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船隊上一艘戰艦上。
一僧一道打扮的二人在甲板上小聲嘀咕着,正是清水上人和海和尚。
「這遠征船隊的博羅將軍真是會使喚人,竟讓道兄你和我二人幫他們去守什麼金水晶陣。以博羅道明境的修為和這麼大的船隊,對付一個柳海雨和徐陽,用得着如此大費周章嗎?分明是想讓你我做馬前卒,去送死,那徐陽和柳海雨二人的厲害我可是知道的。不如咱們連夜下船,跑回中元大陸,將藍水焰靈在徐陽和柳海雨身上的消息傳回暗影組織中,也算是小功一件。總比在這裏被人利用強。」海和尚多少也看出了博羅的用意,滿腹牢騷道。
「雖然我們給那博羅帶路,順利找到了豚靈島和雲巧兒,但博羅心裏一直認為你我是來歷不明的中元大陸之人,自然不會給咱們好果子吃。當下,咱們和那博羅之間只是相互利用罷了。接下來,能直接參與對徐陽和柳海雨攻擊,也方便我們奪取他們身上的藍水焰靈。不要忘了,獲得藍水焰靈的獎勵是魔血丹。」清水上人用手一捋山羊鬍道。
聽清水上人這麼一說,海和尚仿佛見到暗影組織的影主大人賜下的魔血丹就在眼前,頓時眉飛色舞,連忙回答道:「道兄說得極是,就怕那柳海雨和徐陽不來。只要我們小心應付,見機行事,獲取藍水焰靈一定能成功的。」說完,海和尚嘴角奸詐的翹起,似笑非笑。
「昨夜鯊隆被抓了,你怎麼不去求求情,聽說他被用了十八道酷刑,想想也夠可憐的。怎麼說他也是你的侄子。」清水上人道。
「我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侄子?竟然幾個人跑來炸船隊,幼稚!再說,在鯊隆的心裏,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二叔。我只是多年前被鯊齒族驅逐出部族的罪人罷了。」海和尚冷然回答,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鯊魚臉的處境。
……
金水晶陣擺好的當天。
博羅就讓手下散播出消息,雲巧兒就在金水晶陣中,如果徐陽和柳海雨敢作敢當,大可以前來破陣營救。若是選擇主動投降,博羅可以保證二人不死。期限只有七天,七天後遠征船隊不見徐陽和柳海雨二人的人影,將炮轟豚靈島,並將雲巧兒綁回東海大皇宮受審。
消息傳回豚靈島。豚靈族和鯊齒族兩個部族迅速結成應急聯盟。並召開聯盟會議,商討救回被博羅扣押擄走的雲諾,鯊隆和雲巧兒三人的辦法。
聯盟會議的大帳設置在豚靈族和鯊齒族各自活動區域中間的一片空地上。這裏距離東海岸還有三十里遠,如果遠征船隊不進入豚靈島上的內河,這裏還是暫時安全的。
大帳外,並列戳着兩個高大的旗杆,旗杆上繪有靈豚圖騰和青鯊圖騰的兩面旗幟第一次靠得如此之近。迎風飄動的旗幟上,圓頭圓腦的靈豚和呲牙擺尾的青鯊似乎在同一片水域中跳躍,御水前行。
大帳內,聯盟會議正緊張地進行。
參加會議的都是豚靈族和鯊齒族中有地位的部落長老和勇士首領。
「既然我們雙方對救人的目標達成了一致,那我們就應該先商議一個可行的辦法。」
說話的是一位鬚髮潔白,腰間佩着一柄銀鞘短刀的豚靈族的長老,名字叫做雲啟,也是豚靈族族長雲諾的本家兄弟,在豚靈族很有威望。
鯊齒族沒了族長鯊隆,剩下最有地位的就是之前值守水牢的三兄弟。
這三兄弟的長相差不太多,每一位都是大嘴寬鼻,禿眉豹眼,不同的是他們三人的髮型。這三人大部分的頭髮都颳得精光,只留少許部位的頭髮。一個只在腦後扎了一根獨辮兒,另一個在腦袋兩側編了兩個小辮子,最後一個在頭頂前端留出一個阿福頭,其上編出三根小的辮子。
在鯊齒一族,只有在部族中地位足夠高的勇士才可以留這種光頭小辮兒的髮型,那是他們強大實力和鯊齒一族勇士精神的象徵。
此時,作為大哥的獨辮勇士一臉的焦急。他兄弟三人是鯊隆在一次族戰戰場上的死人堆里救回來的,將鯊隆視同親兄長一般。
「我們兄弟平日裏都是聽鯊隆大哥的話,如今鯊隆大哥被俘,我們只管豁出命去也要救回鯊隆大哥。我這心裏着了一團火,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就請雲啟長老先說說看。」
雲啟長老聞言頓了頓,繼續說道:「眼下,我們兩族沒有像樣的大船可以和海面上的遠征船隊進行海戰。和那東海大皇宮的遠征船隊比起來,我們處在弱勢一方。要說計謀和策略,非雲諾族長莫屬。剩下我們這些人,唯有群策群力才可以抗衡強敵。我看不如大家先在下邊互相自由討論一下,拿出較好的幾個方案,再擺上枱面公開選出最佳的方案,如何?」
聽雲啟長老如此一說,大帳內的眾人開始左右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我看偷襲不錯。」
