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軌跡 三百二十二章 考核11

    最先恢復的是聽覺，然後是嗅覺和味覺，或許是因為剛剛才經歷過那種難以言表的劇痛和純粹的黑暗，麻痹的身體和亮蒙蒙的光線讓艾克一時間無法適應，直到過了三五分鐘後，緩過神來的艾克才忍不住睜開眼睛。視線最先看到的還是一如既往亮堂的空間，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厭倦了這個虛幻的空間，如今卻也覺得這個毫無變化的空間卻也有那麼一絲可愛。當然這個可愛指的並不是空間本身，而是自己頭頂正上方的莉夏就是了。

    「艾克？！」等待了許久終於看見艾克睜開眼的莉夏驚喜的叫了一聲，眼神里流露着不加掩飾的喜悅追問「你醒了嗎？！」

    「能睜開眼就表示應該算是醒了吧。」艾克試探性的想要爬起，只是渾身像是被打了麻醉劑一樣的身體讓人再一次放棄了這個想法，用眼角看了一眼自己腦袋下白皙的大腿做的枕頭，嗯，有時候就這麼躺着也挺好。「我。。。暈過去多久了？」

    「五個小時。」莉夏回答「伊斯大人說這是你的身體機制在用最低能量來保護身體不再受到損害與修復身體，所以讓我不要叫醒你。不過艾克你醒的比想像中的還要快，伊斯大人說你可能最少也要半天才能醒來。」

    「嘛。。。畢竟聽到了很多人不希望我就這麼偷懶啊。」艾克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小聲呢喃了一句後無聲的笑了笑「不過如果真的要是半天才會醒的話，你這個姿勢可要受不少罪呢。」

    「我再怎麼說也是銀喲，這點程度的鍛煉可不在話下。」莉夏噗嗤一笑，用小拇指拭乾了眼角的淚珠後一本正經的回答。

    「對了，她呢？」看着終於露出放心笑臉的莉夏艾克追問。

    「我一直都在，不過看你一甦醒就和小莉夏調情的情況下我也不好插話吧？還是說你希望我做一個電燈泡？」熟悉而挪揄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從莉夏身後響起，被莉夏身體擋住的死角處伊斯一臉奸笑的跳了出來看着艾克開口。

    「你說話的方式也越來越像一個人類了。」艾克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過我記得最後應該是我贏了吧？」

    「嗯，沒錯喲，最後的比試確實是你贏了。」伊斯平靜且肯定的回答。

    「那為什麼我現在躺在這裏而你反而像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艾克恨恨的回答「神造的身體還真是便利呢。」

    「不，並不是這樣的。」伊斯搖搖頭「這個空間裏『死亡』復活永遠要比受傷痊癒要更加方便快捷，死亡後的復活不過是重置這個概念，而修復不同，就算是建築物受損，想要修復也相當困難，所以這一年的時間裏我才沒有修復這個破損的城市，更不要說是身為生物身體的修復，創造與修復生命可是連神明都難以涉及的概念，可比你想像中的要高深得多，至於死者復活，那不過是這個空間裏的騙術罷了。」伊斯說完頓了頓，帶着一絲高深莫測的視線看着艾克接着回答「而且現在的你，可比普通的人更要特殊得多。」

    「嗯？什麼意思？」艾克皺眉「我應該說過我不需要什麼長生不死吧？你們又給我的身體裝了什麼奇怪的機能嗎？」

    「別說得那麼難聽啊，還有什麼叫又啊。」伊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來我這之後除了把那把魔劍拐走後你見過我有對你的身體動手動腳過嗎？」

    「誰知道，我現在身體連手指頭都動不了，說不定就是你們在搞的鬼。。。」

    「嘿嘿，你應該感謝身體失去了大部分直覺，否則的話殘存的劇痛不介意讓你再感受一下，那個感覺你應該已經感受過了吧？」伊斯似笑非笑的回答。

    「你知道了嗎？」艾克打了個冷顫強撐着問。

    「當然，不如說我一直就希望把你逼迫到那個地步。」伊斯說着眼神黯淡了下來「捨棄一切的攻擊，雖然我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這個技能只有人類才能做到，所以也只有人類才能夠觸及到神明的界限。想要變強的話，這一步就必須邁出去。」

    「。。。。。。喂，為什麼你會感到慚愧啊。」看着默然不語的伊斯艾克忽然不爽的開口「這可是靠我自己領悟的本領，是屬於我的東西，你那是什麼表情？簡直就像把垃圾塞給我一樣。告訴你，我從來都會自己去判斷，不要妄圖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我，也不要認為我會聽從你們的意志，之所以我會這麼做，原因只是因為我喜歡！聽懂了嗎？！」

    「。。。。。。哈哈！」直視艾克片刻後伊斯忽然大笑起來，清亮且暢快的笑聲持續了許久，最後終於有所收斂的伊斯擦了擦眼睛「確實，你說的對，你是我見過的最不要臉的人類，狂妄自大的人有很多，但是他們全都喜歡把自己的性格表露在臉上，而你不同，比你任何人都驕傲，但是你也比任何人都懂得收斂，像要操控你這樣的人也確實是一個笑話，大概就算是神明，你也有辦法讓他們摔一個跟頭吧。」

    「那是當然。」艾克咧嘴。

    「那麼就正式的恭喜你們兩個了，按你們人類的說法，現在你們可以正式畢業了。」收斂起笑容的伊斯認真的回答「通過了我們兩個的試煉後，你們已經有資格去應對之後的戰鬥，至於現在嘛。。。要不要我給你們弄一張畢業證什麼的？」

    「別隨便偷看別人的內心！」艾克忍不住咆哮了一句「而且我怎麼感覺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那不是當然的嘛。」伊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艾克「你以為這是什麼？打一場架就能夠變成無敵還是眼睛能夠噴射光線？拜託打怪升級那個是動畫和遊戲裏才有的情節。而且你也不是什麼主人公，你以為和我打了一架連手都丟掉的傢伙能成為主角嗎？」

    「那我和你打的意義何在？！」艾克咬牙切齒的看着伊斯，直到現在伊斯說起艾克才驚覺自己的右臂已經不復存在，怪異的是平整的切口並沒有血液的流出，而是被一道白色的光芒所覆蓋，只不過現在除了面部以外的身體幾乎沒有直覺，讓艾克也察覺不出這個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最後的那一下確實可是殺了我是吧？！」

    「當然，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你的手臂到現在還沒修復好。」伊斯聳聳肩「比施加上概念的攻擊可是連神明都能夠傷害的攻擊，當然我說的完全體情況下，像我這種程度的話，最多也就給她刮刮指甲吧。不過你應該感到慶幸，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就算是我也無法修復你這條手臂，獨臂人的日子，我想你也不希望吧？」

    「那我這還應該謝謝你了？」艾克一臉黑線。

    「謝就不用了，只要你心裏不要故意說一些我的壞話然後故意給我聽到就好。」伊斯雙手一攤，兩眼莫名的看着艾克「而且，離開這裏之後，我想我們遲早也會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