不管有沒有效，我都要試試。」族長的話讓我心酸不已。

    而後婆婆叮囑他們準備了要用的物品，而後婆婆讓我看着這娃娃，她跟小古去尋一些要用到的藥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也不知道我來了這邊多久。我看這裏好像無晝夜之分，日頭一直懸在當空，絲毫都無西斜的意思。我在湖邊醒來之時就是如此，過了那麼久依舊如此。

    床上的小娃娃文絲都未動，我時不時的去看看床頭的小火苗。心裏一刻不敢鬆懈。生怕我一不留神，那燈火就那麼滅了。

    正當我等的焦急時，婆婆回來了，身後跟着的正是那族長。她先是讓人將屋子的窗子全部用厚厚的布掩了起來，然後讓我們分別躲到倆扇門後去。

    她讓預備的物什也一一被送了進來，我透過門縫盯着婆婆一一準備停當。而後讓門外去催一催她讓熬的湯藥。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有人端了一碗湯藥過來給擱在婆婆擱在當中放了東西的案上。婆婆盯着那湯藥好一會才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而後淨手點了香，閉眼鎮定了下自己情緒，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面銅鏡，隨着嘴巴里慢慢的念念有詞，竟然開始慢慢閃起了光華。也就一閃的功夫，銅鏡就恢復了平靜。而後她舉着鏡子踏着方步在屋子中來回踱步，嘴巴里不知道說着什麼。臉上的神情卻是變了又變，好似是倆人在激烈的論着什麼。一會神色凌厲一會神色柔和，好像誰也說服不了說。

    最後婆婆走到香案前，放下鏡子拿起酒杯單膝下跪，臉上懇切的說了句什麼在雙手奉上酒杯。就開始長久的沉默。我看案桌上的香都燃完了，婆婆懸着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才終於好似嘆了口氣，婆婆將酒撒在地上站起身來。

    婆婆轉身招呼我們，我們都從門背後走了出來。婆婆將案桌上的一簇冥紙遞給族長，叫他撐着傘去門外燃了。

    我們做完這些讓人撤了多餘的東西，在屋子又坐了一會。

    「婆婆，然後我們要幹嘛？小娃娃會好了嗎？」我坐了一會就有些坐不住了，小聲的問婆婆。

    我問完話族長就撐着雨傘進來了，婆婆讓他把雨傘擱在門後出去，而後打發他出去。婆婆只是把之前隔着的湯藥碗擱到娃娃的床頭邊。然後招招手讓我隨她一起出去。

    我們出了門，婆婆趕忙回身將門鎖上。

    「婆婆，把小娃娃這樣留在屋裏沒事嗎？」我們出了屋子，我就忍不住有些擔心。

    「娃娃的娘來看他了，希望他娘能救他。」

    我聽了婆婆說的，又回頭去看了那屋子一眼。

    我估摸着在外邊這會子也是深夜了，我有些累了，便隨着婆婆去休息了。

    等到睡醒，婆婆讓小古引着我先送我回去，囑咐我學堂里的先生吩咐的課業不可耽誤了，我想着昨日裏先生跟我說的那些課業，只得先行回去。

    這齣來仍是那樣，非得淹進水裏才行，我又是差點就嗆死了。想着這個麻煩勁，我是再不想進去了。

    小古和我就那麼過了幾日，婆婆一直沒回來，我又有些擔心了。問問小古，小古拿眼睛斜我，示意我自個尋去。我趕忙擺手，不去不去，一個不小心就真的淹死了。

    我回去上了好幾日學堂，終於又到了休息的日子了。我一早起來準備了幾個飯糰子，而後招呼小古我們去那水潭邊看看，可否有婆婆的消息。這會子小古倒沒有跟我唱反調，而是一馬當先的帶路。

    等到了水潭子邊上，我再不敢下去。只時坐在水潭邊的樹下，死死盯着水潭子。

    「小古，要不你去瞧瞧吧？」我慫恿着小古下去。

    小古在樹底下蜷成一團，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是冷淡的喵了一聲。我猜那意思是：你自己不去叫我去？我也不去。

