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秋卻沒有伸手去接。
「我不會喝酒。」她淡淡的。
包廂里一片安靜,只聽得冰塊在酒杯中「哐啷」一聲輕響,虎哥斜眯着眼,目光里滿是陰鶩,捏着那水晶酒杯的手青筋畢露。
他「嗙」的一聲重重放下酒杯。
「好!很好!」他皮笑肉不笑的道。
猩猩暗罵了一句蘇千秋不知好歹,又擔心她惹虎哥不快,趕忙道,「洋酒是有些烈,要不虎哥換一種?就那個furlk?果汁味的比較適合女生。」
虎哥眉頭一揚,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沒想到這位大金主腦瓜子還挺機靈的。
furlk就是傳中的斷片酒,裏面添加大量的果汁掩蓋了原本的酒精度數,因此入口特別容易,再加上配方里還有咖啡因,很容易讓人處於一種極度亢奮不能自己的狀態,有段時間酒吧里的年輕特別喜歡用它來勾搭妹子,妹子喝高了可以就趁機撿回家,因此這種酒又被叫做酒。
蘇千秋身為一個從來不泡吧的五講四美高中生,哪裏曉得裏面的玄機?
furlk拿了上來,猩猩有意無意的給蘇千秋看了看上面的酒精度數,1,和啤酒差不多。
然後他殷勤的替蘇千秋滿上一杯,擠眉弄眼的示意她快喝。
酒杯中升騰起一大片粉紅色的氣泡,像可樂一樣滋滋作響。
她有遲疑的接過杯子,輕輕抿了一口,並不難喝,還有甜。
如果喝瓶酒就能把這事擺平,那我就把它幹了吧,蘇千秋默念道。
可惜,這未經涉世的少女還是tyunytsiple。
等楚涵趕到,一推開門,就看見蘇千秋一臉微醺不勝嬌羞的模樣。
他心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
「呦!這麼快就來啦!」虎哥正想方設法的勸着酒,正主突然殺到,心頭微微有不快,轉念一想,等收拾了楚涵再也不遲,反正還有漫漫長夜供他耳鬢廝磨。
猩猩見是楚涵,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猛的站起來,示意一左一右的弟把楚涵押下。
其實蘇千秋只是一邊打着哈哈忽悠着虎哥和猩猩,酒沒喝多少。只是未曾料到這furlk後盡太足,以致到後來有不勝酒力。
趁門開着她瞥了一眼外面的走廊,沒有其他人。楚涵真就這麼聽話的單刀赴會了。
她的心沉了下去。
楚涵接了那個滿是威脅的電話就立馬就沖了過來,在出租車上時他也想過要不要報警,轉念一想,不過是同學之間的尋釁滋事,大不了給猩猩打一頓平衡平衡就算了。若是這次報警,猩猩這堆人也就多被派出所關個三五七天,等一出來,難保下次他又整其他的么蛾子。
不過他沒想到,猩猩竟然還有後着。現在眼前這堆彪形大漢的陣勢,看來不僅僅是打一頓,估計得去個半死。罷了,反正也被他爹打慣,這傷濕濕碎。
「你就是楚涵吧。把我兄弟傷成這樣,這事我們怎麼了結好呢?」虎哥不緊不慢的發話。
楚涵一聲冷笑,「他自找的。」
事到臨頭還不忘嘴,虎哥感嘆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狂妄,也不好好看看形勢,到了現在,也不過是強弩之末,孤掌難鳴罷了。
「要不先給我徐兄弟磕幾個頭,我們再議?」虎哥決定先殺煞一煞楚涵的氣焰。
「這是磕頭就能解決的事麼?」楚涵反問。
這廝,真忒麼牙尖嘴利,還能不能好好照台詞講啊,虎哥心中升騰起一片煩躁。
猩猩生怕虎哥讓他草草磕頭了事,他這破相的大仇還未報呢,趕忙,「磕頭只是檢驗你認錯的態度過不過關,之後還慢慢有你好受的。」
「那你們有什麼招數直接給我上就得了。」
反正磕不磕頭都是要被打的,楚涵心想,你以為我是傻逼嗎?
他目光掃過蘇千秋,確定她平安無事,又對着猩猩冷冷道:「男子漢大丈夫,一事還一事,打完這場我們就兩清了,以後再出這種下三濫手段,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虎哥沒想到楚涵竟然還敢討價還價,有佩服,「就依你,兩清了。」
他心想,就算你那單兩清了,蘇千秋這樁還指不定怎麼算。先答應你又何妨,反正再過一會兒你怕是爬都爬不起來啦。
「那你讓她先走。」楚涵下巴一,示意蘇千秋的方向。
「哎喲!」虎哥啼笑皆非,他怎麼能讓煮熟的鴨子又飛了呢。他瞬間冷下臉來,牙縫蹦出一個字,「打!」
手幾名下心領神會,齊齊圍了上去。
這種實力懸殊的群架,其實只有一個秘訣,就是選一個對方實力最弱的往死里打。而這種群架只有兩種結果,一是自己夠瘋,打到別人都怕了你,自然會收手另一種就是運道不佳,直接被人干翻在地,但好歹也能拉一個弱雞墊背,也不虧。
但是楚涵很擔心蘇千秋,他原以為對手只是大猩猩和他幾個手下,沒想到他還有個黑道大哥做靠山。看那男人一臉色迷迷不懷好意的樣子,怎樣才能顧得蘇千秋周全?他手指悄悄移到口袋裏的手機上。
在下一個瞬間,拳腳已如暴風驟雨般落在他身上。
「別!」蘇千秋一臉驚惶的想衝上去攔着,卻被虎哥一把按住。
「你就乖乖在這裏給哥看好戲吧。」虎哥攔腰抱住蘇千秋,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強迫她坐在他大腿上,然後湊到蘇千秋頸邊嗅了一口,嘿嘿笑道,「嗯,好香,告訴哥你還是不是處?」
蘇千秋臉色蒼白如雪,睜大了眼睛,裏面溢滿了恐懼。
腦海中湧起了初中時不堪回首的記憶。她那表哥,也時常這般輕佻的調戲她。
虎哥邊邊對蘇千秋上下其手,蘇千秋渾身顫抖着,目光瞥見茶几上的酒瓶,一手搶過來向虎哥砸去。
在旁邊看戲的猩猩還沒反應過來,只見虎哥頭上被砸出一個口子,鮮血混着酒一起淌了下來。
「臥槽!」猩猩才想起蘇千秋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主,他自己就是前車之鑑。
虎哥只覺滾燙的液體順着臉頰滑落,夾雜着酒液的刺痛,他赫然爆起,一把將蘇千秋摔到沙發上,然後欺身上去。
「騷蹄子!!讓你嘗嘗哥的滋味!」他邊吼着邊去扯蘇千秋的衣服。
猩猩眼看就要出事,去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那手足無措的立在那裏,「別!虎哥!這不好吧!」他哀求道。
「別碰她!」楚涵紅了眼睛,突然間如神兵再世,從包圍圈了撞開一個缺口,準備衝過來。
他話音未落,包廂的門又「砰」的一聲被撞開。
他定睛一看,是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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