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似幻亦似虛,過往如煙復如雲。半生繁華苦經營,水中明月鏡中花。
楊慎言一派閒適,仿佛他對丁原說的不過是今天天氣很好之類的話。燕少菲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時間和其他人閒聊。徐渭全副心思都在林曉筠身上,丁原整場心不在焉,也沒人發覺,直到婚禮結束,丁原還魂飛天外,愣愣的回不了神。
宋玥和小李去渡蜜月,公司的事情全部壓在燕少菲身上,她每天回到家都累得直不起腰,吃完晚飯,她連走路都不想走,直接賴在楊慎言身上:「你抱我回房。」楊慎言見她無賴的樣子,笑着搖搖頭,寵溺的抱起她。燕少菲勾着他的脖子,嘀嘀咕咕的說道:「慎言,我是不是老了?最近怎麼總覺得精力和體力都有點跟不上?」
楊慎言難得的皺着眉頭、心思深沉的看着她,燕少菲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麼?我臉上長痘痘了?」
「阿墮,我覺得情況不太對,明天把工作交給少鈞,我們去醫院。」楊慎言見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恨恨的說道。
「好好的去醫院幹嘛?」燕少菲躺在他懷裏,懨懨的說道:「我只是體力透支,醫院還能治這個病?」
楊慎言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最好只是體力透支,你呀,對自己的身體變化真的一點都不敏感。乖乖聽話,我明天陪你去醫院檢查身體。」
當燕少菲看到懷孕報告時,整個人半天回不了神,醫生在交待些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楊慎言倒是很認真的和醫生交流着情況,因為燕少菲年齡偏大,他非常謹慎的諮詢着醫生相關問題,一再確認需要注意的相關事項。
從醫院出來,楊慎言小心翼翼的護着燕少菲,仿佛她成了一顆易碎的玻璃品,連她彎個腰都緊張的不行。接下來的日子,燕少菲還沒體驗到懷孕的喜悅,就被楊慎言的強勢做派差點驚倒。從知道燕少菲懷孕的時候起,他就勒令她臥床休息,不能隨便走動半步,公司的大小事情,他全盤接手,命令任何人都不准干擾燕少菲的休息。
家裏本來有鐘點工打掃衛生做飯,第二天,燕少菲卻發現又多了兩個阿姨,據她們自己介紹,一個是專門負責孕期陪護,一個是專門負責飲食起居。燕少菲看着齊齊站在她面前的三個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新家的別墅是兩層樓房,兩個人的起居室是在二樓,平常也沒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可是楊慎言說懷孕的人最怕的就是上下樓梯,他讓阿姨連夜收拾樓下的房子,讓燕少菲搬到樓下的房間住。
燕少菲僅有的一點喜悅,也被這些陣仗給驚飛。晚上的時候,看到有些疲憊卻仍然精神奕奕的楊慎言,燕少菲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慎言,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
「有嗎?」楊慎言連說話都笑得合不攏嘴:「不會啊,大家都這麼做吧?」
「這麼高興?」燕少菲見他連平日的掩飾功夫都忘了,也不禁失笑。
「當然,哈哈,當然!」楊慎言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呵呵,有了寶寶,你就是我的了。」
「這是什麼話?」燕少菲驚訝的望着得意忘形的楊慎言:「我早就是你的妻子了。」
「哼哼,你是我孩子的媽,這點更重要!」楊慎言不知想到什麼,總算收斂了一些:「總之,阿墮,從今以後,你就別想再離開我半步。」
「慎言,我們不是說好,等宋玥他們回來就去雲海,以後又不住這裏,你弄這麼多人到家裏幹嘛?」燕少菲見他平靜一些,靠在他身邊說道。
「就算去雲海,也需要有人陪在身邊,如果她們願意去雲海,你又用的順手,就把她們帶過去好了。」楊慎言拿起她的小手,放在嘴邊啃咬着:「阿墮,懷孕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
