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內丹?」吳東方很是意外。
「啊。」王爺點頭。
「你的內丹怎麼會在姒少康祖先的手裏?」吳東方疑惑的追問。
「這事兒說來話長了,我下去看看飯桶。」王爺想跑。
「別走,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吳東方伸手抓住了王爺,飯桶現在就趴在石桌下面。
「什麼啊?」王爺反問。
「少來這套,姒少康是黃帝後裔,你內丹的缺失跟黃帝有關?」吳東方追問。
「跟黃帝沒關係,哎呀,你就別問了,以後你就知道了。」王爺急了,劇烈掙扎。
「不是黃帝,難道是大禹?」吳東方只能放開了它,王爺祖籍王屋山,王屋山在土族境內,這老傢伙很可能跟姒少康的某位祖先有過交集。
「呸,不要臉的東西。」王爺吐了口唾沫,蹦下石桌順着樓梯跑掉了,飯桶跟着它一起去了。
吳東方愣住了,王爺罵的無疑是大禹,還罵的這麼難聽,這傢伙跟大禹有仇啊。但他不明白的是王爺為什麼罵大禹不要臉,大禹幹了什麼不要臉的事兒了。
他很好奇卻不敢繼續追問,再問王爺肯定發火。
「你放心好了,他如果真的找上門來,我一定幫你把事兒辦了。」吳東方扶着塔頂的楠木倚欄沖跑到樓下的王爺喊道。
「這可是你說的。」王爺抬頭上望。
「那是。」吳東方笑道。
王爺收回視線,帶着飯桶往東院走了。
下了樓,進了大殿,冥月自門外走了進來,「你們在嚷什麼?」
「鬧着玩呢。」吳東方隨口說道,看一個人的層次要看他的朋友,看一個人的實力要看他的對手,王爺竟然跟大禹有仇,看來這傢伙內丹沒缺失之前不是一般人物啊。
「眼下沒什麼事情,你得抓緊時間練氣修行。」冥月說道。
「練氣先緩緩,你教我封穴吧。」吳東方說道,他是自學成才,基礎知識很匱乏。
人體有成百上千的大**道,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用途,他懶得去記,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能浪費,他就學了三種,一個是定住對方,讓對方不能動,這個穴道並不在胸前,在後腦的天柱穴,封住了天柱穴人是清醒的,但腦子指揮不了肢體,有點像半身不遂,兩個天柱穴同時受到衝擊就成了全身不遂。
還有一個是讓對方不能說話,這個有很多方法,有七八處穴道能阻止對手發出聲音,本質是讓人不能換氣,這個挺危險,時間一長人就憋死了。
還有一個是止血,這個比較複雜,得記四種方法,分別應對四肢缺失,其實還有第五種,但他沒學,等到腦袋噴血了離死也就近了,止不止也沒啥意義了。
「快回來,學三種是不夠的,熟記穴道非常有用。」冥月試圖喊住往大殿外走去的吳東方。
「有用的多了,都學也學不過來,挑最有用的學幾樣就行了。」吳東方走出了大殿。
冥月無奈搖頭,快步跟了上來,「你去哪裏?」
吳東方還沒答話,門外就傳來了叫喊聲,是金王派人送賞賜來了。
吳東方指了指門口,示意冥月去處理,自己則去了後院,自床上躺了下來,他昨夜失血過多,即便體內有靈氣運行,仍然感覺昏昏沉沉。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冥月見他醒了,吩咐下人開飯,吃完飯又睡,這時候的人並不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一套,舉行歡慶儀式通常都在晚上,點着火把,圍着篝火跳舞,一直折騰到半夜。
睡得早起得早,第二天天不亮他就起來了,外面下着小雨,洗刷過後他去了趟東院馬廄,搞了撮馬尾巴做了倆牙刷,這時候的人沒有刷牙的習慣,喜歡咀嚼一種纖維比較多的草本植物清潔牙齒。世人都以為古代到處都是大美女,其實古代美女沒現代多,吃不好穿不好,保養也不行,巫師和王族的女人還有珍珠粉和各種香料可用,平民女人什麼都沒有,二十來歲的人看着跟三四十差不多。
早上六點來鍾,冥震來了,身後跟着一男一女兩個巫師。
吳東方不知道這兩個巫師叫什麼,卻記得他們是去火族送口信的,邀請火族來參加他的升座典禮。
二人來到,沖吳東方彎腰行禮。
吳東方擺了擺手,「免了,火族怎麼說?」
「我們沒見到朱雀天師,是火聖天師府的辛顏法師接見了我們,她向朱雀天師轉達了我們的邀請,後者表態九月初九一定會來觀禮。」男巫師說道。
吳東方聞言大感驚詫,火族很牛氣呀,他本以為火族不會來,就算來也是派個天師過來走走過場,沒想到朱雀天師竟然會親自過來。
