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越下越大,靜靜地從空落下,豆大的雨滴打在路面,濺起了朵朵漂亮的水花,路面也被大雨沖刷得乾乾淨淨,沒有一絲雜質。
一陣陰冷的雨霧在霍宅遊蕩着,冰涼而又帶着徹骨的涼意。
街道,雨不停的從空落下,行人已經很少了,只有些許的車從那邊疾馳而過,經過時候會濺起漂亮的水花,漆黑的雨夜裏,一輛奔馳的車緩緩在街道行駛着。
車內,一個絕色的男子坐在車內,一臉的沉靜淡漠,微弱的光下,依稀可見他俊美無雙的輪廓,一身白色的西裝將他襯托得越發儒雅。
「三少爺,四少爺好像最近很不開心,似乎是因為霍家大小姐霍青瑤的事,不是說四少爺要和杜家千金,杜美娜結婚了嗎?怎麼最近會鬧成這樣?」在前面開車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輕聲說道。
男子微微回頭,慵懶的道,「阿澈還年輕,哪裏懂得什麼是感情,霍青瑤他大其實本也沒什麼,是他自個兒作怪,心裏那道坎兒過不去,現在倒好,人家放下了,他有什麼可放不下的?聽說,霍家大小姐這麼快已經找到了男朋友了,據說是個外國人?」
「這我不知道了,不過四少爺既然對霍家大小姐也有那意思,為什麼還要那樣對她呢?雖然看着四少爺吊兒郎當的,但終歸還是捉摸不透他的心思!」那人笑着問道。
南宮珩唇角一勾,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靨,「那還能有啥,阿澈自個兒犯賤唄,反正大哥說了不管他的,隨他折騰,只要不做過分了好!」
「那倒是,大少爺確實格外寵着四少爺了!」
「沒辦法,誰讓阿澈是老爺子的老來子,南宮家誰不寵着?」
而另一邊,跑出了霍宅的殷素,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街,心裏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她不明白,一直以為天長地久的東西,原來坍塌只需要短短一瞬。
他們原本相愛過,所以此刻是死灰復燃了嗎?
他不會要她了,是不是?
天邊忽然響起了一個炸雷聲,雨混合着雷聲交雜着墜落在地,顯得那樣急切,那樣快速,雨滴落地濺起了一片一片的水花,葉長安繼續在雨行走着,頓了頓腳步,抬起了臉,雨水潑在臉,使她喘不出氣,只有震耳的雷聲和大雨滂沱的噪音。
「哪個找死的,竟然想要橫穿馬路?不要命了?!」一聲怒喝在雨聲傳了過來,緊接着,一個人搖下車窗,胡亂的罵着此刻正站在斑馬線的殷素,而對面的指示燈赫然顯示的是紅燈……
葉長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路央,差點撞了一輛車。
「發生什麼事了?」車裏傳出了一個清脆而冰冷的聲音。
「三少爺沒事,只是一個不要命的女人罷了!」
而殷素冷漠一笑,抬頭看着那個開車的男人,唇角泛起了一抹冷冽兒嘲諷的笑意,「誰不要命?是你嗎?這年頭,倒是居然連狗都可以開口說話了?!」
那司機一聽,隨即發了火,想要再罵回去的,忽然聽得車裏傳來了一抹低啞而暗沉的聲音,「蕭遇,別人一個女人沒注意,你那麼凶做什麼?要是撞着別人了,我看你怎麼辦?!」
只聽那話音剛落,車的窗子被慢慢搖了下來……
殷素看着那男子的容顏,眼眶澀澀的,她低聲說道,「是你……」
隨後便是再也撐不住,昏倒在了車旁,昏迷前,她的眸分明倒映出了那雙美麗的茶眸有着一閃而逝的詫異,而耳邊似也傳來那人急切的聲音,「小姐,你怎麼了?」
而另一邊,霍宅,霍霆琛仍舊站在窗邊,看着窗外瓢潑大雨,眸底晦暗,似有怒氣聚集,他藏於袖的手由原本攤開來的漸漸緊握成拳,指骨泛白。
聞人蓮站在她身後,看着他的模樣,想了想,皺眉輕聲道,「霆琛,你要不要去找找她?即便她那樣不好,可你剛剛沒聽葉長安說嗎?她還懷着你的孩子,不管她如何,現在下着這麼大的雨,她一個人,怕是會出什麼事,你還是趕緊開車出去找找她吧,算是為了孩子!
霍霆琛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外面,那美麗的墨黑瞳孔一絲駭然的森寒緩緩凝聚。
「霆琛,趕緊去吧!」
在這時,霍霆琛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卻是皇甫黎昕打來的電話,只說了一句,他們追出去的時候,沒能找到殷素,而且現在雨這麼大,如果他不怕殷素會出事,那自己好好待着不管吧,只要他日別後悔行。
霍霆琛掛了電話,微微一怔,原本已經蓄滿怒火的墨眸此時在瞬間變得更加冰冷,似乎微微帶着嗜血的味道,拿了放在桌的鑰匙,疾步出了門!
