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襲結束後沒多久,安潔就帶着布魯斯出發了。
安潔與布魯斯正在前往博庫賽爾市郊區的一處地點,這次出行安潔動用了自己的單獨行動權,將部隊訓練整備事宜全部都丟給了肯上士。
坐在軍用蒸汽車上,安潔反覆翻閱萊撒交給她的文件,試圖從中發現之前看漏的線索。
負責開車的布魯斯中士見她看的認真,忍不住說道:「少尉,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嗎?」
安潔嘆了口氣說道:「沒有……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全部的資料就只有一份弗蘭肯斯坦的任職記錄與一張照片而已。」
她扇着手裏的照片諷刺道:「照片還是十年前的。」
「看來上將交給我們的這個任務很難啊。」
「那倒不一定……」
安潔眼眸低垂,說道:「總之,中士你專心駕駛,等到了地方叫我一聲。」
「是,少尉。」
蒸汽車平緩的行駛在鄉間的土地上,和北方儘是荒原不同,西方的地形很豐富。不僅有森林山區,就連可以讓船隻通過的內陸河都從布魯塞爾市港口一直連接到大海。
而海的另一邊,就是安布里澤特。
布魯斯中士小心的不讓蒸汽車發出太大的顛簸以影響安潔的休息,被驚醒過來大發脾氣的少尉責罵還是小事,萬一這次調查沒有完成,少尉的活動時間卻到了才是大事。
但即使如此,坎坷不平的道路還是讓安潔幾次驚醒,她皺着眉頭眯着眼睛,面上微微有些不悅,只是沒有說什麼,道路坎坷畢竟不是布魯斯的錯。
很快,兩人到達了目的地。
「就是這裏了。」布魯斯看着手中小紙條上寫的地址說道,他們兩人現在正站在一座小農場的面前。四周沒有其他房屋,只有眼前的這座農場與不遠處的一片墓地是唯一的人造建築。
「詭異的地方,詭異的氣氛。」
安潔說道,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檐帽。她總覺得這個帽子戴在她的頭上顯大,但是沒辦法,正式場合只能忍耐一下。
「布魯斯,去敲門。」
「是。」
砰砰砰,三聲敲門聲過後,兩人又等待了一會。
「吱呀……」
一個老人推開門,躲在門後謹慎的看向兩人,說道:「你們是……啊!!」
安潔看着好像被什麼東西嚇到的老人挑了挑眉毛。
「你好,我們是帝國軍士兵。」布魯斯見老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趕忙解釋道:「我是布魯斯,布魯斯·威克曼中士,這位是安潔·斯卡雷特少尉。」
「啊……」老人回過神來,略顯拘謹的說道:「那個……兩位軍官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為了向您詢問一些事情而來。」布魯斯說道,老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請兩人進去。
「不知兩位找我一個老頭子想要問什麼事?」
安潔拿出弗蘭肯斯坦的照片對他說道:「我們在找這個人,請問您見過嗎?」
老人看了一眼照片,說道:「和兩個月前一位中年軍官帶來的照片一樣。」
「真虧您記得這麼清楚。」
「嗯。」老人請兩人坐下,並端出兩杯羊奶給兩人倒上,說道:「因為我這裏荒郊野外的,突然出現一個小女孩所以就印象很深刻。」
「原來如此……」安潔說道:「可以把你當時見到的和我們說一下嗎?」
老人點點頭說道:「當然可以,只是回答估計會和之前的那個中年軍官一樣,沒關係嗎?」
「沒關係。」
「那好。」安潔端正的坐在那裏,布魯斯則拿出了一本筆記本準備做筆記。看到兩人都準備好了之後,老人開始回憶當天的情景。
「那是三月初的一個晚上,具體是什麼時候我記不清了……」
布魯斯插嘴道:「您記不清了,是嗎?」
「沒錯,人老了總會忘記時間,更何況我這裏是荒郊野外。」
安潔點點頭,道:「請繼續。」
「三月初的一個晚上,我原本正在屋裏睡覺,但是屋外突然傳來了我家狗的叫聲……」
布魯斯再次插嘴道:「狗?我在您的院子裏看到了不少的羊,但是好像沒有看到狗啊?」
「那是因為我家的那條牧羊犬已經老了,叫喚不動了,所以白天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老人嘆了口氣說道:「它已經是快死的年齡了,我不忍心讓它繼續工作。」
安潔點點頭,讚許道:「感人的友情,請繼續。」
「我聽到了狗的叫聲,還以為是狼來了,所以急忙走出了屋子。」說道這裏,他停了一下。
老人:「…………」
布魯斯:「…………」
安潔:「…………」
「你們不繼續詢問嗎?」老人忍不住問道。
「這附近有狼很奇怪嗎?」布魯斯反問,老人啞然。安潔:「請繼續。」
「我聽到了我家狗的叫聲,於是急忙走出門去,然後那個時候,我看見了……一個披着斗篷的小女孩正倒在地上,她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就是照片上的那個人沒錯!」
安潔:「…………」
布魯斯眼神凝重了起來,他問道:「就是照片上的這個人沒錯嗎?您沒有看錯?」
老人篤定道:「我不會看錯的!當時雖然天色很暗,但是我點了煤油燈,再加上那個女孩子長得……讓人印象很深刻,所以我不會記差的!」
安潔默默的抿了口羊奶,淡淡的說道:「然後呢?那個少女往哪裏去了?」
「森林……」老人說道:「薄霧森林,從我這裏要繼續往西走,一邊挨着河道的小樹林,她往那裏去了。」
布魯斯勤快的記着筆記,在聽到老人所說後不厭其煩的問道:「您沒有去追她嗎?」
「我試過,但那個女孩子跑的很快,一溜煙就沒影了。說實話……我很擔心她,畢竟是那么小的一個女孩子。」
老人說着,又看了一眼安潔說道:「也就和這邊這位年輕的少尉差不多大。」
安潔:「然後呢?」
老人:「在試圖追她無果後,我就回到屋裏繼續睡覺了。」
布魯斯:「沒有在發生其他的事情?」
老人:「沒有。」
安潔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的羊奶,起身說道:「感謝您的情報與招待,最後在問一個問題:您的農場南邊的那些墓地是怎麼回事?」
老人楞了一下,然後說道:「那裏是以前這周邊還很繁榮的時候留下的,你繼續往北走就能看到許多村莊的廢墟,那些廢墟都是以前這裏有個村莊存在的證明。」
布魯斯問道:「那為何村莊現在沒了呢?」
老人苦笑道:「因為戰爭……」
布魯斯愣住,然後慚愧道:「抱歉……」
「沒事,不是你們這些士兵們的錯。」老人起身就要再去端兩杯羊奶出來,但是他的動作卻被安潔出聲打斷了。
「不用了,老人家。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她拍了拍一塵不染的軍服,對布魯斯說道:「我們走吧,中士。」
「是。」
在老人的告別聲中,安潔與布魯斯離開了他的家。
「少尉。」布魯斯翻着手中記好的筆記說道:「我們現在只知道弗蘭肯斯坦教授很可能往薄霧森林去了,要不要現在就……」
「布魯斯,把你手裏的筆記本扔了。」
布魯斯:「……誒?」
「想問為什麼?」安潔說道:「很簡單,那個老頭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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