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在哪裏?」
突然架在脖子上的冰冷的刀,讓唐汐幾乎忍不住驚叫出聲。
但她及時忍了下來,她知道如果把人招來,她處境會更不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裝傻。
「你知道的。」刀又往前遞了一寸,「命重要還是那東西重要?」
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東西啊!唐汐欲哭無淚。爹,你怎麼就這麼突然死了呢!
「說!」背後的人稍一用力,血珠沿着脖子滲了出來。
「我說,我說…」唐汐腿一軟,慌亂中一人的臉闖進她腦海里來。「東西在我們府上以前的一個小婢女手上!」
「嘖。」那人冷笑,笑的聲音像一條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婢女身上,你以為我是傻子?」
遠處有人走來的聲音,他眯起眼睛,打算把她綁回去慢慢拷問。
「我沒騙你!真的!」唐汐察覺對方的意圖,更慌了。「那其實不是真正的婢女,是我爹的私生女!她左邊臉上有傷!」
喊出這句話的同時,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婢女。「夫人,剛剛聽到你在說話,是在喚奴婢嗎?」
唐汐緩慢地回過身來,背後空無一人。她打了個冷戰。
連秦家這樣戒備森嚴的府邸,都能來去自如,該是怎樣可怕的高手?
抑或是,殺手?
「夫人?」那婢女見她茫然,疑惑地再次喚道。
「啪——」唐汐狠狠地一巴掌突然就甩了過去。
「夫人息怒——」小婢女措手不及,連忙跪下不敢抬頭。
「我叫了你們那麼久,都死哪去了?啊?我要是出什麼差錯,你們誰擔得起?!」唐汐撫摸着仍然一片平坦的肚子,看見她卑微地伏在地上磕頭的樣子,總算心裏舒坦了一些。
「奴婢知錯了…」小婢女一邊哭一邊磕頭,鼻涕眼淚流了滿臉,轉眼額頭還腫了起來。
「滾!看了就心煩!」唐汐看清楚了這婢女平凡的臉,不耐煩地揮揮手。這等貨色,秦玧哥哥不可能看上,她懶得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是。」小婢女正要退出去。
「慢着,你別走了。」害怕那人忽然又回來,唐汐喚住了她。「去給我倒杯水吧。」
「是。」小婢女如臨大赦。
「明天,一定要叫秦玧哥哥給我多安排幾個護衛!」唐汐恨恨地想。
至於那個被毀了容的賤婢,哼,想做她爹的私生女,也得看看她有沒有那命!
幫她擋刀才是她的歸宿!
…
「玉瓶,最近有什麼煩心的事嗎?」池淨看着悶悶不樂的玉瓶,忍不住問道。
「回姑娘,沒有。」玉瓶生硬地回道,細聽還能聽出幾分埋怨。
這事…跟她有關?
池淨縮了縮脖子。「那,玉瓶你最近很喜歡吃酸的東西?」
酸?想起春嬋那得意的模樣,玉瓶心裏沉重得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
「回姑娘,奴婢沒有資格吃醋。」怨氣更重了些。
「喔。」好吧,反正聊八卦並不是她的特長。「那,玉瓶你能別再倒醋了嗎…」
玉瓶一愣,看着鍋里的菜——一鍋泡在陳醋里的臘肉。
…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玉瓶飯後出門打聽最新的八卦回來給池淨解悶。
「大米價格翻了兩翻。」
「最近城裏多了許多外地人。」
「白家豆腐坊老闆的女兒才4歲,前些天被人拐走了,今天找回的時候在附近的一個小鎮裏一條小巷子裏,被灌了藥…赤身裸體…據說流了好多血…畜牲!才4歲啊。現在還昏迷不醒。」
「街頭的寡婦昨晚無故被人殺死了。」
「寡婦的兒子生了一場大病,起不來床參加鄉試。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跟他最要好的同窗還考中了舉人。」
池淨緊緊抿着唇。
猥褻幼童的人都該下地獄!該千刀萬剮!該五馬分屍!
池淨在內心裏默默地詛咒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無能為力。
忽又問道:「寡婦的兒子,可是姓李?」
玉瓶眼睛瞪大:「姑娘怎知?」
池淨低頭不語。耳邊想起那名老卦師說的話。
「李公子你有心仿之,也同樣寫了個串,但這已經不是「串」,而是「患」也。」
果真「患」也。
…
午後,池淨又埋頭看起書來。眼看天機巷的預測集會又要到了,到時她得拿出能震住人的實力來才行。
「姑娘,你…真的能看懂嗎?」玉瓶翻了翻池淨書桌上其中一本書,頭疼地問道。
「有的能有的不能,還是需要實踐吧。不如你隨便報個你知道的生辰來,讓我試試。」池淨決定先從身邊找人練練手。
玉瓶想了想,報了個日子。
池淨隨手拿過一張紙,在紙上寫上四柱。
甲子,甲戌,丙戌,戊戌。
「寡宿,寡宿啊,寡宿。」池淨喃喃道,「這八字婚姻難成吶。」
「寡宿是什麼?」帶個寡字,聽起來就很不吉利,玉瓶臉蛋微微發白。
「孤辰寡宿,都是不利婚姻的星煞。尤其寡宿,對女子的姻緣來說是大不利的。」池淨一邊翻着書,一邊解釋道。
「以前我爸…喔不,我師傅,曾對我提過,他見過一個八字里除了寡宿便再也沒有其他喜神的人,註定孤獨一生,如果他到了不惑之年還活着,他的妻子就會死…所謂寡宿嘛,就得一個人孤獨地躺着,枕邊人哪能安生?」
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報來的這個八字倒沒那麼嚴重,有天月二徳可幫忙削減下寡宿的力量…這是誰的生辰?」
「我的。」玉瓶沙啞地回道。
「……」池淨立馬閉上了嘴。唔,氣氛太尷尬,接下來她該說點什麼才好?
「沒事,雖然你可能會孤獨一生,可是你長命百歲呀。」真的呢,她早就看過她的未來,這可是壽終正寢的笑喪,可遇不可求吶。
「……」玉瓶聞言,嗓子乾澀,更說不出話來。
姑娘真不擅長安慰人…
「而且,我不是說了,這還有天月二德嘛…」看到玉瓶越發懷疑的眼神,池淨不禁抬手扶額。
老爸,難怪你從不給身邊人看八字…
…
「哈哈哈哈哈,無稽之談——」一個聲音突如其來地響起,一道紫色人影從牆上閃過,飄落在池淨的院子裏。
「是你…」池淨想起來了,是那位曾出現在受傷的萬晟房裏紫色衣袍的貴氣公子。
大白天為何不敲門,要選擇翻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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