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窩在我懷裏,「那南澈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是還真不錯。」
「你怎麼知道?」
「那幾個蓬萊弟子明明一副恨不得將你除之而後快卻硬生生的沒動你,絕對是南澈說了什麼,否則那幾個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我點頭「這個倒是,只不過今日欠了他一個人情,不知何時才能還清。」
修道之人最忌諱欠人情債,要知欠下的人情就是你欠下的因果,若是因為未曾還清,就會成為你修仙路上的阻礙。
「既然你不喜歡長垣也不喜歡豐寧,要不跟南澈結為雙修道侶好了,我看南澈這人不錯。」
撇嘴「師傅說南澈比長垣師兄還木訥,你要是想讓我無聊死嗎。」
還未到亥時,南澈領着今日那三人到我房裏,分別介紹道「這是我師弟南石、這是我師弟南礫,這是我小師妹南清。」
頓了頓,指着我說「這是長留紫月真人門下縈懷仙子。」
南澈話音剛落,就聽南石從鼻孔哼了一聲。
南澈掃了南石一眼,南石瞬間一臉委屈看向南澈「師兄,這人吃了小師妹的白兔,你現在還要維護她。」
南澈沉默片刻開口「縈懷仙子為捍正道,孤身一人追敵三千里,你們可有誰能做到?」
南石一張臉漲得通紅,終究是沒在說話。
片刻,南澈看着我道「敢問仙子,那妖物現身在何處。」
我從懷裏拿出追魂蝶。
追魂蝶繞着我轉了三圈才飛出窗外,一行五人跟在追魂蝶後面,浩浩蕩蕩,只見追魂蝶在餘杭鎮邊上一處宅子前停下,待我走到跟前,輕落到我耳邊。
聽到追魂蝶之言,我呆了片刻,這才將它收回去。
「可有那妖物消息。」南清一臉興奮的看着我,哪有傷心之色,仿佛今日哭的一塌糊塗的人不是她一般。
「那妖物就在這宅子裏,只是~」
「只是什麼?」南石一臉不耐道「你這女人就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阿木磨牙「你再打斷縈懷的話我就咬死你。」說完還露出他頗具威脅的一口森森白牙。
南石似乎被阿木裝腔作勢嚇到,身子抖了抖。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卻不知該怎麼說,只得道「你們自己去看吧!」
五人輕手輕腳的爬上屋頂,揭開瓦片,只見四娘情意綿綿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男子。
低聲道「夫君,已經三年了,你怎麼還沒睡夠呢,快點醒來吧。」
南石抬頭「哪個是妖?」
「裏面就兩個,一個躺着一個站着,你說哪個是妖?」
南石咂舌「妖怪都這麼漂亮?」
我暗自翻了個白眼「那你以為呢,妖怪都應該夜叉那樣,頭生一眼,下巴一眼,或三角或半月形嗎?」
「閉嘴!」一直未出聲的南礫出聲。
卻見那四娘伸手輕撫男子面頰,低聲道「相公,我知道你心裏苦,但也不能不要四娘。」話音剛落,四娘的眼淚就不住跌落,掉在男子衣襟之上,渲染成一朵朵水花。
南清見狀,唏噓道「師兄,這女妖也是可憐之人。」
「何以見得?」
「你看這男子氣息微弱,明顯不久於人世,但這女妖卻口口聲聲喊他相公,明顯不離不棄,這還不夠可憐,戲本里都是這麼寫的,世上最深的痛不是生死離別,而是最心愛的人死在自己面前。」
我不由的晃了下神,果真如此嗎?
那日之前,君子墨還口口聲聲說要與我結為雙修道侶。
但誓言還在耳邊迴響,他卻手執干將將我剝皮拆骨,莫非,這就是真愛?
我冷哼一聲「你是來捉妖的還是來看戲本的?若是來看戲就去勾欄院,這裏可沒人給你唱。」
南清聞言,一張小臉憋得通紅,委屈道「我、我只是感嘆一下。」
南石見南清一臉委屈,立刻出言相護「小師妹只不過是感嘆一下而已,倒是你這女人果真是冷石心腸。」
沒等我開口反駁,就聽南澈說「在吵下去,現在就回去。」
南礫贊同點頭。
南石忿忿的瞪向我。
我沖他翻了個白眼,低頭繼續看下去。
沒想到片刻功夫,四娘就將那男子上衣剝了個乾淨,赤裸胸膛的放在床上。
南清低呼一聲,別過頭去。
撇嘴,不過是男子的上身,小時候我還光屁股跟長垣、君子墨玩過呢!
真是大驚小怪。
四娘從張嘴吐出內丹,內丹漂浮半空,射出點點星光,如夢似幻,好看極了,但我卻知道,四娘這是用她修為替她丈夫續命。
怪不得她未曾點石成金,原來不是不想用,而是沒法用。
這用修為續命的法子極為陰損,我也只是聽師傅說過,這法子無論是對施法人還是受法人都是一樣。
如果按那當鋪掌柜說這四娘相公三年前就病倒,若是屬實,那四娘就用修為替這男子續命了三年,即便是千年妖精也難免出現修為不濟,怪不得她要年輕女子,只怕是吞**血以陰補陰。
不過若是她相公三年前就命不久矣,硬生生被她拖了三年未去投胎,只怕早已損了陰德,即便現在去投胎,想來也只能去畜生道。
嘆息一聲,師傅常說他以前對我太過溺愛害了我,若是讓他看到這四娘對她相公的溺愛,只怕會嘆息一聲,自嘆弗如啊!
知道了前因後果,我低聲說給南澈。
南清聞言,驚嘆一聲,轉頭問南石「師兄,咱們何時動手?」
南石面頰一紅,小聲道「這個要問大師兄。」
南清聞言,果然看向南澈「師兄,咱們何時動手?」
南澈眸光暗沉,深不見底,許久才聽他說「你們呆着這裏別動,你跟我下去。」
說完不等我同意,直接拽着我胳膊就把我拉了下去。
只聽砰的一聲,四娘臥室門就被南澈一腳踹開。
只見四娘匆忙收回內丹,扭頭看到我們之後驚呼一聲「是你?」
「你認識?」我抬頭文南澈。
「不認識!」
「小姑娘,我說的是你。」四娘抿唇笑道「一百多年前你我曾有一面之緣。」
「那時你只是一個小姑娘,纏着一個少年要吃糖葫蘆,看來,你是忘了!」四娘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都一百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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