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難道你還不相信?」嚴老二又是一聲冷嗤,他真是搞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丈夫都不知道自己妻子懷孕了,是得多糊塗連四個月的身孕都看不出來?
「你一定帶了能夠讓我信服的證據吧?」厲炎夜相信嚴老二不會空手而來,肯定帶了什麼證據。
嚴老二給厲炎夜看的是一段夏雲初去做產檢的視頻,還有一段那時候她跟嚴老二的錄音。
厲炎夜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也不懂那個b超機面顯得的抽象圖案是什麼,只不過他直覺覺得,那是夏雲初肚子裏的小生命。
看到這裏,厲炎夜的心情再也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將杯子裏的茶水全部都喝了乾淨。握成拳的手背面青筋暴起。手指的關節也漸漸泛白,咯咯作響。
「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顴骨高高的嚴老二笑起來的時候,如同陰森森的鬼魂。
厲炎夜忽然覺得自己被打斷的那根肋骨又開始痛了,他希望這種疼痛能夠持久一點,以便用來掩飾他心頭的波瀾壯闊。
「不過才一個拳頭大的東西,也能稱為半物?」厲炎夜淡然說道,用他潔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敲着桌面,讓自己的心境快一些平復。
「拳頭大的東西會長成一個人啊,它是一條小生命,會有無美好的未來,還有更加廣闊的前途,屬於他的世界,還沒有展開。他是你的孩子。」
嚴老二不停地在這個胎兒面加砝碼,努力讓厲炎夜不能忽略它的位置,讓它在厲炎夜的心佔據一定的地位!一個能夠跟他大哥抗衡的地位!
「但凡你有一點理智,都應該會選擇夏雲初母子的!」還不等厲炎夜說什麼,嚴老二又繼續說道:「當然,我義父也很關心夏雲初肚子裏的小東西是否健康,所以給她做了一次穿刺檢查,是一個健康的小男孩。」
厲炎夜的一顆心,不停地被嚴老二嘴裏的消息凌遲着。
那個白痴女人為什麼不早點跟他說,她懷孕了?!
現在好了,河屯將她們母子當做有力的籌碼來對付自己了!
他真想將夏雲初那個白痴女人給揪出來暴打一頓!那是他厲炎夜的孩子!夏雲初這個白痴女人怎麼敢對他隱瞞?
「嚴二先生,我們的交易繼續如何?」厲炎夜故作輕鬆:「對於夏雲初是不是懷孕了我並不感興趣。只是覺得姚若藍一定夏雲初更有勢,用她來換夏雲初,你並不吃虧!」
嚴老二笑了,然後搖了搖頭,「我做不了我義父的主。」
「難道你忍心,眼睜睜看着姚若藍在你面前香消玉殞?」厲炎夜用姚若藍逼迫着嚴老二。
「我忍不忍心沒有用,一切權利在我義父手。在他眼裏,姚若藍的命,不,應該是說我們所有義子的命,都是不值錢的。更被說是用來跟夏雲初母子交換了。」嚴老二冷峻說道。
「在你義父眼裏一不值,可是在你嚴老二的眼裏,可不一樣了。」
厲炎夜沒有給嚴老二迴避的機會,算不能講過夏雲初換回來,那麼知道被關押的地方也好!
「姚若藍完全值得你去冒這個險,英雄救美是每個女人都會會做的美夢,最後你也能夠抱得美人歸,不是一個男人一生最重要的幾件事之一馬?」
厲炎夜的這番話,一語的,說了嚴老二一直不敢深想的心思,並且是赤果果地剖析出來!