「哪裏不好?」燕少菲被他一攪合,也順着他問道。
「就是,我什麼時候才可以碰你,難不成懷孕十個月,我就要禁慾十個月?」楊慎言說着,火熱的眼睛讓燕少菲臉紅心跳,急忙推開他:「不可以!」
「傻瓜,什麼不可以。」楊慎言笑的非常奸詐:「我問醫生的時候你根本就沒聽對不對?醫生說初期行房注意點就行,又沒說不可以,放心吧,我會很溫柔的。」
燕少菲看着楊慎言,下意識的說了一句:「慎言,我怎麼覺得自從知道我懷孕後,你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快做爸爸了,當然要有變化才行。」楊慎言摟緊她,密密的吻着,半天后才勉強抽離:「我都快四十歲了才要做爸爸,你說,要怎麼償還我浪費掉的青春?」
「為什麼要我償還?」燕少菲睜着迷濛的雙眼,看着他一樣迷離的眼睛。
「都是因為你才浪費掉的,自然需要你來償還。」楊慎言一說完,整個人包圍着燕少菲,再也停不下來。
因為是懷孕初期,燕少菲一再叮囑楊慎言先不要告訴家裏人,等穩定下來再說。楊慎言這些話倒是肯聽。燕少菲聽他打電話交代雲海的人佈置那邊的房子,又安排即將去雲海的車子,心裏才放鬆一些。京城這邊熟人太多,燕少菲知道有些事情還是等時日久些才會更好。
燕少菲一到雲海,柳眉就巴巴的扔下孩子過來看她,楊慎言出門之前千叮嚀萬囑咐,柳眉被他差點嘮叨出火氣:「楊慎言,你媳婦孩子珍貴,我難道就該是討打的不成?」
好不容易等楊慎言出門,柳眉巴着燕少菲:「要我傳授點經驗不?雖然嫌慎言囉嗦,可是,你這年齡頭胎生產真是要好好注意些。」
「柳眉,醫生說沒事的,大不了剖腹產就行。可是,你沒覺得慎言的表現有點反常嗎?」燕少菲這一陣子被楊慎言看得太緊,心裏實在有點鬱悶。
「初為人父都是這樣子啦,易非當時也大驚小怪了不少日子,等慢慢接受了就會冷靜下來。」柳眉笑着說道:「你是他的心肝寶貝,這麼多年美夢成真,他要是不高興才奇怪!」
燕少菲搖搖頭:「你不覺得他太霸道了嗎?我稍微多走一步路,他都緊張的不行,現在門都不讓我出,李易當初可不至於這樣吧?」
「阿墮,」柳眉搖搖頭,看着燕少菲,嘆了口氣:「你這些年可能被慎言寵壞了,根本就沒看清他的本來面目。他的蠻橫霸道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你現在才來擔心,是不是有點晚?」
「你是這樣看他的?」燕少菲吃驚的看着柳眉。
「什麼叫我是這樣看他的,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柳眉輕輕圈住燕少菲的腰身,頭靠在她肩頭:「他心狠手辣,對待商場上的敵人從來不手軟。你以為這些年他是怎麼在外面混日子的?他生意做得那麼大,那麼多人都怕他,你就沒好好想過到底是什麼原因?」
「柳眉,我也不是不知道這些,只是,可能因為他總在我身邊,所以,很難把這些品質放在他身上而已。」燕少菲搖搖頭:「可能這就是青梅竹馬的壞處。」
「是啊,我們應該慶幸被慎言納入自己人的圈子裏,而不是選擇做他的對手。」柳眉笑了笑:「阿墮,雖然這麼多年,你還是不夠了解慎言,他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他這麼多年能夠為了你不碰任何女人這一點,恐怕就沒幾個男人能做到,你說,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男人,是需要多大的狠心和自制力?」
「是啊,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其實還是有點介意我和凱子的過去。」燕少菲這兩天想了很多,包括楊慎言失言說出自己屬於他時的神情。
柳眉用手輕輕摸着燕少菲的小腹,溫柔的看着她:「其實,阿墮,慎言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他性格上的偏執,我看得最清楚,因為愛而不得的苦,他把自己逼成了那樣,只要你好好的愛他,給他足夠的溫暖,相信他總有一天會走回來,變成我們熟悉的那個慎言。」
