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 14 出雲的巫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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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雲的巫女(上)

    作為整個神洲傳統神話中重要的一系,出雲國自古以來就被成為神洲中的神國。而作為與「正統」神話相對立的那一支,出雲的神社神官們,幾乎與神州其他地方的神官,是天然的敵人,其神話源頭是祖神伊邪那岐唯一的一位兒子——須佐之男,也叫素盞鳴尊,是世界上最早的一批神兵的擁有者,也是神洲的第一位名刀使。

    須佐之男的性格乖張,導致其在與自己的名刀,也就是偽裝成奇稻田姬的天羽羽斬結為夫妻之前都是劣跡斑斑,傳說他居住在高天原的時期,強迫自己的姐姐天照與自己亂倫,並在相處的日子中對其實施虐待,而最終的結果也就是高天原的眾神奮起反抗,將其放逐出了眾神居住之所,貶下凡間。

    從此,就誕生了目前作為正統的日向神話一系,以及在國內屬於少數的出雲一系。

    兩派神系皆是源遠流長,但是自戰國時期開始就一直互相攻伐貶斥,這也是本州的東國與西國不和的源頭,後來德川幕府成立,統領長州藩的毛利氏投靠德川,在被減封之後歸屬東國山陽道,從此與西國勢力分道揚鑣,因此目前在長州藩佔據上風的依舊是神洲傳統神道教的日向神系,然而在隔壁的石見藩與出雲藩就依舊信奉出雲神系,而哪怕是在最和平的時期,長州藩與石見藩的軍隊也常常發生大大小小的摩擦甚至局部戰爭。

    而在這種大環境下,一支打着出雲大社旗號的歌舞團能夠在神洲各地雲遊演出,甚至可以被一藩的諸侯允許進入藩國的首都,除了她們的歌舞實在是叫座之外,也就只剩下了一個解釋。

    「她們根本不是出雲大社的人。」雲雀慵懶地靠在被爐邊,用一把銀質的小叉子將切成小塊的水果送進口中,「如果真的是信奉須佐之男這種惡神的出雲神社的巫女,根本不會有人允許她們進入東國地區。」

    「是嗎?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們國內的信仰,」蘇澈聳了聳肩,他對與信仰這些玩意兒實在是不感冒,東土本土目前的情況倒是東西宗教齊頭並進,什麼釋道基督在國內都是合法存在的,但是卻受到錦衣衛的監視與控制,而國內的道釋兩教領導者以及領導東土大教區內所有教省的總樞機主教,除了由各家自行任命之外,還需要得到皇室的冊封。

    這讓在立憲之後在軍政權力方面受到很大削減的皇室,難得的又擁有了一個玩弄特權的區域,因此對宗教的管理,東土皇室格外地上心,甚至專門在錦衣衛之下成立了宗教特別監督管理司,監管全國及海外各殖民地宗教教情。

    「在當今幕府成立之後,神道教就被立為神洲國教了,並且取締了一切類似釋教和基督教的外來宗教,」雲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向着門外的中庭看了一眼,身上還帶着輕傷的李客,此時正在院子裏演行劍法,「畢竟戰國時期的一向一揆風行一時,宗教建立起的國家,其軍隊的紀律性與思想上的侵略性讓所有其他的大名們都心驚膽戰,而幕府建國初期發生的幾起造反事件也都表明與基督教有染……」

    「雲雀姐知道的東西還真是不少。」蘇澈自嘲地笑了笑,「我越發覺得自己的學識是如此鄙陋了,真不知道以後在神洲旅行的時候,還會鬧出什麼岔子來。」

    「嘛,我也沒什麼好賣弄的,只是我的父親,曾經是某個豪族的書屋管理員,我從小跟着他一起在書屋中做些灑掃的小事,也因此知道了不少平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雲雀似是毫不在意地提到了她的曾經,只不過蘇澈已經察覺到了某種已經在醞釀的情緒,於是決定立即將話題轉開。

    「我在演出結束後,發現了在歌舞團的帷帳之外,已經支起了一些叫賣出雲風物的小攤子,只不過囊腫羞澀,也沒有去買……」蘇澈從懷裏取出了一個手工製作的晴天娃娃,放在了被爐的桌面上,「只不過從別人身上順一個來,還是很容易的。他們就是靠着這種買賣東西和募捐來賺錢的嗎?」

    「剛剛我之所以跟你說歌舞團壓根就跟出雲大社沒什麼關係,是因為在他們來到長州之前我就有買過情報,做過調查,」雲雀伸手捏起那枚晴天娃娃,放在眼前仔細地端詳,「我以能夠斷定他們並非正統,正是因為發現了他們的雲遊的足跡,多半都在東國地區,另外就是去過南方的九州島,而四國島卻並未涉獵。」

