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銘被拖走的那一瞬間,大狗大步流星的沖了出去,但還是慢了一步。
等我們趕到張銘和那白衣女子消失的牆角前,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或許是我們動靜太大,引來了許多異樣的目光。
最主要的是,我們家!可愛的大狗!就跟個壁虎似的貼在牆上試圖用他的腦袋先開個路……
我有些無奈的把他從牆體上扒拉下來:「你回去讓你媽給你買點漲智商的東西吃,好不好?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後媽拿豬飼料把你餵大的。」
大狗還意猶未盡的樣子:「不是啊一姐,這牆絕對有問題。」
良池伸手摸了摸牆面:「是有問題,不過我們不知道進去的方式。」
大狗沉思了一下,終於迎來了他智商飛的跨越:「我們找老德啊!他不是門將嗎?看剛才他倆那架勢,肯定是進那個什麼陰陽鬼市了。」
只是當我們再跑到老德店裏的時候老德已經關了門了。
我們面面相覷,我開始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四處張望,企圖在那人潮里找到老德的身影,只是環顧四周都沒再見到熟悉的身影。
這時,從我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蒼老乾啞如烏鴉叫的聲音:「姑娘是想去鬼市?」
我們三人立馬回過頭往聲音的源處望去。
不知何時我們身後竟然出現了一個人。
是個面如枯槁的老者,那雙眼睛倒是明亮,閃着精光。身形佝僂,亂糟糟的白色頭髮像雞窩一樣,穿着一身黑袍,手持一秉白幡,腳上穿的是與那黑袍相配的黑色布鞋。
良池眼睛注視這老者手中的幡,微微眯了起來,打量良久,語重心長的問了老者一句:「老人家,你這手裏拿的可是『索魂幡』?」
老者腦袋一歪,目光從我的身上轉向良池,怎麼說呢,他這個動作十分怪異,像是被線牽動的木偶般僵硬,聲音有些刺耳的難聽:「哦?小伙子認得這東西?」
我也好奇,這老者手裏的幡看起來很像死人下葬是用的引魂幡,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良池說的是「索魂幡」。也等着良池的解釋。
良池的神情明顯怔愣了一下,眼神有一霎那是空洞的,但很快又恢復了光彩,搖搖頭:「我不認得,只是你這幡長得和『引魂幡』相似,這又不是有人下葬,所以我猜你這東西不是引魂而是索魂的。」
良池說這話的時候我一直在注意他的神情,即使他掩飾得再好,我還是看出來了,他在說謊。
他這番說辭明顯是胡編亂湊的,即使猜出了這不是引魂幡,也不可能一下就猜准了這就是索魂幡吧。
那老者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直奔主題:「三位是想進鬼市吧?」
大狗連忙湊上去:「喲!高人!你知道?」
老者的笑意更濃了:「我當然知道。」說着從懷裏掏出了三塊繫着一條黑繩的木牌:「這就是進鬼市要用的木牌,你們是第一次來吧?老夫見你們有緣,這三個木牌便送與你們了,不過你們得答應老夫一個條件。」。
我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那老者的笑意愈發詭異:「我生平最大的愛好就是給人算命了,我最愛窺探這人生的奧秘。我把這三塊入門通匙贈與你們,但是你們得讓老夫一人算一卦。」
大狗豪爽的說道:「我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算命嗎?算吧算吧,我來!」
良池一把將大狗拉到身後,目光警惕的看着那老者:「先生要的怕不止這些吧?」
老者的臉明顯僵了一下,良池繼續說道:「你先是要贈與我們這鬼市入門通匙,二要給我們測字算命,這窺探別人的命理就是窺探天機,是要遭天譴的吧?這樣看來我們是佔了極大的便宜,但這天下哪兒有這種只求付出不求回報的人?即使有,也不會是像我們這種毫無任何瓜葛的。」
老者僵住的臉愈發陰沉,而後,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哼,小伙子天資聰穎啊,只是你去打聽打聽老夫我的旗號『神算子』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代價肯定是有的,對你們來說只是一點點而已,但對於我來說,那就是莫大的幫助。再者,我也沒有騙你們,算命確實是我的愛好。不過這鬼市通匙嘛,你們不想要就算了。方圓十里你們就別想再找出有這麼多入門通匙的人了。」
這一次大狗沒有再莽撞,摸着腦袋焦急的等着良池發話。而良池又把目光轉向了一臉茫然的我,我有些心慌:「你別看我啊!你是我們三人里的智慧擔當啊!」
良池面不改色:「時間不等人,你快做決定。我和子卿都無所謂。」
我一咬牙,從老者手裏奪過那三個木牌,焦急的催促道:「快算快算!我們趕着進去救人!」
那老者朝大狗伸出手掌:「小伙子,你先來寫一個字吧。」
大狗想也不想,就在老者手裏畫了一橫。
老者點點頭:「一,一為萬物之根本,小伙子心思純良並無雜念,一生倒是追求簡單。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若是你一心向着某事,前途無可限量。」
接下來是良池,良池在那老者手裏寫了一個「人」,老者一看這字也不禁笑了:「這人添兩橫便是『天』,小伙子必是一個心懷天下之人,這天下又是所有人的天下,以你的心性,必然是要為天下放棄一些東西的。」
那老者三言兩語就概括了良池和大狗的命理,輪到我的時候,他的眉頭就皺成了一個「川」字,而我在他手心裏寫下的是一個「命」字。
許久,那老者才開了口:「我看不到你的未來,你命里有三世,卻只有一次理論上的重生,你這一生帶有使命而來,只為護某人周全,成全他的使命。」
老者說到這話時,我的目光不自覺的望向了良池,這是師父說過的無數次的話,讓我一定護好良池周全。
「走吧!門就在鬼市里!等你們出來我就會來拿走我要的東西。」老者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然後一眨眼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良池和大狗似乎都不太在意那老者的話,只有我還意猶未盡的咀嚼這那老者簡短的話,任由大狗拽着失魂落魄的我往鬼市走去。
我們扎進人潮里不久,腦袋裏「嗡」的一聲,好似被吸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頭暈目眩,天地難分,周邊花花綠綠模糊成一團……
等眩暈感消失之後許久,眼前的景象才漸漸清晰起來……
鬼市依舊是在那條長路上,只是周邊的小商販和來往的行人都變了樣。那些人都不再是喧譁普通的常人,而是一個個帶着各異的面具,穿着有些復古,手裏有拿長劍,有拿短刃各色武器之人。我甚至能感受到非同一般的涼意刺骨而來。
大狗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睛瞪得圓圓的,還沒有從詫異中緩過神來。
倒是良池就淡定多了,只是眉眼微皺了一下,有很快恢復正常的神色,開始仔細打量着周圍。
「客人,需要面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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