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醫院,榆父輸了血,直接就離開了,這之後也並沒有來看望過他。
榆桑寧很難想像,這樣的父親,會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這個兒子的身體裏流着自己所愛女人的血吧。
他只是要他活着就可以了。
其餘的,他並不關心。
「不用為我難過,」榆桑寧看到雪楠那雙晶亮的眸子,心底的冷漠被柔軟所取代,「遇到你之後,我其實可以理解他的心情……除了你,這世上,沒有什麼再會讓我覺得重要了。」
「那要是以後我們有孩子了呢?你會對他這麼冷漠嗎?」雪楠問。
榆桑寧怔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雪楠會提出這樣的問題。
然而隨即,他好看的唇角就翹了起來。
「是嗎?」他低頭,似乎就要吻到她的嘴唇,「你想要給我生孩子了嗎?」
「想得美。」雪楠急忙從旁邊拖過抱枕,想擋到自己和榆桑寧之間。
然而榆桑寧單手就扯開抱枕,扔到了一旁:「我不但想得很美,我可以做得更美。」
他說完,唇就閃電般落下,在雪楠柔軟的嘴唇上迅速地烙下一吻,又同樣迅速的離開。
兩人現在只敢這樣淺嘗輒止地碰觸一下。
再深入一寸,也怕會擦槍走火,發生什麼不可控制的事。
榆桑寧輕輕地攬過雪楠,抱着她的肩膀,和她依偎着,微微閉着眼,讓欲望緩緩平息下去。
「其實,我就這樣抱着你就很滿足了,可以一直這樣和你在一起……」
任何想要打斷他們,想要插足他們的人,都……必須死!
兩人不知道這樣依靠了多久,直到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寧靜。
榆桑寧看到屏幕上號碼的時候,眼神暗暗變了。
他一手依然抱着雪楠,一邊卻靠到了沙發上,將電話接通:「……是的,我在……什麼事……不……我拒絕。」
電話那邊不知是誰,又說了什麼,雪楠只能依稀聽得到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能看到榆桑寧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神色也越來越冷峻。
「好,我過來……」他最終說道,「不過,如果你希望我給出你想要的答案,那恐怕是要失望了——我親愛的爸爸。」
「是你爸爸打來的電話?」雪楠很驚奇,他們才剛剛討論到他呢。
榆桑寧冷笑一聲:「你表姐有些手段,把事情鬧到我家裏去了。」
他捏了捏雪楠的手:「我回去處理一下,你是和我一起去,還是在這裏等我。」
「我選擇回家。」雪楠微微一笑,「朱姝和姑媽現在恐怕得意得尾巴要上天了,我得回去欣賞她們聽到壞消息氣急敗壞的樣子。」
榆桑寧覺得眼前的小女生那壞壞的樣子,尤其惹他喜愛。
他不由在雪楠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那我一定不負你所望,把壞消息快遞到你家。」
……
「看看誰回家了。」
榆桑寧剛踏入榆家的客廳,榆夫人就坐在沙發上,拖長了音調,「真是稀客啊。」
榆桑寧好像沒有看到這個女人,徑直朝樓上而去。
「你去哪裏!」榆夫人立刻放下了二郎腿,直起身子質問,「回到家裏,對長輩沒有一聲問候,就想要走?」
榆桑寧腳步微頓,冷哼一聲:「問候?你還不配。」
「你……」榆夫人氣得站了起來,「你別忘了,現在這家裏是誰做主!」
她這話剛說完,樓上便響起了榆父的聲音:「誰做主,也大概輪不到你。」
榆夫人一口氣哽在喉嚨,最後還是硬生生憋了下去,坐了下去。
榆桑寧……有這個礙眼的傢伙在,自己在那個男人眼中始終都算不上一盤菜,哪怕她為這個家付出再多,都比不上那個女人和她的兒子一分一毫。
榆父站在二樓,對榆桑寧道:「你上來。」
多年不見,父子間曾經短暫的溫馨親情,也早已磨削於歲月的流逝中……
見榆桑寧上樓,榆夫人遲疑片刻,也重新站起來,毫不示弱地跟了上去。
榆父的書房很大,也很空。
榆桑寧站在裏面,也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在這書房地毯上玩玩具的情景。
那時候,媽媽還在,父親對自己也是縱容寵愛的。
而榆子庭,那個被稱為親戚家小孩的孩子,只能在門外悄悄地瞅着他,羨慕他可以隨意出入父親的禁地。
「是她嗎?」..
榆父的三個字,把榆桑寧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微微一怔,隨即就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榆父大概在問,朱姝是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吧。
「不是。」他果斷地回答。
榆父的眉頭皺了起來。
「不是,為什麼她會說你是。」他眼裏有隱隱的風暴。
身為榆家的家主,他當然會知道家族血脈的特殊,自己的兒子和自己一樣,如果對方不是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一位,是絕對不可能輕易接受她的。
但如果明知道不是,卻輕率的接受,這之後……必然就是始亂終棄。
那就是對於家族,對於自己血脈的背叛。
榆桑寧嘴角譏諷地上揚:「有女人倒貼,恬不知恥聲稱那個男人愛的人是她……這種事,想必爸爸並不陌生吧?」
榆夫人正好走到了門外,聽到這話,立刻做賊心虛、對號入座。
當年,她可是仗着自己是榆子庭的生母,而在榆桑寧媽媽面前說過,自己才是榆父深愛的那個女人。
毫無疑問,榆桑寧根本是在明目張胆地譏諷她。
榆夫人正氣得渾身發抖,一隻手突然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庭兒……」榆夫人好像看見了救星,她壓低了聲音卻像是在哭,「你可要給媽媽出氣啊……」
榆子庭輕輕拍了拍榆夫人的肩膀,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恭喜你啊弟弟,」榆子庭笑得一如既往的溫潤,「這麼快就找到了心愛之人。帝都豪門,真是一樁好姻緣呢。」
看他的神情,仿佛已經忘記了前不久,兩人還在馬路上飈過車打過架。
榆桑寧笑得很冷:「我和爸爸說話,你有進來的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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