    「信奉正統神道的東國各藩似乎很歡迎他們的到來,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們利用接待一個冒牌的,打着敵對宗教派系正統旗號的歌舞團,以此來對出雲一系表示侮辱,你看,就連我們長門城的稻荷社,不也是『熱心腸』地對他們的到來表示歡迎嗎?」雲雀一臉嘲諷意味地點燃了自己的那支小煙鍋,長長地吐出一口青灰色的煙氣,「而且一支優秀的歌舞團,也能讓當地的平民們感到幸福,從而在某種意義上,他們的忠誠上漲了,大名們至少在一段時間以內不再擔心類似一揆之類的惡劣事件發生,何樂而不為呢?」

    「看來……雲雀姐對這支歌舞團並不喜歡呀。」蘇澈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雲雀的叉下奪走了剩下的最後一枚水果,「怎麼?難道看歌舞,會影響咱們椿屋的生意?」


    「哼!小哥,你以為僅僅靠風土特產和募捐就能讓他們滿足嗎?」雲雀撇了撇嘴,「這位雲里團長可是帶着整整百八十人一路坐着駿城北上南下,而且隊伍規模還在擴大,僅僅靠賣貨與從老百姓中募捐的話,恐怕連車票都買不起。」

    「雲雀姐的意思是……」

    「出雲歌舞團真正的演出與後勤人員不過幾十人,而剩下的一半卻都窩在那大空地的後台不出來,小哥你以為這幕帳中人,又能夠做什麼樣的生意呢?」

    當然是皮肉生意……蘇澈在心中默默說道,嘴上卻只是尷尬地啊呀了一聲,喝了一口茶,試探性地問道:「不過……咱們的椿屋,走的不是精品路線嗎?來我們這裏消費的不都是那些……」

    「小哥,你們東土有句話叫『外來的和尚會念經』,這公館的生意亦是如此。」雲雀似是相當愁悶地趴在了被爐桌面上抱怨道,「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再漂亮的姑娘,看上一個月之後也難再產生新鮮感,而此時一個充滿外域風情的你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選擇擺在你的面前,結果如何,相信姐姐我不說你也知道吧?男人啊,每一個是靠得住的……」

    「可我原本以為那些達官貴人們,可是不屑於睡在平民睡過的床上啊。」作為「靠不住的男人」的一員,蘇澈尷尬地笑了笑,如此辯駁道。

    「嘁!他們吶,」雲雀一臉鄙夷地擺了擺手,「身在高位的人,壓力一般都是很大的,因此那些你口中的達官貴人們,多半都有或輕或重的惡劣癖好來排解他們心中的壓力,就像你們東土的士大夫,神洲這邊交換小妾這種荒唐做法的源頭,就是你的祖國,想當年派遣東土學習先進文化的使者,卻是連帶着精華與糟粕一起取了回來。」

    氣氛尷尬了好一陣子,雲雀一直鬱悶哼哼地趴在桌面上生悶氣,也沒有理一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蘇澈,就這樣自顧自地盯着院子裏練劍的李客發呆。

    良久。

    「小哥。」雲雀忽然支起身子來,愣愣地看着一旁的蘇澈,我們來@#吧。

    「噗!咳咳咳咳咳!」蘇澈聞言嘴裏的茶水一下子就噴了出來,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半晌才恢復過來。

    「不是……姐你剛剛說啥?」蘇澈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雲雀。

    「很驚訝嗎?我可是個游女出身的女人,這樣的說法……很奇怪嗎?」雲雀用一種很妖嬈的姿態靠在被爐邊,一側的衣肩也滑落下來,露出絲綢一般潔白光潔的肌膚,「現在的心情很差,說不得做過之後,心情就能好起來呢?我也能冷靜下來思考一些問題了。」

    「可是……我……這……」蘇澈顯然是沒預料到這種勁爆的場面,頓時讓他瞠目結舌,臉色一會兒便從白玉變成了紅棗,幾乎都能聽到水壺燒開的蒸汽聲了。

    「咦?凜說小哥你這麼大了竟然還是個清童,當時我還不太相信……」一邊說着,雲雀一邊媚笑着向蘇澈靠過來,直到她的鼻尖都快點在蘇澈的面頰上了,她充滿興趣地盯着蘇澈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將嘴巴湊到了他的右耳邊,「吶,該不會是真的吧?」

    溫潤的熱氣噴射在蘇澈的耳朵上,讓他感覺心神一陣恍惚,差些沒直接暈過去,他急忙蹭着向後退開一段距離:「那個……姐你看我昨天的工資都花光了……咱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雲雀呵呵一笑,亦步亦趨地爬過來,徑直跨在了蘇澈的腿上,向下一坐,讓蘇澈再也不得寸退,她的兩手按在蘇澈的肩膀上,直接將他按到在了地板上,嬌媚的容顏湊近過來,「小哥你把姐姐當什麼人了?難道是嫌姐姐人老珠黃?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呢……」

    接着,她的兩手從兩側捧住了蘇澈的臉頰:「怎麼樣,看在咱們這麼熟的份兒上,姐姐免費帶你進入大人的世界喲!」

    咕咚!蘇澈狠狠地咽了口唾沫,眼睛一閉,張嘴大喊道:「李客!你他娘的給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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