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成人 12、天不為己
「在很久之前，那時候我還很小懵懂無知。有一次我醒來，看到周圍全是我的同類，但他們都很大。我閉上眼睛再次沉睡，等我醒來的時候我跟他們一樣巨大，但是我太荒涼了，除了海水什麼都沒有。但是海水中仍舊有生靈誕生，它們小的讓我都不容易發現，我開始關注它們看着它們一點點的成長。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也許幾個紀元之久吧，有生物離開大海踏上了陸地。我實在是太累了，這些生物的生長汲取了我太多的力量，我只能用沉睡來積蓄力量已換得這個世界的下一步發展。」
罔己說完這些話停頓了片刻，為己接過罔己的話頭繼續說。
「我睡了許久許久，夢中都不得安穩，時不時有疼痛傳來。在一陣劇痛之中，我醒來了。那時候這個世界已經變了樣子，人類出現了，戰爭開始爆發，鮮血流滿大地，將土壤浸成紅褐色，那般恐怖。那時候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出現在人類的面前，制止他們的爭鬥，但沒有人類理我，他們仍舊在爭鬥永無止歇。那時候，我感覺自己是那麼的無力，我創造了這個世界但卻無法束縛住他們。」
「後來，有兩個生靈出現，一青一紅相配的緊。那紅衣人笑着說，既然相遇便是緣分，青衣人露出一個很隨和的笑容對着我點頭。看到他們的時候，我好像見到了救贖。紅衣人只是出現在戰場之上，一個笑容便平息了一場戰爭。紅衣人說，我還太小，承受不住修真文明的萌芽。我聽不懂對方的話，但卻呆傻的點頭。青衣人伸手點上我的眉心，一陣灼痛感之後好像取走了什麼東西。『一取一得，此乃緣法』，紅衣人說完這句話便和青衣人相攜而去。自此，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們。」
【他們是什麼人？】
44有些好奇那二者的身份，聽罔己的說話，被青衣人取走的是這個世界的修真文明，這種手段她是聽也為聽過。
「我也不知道，他們沒有說過。從那次之後，人類好像都忘卻了當時那場山崩地裂血流成河的大戰，未曾有隻言片語流傳下來，我也樂得自在。後來的數千年，人類的發展都在預料之中。只是近幾千年卻變了，人類開始變得貪婪，他們取走了我所能給予的一切，我變得千瘡百孔再也維持這個世界的平和假象。而我也終究給無可給，末世來臨了，我出現了。」
為己一句我出現了，讓44有些反應不過來，罔己接過為己的話給罔己解釋。
「末世的來臨並不只是這些，我對人類的怨與恨誕生了為己，為對人類的愛則形成了我，我一分為二，一善一惡。」
44看看罔己看看為己，有點明白了二者名字的原因。在比較久之前，44曾經在人類的典籍中見過罔己這種情況，人類稱之為精神分裂。
「你的出現超出了我的預料，我沒有什麼所謂的執念能招來系統的幫助。我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系統，但也曾聽生活在我周圍的兄長們說過，你們很厲害但只出現在執念深重的生物身旁，而我沒有執念。」
為己也點點頭附和着罔己的話，44也並沒有在他們身上感受到執念的味道。但觀遍周圍所有生物，無一可能。哪怕人類都拼死想活下去，但那只是信念而不是執念。
44本以為自己的宿主會是罔己，但是罔己的話將她打擊的支離破碎。她並不是太懂罔己的複雜心情，但內心卻生出了憐憫之意，她發現自己開始有了人類的感情。看向這些苟延殘喘的人類的時候，她會心傷，也會有試圖拯救他們的想法，她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在變化。這過於明顯的變化，讓她將尋找宿主的心思放在了一邊，她想跟在罔己的身邊見證一切的結束，尋找失落的情感。
而罔己和為己二者相視一笑，給了對方一個擁抱之後，為己便消失了，這次44看的清楚，為己消失在了罔己的影子裏，這二者原來一直相隨相伴。
44還想和罔己說點什麼，一個粗魯的男聲就打算了44。
「罔己你還愣着幹什麼，平日裏你就不外出尋找食物，怎麼現在想罷工了不成。」
男人的話很是諷刺，罔己卻好像感覺不到對方的惡意一樣，笑着應了下來，他拉着曉晨的手向男人來的方向走去。
數十人躺在地上悽慘的哀嚎着，看到罔己的出現眼中沒有謝意有的只是埋怨。44甚至聽到了其中一個人類在埋怨罔己出現的過晚，用着骯髒的語言罵着罔己。聲音大的曉晨都聽到了，他歪着頭疑惑的打量着這一地的傷者，沒有一個人類反駁那人的污言穢語，他們好像都習慣了罔己的默默付出。
罔己將手覆於傷者傷口之上，暖黃色的光芒一點點的治癒着那人的傷口，44看的分明那暖黃色的光芒來自罔己的身體之中，隨着暖黃色的漸漸稀少，罔己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在被罔己治好傷口之後，那人卻站起身來將罔己推到一旁，身體無力的罔己摔倒在地上，一旁的人類都嘻嘻哈哈的看着罔己艱難的爬起來，沒有一個人伸手拉他，甚至不少人都在指責着罔己的無能為力。
那一瞬間，罔己面上的笑容都僵了片刻，而在陰影處，為己正蠢蠢欲動。
等罔己給所有人治好傷之後，整個人已經癱軟在地上無力再站起來。被治好的人罵罵咧咧的走開了，嘴裏不乾不淨的嫌棄着罔己的遲來，沒有一個人憐憫罔己。44走上前攙扶起罔己，她試圖用精神力安撫罔己已經殘破不堪的身軀，但什麼用都沒有。
曉晨伸手抓住罔己的手，暖黃色的光芒進入罔己的身體，卻像是一滴水融進了大海之中，什麼用都沒有。
罔己拿下曉晨的手，張口想要和曉晨說着什麼，44聽得分明，罔己是在安慰他，明明自己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