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前,在廢墟上閒逛的孫鐵琴突然嚷道:「老周,快過來,瞧我發現了什麼?」
那塊被掀開的石板下面居然是一大堆包裝起來的音箱,地上的碎石里有一塊招牌,寫着「XX電子連鎖」,似乎這裏是某個賣音箱的商店,倒掉的承重牆把大量的貨物蓋了起來,以致於這些東西從一波波洗劫中倖存了下來。
「我們萬一開打,可以利用這些東西嘛!」孫鐵琴說。
「老孫啊,這些東西是不是好的都不知道,再說了,去哪裏弄電。」
「像醫院啊這種地方不就有小型的發電機嗎?」
「我可不陪你折騰!」
「喂喂,這是天賜良機啊!你不是不知道,我的限制就是聲音傳不遠,有了這些東西,等於是有了一把陰陽妖骨扇啊!」
「哼!」周敬山抱着手冷笑。
「別看我的妖技不咋滴,但是只要條件合適的話,我就是把全國都統治了,那也是輕而易舉滴!」
「一把破琴還想統治全國?」
「比如我上了星光大盜什麼的,不就成了嗎?」
「又不是全國每家每戶都看星光大盜!」
「你到底幫不幫啊,現在也不清楚對面會來幾個人,未雨綢繆總好過亡羊補牢!」
「得,我去找找!」周敬山拍了下腿站起來。
機緣湊巧,他們真的找到了一台發電機,也是埋在石頭下面才免於洗劫,但是是那種老式手搖的。孫鐵琴又央求起來:「老周,你幫我架一下音箱。」
「你還得尺進寸了啊!我跟你說啊,你這想法根本就不切實際,這個城市這麼大,你要把音箱架在哪,有那麼長的電線嗎?」
「別說,我還真有個辦法!」
這個計劃是讓「煙火鳥瞰」來吸引對方,然後把他們引進圈套中。這個時候再開始抓捕,周敬山聽完說:「有點意思,但是他們能跑能跳,你要怎麼抓啊。」
「我們不是還有小忍同志嗎?」周敬山指了下旁邊那個一直沒吱聲的蒙面人。他一直稱他為忍者或者小忍同志。
「用他的『影我真殺』啊!」
「對頭,用『影我真殺』來困住他們,然後我再抓!」
「抱歉,我的妖技五秒鐘只能出一個分身,幫不了你。」蒙面人悶悶地說。
「你瞧。沒戲了吧。」
「從現在開始準備就是嘍!」孫鐵琴說,「打架要用用腦子,我保證這一次能兵不血刃地搞定他們。」
「那萬一他們沒來怎麼辦,不是白準備了?」
「什麼叫未雨綢繆啊!」
周敬山嘆息一聲,站起來:「得,我幫你!」
「還是老周最貼心啊。」
「去你嗎的!」
他們開始架音箱,而那個蒙面人以每五秒一個的速度製造出分身,埋伏在各個角落裏,一來充當真正的偵察者,二來是開打的時候充當第一批炮灰。
佈置好這些。孫鐵琴取出古箏,把話筒放在面前,然後對周敬山說:「來,我們演習一下!」
「我不干!」周敬山一字一頓地拒絕道。
「老周我求你了,配合一下。」
「唉!」周敬山嘆口氣,開始搖那個發電機,一開始速度很慢,電量也不行,以致於音箱裏的聲音都走調了,孫鐵琴的「不動魔音」也發動不起來。
「能快點嗎?」他無奈地說。
「嗷嗷嗷!」周敬山叫了一聲。把右手的肌肉變得粗壯起來,拼命地去搖發電機,速度快得像飛輪一樣,上面不斷有電火花冒出來。
孫鐵琴試了一下。雖然周敬山馬力全開,但這點電量當然不夠用,只能讓幾台音箱響起來,聲音也不算太響亮。孫鐵琴很鬱悶地咂了咂嘴,一切努力最後要因為電力不足而功虧一簣了嗎?
