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軌跡 三百二十章 考核9
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生物的身體都存在一個閥值，哪怕是身為神造物也一樣。一旦越過總會對身體造成不同程度上的損傷，所謂的身體強化，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將這個閥值提高。但無論是什麼樣的強化也不敢將這個開關給取消，人類是主觀性極強的生物，一旦開關消失，從動會讓人類無視一切因素去完成自己的目的。就像眼前一樣。
「怎麼會，我可是很認真的。」伊斯收斂了掛在臉上，甩了甩剛剛修復好的手臂認真的回答「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跟殺死你的方法。」
「那我還真是榮幸。」
「。。。艾克。」看着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艾克伊斯忽然開口，一如既往平靜的視線在艾克看來如此卻有一絲毛骨悚然的感覺，如同被死神盯上一樣的危機感讓他瞬間流下一身冷汗。
「你沒有見過真正的神明的一擊吧？」伊斯幽幽嘆了口氣，並沒有讓艾克回答的意思繼續開口
「你很強，作為這上千年的時光中，你可能是我見到過的最強的人類，如今又獲得了空之女神至寶的力量，熟用零之至寶力量的你，大概認為已經沒有能夠傷害到你生命的攻擊了吧？」
「怎麼會——」
「不，我很確定。」有些粗暴的打斷了艾克的辯解伊斯搶過話題「雖然你可以沒有注意，但是隨着你越是使用至寶的力量，這股傲慢也會越加侵蝕你的思維。我說過了吧，神明的力量不是區區人類所能掌控的，哪怕是精神再堅毅的傢伙，經過時間的侵蝕後也會被它們所支配。所以啊，當你拒絕我們獲得悠久的壽命後其實我非常高興，或許是因為身體內殘存的人類靈魂作祟吧，在終於有一個不甘做神明玩具的人類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的內心是何等的激動。雖然你尚顯稚嫩，但卻如此堅定，作為前輩而言，我不能讓你走上歪路，但是我也不知道正確的道路該是怎麼樣，神造物沒有自己的命運而言，所以啊，至少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將你這個傲慢給打破。警惕神明的力量，這個力量從來都只是毒藥，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
「。。。。。。」
「做好防禦的準備，把你所有的精神都聚集起來，雖然我是神造物，但是使用真正的神力，憑藉着這個身體也只能使用一次，捨棄了仿佛一心進攻的攻擊，在遙遠的東方，這叫做破釜沉舟的一擊。」無視了艾克的沉默伊斯自顧自的開口，身體微微下蹲雙手緊握橫刀正對艾克，平靜得幾乎沒有魔力與鬥氣感知的身體，讓艾克甚至覺得她只是在做一個所謂的劍道演示，但是從地獄中磨練而出的直覺和伊斯的對話卻不得不讓艾克聚集了十二分的精神，各種強化的技能在伊斯允許的示意下不要命的疊加在了身上。只需要一分、不，甚至只需要幾秒。從伊斯的話就可以知道，只要自己擋下了這一擊自己將會獲得最後的勝利，兩個至寶的力量再一次匯聚在了身上。不知何時開始，艾克的意志已經由贏下這場比試變為了只要擋下這一擊，只要能夠在這一擊里活下來！
「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了？」看着靜下來死死盯着自己的艾克，伊斯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不過，你好像努力錯方向了。那麼——」
周圍的空氣在一剎那變得粘稠，平靜的空間此時仿佛陷入了泥塘一樣讓人連呼吸都無法呼吸，在令人作嘔的空間裏，只見伊斯身影尚且還在自己注視的前方，橫刀就已經落到了自己頭頂不遠處。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也停滯，明明眼睛可以清楚的看到橫刀在一點點的落下，自己的身體卻完全沒有動彈的跡象，恐懼在這一刻不受時間限制的在內心瘋狂四散着支配了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時間已經停滯，自己恐怕就連手中的魔劍也因為顫抖而無法握緊。不僅是因為無法防禦這一擊，更是因為艾克驚恐的發現在這把橫刀的籠罩下，覆蓋在自己身上的所有力量就像被百獸之王嚇壞的動物一樣頃刻間散得乾乾淨淨，就連一直存在在空間中的不死的屬性，也在這把刀的威壓下失去了它的身材。
「要死了嗎？」當這個想法剛剛從內心浮現就借着那四散的恐懼迅速流竄到全身。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究竟是一分一秒，還是十天半月，橫刀毫無阻礙卻緩慢異常的一點點落下。真是討厭的感覺，就像繩索一樣一點點的勒緊你的脖子，死亡從來就不可怕，可怕的只是死亡的過程，一邊走馬燈似的回想自己以前的經歷，一邊眼睜睜的看着橫刀落下自己卻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個感覺像經歷了好幾天那麼漫長，壓抑到了極致的空間與狀況讓人幾乎要發狂，甚至讓艾克有了自己把頭伸過去的衝動，只是無論他怎麼做，身體卻沒有半分聽從他只會的意向，沒錯，就連死都做不到。
要放棄了嗎？
不然還能怎麼樣？
已經不想抵抗了嗎？
我已經再試了！
你的夢想呢？
我都要死了還說什麼夢想！
那你的親人、朋友呢？
。。。他們都是精英，沒有我一樣能夠好好的生活。
玲呢？緹歐呢？亞莉莎呢？莉夏呢？
。。。。。。沒有誰是不能夠替代的，玲也好，緹歐也好，亞莉莎也好，莉夏也好，總有一天大家都能夠找到能夠替代我的人。
真是違心的話啊。。。
那又怎麼樣！你又是誰！別自以為很了解我似的在那裏說話！！！
是啊，我究竟是誰，這一點我也很想知道。但是現在重要的是——你是誰？
哈？這個時候了還要討論這種哲學性的問題？
哲學嗎。。。或許可以這麼說，不過對於你來說，現在這個是現實上的問題，艾克·波爾卡茨，你已經忘了你是誰、忘記了你的想法、忘記了你的目的，總有一天，你會連你的名字也一同忘記吧，沒錯，就像眼前這個人一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