擅長攻心的厲炎夜已經反攻為主,開始遊說嚴老二。
確實,抱得美人歸是嚴老二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那一刻,嚴老二心動了。他努力隱藏了那麼多年的秘密,居然被厲炎夜一眼看出來了。
這種複雜的感覺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急亢奮又激動。只不過激動歸激動,嚴老二的理智還是有的,他知道厲炎夜是在誘惑着他。
嚴老二冷冷問道:「你這是在誘惑我背叛我義父?」
「這句話說得嚴重了。現在你身強力壯,為河屯效力沒什麼不對。可是你將要做的事,只不過是為了老了以後做打算,以後還有自己心愛的人陪伴在你身邊不是很好嗎?何來背叛一說?」
厲炎夜再給自己杯子添了茶水。雖然他的手已經不抖了,可是心頭的波瀾依舊難掩。
嚴老二看着厲炎夜那張不動聲色又沉穩的俊顏,這個男人有着跟年齡不符的優秀和內斂。只不過他還是太年輕了一點,絕對是鬥不過義父的。
「我義父不僅僅只有我一個義子,還有其他,老四老五,老八,還有連我都沒有見過面的老十二!」
他的目的不是給厲炎夜說明底細,而是讓厲炎夜知道,他義父河屯的厲害之處,要遠遠他想像要來得狠厲。
厲炎夜從嚴老二的話不難聽出來,他在這一刻是對「抱得美人歸」這件事是心動的。
可是可觀條件不允許他這麼做罷了,他要顧及自己能夠承受得起的後果。
「那一個一個來!」厲炎夜一步步向着嚴老二的底線試探。
果然這句話已經觸犯到他的底線了,他從沙發山猛然站起,「話我已經帶到,至於姚若藍,要殺要剮,隨便你吧!」
微微停頓一下,嚴老二重新開口:「只不過我給你一句忠告。義父雖然可以不在乎姚若藍的生死,可是她要是死了,難保不會將姚若藍的死歸結在你身,說不定還會遷怒在你妻兒身。厲炎夜,希望你三思而行!」
厲炎夜微微皺眉,這個嚴老二說了這麼多,還是不想讓姚若藍死而已。
在嚴老二轉身即將離開的時候,厲炎夜在他身後幽幽說了一句。
「我會善待姚若藍的。之前她將我哥害成那樣,我都沒有怎麼着她,現在更加不會怎樣。」厲炎夜是在給嚴老二餵定心丸。
「而且我也不會睡她,這個會給嚴二先生好好留着,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最後一句,像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撩動着嚴老二的心。
「禮尚往來!」嚴老二將這麼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丟下之後,直接從窗口處飛身而下,很快消失在雨幕。
這樣的身手,看來河屯的每個義子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厲炎夜的目的達到了。嚴老二最後留的那句禮尚往來,表明他也會善待夏雲初母子的。
嚴老二從窗口消失之後,偌大的書房裏只剩厲炎夜一個,他也不用再強壯鎮定了。整個人像被扔進一個五彩的池裏。
焦慮,不安,緊張而又亢奮。
那個白痴女人居然懷孕了?四個月的孩子!
只可惜視頻跟錄音都被嚴老二帶走了,厲炎夜只覺得剛才只是做了一場夢。
自己跟夏雲初有孩子了!一個男孩,一個健康的男孩!
再次拿起茶杯的手又開始更加劇烈的顫抖!
女人懷了四個月的孩子,這句話不停在厲炎夜的腦海迴蕩。
天底下哪有這麼傻的女人!都懷孕四個月了,居然不肯讓自己丈夫知道!
厲炎夜恨不得將那個傻女人給手撕了!
不對,至少要等到孩子生下來之後再撕!要狠狠地揍她一頓,讓她下不了床1
厲炎夜現在腦海里一片漿糊。
他將身體往後挪了挪,將自己塞進太師椅。性感的喉結快速滑動着,似乎是想要平息這件事帶給他那難以言表的震撼!
該死的,他一顆心都要因為那個傻女人跳出胸膛了!
精壯的胸膛不斷地起伏着,而且很劇烈,厲炎夜緩緩閉了雙眼。
黃媽來的時候是看到半陷在太師椅的厲炎夜閉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二少爺,那個人走了嗎?」
黃媽四周看了一圈,沒怎麼確定,因為她沒有看見他下去客廳再出門,但是書房裏又見不到人影。應該是離開了吧。
黃媽走到打開的窗前,探出頭看了幾眼,才將窗戶給關了。
「黃媽,你知道,少奶奶懷孕的事情嗎?」厲炎夜的聲音低沉嘶啞,似乎帶着某種不知名的躁動,他激動到一顆心都要從胸膛里跳了出來。
黃媽是厲家最心細的人,如果夏雲初那個女人真的懷孕了,最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是黃媽了。
是黃媽知情不報,還是她也被夏雲初那個女人隱瞞了?
「啊?少奶奶懷孕了?太好了!是真的嗎?厲家總算是有後了!」
這個消息讓黃媽既興奮又激動,因為她一直都盼望着夏雲初少奶奶能夠早點懷孕,厲家也好有子嗣!
不管二少爺厲炎夜是不是私生子,他都是厲家的血脈。他的孩子自然是厲家的子孫!
「你也不知道她懷孕的事情?還是說你只是一直都在跟夏雲初一起欺騙我?」厲炎夜睜開眼睛,裏面滿是血絲,厲聲向着黃媽追問道。
「沒有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黃媽喃喃說道,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因為大少爺希望你跟少奶奶趕緊有孩子,所以我將少奶奶一直服用的避孕藥換成了維生素……」
「我想起了!有一段時間,少奶奶特別喜歡睡覺的!又很容易睏乏,那時候她還說是因為學校的運動課太累……」
「對了還有一次她給大少爺送不倒翁的那次,之所以會吐得這麼厲害,都是因為害喜的……天哪,我們都錯怪少奶奶了……」
「少奶奶還懷着身孕……是受了多少委屈……」黃媽越說,心裏越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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