「得,不行吧!」周敬山說。
「等下。可以這樣嘛!」孫鐵琴興奮地說。
他的想法是對方走到哪裏,就把哪裏的音箱電源接通,實時追蹤。所以後來陸蘇他們一路狂奔逃命的時候,某間小屋裏,周敬山一直在拼命地搖發電機。而那個色狼則在緊張地盯着電線上的標籤,他們走到哪,就把哪一片區域的音箱電源接上。而將分身埋伏起來的忍者則負責把他們的動向告訴色狼。
只有孫鐵琴在那裏看似輕鬆寫意地彈着琴。
一百多台音箱,一百根電線,這件準備工作花了他們幾個小時的時間,這場埋伏的幕後工作如此辛苦,不過最終效果還是很讓人滿意的。
「哈,有我的奇計,他們一定會被一網打盡!」試完效果,孫鐵琴興奮地說。
「你幹這麼趕盡殺絕的事情,她不會有意見?」周敬山揚頭朝車裏指了指,錦斷一直躺在裏面睡大覺。
「這本來就是打仗好不好,你不狠,別人就對你狠。」孫鐵琴說。
「但女人總是會感情用事啊。」
「那我就去找幫主參她一本!」
「得,我什麼都不管。」
……
當陸蘇他們全員被抓獲之後,四周的音箱裏傳來孫鐵琴的聲音:「下面這首《崖山哀》就送大家上路吧!」
陸蘇有件事情搞不明白,在這座廢城裏,數量如此之多的音箱要用什麼來驅動,難道他們把發電廠重開了嗎?他當然不知道,對面也有一個智囊一樣的存在,而且各方面經驗比他更豐富。
幽幽的《崖山哀》從音箱裏傳來,婉轉而悲傷……突然琴聲變得刺耳起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聲「哎喲!」
「老周你幹什麼?」喇叭里孫鐵琴咆哮道,「一點也不尊重藝術家!」
「我*你娘的藝術家啊!別搞這麼多節外分枝的東西好不好,我搖得手都要斷了,快殺掉他們。」這聲音大概是周敬山的。
「知道了!」孫鐵琴不滿地應一聲,然後像校廣播找某老師去辦公室一樣,喊道:「小忍同志,小忍同志,快把這些人收拾掉!」
接着電箱不響了。
「我知道了!」耳月刀突然說,他的胸口傷勢很重,血從鼻子裏冒了出來。連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了。
「什麼?」
「那個分身的妖技是傳說中的『影我真殺』!」
「『影我真殺』?那是什麼?」
「世上的分身妖技有很多,但是『影我真殺』是最特別的,這個人的分身非常弱,可是發動分身的同時會有一種特殊效果。」
「恩?」
「那就是……」耳月刀咬了一下牙。好像在忍受傷口的痛楚,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那就是本體攻擊人的話,會造成無法自愈的打擊,可以說是絕殺了!」
無法自愈的打擊!?陸蘇非常驚訝。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麼說來,「影我真殺」製造出影分身騷擾敵人,而本體混在分身中進行絕殺一擊,真是相當可怕的妖技啊。
「我們這一次真是輸慘了。」言斬蝶嘆息道,「結果我什麼也沒做。」
「我又何嘗不是……」陸蘇說,「蟲婷,你能用火焰圍一個圈,把我們暫時保護起來嗎?」再不想辦法,收割他們生命的人就要來了。
「我試試!哎呀,我拿不出懷裏的東西。」她懷裏是一瓶酒精。
「我用嘴幫你拿吧。」耳月刀笑嘻嘻地說。明明都重傷了,還在耍嘴賤。
「深跡,幫忙!」蟲婷喊了一聲,掉在一旁的大刀飛過來,插在她面前的地上,然後蟲婷發動了「流火慟哭」。
這種用法是在擁有深跡之後才琢磨出來的,她不斷地發動妖技,讓深跡把那不熄的淚之火吸進去,然後再釋放。
大刀從蟲婷燃燒起火焰的臉上大量地吸走火焰,吸飽之後飛到半空。把火焰圍着他們噴了一圈,形成一道火焰牆。
剛剛因為劇烈運動身上完全汗濕,又冷又涼,現在烤烤火感覺溫暖多了。
「好了!」蟲婷說。
「這也只是暫時的辦法。我們得想辦法把束縛解除掉。」陸蘇向每個人身上看看,大家都被捆得像毛毛蟲一樣,除非把自己剁碎才能解除,能這樣做的也只有古斯塔夫了吧,但是他現在動都動不了。
陸蘇想起不久前的一條新聞,一個人被分屍。警方果斷認定為自殺,真不知道這種高智商自殺是怎麼辦到的!
耳月刀突然吐了一口血,是氣管里的積血,他終於撐不住倒在地上,艱難地喘息着,臉上還在慘笑:「我以前一直想不通,人類受一點傷就要死要活了,現在才知道是這麼難受。」
「喂,你不會死吧!」陸蘇蠕動着移向他。
「我現在就想睡覺,要不你給我唆一唆下面提提神吧。」他賤笑着說。
「混蛋,賤貨!」陸蘇惡狠狠地罵道,「如果能救你,給你**三小時我也願意。」
「你居然對我……」耳月刀露出很嚴峻的神情,他從來沒嚴肅過,所以此時嚴肅的樣子很噁心。
「哇,重大基情啊!」戴雪說。
耳月刀的傷太嚴重了,現在呼吸都有點困難,陸蘇真擔心他就這樣死在這裏了。雖然和他大多數時間都是惡語相向,但是陸蘇真心地不希望他死。
「喂,有人來了!」龍奎說。
他們朝火焰牆外面看,很多黑衣人出現在那裏,前面的黑衣人突然撲到火焰上,用身體來當踏板,後面的黑衣人便踩着他們的身體走了進來,接着那些燒着的黑衣人一動不動地消散成黑墨了。
一直以來最難突破的防禦線就這樣輕鬆地被攻破了,所有人都心頭一涼,黑衣人中的一個悶悶地說:「各位,準備好死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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