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這些,便算是基本做好了進入「快活島」準備工作。
左暘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到了晚飯的時間,經過剛才那番高強度的戰鬥,他也覺得有些倦了,便打算下線休息一會。
結果這個念頭才剛剛產生,一個俏麗而又熟悉的身影卻非常適時的出現在了他的視線當中。
是許久未見的水墨畫眉。
這個姑娘自打加入移花宮之後,就很少露面了。
甚至剛才的「門派刺探」都沒有參加,不過之前左暘看過自己的好友欄,這姑娘剛才就沒有在線來着,應該是剛剛才上線。
「『門派刺探』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十幾分鐘前才看到論壇上有關活動的帖子,於是就趕緊趕回家上線來了。」
看到左暘,水墨畫眉的腳步明顯快了一些,還沒走到跟前便連忙問道。
「不用擔心,我們大獲全勝。」
左暘笑了笑,一雙眼睛卻一直盯着水墨畫眉的那張俏臉,似乎看到了一些什麼東西。
「哦,那就好。」
水墨畫眉終於鬆了口氣,但見左暘這樣認真的看着她,這個一向大大咧咧什麼話都敢說的姑娘當即相當撩人的撩了一下耳邊的長髮,順便還眨了下眼睛,調笑着問道,「怎麼?這些日子沒見我,現在見到我已經無法控幾你几几了麼?」
「你臉色不太好,最近應該沒怎麼好好休息吧?」
左暘根本沒有接茬,只是笑着反問道,控制jiji這種事他還是能夠做得到,而且一向控制的挺好。
「唔?我臉色真的這麼差麼?」
水墨畫眉不自覺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緊張的道。
「嗯,眼睛裏面有血絲,黑眼圈也出來了,另外臉色還有一些泛白,不過不用緊張,還沒有到影響美觀的程度。」
左暘點頭道。
「那就好。」
水墨畫眉拍了拍胸脯,隨即神色卻略微露出了一抹頹色,又道,「不愧是看相的,除了這些,你還看出別的什麼來了麼?看的准了我給你卦資哦。」
「然後你再幫我存着?」
左暘笑着反問。
「怎麼?你不願意啊?不願意算上之前萬城敵的那20兩銀子,全都給你就是了。」
水墨畫眉癟起嘴巴,有些不開心的道。
「願意願意。」
左暘本來也就不計較這些小錢,他肯給人看相完全是看自己的心情和兩者之間的機緣,而水墨畫眉作為他的朋友,本就應該幫襯一下,這也是責無旁貸的事。
又認真的看着水墨畫眉的臉龐,左暘終於不再開玩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首先,你父親在官場任職,你是個官二代。」
「唉?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水墨畫眉當即一愣。
雖然之前見識過左暘為萬城敵看相的本事,但那也只是看了萬城敵的境遇,完全並沒有涉及到父母這方面的家庭情況。
尤其是一眼就看出來她父親的職業來,這就有些誇張了。
「不過,你父親的事業到了瓶頸期,已經許多年沒有升遷了,最近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能夠在退休之前再進一步,但是他的身體卻又忽然出現了問題,升遷的機會將會失之交臂,也正是因此,最近一段時間,你都在醫院裏面陪伴。」
左暘緊接着又道。
這些信息都是他通過水墨畫眉的父母宮(前額左右的日月角、也叫額角)看出來的,現在她的左側額角散發着一股猶如死氣一般的黑氣,這預示着她的父親是抗不過這場病的。
但是這卻不是正常的因果,因為那股黑氣之中還隱隱透着一股極為強烈的煞氣,一切的起源便是這股煞氣。
最重要的是,之前左暘還曾經見過水墨畫眉,那時她還好端端的根本沒有這樣的面相,即是說,這股煞氣是突然出現的,很有可能是人為造成的……
「我的老天爺……」
話至此處,水墨畫眉的眼睛已經瞪的滾圓,嘴巴微微張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才終於語氣不暢的說道,「你……你居然連這些都能看出來啊?要不是我之前根本就不認識你,也從來沒在遊戲之外……比如我家附近的某個地方見過你,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偷偷跟蹤我,還在我家的衛生間裝了攝像頭沒事偷看我尿尿了!」
「……」
