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山澗里的冷風跨過崇山峻岭,躍過高山大河,在九曲溪上頭打了個圈,吹在了一對路上行走的男女身上。
女孩被突如其來的冷風吹的打了個寒顫,他身邊男人見此,只能無奈的脫下自己短袖,裹在她的身上。
「你晚上住哪裏?」徐凡看了一眼身旁走路都走不穩的楊寧裳,關懷的問。
楊寧裳一臉酒意,大着舌頭斷斷續續的說:「對……對啊,我晚上住哪裏,你……傅愁,你和我去開房吧。」
徐凡見她這醉態迷離的樣子,帶她去前台開房肯定會被人誤解,索性直接將她帶回了自己的水上木屋,「你去我房間將就睡一晚就好了。」
被徐凡架在肩膀上的楊寧裳,半醉半睡的回答:「好~」
楊寧裳不知,在她被四個青年帶出農家樂後不久,她的同學曾去農家樂找她,可卻沒在店裏發現她的身影,當時,馮邵輝幾人可就急了。
楊寧裳如果是陌生人還好,她被別人灌醉帶走,馮邵輝等人一點心裏負擔都麼有,可楊寧裳不是別人,是他們同班三年的同學,他們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楊寧裳被別人傷害。
因為徐斯雅落水後有點小感冒,馮邵輝幾人一商量,就讓胡雨晴留在房間照顧,而他們三個男生則是去農家樂找楊寧裳,打算見到她後把她硬帶走,如果楊寧裳不肯的話,馮邵輝已經準備好撥通班主任的電話號碼求助了。
馮邵輝三人到了農家樂一看,發現楊寧裳人不見了,再撥通她的電話,一直顯示無人應答,他們在店內一打聽,知道楊寧裳喝醉後,被那四青年帶了出去,不知去了哪裏。
馮邵輝三人大急,商量之後當即分開,一人去九曲溪景區開發商那裏尋求幫助,另外兩人就沿路打聽,看看能不能尋到楊寧裳的蛛絲馬跡。
當然,這一切都是楊寧裳不知道的,此刻的她,正被徐凡攙扶着朝水上木屋走去。
徐凡帶着楊寧裳回到自己的屋子,將爛醉如泥的她扔在床上,剛想進衛生間解決一下生理衛生,就發現楊寧裳的褲子口袋亮着光,還「嗡嗡嗡」地震個不停,可是楊寧裳喝大了腦袋,一點也感覺不到。
徐凡將楊寧裳的『屍體』翻了個面,把手機從她口袋中掏出,見上頭顯示着一排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而現在來電的聯繫人,顯示着『八婆胡雨晴』這五個字。
徐凡還猶豫着電話要不要把它接起,電話就因為許久未接通而自動掛斷,他剛想把手機放下,電話又響了起來,來電號碼還是原來的『八婆胡雨晴』。
徐凡伸手推了推身邊躺在床上和只死豬沒什麼兩樣的楊寧裳,嘴裏呼喚道:「誒,誒,你醒醒,你同學打電話找你呢!」
「誰啊,這麼煩人,我剛要睡覺呢!」楊寧裳借着酒勁撒着酒瘋,她一把從徐凡手裏接過手機,點了接聽,沒好氣的道:「喂,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胡雨晴也不管楊寧裳的口氣如何,她急聲道:「楊寧裳,你在哪裏?聽說你被那幾個男的帶走了,我們很擔心你,邵輝他們出去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你人,你把你現在地址告訴我,我讓他們去接你。」
「噢,是這樣啊。」楊寧裳聽到這裏語氣一緩,而後又想起胡雨晴他們這幾天來,都不把他當一回事,心中不禁又生氣了,噘着嘴沒好氣的說:
「你們不是都不把我當朋友嘛,為什麼還要管我的死活,你們放心,我就是被人傷害了,也不會怪罪在你們頭上的。」
電話那頭胡雨晴也知道楊寧裳酒喝多了胡言亂語,她耐着自己的脾氣,依舊柔聲勸道:「寧裳,你不要亂想,之前是我們不對……」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楊寧裳雖然嘴上說着不聽,但也沒見她掛了電話,而看她一臉得意,看來她十分享受別人對她的道歉,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道歉。
胡雨晴說:「好了好了,原先是我們不好,我給你道歉,那你把你的位置告訴我,我讓邵輝去接你,你和陌生人一起過夜很危險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裏,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現在很安全,而且和我在一起的男生你們應該也認識,他是徐斯雅是男唔唔唔……」
楊寧裳剛想將『男朋友』這三個字吐出來,一旁到徐凡可差些被嚇壞了,他趕緊衝到楊寧裳身邊,伸手捂着她這張沒把門的嘴。
徐凡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心中暗道:媽的好險,差些就讓她說漏嘴了。
「寧裳,你那邊怎麼了!你說話呀!」電話那頭胡雨晴焦急的大喊着,不久之後,楊寧裳的聲音才姍姍來遲:「沒什麼,反正我很安全,我和我朋友在一起,不用你們擔心。雨晴,謝謝你們了,我現在頭很痛想睡覺,就不和你們多聊了,我掛了,拜拜……嘟……嘟……。」
電話那頭的胡雨晴見楊寧裳掛了電話後,抱怨了一句「好心當做驢肝肺」,又撥通馮邵輝那三個男生的電話,告訴他們楊寧裳現在和她朋友在一起,很安全,他們可以回來了。
胡雨晴將男生的電話撥了一遍,除了馮邵輝電話始終沒人接外,其他的電話都有人接,其餘兩名男生回到木屋後,許久都不見馮邵輝歸來,不禁為其感到擔憂。
胡雨晴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再次撥通了馮邵輝的電話,這次電話立馬就被接通,胡雨晴連忙問道:「班長,你在哪,怎麼打你電話都沒人接?對了,楊寧裳找到了,她現在和她朋友在一起,很安全。」
馮邵輝答:「那好,我現在就回去。」
不久之後,胡雨晴他們所在的水上木屋就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個男同學站起身來將屋門打開,一看到外頭衣裳狼狽的馮邵輝,立馬被嚇了一跳,失聲叫道:「我的天吶,你是不是剛和狗打了一架了,怎麼這一副鼻青臉腫的樣子!」
屋內其餘的人聽聞男同學到話,全都轉頭朝房門看去,就見外頭站着一個衣着狼狽,像是剛和人打了一架的男生,尤其是男生那張白淨臉上的嘴角處,有一個鮮紅的拳印在那,顯得特別醒目。
見到同學們一臉擔憂的看着自己,馮邵輝苦笑一聲,這笑容扯到他嘴角的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嗤,我之前在路人那裏打聽到,有個男的扶着一個喝醉酒的女孩,進了不遠處的一間水上木屋。
我以為那人是楊寧裳,於是找上門去,沒想到她並不是,所以……所以我就被那惱火的男人打了一頓,還好傷的不重,養兩天就好,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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