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
高餘一路狂奔,衝進了仁愛坊。
前面,有一隊明教軍馬正在巡邏,離得很遠,他就大聲叫喊,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前面什麼人,立刻止步。」
「我是韋高,奉方尊者之命到山上取東西,途中遭遇襲擊,元興兄弟他們還在山上。」
高余腳下不停,一邊跑一邊喊叫。
一匹快馬衝出來,攔住了高余。
「九哥,怎麼回事?」
高余抬頭,認出攔他的人,名叫徐白,是沈剛身邊的人。
這徐白早先也在青溪館做事,所以和高余認得。之前他和沈剛一樣,被朱彪抓進了大牢,後來被湯逢士救出。
高余道:「快,快上山,救元興兄弟,刺客很厲害。」
徐白也不猶豫,立刻指揮身後的兵馬往山上走,他則留下來陪伴高余,同時取出一枚竹哨,噙在口中用力吹響。那竹哨聲刺耳,聲音傳的很遠。三聲竹哨過後,仁愛坊外也傳來了竹哨聲,徐白的臉色,這才算是好看了一些,扶着高余道:「九哥,你還好嗎?」
燕青!
那廝,就是燕青……
高余在心裏破口大罵,同時更感到一陣後怕。
燕青這一次出現,比之他之前的幾次出現都要可怕,無論各個方面都有顯著提升。
這說明,他的傷勢已經痊癒。
燕青之前離開時,曾說過:下次再見面,我會要你性命!
現在看來,這廝並不是開玩笑。他是真的來殺高余了,而且看架勢,顯然是勢在必得。
這廝來的,可真是時候。
高余現在不敢輕易使用飛刀,更不能使用轟天雷。
用來迎敵的兩大利器都無法施展,就如同斷了他兩隻手臂。剛才若非他預先感知到了危險,說不定就真要栽在燕青手中。痊癒的燕青,着實令人感到有些心悸……
「我沒事,速去通報尊者。」
高余說完,便做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吳山山路,燈火通明。
方七佛和妙言帶着人匆匆趕來時,天色已晚。
明教兵馬點起了火把,簇擁着方七佛來到了現場。就見山路上,橫七豎八倒着十一具屍體。
方七佛蹲下身子,仔細查驗元興的傷口。
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個傷口,被人用匕首割開了喉嚨。
「好快的手法。」
妙言在屍體另一邊查看,忍不住輕聲道:「你看元興的表情,並無痛苦之色,透着疑惑,顯然是沒想到對方一擊斃命。這個人,絕對是一個高手,身手非常了得。」
他眼中閃爍着異彩,站起身來,又走到其他幾具屍體旁。
從一具屍體上,拔出了追魂帖。
在手中掂量一下之後,轉身遞給了方七佛。
「尊者,和那口飛刀的份量差不多。」
「你是說……」
方七佛看着妙言,接過那支追魂帖,若有所思。
「一法通,百法通。」
方七佛輕輕點頭,但卻沒有開口,而是向四周查看。
「九哥,當時是什麼情況?」
高余這時候,看上去顯得平靜許多。
他走上前道:「當時我和元興兄弟取了東西下山,一路上也沒交談。
元興兄弟似乎不善言辭,所以也就沒怎麼說話……在路過這裏的時候,那個刺客就是從……那個灌木叢後,先射出一箭,而後竄出來,一邊跑一邊射箭,殺了兩個弟兄。
元興兄弟叫我先走,他帶着人圍攻那人。
所以後面的情況,我也不是特別清楚……當時那個刺客兇狠的緊,我也不敢遲疑。」
「你是說,他剛開始是射箭?」
「嗯,用得一張短弓。」
方七佛眸光一閃,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原來是他。」
他喃喃自語道:「這小子好大的命,被我大手印打傷,居然活到現在,還痊癒了。」
「尊者,認得此人?」
「妙言你是否記得,前些時候,曾有人夜探玉皇觀,被我打傷。
之後那廝就銷聲匿跡,我本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若是此人,那就不足為奇。」
「尊者是說,那個打聽一清的人?」
「嗯,就是他。」
「那他為何要刺殺九哥呢?」
方七佛面頰抽搐一下,輕聲道:「他雖不認得九哥,也不認得老湯……我估計,是那鳥廝被我打傷之後,心懷恨意,所以專門對我明教弟子出手。老湯是這樣,九哥這次也是這樣。而且,我覺得他應該不是一個人,若不然他使出火器,九哥必死無疑。」
「還有我妙人師弟,被人一槍擊殺。
我妙清師兄,被人用火器炸死……」
妙言想到這裏,輕聲道:「如此,我就明白了。
不是張懷清,而是那一清找了幫手過來!我記得,當年我們在玉皇觀的時候,一清就對火器頗有興趣。我師父還說,他是不務正業,不好好習武,卻擺弄旁門左道。
尊者,一清、還有這刺客,一定就藏在杭州城內。」
方七佛立刻轉身,厲聲喝道:「立刻通知薛斗南、沈剛。
命他二人點齊所有兵馬,全城搜索,挨家挨戶的找……我就不信,他們還能上天遁地不成?」
高余在一旁聽得真切,不由自主在心裏鬆了口氣。
說實話,之前他殺死湯逢士,是冒了一定程度的險。
別看方七佛表面上相安無事,但實際上卻一直在暗中調查。短期之內,他不會聯繫到高余的身上。但是長久之下,保不住就會懷疑高余……這種事情,誰又能保證。
現在好了,燕青出現,其實等同於為高余洗清了懷疑。
只是,這燕青神出鬼沒,始終是一個禍害。
萬一他被方七佛抓到,到時候再供出了高余的身份,那可真的是有性命之憂……
一想到這裏,高余的臉色,就變得非常難看。
妙言在一旁偷偷觀察,他突然道:「九哥也不必擔心,那刺客這次並非是針對你而來,你只要平時留意,儘量少出門,就不會有性命之憂。放心吧,他跑不了的。」
聽上去,他似乎是在安慰高余。
可實際上,那言語中,卻透着一絲絲的嘲諷之意。
顯然,高余的表現讓他感到不屑。連帶着,此前對高余的一絲絲懷疑,也就煙消雲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884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