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瑀還在四處好奇觀看,李玄霸單手一引,「表舅請坐,咱吃飯吧。」
「你們每天都吃這個,伙食這麼好?」瞅着桌子上葷素皆有的六菜一湯,再看看樓下同樣的菜式,蕭瑀好奇的問道。
他之前來的時候不是清早,就是過午之時,還真沒在這吃頓,此時一看,有些訝然。
平日的主家再仁義,讓下邊的僱工吃飽飯就算挺好了,頂天加個肉菜,這裏可倒好,三肉三素還帶熱乎乎的湯水,而且還不是清湯寡水,上面黃黃的應該是雞蛋了。
「這些東西都是藍田縣產出的,不值幾個錢,讓他們吃飽才有力氣幹活,不然我這哪來的那麼高的利潤。」
蕭瑀驚訝,李玄霸卻毫不在意,一點點的伙食補助而已,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吃下去的飯菜都是小錢,賣力氣做出來的才是大錢。
「難怪我這幾天聽的都是你的仁義,就你這伙食標準,『仁義』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了。」蕭瑀搖頭贊了一句,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這裏的伙食已經好到一定程度,味道不能和尚食局弄的比,但是樣式可是多多了。
況且,外面不賣的精品「猛將」還能隨便喝。
喝着酒,吃着菜,二人順便聊了下稅收問題。
蕭瑀來此不為別的,想算算李玄霸一個月能交上去多少稅。
按照李玄霸提出的一成商業稅,若他每日利潤一千貫,一個月交稅錢三千貫,一年三萬六千貫。
若是每日利潤一萬五千貫,一個月的稅錢四萬五千貫,一年五十四萬貫。
偷稅漏稅,李玄霸不會做,但是麼?
在他主動交了三十七萬貫的商業稅之後,見錢眼開的李世民嘗到了收商業稅的好處,把死板、強硬、輩分高的蕭瑀提上了民部侍郎、戶部司的職位。
有他這頭倔牛在,大唐的戶部司變成了大唐死要錢的部門。
甭管什麼皇親國戚,什麼國公望族,什麼富商巨賈,甚至什麼皇上、太上皇的,該交的稅錢一分也別給我少。
貞觀元旦之日到今天,這四個多月來,北方幾個開商貿的城池,外帶李玄霸弄出來的售賣新東西的地方,再加上正常的稅收,使得進入國庫的銀錢少說也有一兩百萬貫了。
李玄霸又不傻,國庫都開始充盈了,他可不會再做冤大頭,一萬四千貫的碧玉炎火酒往賬本上一加,利潤少了十五倍,商業稅也少交了十五倍。
雖然,這交的稅錢還是比其他人多很多。
「表舅,你真的把我老爹和二哥的商業稅給收了?」飯後,李玄霸好奇的對蕭瑀問道。
他知道自己這便宜表舅做事死板,但很是好奇他怎麼敢像自己一樣,從老爹和二哥身上拽下來銀錢的。
自己本身就是他們的至親,是無所畏懼的,面前這位可不是啊!
「為什麼不能收?」
蕭瑀挑了挑眉毛,隨身拿出一大本古樸的《大唐律》,死板道:「他們雖然是大唐的帝王,但是既然做了生意,就得守《大唐律》,商業稅一分都不得少交!」
「你牛!」
李玄霸對着蕭瑀伸了個大拇指,表達下自己的欽佩之意。
面前這便宜表舅夠狠,隨身拿着本《大唐律》,敢把天下最大的兩個老爺們干服了。
嘖嘖嘖,老爹和二哥不會被氣的吐血吧?
畢竟便宜表舅的職位是二哥提拔上來的,去把他們賺的錢刮掉了十分之一,這叫自作自受?
李淵和李世民這會兒沒吐血,只是暗中念叨着蕭瑀這個死要錢的蕭扒皮。
但是有人已經吐血了,就是五次三番針對李玄霸的盧家盧同業。
「咳咳……」病榻上的盧同業乾咳了兩聲,一旁的盧一凡趕緊擦了擦他嘴角的鮮血。
「阿耶,您還好吧?」瞧着面色慘白的父親,盧一凡很是擔憂,不是擔憂自家父親會不會就此一病不起,而是擔憂沒了父親這個靠山在,他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瞧見盧一凡眼中的擔憂之色,盧同業欣慰的拍了拍盧一凡的手。
「沒事,還死不了,那李三治下藍田縣的糧倉真的一直沒爆倉?每日售賣酒水的利潤真的是一千貫?」
很顯然,盧同業沒看出兒子的擔憂點,因為他此時想的都是李玄霸的大糧倉和酒水「高」利潤。
瞧着盧同業發亮的眼睛,本不想說這些事情的盧一凡暗嘆了一下,點點頭,實話實說道:「藍田縣的大糧倉確實沒爆倉,那李三每四日去一次糧倉,能直接清空了糧倉,而且酒水的利潤也確實是一千貫,他一點遮掩都沒有,大大方方的亮出來了。」
「噗!」
盧一凡話音剛落,盧同業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嚇的盧一凡趕緊將其攙扶起來,順了順他的後背,順便擦拭了一下鮮血。
「阿耶,您都這樣了,不要再關心他李三的事情了,等您休養好了,再想這些也不遲啊!」
瞧着大口大口喘氣的阿耶,盧一凡很是擔心,阿耶若是真的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此過去,自己可是真的就沒有了靠山了,家中那些人可都盯着阿耶和自己的位置呢。
「晚了!晚了!」
盧同業虛弱的抬了抬手,滿臉的苦笑。
枉費自己等人大費心機,妄圖用舊糧當全套,希望藉此壓垮他李三。
哪想到那些舊糧竟然全都被李三收走了,而且還當了他釀造那「猛將」的原材料,讓他藉此大賺特賺。
自己等人真的是丟人啊!
五家妙計算李三,卻賠了夫人又折兵。
丟大人了!
從此之後,李三坐擁億萬石的糧食,靠着「猛將」系列的美酒,銀錢再也不會被耗光,自己等人已經失去了對付他的最好時機。
瞧着面色死灰的父親,盧一凡張了張口,本想說他李三本就是一個莽夫罷了。
但想了想他近日做的這一系列事情,卻不敢再將這話說出口。
若是他李三是個莽夫,一直暗中出手對付他,卻被他渾不在意的回擊打敗的父親的人又算是什麼?
自己又算是什麼?
難道是他眼皮子底下看都沒看一眼的螻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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