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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個月,從冷暖適宜的陽春三月,到炎炎夏日的六月,虎牢關的戰事,驟然陷入到極其平靜,極其無聊的階段。
關東聯軍十五萬大軍,仍舊屯軍虎牢關前,遭受重挫後,無論西涼軍如何遣將到大營前搦戰,關東聯軍就是避而不戰,到得最後,西涼軍也懶得這麼折騰了,大軍也盡數歇在虎牢關內,與關外的關東聯軍相安無事地乾耗起來。
雙方大軍如此僵持在這裏,每日的消耗,卻絲毫不少,不過比起關外的關東聯軍,西涼軍兵力遠遠少於關東聯軍,這原本是項大劣勢,此時卻搖身一變,成為一項極大的優勢,普通士卒每日裏,也還是可以吃得七分飽,而據自其它渠道傳來的消息,關東聯軍十五萬大軍,普通士卒每日能吃個半飽,就已是極其難得了。
虎牢關前的一戰,關東聯軍的損失情況,也陸續傳入虎牢關內,相比於西涼軍諸將,呂布知曉的軍情,要更為翔實許多,他有河內太守張揚這條線,很多關東聯軍內部的隱秘軍情,他都能很快知曉。
只是他一直悶聲發大財,沒有將這條軍情的來源渠道公開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那一戰中,他的連環三箭,射中的,正是冀州牧韓馥帳下大將潘鳳,也是韓馥帳下最為倚重的大將。據說韓馥獲知潘鳳戰死的消息後,勃然大怒,差點就要因此而退出關東聯軍。
而從張揚那裏,呂布還知道,眼前的關東聯軍,雖然仍舊屯軍虎牢關前,卻已處於分崩離析的邊緣,大營內貌似平靜如常,但實際上,暗地裏的爭權奪利,卻一直未曾消停過。
不然,關東聯軍也不會這麼老老實實地按兵不動,早就開始攻打虎牢關了。
只是張揚獲知的消息,是從酸棗輾轉得來,很多隱情,也知之不祥,要是呂布和西涼軍統帥李傕,得知目前關東聯軍所處的困境,只怕會立即盡起大軍,悍然向十五萬關東聯軍發起攻擊。
此時的關東聯軍,表面上一切如常,實際上,卻處於前所未有的脆弱之中。
聯軍盟主袁紹,從酸棗盟誓時的意氣風發,到如今的焦頭爛額,也就不過短短的數月時間,這段時間以來,他一個人在黑乎乎的中軍大帳中,獨坐的時候,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多。
光是平衡各路諸侯的爭權奪利,他就煩心不已,眼前他唯一的寄託,就是在許攸身上,就看許攸這一次的良策,到底能否起到應有的作用。
酸棗盟誓時的十八路諸侯,如今已去三分之一,剩下的,也形成幾大勢力,隱隱然有要脫離聯軍的意圖。
袁紹一個人坐在黑乎乎的中軍大帳中,雖然悶熱無比,他卻毫不在意,只顧在心裏盤算着如今的情勢。
能被他視為自己人的,如今只有奮武將軍曹操,新表為青州牧的原北海太守孔融,以及如西河太守崔鈞這樣的郡守,手中除了一方印綬外,再無其他。
當然,如今豫州各郡守,如潁川太守李旻,汝南太守徐繆等,也都可算作自己人。
跳躥得最為賣力的,正是兗州牧劉岱,當初治下七郡國,不受他制約,自行其是的郡守國相,佔去大半,可沒想到的是,濟北相鮑韜,東郡太守橋瑁,陳留太守張邈,山陽太守袁遺,竟然相繼戰死,所遺殘部,盡數被劉岱悍然吞併,以致如今他的兵力,反倒是聯軍中最為雄厚的一個。
除劉岱之外,則數自己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袁術了,擁軍盤踞南陽,自領南陽太守,表帳下大將孫堅為豫州牧,如今,竟然又覬覦起揚州來,乘着揚州牧周乾戰死之際,搶先派出帳下陳溫,意欲表他為揚州牧。
孰可忍孰不可忍,袁紹在黑暗中,緊咬牙關,雙拳緊握,恨不得隔着千山萬水,一拳狠狠地揍在袁術臉上,把他打成個豬頭。
可是對袁術所為,他這個做哥哥的,卻毫無辦法,就連豫州,近在咫尺的豫州,他都沒辦法掌控,更何況遠在江東的揚州。
還有駐軍於酸棗的冀州牧韓馥和徐州牧陶謙,兩人據說如今關係甚洽,廣陵太守張超一死,陶謙立刻就表帳下大將臧洪為廣陵太守,接收張超帳下兵卒。
只有幽州牧盧植,態度還是如一,並未因此而有所改變。
想到這裏,袁紹不由得在黑暗中,無奈地長嘆一聲。
他身為聯軍盟主,竟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眾人爭相吞併戰死郡守帳下的兵卒,卻礙於身份,不能出手。
這更讓他非常無奈。
思前想後,袁紹對帳下謀士郭圖白日所言,甚為贊同。
郭圖原本被他留在渤海處理郡務,如今許攸繞道武關,前往關中,親自出馬,意欲打開如今僵持的局面,他就急調郭圖前來,參謀軍事。