「上一次鯊隆族長就是偷襲失敗被擒的,要再偷襲恐怕更不容易成功。」
「不如用群狼戰術,我們聚集所有的船隻,一擁而上,對方的船隻雖大,也只有三十艘,未可不能一戰。」
「我們的小船多半是普通的漁船,還沒靠近就會被對方強大的海炮擊沉。直接衝上去,無疑羊入虎口。」
「哎,這偷襲也不是,正面攻擊也不是,難不成沒有辦法了?」
……
開始的討論還很積極和熱烈,時間一長,漸漸都沒了聲音。因為大家實在拿不出一個好的策略,能有效的救回雲巧兒,鯊隆和雲諾三人。
「救人事急,但若是救人不成,惹怒了對方,後果必然是遠征船隊殺進豚靈島的內河,恐怕豚靈島上將會片瓦不留。」 雲啟長老的腦中也在不斷的盤算,能想出的各種方法都和大家差不多,微閉着眼睛,不時搖頭,「要是雲諾族長在,會怎麼處置眼前的危機呢?」
思緒糾纏的雲啟突然想起了很久前,平日裏和雲諾的一次對話。
「雲啟兄弟,你說我們豚靈族中最重要的人是誰?」
「當然是雲諾大哥你了,你貴為豚靈族族長,愛民如子,智慧廣博,我們豚靈族的族民才能在這豚靈島上安居樂業。」
雲諾面露微笑,微微搖頭,淡然說道:「也許現在的我對豚靈族很重要,但我不是最重要的。」
「那就只有您的女兒雲巧兒了。她是豚靈族聖女,守護豚靈族神廟,宣揚信仰,教化部族族民,才讓我們豚靈族有如此的凝聚力。」
「也不是。」雲諾乾脆否定道。
雲啟面露為難之色,想了想,繼續說道:「那就是豚靈族聖母,她是我們豚靈族信仰的直接代言人。可她已經失蹤了很多年頭了,只剩下傳說和神廟前的雕像。」
「豚靈族的聖母大人當然重要,沒有共同信仰的部族是不能傳承下去的。但聖母大人也不是最重要的,否則,聖母大人失蹤了幾百年,我們豚靈族豈不早就落敗了。」雲諾解釋道。
「這?」
雲啟無言以對,他再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比他剛剛說的幾個人對於豚靈族來說更重要的人物。
雲諾微微一笑,也不回答,用手一指遠處,眼中閃爍着晶瑩,朗聲道:「你看那裏。」
雲啟順着雲諾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群豚靈族小童正在海邊無憂無慮地玩耍,天海之間,笑聲如歌。
「原來如此。」雲啟連連點頭,眼中儘是希冀之光,一邊拍手,一邊朗聲道:「對啊。這些孩子才是豚靈族中最重要的人。他們才是豚靈族不滅不息,傳承下去的火種。」
……
大帳中,白髮雲啟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表情嚴肅,迫切大聲說道:「諸位,我們現在最先要做的不是救人。」
此話一出,整個大帳中突然鴉雀無聲。
「雲啟老頭,你說什麼?是不是你怕死了。」鯊齒族的獨辮首領不滿道。
「是啊,雲諾族長平時對你也算是關照有加,如今他陷入敵手,怎能不救?」
「不救人,我們還在這裏開什麼聯盟會議,乾脆回去各干各的,鯊齒族的兄弟和我回去準備夜襲船隊,救回鯊隆族長。」
「不去救人,的確不對。」就連豚靈族的其他族人對雲啟的話也表示意見不同。
雲啟也不生氣,擺擺手,一臉抱歉地說道:「大家安靜,請聽我說。救人要緊,但更重要的是,要先保護好我們兩部族中的孩子。不管我們這次營救是成功還是失敗,恐怕都會被大皇宮的遠征船隊報復。我們的命可以丟,但孩子們的命必須留下。有了他們,豚靈族和鯊齒族就有傳承下去的希望。」
聽雲啟這麼一解釋,大家馬上改變了態度。
「雲啟老哥,剛才是我冒失,不該說你怕死。的確,我們要先做的是轉移島上的孩童。」獨辮首領道歉。
「說的對,孩子們不能和我們一起陪葬。」
「孩子們才是我們兩族最最珍貴的財富。」
很快,聯盟會議達成一致,先組織人力將婦女和兒童儘快轉移到安全的中元大陸上。也做出了救人策略,正面組織群狼戰術佯攻,暗地裏派人夜襲救人。
正當聯盟會議有了結果,要結束的時候。傳來一個消息,遠征船隊在海面上擺下「金水晶陣」,公開靜候徐陽和柳海雨破陣救人。期限是七天,七天後大皇宮的遠征船隊將殺入豚靈島內河,炮轟整個豚靈島。
「既然這樣,要是能請回徐陽和柳海雨兩位英雄,我們一起協助他們破了遠征船隊擺下的金水晶陣,就相對容易些。」頓了頓,雲啟繼續說道:「我馬上派人去請還在東海之濱黿背鎮上的徐陽商議破陣辦法,但柳海雨據說返回青蓮道場了,要想請回恐怕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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