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廢除金族的奴隸制度,釋放金族奴隸,三位有什麼意見和看法?」吳東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緩緩再說?」冥震接話。
「嗯?」吳東方皺眉歪頭。
「金族有奴隸近萬人,其中大部分是戰爭的虜人,其他是獲罪的犯人,放了他們對金族不利。」冥震說道。
冥故接口說道,「巫師擁有的奴隸很少,他們主要歸金王和軍官所有,想要放了他們,就要對金王和軍官有個交代。」
「是攆走還是留下,如果攆走,他們能不能穿越叢林找到家鄉,留下又怎麼安置,這些都需要推敲。」冥犀說道。
「有道理。」吳東方點了點頭,「這樣,岳父,您來評估釋放奴隸的利弊。故天師考慮如果釋放奴隸怎麼對金王和軍官進行補償,犀天師斟酌是驅走還是留下,留下又如何進行安置。」
三人一聽面面相覷,這是誰提意見誰處理呀。
「這次誅殺陸吾金王提供了很大幫助,我去趟王宮,面見金王,把事情的結果告訴他。」吳東方站了起來。
三人點頭應是,跟他一起離開了大殿。
「來來來。」吳東方沖趴在景山上曬太陽的王爺和飯桶招手。
飯桶聽到他的召喚,倒退着下了景山,下面比較陡的地方是滾下來的。
「熊王什麼時候能長大?」吳東方皺眉問道。
「以往的熊王臨世十年左右才能成年。」冥故說道。
吳東方點了點頭,他找到飯桶到現在有四年,算上飯桶跟着母熊貓吃奶的那段時間應該有五年,也就是說五年以後飯桶才能催發護身銀甲,這跟他當初向金族三老承諾的五年之內絕不動兵不謀而合。
「王爺,走,陪我去趟王宮。」吳東方沖趴着沒動的王爺招手。
冥震等人告辭先行,等三人出了府門,王爺才跑了過來。
「你是唯恐別人不惦記我呀,你倆去吧,別總帶我拋頭露面。」王爺說道。
「王爺說的有道理,」冥月走了過來,將一個布袋遞給吳東方,「帶上,交給金王。」
「給他幹嘛?」吳東方皺眉未接,布袋裏裝的是陸吾的內丹。
「你殺掉了陸吾,總要拿出證據,放心吧,示眾慶祝之後他會還回來的。」冥月說道。
吳東方抬手接過布袋,沖王爺點了點頭,帶着飯桶出門步行前往王宮。
雖然已經是秋天,午後還是很熱,金族所在的地域屬於南方,到了冬天氣溫也不低,酷熱的午后街道上仍然有不少人,這時候的人生活的很清苦,為了養家餬口需要不停的幹活兒工作,睡午覺對他們來說很奢侈。
他和飯桶所到之處,所有金族人都會跪下,這讓他很彆扭,以往的白虎天師可能不怎麼露面,在族人眼裏很神秘,與以往的白虎天師和熊王相比,他跟飯桶要和氣的多。
為了表達對白虎天師和熊王的敬意,街道兩旁的攤主店主都會拿出各種食物雙手遞送,飯桶沒有組織紀律性,也不管不拿群眾一針一線那一套,遇到對胃口的就會過去吃。
無奈之下他只好提着飯桶凌空東行,到了王宮附近才把它放了下來。
「你以後能幹啥?」吳東方低頭看着飯桶。
「嗯。」飯桶抬頭看着他。
「嗯個毛啊,走吧。」吳東方邁步向宮門走去。
金王曾經下令他可以不經通報直接進宮,王宮不能跟皇宮比,王宮不大,穿過兩處宮院就到了金王辦公的大殿,這傢伙可能從哪個巫師那裏聽到了風聲,知道他獲勝歸來,也猜到他下午會進宮,在大殿裏等他。
官方的見禮,官方的道賀,官方的恭喜,官方的談話,吳東方耐着性子待着了半個鐘頭,留下內丹,踢醒飯桶告辭出宮,奴隸的事兒沒說,其實跟金王匯報也只是走走形式,他只要提出了金王不會不同意,但前提是把各個細節安排好。
回到金聖天師府,王爺還在景山上趴着,吳東方沖它招了招手,王爺跑過來跟他一起進了大殿,自大殿頂樓坐了下來,這裏居高臨下,可以俯覽金族半個都城,高處有風,很清爽。
對王爺他是沒有任何隱瞞的,將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它,包括火藥的事情。
他向王爺說這些並不是單純滿足王爺的好奇心,而是想聽聽王爺對此事的看法,人都有固定的思維方式,一個人的思維再縝密也有想不到的地方,老奸巨猾的王爺是拾遺補缺的最佳人選。
「火藥以後不能輕易使用。」王爺皺着狐眉,「這東西配比太簡單了,用的次數太多,消息很可能走漏,別人如果學會了咱們就沒什麼優勢了,別輕易用,留到關鍵時候。」
吳東方點了點頭,「如果讓土族知道我擊殺陸吾主要靠的是火藥,他們就會知道我現在是個空架子。」