「霆琛——」
聞人蓮看着霍霆琛怒氣沖沖的離開房間,看着他急切的樣子,忽然頹然地跌坐在床,眼的恨意越來越明顯,殷素為什麼?為什麼你什麼都要跟我爭?
不光是聞人家,還有霆琛,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活着呢?
海邊的別墅里。
殷素躺在床,烏髮鋪在枕頭,如綢緞般絲滑,而她已經將濕衣服給換了下來,她此刻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唇色微微有些蒼白,而她穿着的是一件超大號的睡衣,她本來瘦小些,所以領口處隱隱敞開了一些,露出了精緻的鎖骨和細緻柔滑的肌膚,染着發燒的緋紅,清幽之卻又偏偏帶着刻骨的嫵媚。
南宮珩站在床榻便靜靜地看着她,第一次見面,她幫他一起抓住了小偷,甚至差點兒被人刺傷,那時候,她輕聲問他,先生,救命之恩不敢忘記,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他說,他叫南宮珩。
那時候,他覺得,這世怎麼會有這麼死心眼兒的人,她長得並不美,卻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第二次遇見她倒好,她直接昏倒在他的車邊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來着?
他不知道。
有些情愛,註定便是一眼萬年。
他微微蹙眉,深深凝視着殷素的臉,她的睫毛長長卷卷的,微微有些向捲曲,在宮燈柔和的照射下形成好看的陰影。昏黃的光線靜靜映照在白皙的皮膚,她的鼻子小巧堅挺,像是造物主最精心的傑作……
在這時,蕭遇總算將李醫生請來了,南宮珩有些不高興,李醫生倒也解釋了,下那麼大的雨,所以有些遲了,再說蕭遇去請他的時候,他已經歇息了,所以便耽擱了時間。
那一聲在殷素白皙的手腕,輕輕號着脈,臉色沉靜。
「李醫生,她怎麼樣了?」
「四少請放心,這位小姐只是偶然風寒,加好似有什麼事鬱結於心,所以才會一下子爆發,」李醫生收掉了放在殷素的手,有些凝重的說道,「我開點藥給她服下,應該沒什麼事了,今晚還要多多照顧她一下,畢竟她懷了身孕,還有要讓她自個兒想開些,要不始終對孩子不太好。」
「她的頭很燙,高燒不退,若是燒壞了腦子怎麼辦?除去用冷水敷,可還有別的法子降溫?」
「四少不要急,用冷水敷只是降溫的手段,不會讓她受寒的!」李醫生寫好藥單之後,便交給了蕭遇,讓他跟他去取藥,走出了門口,他才想到,「四少,今晚是關鍵,最好是派人守着她,不要讓她的體溫再升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殷素和南宮珩了。
南宮珩一直坐在床邊,替她換放在額頭用冷水打濕了的帕子,看着她痛苦的神情,那幽黑纖長的睫毛掛着晶瑩的淚珠,櫻唇乾裂,卻好似在喃喃地說着什麼,聲音很低很低,低得只有她一個人才聽得到。
他微微蹙眉,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模糊的殷素,覺得自己仿佛處於一團輕柔而飄渺的薄霧,看不見前進的方向,也看不到有任何的人影,只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突然——
她看到那個俊美無鑄的男子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看着那雙美麗的墨眸滿是柔情,可是他走到她面前,卻是和她擦肩而過,他走向的是另一個女子身旁。
她努力伸出手,想要去抓住,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努力,也都抓不到,只有冰冷的空氣浸透自己的掌心,還有那種痛徹心扉的痛楚貫穿全身,直達四肢百骸。
南宮珩小心地拭擦着她臉的汗珠和淚珠,而那身子卻越發顫抖得厲害,他微微蹙眉,而後伸手去握住了她的小手,似乎感受到了那溫暖,殷素倒是安靜了下來。
他淡淡一笑,卻在低頭的瞬間看見一道細長的刀疤赫然映入眼帘,他抿了抿嘴,微微蹙眉,這刀疤的深度來看,應該是不久之前的傷痕,並且這傷痕應該是傷及了手筋。
看來這女人被傷得不輕呢!
夜色凝重,雨仍舊還在下。
殷素在這邊發着燒,而那邊霍霆琛卻也沒閒着,最後卻是開車到處尋找她,那滿身的怒氣,不管是誰都能看得出來,整整一夜未曾合眼。
清晨。
微微帶着晨光的光線從窗欞邊照了進來,一個絕美安靜的睡臉被照亮,安詳而美好的睡臉被鑲了一層薄薄的金光,她白皙膚透發微微透發着通透的光澤,長長黑黑的眼睫毛輕輕的顫抖着,眉心緊蹙。
昨天的那一幕在她的腦海如同電影般一邊又一遍的映着,還有霆琛讓大姐喚他霆琛的那句話,如同夢靨般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深處,原來一切都是她痴心妄想得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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