聽了水墨畫眉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話,左暘腦中浮現出以水墨畫眉為原型的不太健康的畫面的同時,差點直接給水墨畫眉跪下大喊「老司機666」,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更加認真的道,「你仔細聽着,你父親的問題很嚴重,我現在懷疑你父親是被人害的,如果處理不好的話,可就不僅僅只是無法升遷的問題了,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啊?不會吧?醫生檢查過之後,只說是略微嚴重一點的膽囊炎啊,雖然可能需要手術切除一部分,但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啊?再說了,什麼人有這樣的本事?」
水墨畫眉一愣,俏臉詫異的問道。
「像我這樣的相師,或是風水師。」
左暘也不避諱,直截了當的說道,「運用風水上的一些東西,可以人為的製造一些煞氣,普通一點的能夠影響一個人的財運、官運以及命理,嚴重的話不知不覺之中將人害死也不在話下,而你的面相之中,便已經有煞氣的特徵了,只是現在我還無法準備判斷到底是什麼煞。」
「可是……」
水墨畫眉又是一愣,似懂非懂的看着左暘,想要問什麼,卻又不知道應該從何問起。
「不過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這煞很厲害,如果不能儘快解除,你父親絕對無法扛過這一次危難,絕非危言聳聽。」
左暘又道。
「我……」
聽到這裏,水墨畫眉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柳眉早已蹙成一團,極為緊張的過來抱住左暘的胳膊,用一種近乎於哀求的口氣說道,「你一定要救救我爸,只要能救他,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她的內心是非常信任左暘的,而且深信不疑。
之前萬城敵發生的事情,就已經足以征服她了,尤其是後來再從萬城敵口中聽說了北玄仙尊和舊人殤的事情,知道北玄仙尊真的在與舊人殤發生了關係之後「中毒」,左暘在她眼中已經是先知一般的存在。
因此左暘現在說的這些話,即使接受了這麼多年唯物主義教育的洗禮,也依然無法動搖她對左暘的信任。
既然左暘說她的父親有事,那就一定會有事。
「既然我肯說,就一定會幫你,把地址和你的聯繫方式發給我吧,我要到現場去看一下才能決定。」
左暘點了點頭。
「哦,好!」
水墨畫眉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將最詳細的地址發給左暘之後,又忍不住問道,「那你什麼時候過來?」
左暘看了一眼地址,位置就在距離帝都不遠的一個地級市,如果打飛的的話,最多也就飛半個來小時的時間,略微思考了一下,答道:「事不宜遲,就今晚吧,我到了聯繫你。」
說完。
左暘便下線了。
……
下線之後胡亂扒拉了幾口吃的,左暘先是訂了20:00的機票,隨後安頓了一下夏天和陳怡等人,便着急忙慌的出門了。
至於第二天早上8點要開啟「快活島」場景,左暘自然是想第一時間就進入其中體驗一番。
但是遊戲與水墨畫眉相比,左暘還是覺得水墨畫眉更重要一些,因為在他心裏,不管水墨畫眉對他有什麼想法,他和她已經是朋友了,有些事情非做不可。
再者說了,也不差那麼點時間,該是他的東西怎麼都跑不了,不是他的東西強求也沒有用,這都是命。
路上,他自然也已經與水墨畫眉取得了聯繫。
因此20:45,當他走出機場的安全出口的時候,水墨畫眉已經在接機口等着了。
這姑娘穿着一件白色的緊身t恤,外面披着一件寬大的男友風大花襯衫,下身則是齊臀的牛仔熱褲,腳上蹬着一雙白色帆布鞋,將不算大但卻極為勻稱的胸型和修長潔白的玉腿襯托的淋漓盡致,左暘幾乎是出來的第一眼就看到她的。
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水墨畫眉看起來,要比遊戲中更有味道。
而接機口那些男人們的目光也不例外,一個個極其熱烈的在她身上瞟來跑去,要不是機場治安很好,說不定還得引發混亂呢。
「這裏!!!」
看到左暘的第一眼,水墨畫眉便抬起胳膊蹦蹦跳跳的大聲喊了起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看到了。」
左暘沖她笑着,感受到的卻是來自周圍那些男人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以及若隱若現的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可以肯定,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覺得自己恐怕已經萬箭穿心了。