「沒錯,在外人眼裏你現在牛的不行,實際上你就是個尿脬,殺土族天師吹了一下子,殺陸吾又吹了一下子,脹的老大,裏面是空的。」王爺說道。
「你能不能打個好聽點的比方?」吳東方瞅了王爺一眼。
「剩下那枚補氣丹藥你千萬放好了,我要它真沒用,你給自己留着,那東西以後怕是搞不到了,你要靠它衝擊太虛和太玄。」王爺又道。
「你跟着我遭了不少罪,我總得為你做點什麼,你需要什麼?」吳東方真心說道。
「我在這兒吃的好喝的好,誰見我都客客氣氣的,還想咋地呀,你不用管我,真有什麼事兒我會主動跟你說的,我不會跟你客氣。」王爺說道。
吳東方點了點頭,「還有二十來天就是升座大典,我想在升座之前把瑣事安排一下,典禮一結束,我就開始閉關。」
「閉關之前你得把屁股擦乾淨。」王爺說道。
「什麼意思?」吳東方問道。
王爺皺了皺鼻子,「土族,不把土族的事情處理好,你沒法兒閉關,他們會變着法兒的給你惹事兒,讓你三天兩頭的出來處理亂子。」
吳東方點了點頭,縱身跳了下去,把中午吃飯剩下的半壇酒提了上來,王爺皺鼻子就是想喝酒了。
抓着罈子給王爺倒上酒,王爺也不客氣,低頭喝光,吧嗒着嘴一臉的幸福,「這小日子過的。」
「接着說。」吳東方催促道。
「說什麼?」王爺問道。
「說怎麼擦屁股。」吳東方說道。
「哦,你得對土族有個交代,得讓他們看到你的態度,你現在就像一團霧,不止是土族,其他三族對你也不了解,你得有個對外的形象和態度。」王爺說道。
「依你之見我該表現出什麼樣的態度,對外豎立什麼樣的形象?」吳東方問道。
「你先告訴我你的最終目的是什麼。」王爺說道。
「釋放奴隸,五族一統。」吳東方說道。
「你想當夏帝?」王爺問道。
「不想。」吳東方搖頭。
「說實話。」王爺撇嘴。
「我真不想,當個白虎天師我都彆扭的要死,當皇帝更彆扭,我不喜歡干那個,我準備扶持少康正位,他是黃帝後裔,品德也不錯,讓他當皇帝,名正言順。」吳東方說道。
「這事兒不好辦哪,兩頭翹。」王爺眼珠子亂轉,「要想土族短時間內不來騷擾你,你就得讓他們看不起你,你只要表現的剛愎自用,聽不得勸諫,急功近利,他們就會小看你,不拿你當回事兒。但你要是真的這麼幹了,姒少康也會看不起你,看不起你他也不會找上門哪。」
「你這麼搞太累了,他們當年能為了殺我,把金族當年出生的嬰兒全殺了,可見他們已經把我視為心頭大患了,我偽裝也沒用,麻痹不了他們。」吳東方搖頭說道。
「你說的對,不過如此一來就不好辦了,」王爺撇了撇嘴,「過幾天去土族送屍的人就回來了,到時候問問土族的態度再說吧。」
「沒什麼不好辦的,他們殺我們一個,我就去殺他們一群,他們殺我們的巫師,我就殺他們的巫師,他們殺我們的平民,我就殺他們的平民。」吳東方說道。
「好,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我就怕你有婦人之仁。」王爺高聲讚許。
「不會。」吳東方正色說道,古語有云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至今的將軍全是狠角色,當年日本鬼子押着百姓攻城,當兵的照樣開槍掃,不然等鬼子進了城,死的人會更多。
「該怎麼對待另外四族得看他們在你升座大典上的態度,現在他們的態度也不明朗。」王爺說道。
吳東方點了點頭,「五年的休養生息是有必要的,哪怕我晉入太玄也不會隨便開戰,金族聖巫兩大絕技都失傳了,我得想法兒找回來,不然到了太玄修為也不是土族玄黃天師的對手。」
「慢慢來別着急,你雖然不會逐月追星和金身不滅,卻學了木族的八木龍霆和枯木逢春,能撐上一段時間。」王爺說完直接把頭伸進了酒罈子。
「百廢待興啊。」吳東方嘆了口氣,金族現在是個爛攤子,當務之急是發展生產力,打仗就是打錢,沒錢沒法兒打仗。此外還要鼓勵生育,人少了也不行。
「對了,如果姒少康真的來了,你千萬別痛快的答應他。」王爺把腦袋自罈子裏拔了出來。
「怎麼了?」吳東方問道。
「我有樣東西在他那兒,得趁機要回來。」王爺說道。
「他都不認識你,你的東西怎麼會在他那兒?」吳東方疑惑的問道。
「他祖上傳下來的,就算不在他手裏他也知道在哪兒,只不過他可能不知道那東西是我的。」王爺說道。
「什麼東西?」吳東方好奇的問道。
「我的內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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