「可是,柳眉,每次對着他,我就是說不出那三個字,明明知道那是他最渴求的,也是他最希望聽到的,可是,我沒辦法違背自己的心,在還沒有到達那個程度的時候,對他和自己都不真誠。」燕少菲把手覆在柳眉的手上,也有些苦惱。
「慢慢來吧,他也是個敏感的人,你要是不誠心,也可能會弄巧成拙。」柳眉知道燕少菲的心情,勸慰道:「他一直有和凱子一別苗頭的心思,你能夠徹底放下凱子,可能才是他真正希望的事情,說不說那三個字,倒不一定真的那麼要緊。」
「哼,你還說。」燕少菲嗔道:「咱倆上次說的話都被他聽了去,我回來就被他正法了。」
柳眉笑的吃吃的,倒在燕少菲懷裏半天起不來,最後勉強止住笑:「他心裏肯定更在意,是不是?」
「是啊,男人在這一方面,可能都有比較的心思吧。」燕少菲想起他曾經在耳邊的追問,搖搖頭也跟着柳眉笑。
柳眉賊兮兮的捅了捅燕少菲:「說實話,是不是他更強一些?」
「你這個色女,怎麼總是關心這個問題?」燕少菲撓着她的胳肢窩,柳眉笑倒在地毯上。
「阿墮,你呀,就是不明白男人的心思,他有了孩子這麼高興,興許一部分原因還真就在這裏。男人骨子裏的劣根性,能讓女人懷孕,也是一種證明自己比較厲害的手段,你不稱讚他,他只能藉助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的強勢掠奪。」柳眉止住笑,認真的向燕少菲說道。
「李易也這樣嗎?」燕少菲聽着柳眉的話,認真的思索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如何化解楊慎言的這種准爸爸綜合症,她就有些眉目了。
「當然,你以為他能免俗?」柳眉搖搖頭,不屑的說道:「男人天生都一樣,我有一次不小心看了一部比較有顏色的電影,順口說了句男主身材不錯的話,當晚就被他教訓的天地變色。女人或許不是太在意男人以前的情事,可是,男人要是不在意,那可能就是他真的不愛你。」
「你在意李易以前的女朋友嗎?」燕少菲記得柳眉以前也提過,不過因為他們夫妻倆琴瑟和鳴,燕少菲也就沒放在心上。
「當然在意,尤其是剛結婚的時候,一想到以前他和別的女人有過這樣的親密關係,心裏的醋意就滿滿的往外溢,時間久了,知道他一心對我,心思也就淡了。況且他又沒結過婚,只是女朋友而已。」柳眉嘆了口氣:「慎言因為太愛你了,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他就算在意,也不敢在你面前表現出來,過去的事情,誰都知道不能翻舊賬。但是,這可不代表他心裏就會完完全全不在意。要想婚姻幸福,偶爾給他一顆糖吃,也是你要做的事情,不要依仗着他的愛,讓他在婚姻里繼續受苦下去。」柳眉站起身來到窗戶前,半晌後才低低說道:「他那時候希望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你因為各種原因拒絕了他,你有沒有好好想想,作為一個男人,他想向全世界宣告你是他的妻子,他的人,可是,你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謝謝你,柳眉。」燕少菲也起身站在柳眉旁邊:「我現在終於有點明白他的心情了,或許是我雖然一直嘴上說努力,但是心裏還是放不下過去,就像你說的,他離不開我,只能一直屈就,告訴自己不去在意,這並不等於他真的不在意。」
楊慎言下班回到家裏,燕少菲起身來到玄關,去幫他拿手裏的包,楊慎言換了一隻鞋,另一隻鞋還沒來得換,就趕忙說道:「你去坐下,別站久了,小心身體不舒服。」
燕少菲見旁邊的阿姨不停的偷笑,也不禁搖搖頭:「慎言,我只是懷孕而已,沒有人懷孕不能站着。」
「你和別人不一樣,當然要多注意休息。」楊慎言匆匆忙忙換好鞋子,把包遞給一旁的阿姨,才攬着她的腰:「你要長胖點,這麼瘦,怎麼生孩子啊?」
「以後長成大胖子,你可不准嫌棄我!」燕少菲陪他來到餐廳:「我現在食量已經開始增大,聽護理阿姨說,以後至少要胖二三十斤呢。」
「不怕,再胖我都能抱得動。」楊慎言笑眯眯的看着她:「阿墮,我今天到一個運動會所報名練習臂力,你胖多少都沒問題。」
燕少菲看着一旁忍俊不禁的阿姨,差點滿臉黑線:「慎言,只是生個孩子,你會不會太緊張了?」
柳眉回到家,心情有點奇怪。李易非吃好晚飯,看她有點心不在焉,摸着她的頭問道:「怎麼去看阿墮,把你看的神魂顛倒的,發生什麼事情了?」