郭圖一到,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如若聯軍在這麼按兵不動,無需西涼軍動手,聯軍就會分崩離析。
袁紹當時聽了,除了心裏震驚外,並不如何相信,可經過夜間這麼一番沉思盤算,他相信郭圖所言,的確是真知灼見。
「來人!」
想到這裏,袁紹再也坐不住,出聲喚道。
守在帳外的親兵應聲入賬,袁紹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即沉聲吩咐道:「派人去召諸位將軍,就說有要事相商。」
就在袁紹召集各路諸侯,商議要事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長安,許攸費盡周折,終於見到了他要見的人,而身處虎牢關內的并州牧呂布,卻意外地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他是當今司徒王允所派,卻從太原而來,這就意味着,這位老兄是從洛陽出發,繞道河東郡,北上太原後,與呂布派至太原的侯成等人一起,再自太原南下上黨,高都,河內,到虎牢關。
繞了這麼一個大圈子,足可見此事的隱秘程度。
如此大費周折,呂布卻深以為然。
如今的洛陽,司徒王允,司空楊彪,太尉黃琬,三公雖在,卻形同虛設,大凡朝廷重大決議,俱是李傕、郭太、李肅和郭汜四人說了算,更別說其他一應朝臣。
尤其是經歷過董卓身死,司徒王允為首的士大夫們重返朝廷,主政一時之事,李傕等人把持朝政後,名義上仍舊保留王允等人的官職,暗地裏,卻遍插眼線,對他們嚴加看顧,要是王允派人從洛陽來見呂布,只怕人還沒到虎牢關,就被李傕將人請到中軍大帳里了。
來人非常年輕,頗為俊美,只看第一眼,呂布就知道,他尚未行冠禮,只是剛見到呂布時,他自稱只是司徒王允的信使,旋即遞上王允的一封親筆信,就靜坐一旁,沉默不語。
呂布也不在意,就着明亮的燈燭,細看來信。
王允在信中,好像什麼都沒說,又好像說了很多事,呂布一連看上三遍,確信自己並未遺漏什麼,才隨手將絹帛湊到燈燭上點燃。
絹帛就被呂布拎在手上,焚燒時發出的橘紅色光亮,直至快要舔到呂布的手指,這次被呂布鬆開,飄然落至案桌上時,已盡成灰燼。
呂布怔怔地看着灰燼,默然半響,方才抬頭,看向來人,問道:「王司徒可還有何話?」
來人微微搖頭,臉上泛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指指呂布面前的灰燼,答道:「司徒所言,盡在此中。」
呂佈點點頭,示意已知曉,問了一句:「小兄弟是要趕回去復命,還是……」
「這個……」
來人沉吟道,旋即雙眼蘊含笑意,頗帶着些許玩味,答道:「就要看使君的意思了。」
呂布微微一愣,顯是一時沒弄清楚來人這話的意思,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他繞這麼個大圈子來此,如何回去,當然也要穩妥行事才是。
呂布當即哈哈一笑,道:「好,那就勞煩小兄弟先在帳中待些時日,待我派人前去太原時,再隨之啟程就是了。」
來人欣然道謝,辭別離去,呂布看着這人的背影,越想,越覺得這個信使還真不簡單,可惜,方才他一門心思放在王允的來信上,竟然忘了問他的名姓。
王允的來信中,除了提及託付呂布照看侄子王凌外,就是嘮叨一些洛陽的大小瑣事,諸如太后隱居永樂宮,遵循當日呂布所言的「修身養性」,一心「頤養天年」,不問政事;諸位朝臣如何克己奉公,兢兢業業,為朝廷效力云云。
關東聯軍起時,王允除了遣侄子王凌前往呂布帳下效力外,並未與呂布有過什麼接觸,此番大費周折遣人前來,當日不會只為了說些零零碎碎的瑣事,而是藉助說這些瑣事,來拉近與呂布的關係,並傳遞某些信息。
很顯然,到了現在,王允是不看好關東聯軍的,而提及幽居永樂宮的何太后,則說明他時刻未忘擁立史侯劉辯為君的想法,而要實現這一點,朝臣方面,是沒問題,唯一需要藉助的,就是外力。
如今的西涼軍中,可堪借重的外力,擁有重兵的并州牧呂布,就是首選。
而在王允的來信中,還隱約提及心向朝廷的,大有人在。
呂布相信王允這話,並不是空口白言,而是確有所指,這就讓他甚是好奇,一直尋思着,王允提及的這人,是西涼軍中的哪位呢,還是關東聯軍中的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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