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後,馬車停在了將軍府,白自行伸手撩開車簾,將軍府宏偉,單單門前兩隻石獅就氣勢弘大,更別提朱紅色的大門、清冷泛光的瓦片,門前還有兩個帶刀的將士守在門外,一陣一陣吼聲從院中傳出來,馬車自小門使進,進入院中。
此時,一個老婦人自庭中出來,兩個舞象之年的青年男子隨在旁邊。
白戰氏立馬迎上去,笑着道:「方才便讓德全帶話不用出來,怎的又出來了?」喜樂她們於後邊行禮。
旁邊的一青年男子目光炯炯對白戰氏作揖道:「姑母安好。」
白戰氏笑眯眯點點頭:「嗯。」
另一青年也笑眯眯氣定神閒道:「娘~」
白戰氏抿唇:「怎麼你們都出來了?」
老婦人嗔怪道:「你還說,不早點帶信說到來,好讓廚房準備準備。」
白戰氏解釋:「這不是不要驚動您嗎。」
老婦人擺擺手:「好啦好啦,不說這個。」看向旁邊坐着的白自行,道:「趕緊進去吧,可別讓元姑吹了冷風,久病初愈着呢。」
白戰氏從善如流:「好。」
一行人往裏頭走進去,一邊走白戰氏挽着老婦人一邊問:「母親,父親大人呢?」
老婦人解釋:「你爹前兩日剛回來,說是這麼久不看,怕士兵偷懶,此時又在看士兵操練呢。」
原來,這老婦人便是將軍府的一品誥命夫人德威將軍戰振的妻子——江玭,亦是白戰氏的娘親、白自行這身的外婆。
白自行被喜樂推着隨着一行人進入裏頭,一路上的風景果然與平常人家不同,木樁、木柱林立,高牆另一邊吼聲一陣一陣如同雷霆一般傳過來,讓人心脾一震。
白自行的血性,仿佛也被勾了起來!
轉而進入廳中,幾個人依次坐了下來。沒一會兒,咱們的將軍大人就回來了。
戰振昂首闊步,心情頗好地走進來,白自行抬頭看他,將軍白髮蒼蒼,卻紅顏白髮,寶刀未老,精氣神兒也很好,看來是最近過得舒心多了。
戰振一走進來,仰天長笑,便大聲道:「老夫去了昆州半月有餘,但好歹這幫小兔崽子沒有偷懶,今天一看操練的狀態,真是讓人欣慰之至啊。」
江老夫人哭笑不得,嗔怪道:「你就知道那些年輕氣盛的青年,女兒來了都不知道!」
戰振聞言,一愣,拍了一下腦袋:「哎呀,老糊塗忘記這事兒了。」正打算問來了沒我,就看見了女兒與外孫女坐在堂屋裏頭,一臉笑眯眯地看着他。
咱們戰振將軍這時反而大聲問白戰氏道:「怎麼這麼得空來了?太尉府的事宜對症下藥沒有?!」
白戰氏聽到一家父親問起,避重就輕:「父親莫要擔憂了,太尉府的人不稂不莠,該罰的罰了,該班功行賞的也賞了。只不過這最後之事,卻南轅北轍了。」
戰振一聽,嗤之以鼻:「太尉府女人多,這些腌臢事多如牛毛,可真是煩死人了。」說完在主位上坐了下來,他的神色有些不悅,兩天眉毛直直豎起來,更顯得戰振氣勢逼人。
可白戰氏為難,百口莫辯,卻是江老夫人出來破了她的尬處。
江老夫人啐他:「好啦,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這麼多幹什麼,又不是你的將軍府,也不是你的士兵,你有空還不如讓你的兵多練幾個招式,好上陣殺敵愈戰愈勇。」
戰振聞言,不以為然,道:「我的兵自然是以一敵五,這個就不容置疑了。」
江老夫人聞言,無奈搖了一下頭,對她這牛脾氣的丈夫無言以對。此時,白自行卻開口了,
「外公,既然您的部下如此厲害,不如帶元姑去瞧兩眼,如何?」
戰振聞言,立馬朝她望過去,只見他的外孫女兒看似氣定神閒又一臉正經,竟第一次無法瞧出他這外孫女兒的真實想法。
他反問:「你說這話可是真的?」
此時白自行的哥哥白珏也問道:「妹妹,你不是最不喜拋頭露面,怎的這次竟主動要求去看?」白珏這話不假,而江老夫人同白戰氏也直直看着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白自行泰然自若:「以前不喜歡,可不代表如今不喜歡。」她再補一句,
「都說男兒修身治國平天下,這沙場戰士鐵血丹心,行兒自是想去瞧瞧。」
她笑眯眯說出,這句話反而將戰振取悅,特別是鐵血丹心四字,都將男兒的剛直不阿說了出來。
戰振立馬應允,道:「既然行兒想去瞧兩眼,就現在去吧!」他說完站起來。
可白戰氏皺眉:「父親,可男女有別……」況且還是面對着將士汗流浹背的樣子,或許還有光着膀子的……
戰振聽着這話可就不開心了,不屑一顧道:「只是看着,又不幹什麼,對閨名無預的。」
白戰氏:「可……」她還想說些什麼。
而這時,白自行也開口:「母親,我如今不過是金釵之年,還不用太過提防這些,您放下心吧。」
白戰氏還是皺眉,直到江老夫人說了一句:「沒事的,放寬心。」她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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