「我開車來的,車在地下車庫,跟我來。」
水墨畫眉也不見外,二話不說便相當親昵的挽上了左暘的胳膊,仿佛一對情侶一般走上了通往下面的電梯。
「……」
感受着胳膊上面時不時傳遞而來的富有彈性的圓潤,左暘都不自覺的有些心猿意馬,身體略微有些僵硬。
一邊走着,水墨畫眉也沒閒着,自我介紹道:「正式認識一下吧,我的真名叫楊眉,你呢?」
「我叫左暘。」
左暘笑着說道,下意識的抽動了一下胳膊。
結果……
卻立刻被水墨畫眉抱得更緊了,這姑娘皺起瓊鼻,不容反駁的瞪眼哼道:「你躲什麼躲,是不是男人呀,我告訴你,這是我看你這麼熱心,特別送給你的福利,你好好享受着就是了。」
「……」
左暘無語,只得無奈的咽了口口水。
「當然,福利也不是白送給你的,有些情況我得提前跟你說一聲。」
水墨畫眉見左暘不再反抗,這才又略微有些難為情的道,「其實……在來機場之前,我跟我爸媽說了你的事情,我家的其他親戚也在場來着,他們對你的職業都不是太感冒,好吧,我還是照直說了吧,其實他們是壓根就不相信吧,覺得我根本就是在胡鬧,所以……如果見了面有人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求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和他們計較唄,我知道這樣有點委屈你了,但是……」
「人之常情,我理解。」
不待水墨畫眉說完,左暘便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我是因為你而來的,你的父母以及那些親戚,不重要,有些話我會選擇性的去聽。」
「謝謝。」
水墨畫眉感激的望着左暘,嘴角卻漸漸勾起一抹弧度,特別開心的笑道,「你能不能把上一句話再說一遍?」
「哪句?」
左暘一愣,「有些話我會選擇性的去聽?」
「再上一句。」
水墨畫眉還是笑。
「你的父母以及那些親戚,不重要?」
左暘詫異。
「再上一句。」
水墨畫眉特別期待的望着左暘,幾乎已經快要笑出聲來了。
「我是因為你而來的?」
左暘回憶着說道。
「就是這句,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感人的表白,你果然還是喜歡我的對吧!」
水墨畫眉興奮的跳了起來,一臉邪魅的看着左暘不停的獰笑着,搓着手舔着嘴唇,看着左暘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頓即將到口的美餐。
「別鬧了好麼。」
左暘無語。
「誰跟你鬧了,先上車!」
……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
市第一人民醫院某高級病房內,時不時傳出兩個人的對話:
「眉眉,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我和你爸不是說了不讓你胡鬧了麼?」
這是一個中年婦人的聲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是市裏的副市長,下面有許多人看着呢,要是讓人知道他帶頭去搞這套封建迷信的東西,少不了又要傳出什麼閒話。」
「媽——」水墨畫眉的聲音。
「行了,你別說了,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去跟你朋友說。」
片刻之後。
「吱呀」一聲,病房的門打開了。
一個與水墨畫眉眉眼有幾分相像的婦人從裏面走了出來,看到左暘之後,臉上卻露出了一種相對慈祥的笑容,語氣也非常溫和的說道:「小伙子,你就是眉眉的朋友吧,你肯半夜大老遠的趕過來,阿姨謝謝你了,但是你叔叔呀,他就是一點小毛病,做了手術就沒事了,所以就不勞你費心了,不過也不能讓你白來一趟,我和你叔叔怕是抽不開身了,這兩天讓眉眉帶着你在我們這轉一轉玩一玩,替我們盡一盡地主之誼……」
話剛說到此處。
另外一對相對年輕一些的夫婦也從病房裏面走了出來,毫不客氣的道:
「嫂子,你跟這種江湖騙子說這些廢話幹什麼,還讓眉眉陪着他,就不怕眉眉被他帶壞了麼?」
「就是,讓他趕緊走就是了,別在這礙手礙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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