「也沒有,就是覺得有點奇怪,心裏舍不下凱子,又覺得現在這樣也很好。」柳眉靠在他胸口:「我自己心情都這樣,可憐的阿墮是怎麼熬過來的?」
「慎言那麼寵愛她,慢慢都會好起來的,你可千萬別在阿墮跟前再提凱子的事。」李易非摟着妻子,趕緊告誡她。
「易非,你覺得,慎言會不會在意阿墮以前的婚姻?」柳眉輕輕問道:「你們男人應該更懂男人一些。」
「阿墮說什麼話了?」李易非若有所思的看着柳眉。
「沒說什麼,我就是有點好奇。如果我以前結過婚,有過其他男人,換做是你,你心裏會不會介意?」
李易非手臂一緊,柳眉瞬間就察覺到他的緊繃,李易非半晌後才說道:「我很不喜歡你的比喻,今天情況特殊,暫且饒了你。」接着嘆了口氣:「不可想像,如果是我,可能會嫉妒的發瘋,反正,不能想像,也不想去想像,受不了。」
「你不是說不在乎妻子是不是處女嗎?現在開始暴露出心聲了?」柳眉戳他一記,調侃道。
「老婆,舊賬不翻啊,現在你是我的老婆,沒有其他可能,我這麼愛你,想像不了別的。」李易非動手動腳的,一下子就將柳眉壓倒在床上。
燕少菲再見到丁原,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燕少菲被楊慎言管得太嚴,出不了家門,丁原神色憔悴的坐在客廳時,燕少菲差點沒認出來。風流倜儻的丁原,如今鬍子拉碴,衣衫不整,仿佛是從原始森林裏出來的野人。
「幾天沒見,你是去挖煤了?」燕少菲讓阿姨幫他上了茶,笑着問道。
丁原對她的玩笑一點不捧場,嘴角翹了翹,勉強扯出一絲笑意。燕少菲見他這樣,自己慢慢喝着牛奶,也不再急着說話。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丁原自己作的差不多,終於低啞着開口問道。
「你喝醉酒的那天晚上。」燕少菲淡淡的說道:「三斤高度數白酒,除非你千斤不醉,不然,酒後說句真心話應該不成問題。」
「哼,你們倆合起伙欺負我,跟着他什麼不好學,淨學他的小人手段。」丁原不屑的說道,轉眼又垂下頭:「阿墮,你,不覺得,很齷齪?」
燕少菲沉默良久,才終於抬起頭看着丁原:「愛情而已,都是愛人,有什麼罪不可恕的?」
「對不起,阿墮。」丁原看着她清亮的雙眸,喃喃的說道。
「什麼時候開始的?」燕少菲放下手裏的牛奶,輕輕問道。
「他為了你和慎言打架的時候,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讓我情不自禁。」丁原耙了耙一頭亂髮:「是我自己一個人,他從來不知道。」
「那時候急着出國也是因為他?」燕少菲想起丁原當年驟然的消失,不禁追問道。
「那時候太被自己給嚇着了,急急忙忙的逃走。」丁原抹了一把臉:「沒想到,他後來做生意的時候,我們又碰到一起。」
「浮生似幻亦似虛,過往如煙復如雲,半生繁華苦經營,水中明月鏡中花。」燕少菲嘆了口氣:「浮生若夢,只當它是前塵往事,別再記掛着了。」
「你能忘記?」丁原定定的看着燕少菲,一動不動。
「自古多情空餘恨。忘或者不忘,又能如何?」燕少菲怔怔的看着他,眉目間有着淡淡的離思:「你們都希望我嫁給慎言,如今我已嫁作他人婦,即使不忘,又能如何?」
「也許你是對的,忘記,才是對他最好的思念。」丁原長長的嘆了口氣:「他自是希望愛的人活得幸福。」
「你也一樣,活得好就是對他最好的紀念。」燕少菲輕輕的笑了笑:「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
「嗯,好好和慎言生活吧,替我跟慎言說聲謝謝。」丁原站起身,瀟灑的揮揮手:「終於能面對你說出往事,我也了無遺憾了。」
送走丁原,燕少菲坐在陽光房,拿着一本書,慢慢翻看着,往事一幕幕從眼前翻過,該走的走,該來的來,這凡塵俗世,煙火歲月,或許真的只是眨眼之間。
楊慎言因為有應酬,脫不開身,晚上回來的時候,燕少菲已經躺在床上,開着一盞小夜燈靜靜的在百~萬\小!說。楊慎言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今天怎麼樣?沒有孕吐吧?寶寶沒折騰你吧?」
「嗯,沒有,一切都很好。」燕少菲溫柔的看着他笑。
「那就好。」楊慎言起身梳洗過,輕輕躺在燕少菲身側,摸摸她的小腹:「還這麼平平的,寶寶是不是長得有點慢?」