「他們是前天上午得到的答覆。」冥震在旁說道。
吳東方點了點頭,前天上午他還沒殺掉陸吾呢,火族的朱雀天師答應過來觀禮跟他殺掉陸吾沒有任何關係。
「你們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吳東方沖二人擺了擺手。
送信的巫師彎腰退下,吳東方側身抬手,請冥震進正殿說話。
坐下之後二人都沒有說話,想的問題是一樣的,那就是火族怎麼會這麼給金族面子。
三五分鐘之後吳東方率先開口,「岳父,火族跟土族關係怎麼樣?」
「不是很好,火族控制着南方海鹽和貨貝,非常富庶,火族法術也很霸道,土族實際上已經喪失了對火族的控制,火族每年只是象徵性的進貢一些象牙和犀皮給土族。」冥震說道。
「他們之間有沒有矛盾?」吳東方又問。
「不太清楚,不過這些年土族和火族好像沒發生過什麼戰事。」冥震說道。
「火族的朱雀天師叫什麼名字,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吳東方問道,金木兩族的聖巫是男的,水火兩族的聖巫是女的。
「沒人知道她叫什麼,也從來沒人見過她的樣子。」冥震搖頭說道。
「她還沒有婚配?」吳東方問道。
冥震再度搖頭,「這個女人非常神秘,我們對她一無所知,相傳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有三百多歲。」
「三百歲?那豈不是成了神仙?」吳東方很是意外。
「那倒不是,火族的朱雀天師有一種名為浴火重生的聖技,每當她年老衰弱的時候就會藉助火焰的神力進行重生。」冥震說道。
「她能長生不老?」吳東方問道。
「不能,浴火重生和土族的返老還童一樣,都只能使用三次,而且使用了這兩種法術之後會喪失修為,需要重新修煉。」冥震說道。
吳東方既驚訝又好奇,「返老還童是玄黃天師獨有的法術?」
冥震點了點頭。
吳東方停頓了幾十秒之後再度發問,「岳父,您感覺火族朱雀天師為什麼會答應前來觀禮?」
「無從揣摩,她應該清楚咱們跟土族不合,過來觀禮會讓土族不悅。」冥震緩緩搖頭,「要說示好也不太可能,火族並不畏懼土族,她們不需要與我們結盟對抗土族。」
「也許她只是想看看殺掉土族十一個天師的人長什麼樣兒。」吳東方笑道。
冥震並不贊同他的這種說法,搖了搖頭,「來總比不來好,至於她來的動機,等她到了自然就清楚了。」
「前往其他三族的使節什麼時候能回來?」吳東方問道。
「還得幾天,今天前往土族送還屍體的冥路等人應該能趕回來,等他們回來我立刻帶他們過來。」冥震站了起來。
「岳父,留下吃早飯吧。」吳東方也站了起來。
「不了。」冥震邁步走向殿門,到得殿門口遇到冥月端茶過來,冥月也留,冥震搖了搖頭。
夫妻二人將冥震送出府門,冥震反背雙手,緩步去了。
「朱雀天師答應過來觀禮?」冥月問道。
「是啊,我也很意外。」吳東方說道。
目送冥震走遠,冥月轉身回到院內,吳東方站着沒動,他看到一個中年男子正從西面街道向這邊走來,這個人中等身材,細長臉,很清瘦,手裏拿着一根黑色的法杖,法杖沒有固定樣式,之所以判定這個人手裏拿的是法杖而不是拐杖是因為這個人穿的是寬大的法袍,但他所穿法袍並不是白藍紫三種顏色之一,而是罕見的黑色。此外他的腰間掛着一個黑色的布囊,類似的布囊他曾經見過,與七月腰上的乾坤袋非常相似。
冥月見吳東方站着沒動,轉身又走了回來,「你在看什麼?」
「穿黑袍的是哪一族的巫師?」吳東方指了指西面百步外的那個巫師。
冥月扭頭西望,幾秒過後收回視線低聲問道,「在哪兒?」
「你先進去。」吳東方沉聲說道,此時那個身穿黑袍的巫師離他們不過七八十米,冥月不應該看不到。
「要不要拿落日弓?」冥月轉身就走,她非常聰明,關鍵時刻絕不婆媽。
「不用。」吳東方說道。
「小心呀。」冥月快步走遠。
黑袍巫師逐漸走近,距離一近吳東方發現了端倪,黑色的布料浸水之後顏色會發生細微變化,這時候天上下着濛濛細雨,而這個巫師身上的黑袍卻是乾的,這說明他是剛剛出現在這裏的。
由於對方出現的極為詭異,吳東方開始暗暗警惕。
片刻之後,黑袍巫師走到他對面五步外停了下來,平靜的直視着他,眼神之中沒有善意也沒有惡意,「我想與你進行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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