    把我噎住了，只得有些生氣的別過臉去不理會他。

    又等了好一會，我實在有些坐立不安，來回在水潭邊上踱步跺了好久。

    「哎，要不我再去找找婆婆」，我好似下了決心的自言自語：「可是……」，轉而一想我又猶豫了。

    正當我在岸邊猶豫不決時，水潭中央好似有了什麼動靜。我抬頭一看，起了一個大水花。一轉眼就見着有什麼被送了上來。

    等完全出來了我一看，那不是婆婆麼。

    「婆婆」，我遠遠的就沖婆婆揮手。

    待婆婆到了岸邊，我上前扶着她上了岸來。

    「婆婆，你果然今日裏出來了，我只是來碰碰運氣，本來下去找你來着，可是我實在怕水。」說完吐吐舌頭，自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婆婆只是笑笑摸摸我的頭，摟住我的胳膊親親熱熱的拉我回家去。

    「婆婆，小娃娃好些了嗎？」

    婆婆抬頭沖我笑了一下，微微的點了點頭。

    「婆婆，他娘是怎麼把他治好的？」我覺着有些好奇。

    「還記得我在娃娃床頭留下的那碗湯藥嗎？」婆婆反問。

    我點點頭，我知道婆婆特特找了藥材讓人煎的。

    「那娃娃的娘已經死了，我找了陰司管妖魂的老熟人商量了許久才額外請了恩。讓娃娃的娘回來照看下娃娃。」婆婆好似在想着什麼，稍稍的沉默了一會。

    「而後娃娃的娘被請了來在屋子裏呆了這麼七日。床頭的那碗藥是讓娃娃的娘能暫時有能力照顧娃娃的。」好似話題有些沉重起來，婆婆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只是我沒想到……沒想到那娃娃的娘給娃娃餵了奶。」

    「鬼也可以餵奶嗎？」我有些詫異。

    「是啊，原本是不可以的，沒想到娃娃的娘愛子心切，把自己僅有的一點精魂逼在奶水之中給孩子餵了下去。如此七日這娃娃才漸漸好了起來。等到七日之後，我們聽到孩子的哭聲才開了門進去。發現孩子的氣息強健了許多，雖然臉色有些古怪，但好歹是活了過來。我又給孩子餵了還陽湯才又好了一些。接下去只要好好餵養，這孩子便無事了。」

    「婆婆，娃娃的娘呢？」我對那娃娃的娘滿是敬佩，就算成了鬼也要照顧好自己的孩子，該是什麼樣的感情啊。

    「我們進去的時候就沒再見到他的娘，我也不知道她的魂魄是否還能存在。」說完我們的神情都有些沉重，也都沉默了下來。

    「總算那娃娃得救了」，我想着那孩子，覺着可憐的很，輕輕的感嘆了一聲。

    又隔了些日子，我和小古進山去采山珍捕獵時，順道拐去到了那水潭子邊上。明明水很深，但是水很清澈，水面上飄着一些樹葉。

    我細細的看潭底，發現底下有些兒在游。我仔細瞧瞧其中有條大魚特別惹人注意，渾身黝黑，左眼上卻有一圈白色的。身邊跟了一條小小的魚兒，背上的顏色略略有些斑斕，很是活潑。

    「小古，小古，你看，那是不是族長和那個寶寶？」我驚呼了起來。

    好似也注意到了我，也為了給我回應，潭子底下的大魚帶着小魚輕輕的浮上來了一些，慢慢靠近我。

    「告訴你的孩子，千萬別自己出來浮到水面上來。小心着些才好。」我大聲的跟他們喊。

    大魚連着吹了幾個泡泡。小魚很是歡快繞着大魚來回的游着。不過一轉眼他們就回去了。

    總算心裏輕鬆了些，想着：小魚媽媽你該放心了吧，現在小魚長的很好呢。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