「醫生說寶寶發育的很好,你不要總是那麼心急。」燕少菲捉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胸口:「慎言哥哥,我今天心情非常好,可以讓你許一個願望,趕快想想,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沒有?」
「真的?怎麼突然有這麼好的事?」楊慎言看着她明媚的笑臉,不禁心神一盪:「什麼願望都行?」
「當然。」
「阿墮。」楊慎言滑下身子摟住她,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以後,能不能愛我比他多一些?」
燕少菲聽着他小心翼翼的口氣,心裏直發軟,她攀在他脖子上,看着他的眼睛:「慎言,這樣的要求我沒法答應你。因為從今以後,沒有比較,愛人,只有你一個。」燕少菲看着他慢慢變得深沉的眼眸:「慎言,我愛你!」
「阿墮。」楊慎言安靜的不敢呼吸,似乎怕驚動了什麼似的,連動都不敢動。
「慎言,你沒聽錯,我愛你,以後會一直說下去。」燕少菲攬着他的腰身,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從今天起,每天說一遍,一直說到很久很久之後,等我們都老得走不動的時候,你要是還能背的動我,我會每天再多說一遍。」
「嗯,我要是現在就背你,會不會多加一遍?」楊慎言把頭埋在她的頸窩,燕少菲感覺到頸窩一片濕潤,也不拆穿他:「好吧,多加一條,你背我一次,我就多說一遍。」
「說話算數?」楊慎言悶悶的問道。
「當然。」
「那我現在就背你。」楊慎言說着就要起身。
「現在不用。」燕少菲摟緊他:「我愛你,慎言,今天心情好,即使你不背我,我也會多說幾遍,把以前沒有說的都補上。」
「哥哥。」楊慎言嘟囔着:「我比你大。」
「好的,哥哥。」燕少菲現在才忽然明白,他為什麼總是強調自己比她大,原來,他只是想要個唯一:「慎言哥哥。」
「嗯。」楊慎言覺得這一刻,長久以來空洞的心,才仿佛漸漸透出一股生機,不再是他一個人的苦戀,不再是他一個人的強求,沉浸在幸福中的他,甚至忘記對燕少菲愛意的表達進行應和,仿佛愛的太久的人,身處其中,似乎根本不需要再用言語去表達。
燕少菲來到柳眉家看望她和兒子的時候,柳眉把孩子交給保姆,陪着燕少菲坐下,看着她已經有點顯懷的身子笑道:「終於不用禁足了?」
「禁足是不用了,不過,家裏司機保姆早早的一堆人,我看着頭都大。」燕少菲搖搖頭:「慢慢來吧,現在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固執己見了。」
「他這么小心翼翼,會不會知道你懷孕後,就開始不敢碰你了?」柳眉突然大驚小怪的問道。
「色女。」燕少菲見柳眉如今說話葷素不忌,臉一紅嗔道:「死性不改!」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柳眉哼哼道:「你當初仗着經驗豐富,讓我去勾引我們家易非,我可是記得一清二楚。你可想清楚了,要是讓慎言知道你當初是怎麼攛掇我的,他會怎麼想?」
「你確定要恩將仇報?」燕少菲白她一眼:「你摸着良心說說看,沒有我的好心,你如今有兒有女的幸福生活哪裏來?」
「哎呀,人家就是好奇嘛。」柳眉像個孩子似的靠近燕少菲:「我又沒有別的經驗,易非天天死守嚴防的,唯恐我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你的閨房秘辛拿出來解解悶不行啊,我等兒子再大一點,非要去上班,天天在家閒着,都快長毛了。」
「你怎麼不把你家的說出來聽聽?」燕少菲被她氣得直翻白眼。
「我是垂涎你。」柳眉笑得色迷迷的:「慎言實在是太讓人不可思議,光看他前些年的記錄,我就覺得心驚,我們家易非本來就好色,我可實在想不出慎言好色的樣子。」
「壞丫頭!」燕少菲一戳她的臉,笑罵道:「瞎想什麼呢?」
「哎,看你的樣子,性福生活滿滿的寫在臉上呢。」柳眉看着如今胖了些,身材變得有點豐腴的燕少菲,長發飄飄,體態翩然,濃眉大眼,明媚中透着嫵媚,高挑的身材,舉手投足間風情十足,男人這時候能忍得住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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