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中午,張鵬把李春生和老黃皮叫到二樓的辦事處,並將幻燈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原本這件事情,也算是過去了。但他又在夢中看見名為「織田雅子」的倭軍女軍官剖腹自殺,按照以往的經驗,每次觸發「夢中藏鏡」,都意味着還有更深層次的東西可以挖掘。
「我們現在要弄清楚幾件事情。」張鵬總結道,「第一,這些特殊幻燈片的拍攝者是誰,為什麼在裏面放置了東西,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儲物還是記錄歷史,亦或是有別的想法;第二,凱旋樓還有沒有其它秘辛?」
他之所以提出第二個問題,是因為凱旋樓的歷史太過於複雜。它是由女皇國一名伯爵所建,之後落入倭軍的秘密部隊手中,之後又是華國的特別行動部隊的駐紮地,再之後又荒廢了很多年,然後變成了現在的紅衛小學。
這個女皇國製造的幻燈機,很可能是伯爵留下的,而幻燈片又是後來的人拍攝的,這些都必須弄情緒,才能抽絲剝繭,找到暗藏其中的真相。
「女皇國伯爵的後人肯定還在,但他們在國外,我們沒法去拜訪啊。還有就是,他們未必保留了當年的資料,也未必願意給我們看。」李春生一連提出了幾個問題。
「這個可以先放一放。」老黃皮說道,「依鵬哥剛才說的,幻燈片空間中的人,是可以進行交流的。」
「嗯。」張鵬點了下頭。
「如果說魔幻相機的作用,是記錄時間與空間的片段,那麼,只要不是偷拍,裏面的人就肯定是認識拍攝者,只是沒有出現在他們當中而已。」老黃皮推測道。
「高!」張鵬豎起了大拇指。
「怎麼說,我也鵬哥欽定的紅星小龐統。」老黃皮摸着幾根鬍鬚,說道。
事不宜遲,三人在小房間裏搭起幻燈機,拉上窗簾,開始播放幻燈片。
「小章,三個小時後,如果我們沒醒過來,你就叫小雲和小飛下來。」張鵬朝李姐的外甥女說道。
「好的。」小章乖巧地應道。
數分鐘後,陽光普照,樹影婆娑。
「嘭!」「嘭!」「嘭!」「嘭!」「嘭!」「嘭!」「嘭!」
操場的方向,不時響起一陣槍聲。張鵬四處觀察了一會兒,房屋、道路、圍牆都十分完好,不是蕭天晴破壞後的景象。由此可見,隨着幻燈機的重啟,世界也重置了。
「咦,進來了。」身後響起李春生的聲音,轉頭看去,他穿着伙夫的衣服。緊接着,一個高瘦的中年人憑空出現。定眼看去,正是老黃皮,不過他穿着倭軍犯人的衣服。
張鵬立即拔出手槍,李春生則上前扭住老黃皮的胳膊,做出押送的樣子。
「喂喂喂,輕點兒,我又不是真的犯人。」老黃皮叫道。
接着,在張鵬的帶領下,三人很快來到紅色電話亭的旁邊。
「這裏是逃生口,撥打一九三五就能出去,而且在電話亭里,外面的人看不見。」張鵬說道。就在這時,他腦內突然靈光一閃,「對了,為什麼我們三個,一個是華軍戰士,一個是伙夫,還有一個是倭軍犯人?」
「唔……」聽張鵬這麼一說,李春生和老黃皮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有沒有可能……」李春生推測道,「這三個人就是拍攝者?」接着又解釋道,「以前的照相機,都是長方形的木盒子,連着腳架,很大,需要一兩個人搬。以前的華軍戰士,大多數是農民,沒什麼文化,不會使用照相機,於是讓倭軍犯人進行拍攝,伙夫身體強壯,力氣大,則是幫忙扛照相機的。」
「有道理。」張鵬點頭說道。
李春生的推測是,華軍戰士是監督者,倭軍犯人是拍攝者,伙夫是協助者。這麼看來,關係十分清晰。
然後,在整個操作過程中,包括洗底片等一系列工作,華軍戰士都是不懂的。於是,倭軍犯人趁這個機會,把自己的東西,或是什麼秘密,藏進了膠片中。因為在那種情況下,他是犯人,不可能帶走任何東西。
這樣想來,從動機、過程,到目的,整條線索都清晰了。
回放整個事件,就是華軍攻打進來,然後逐步處決疑是「七號秘密部隊」的倭軍。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抓捕了一名倭軍攝影師,要求他對整個事件進行拍攝,作為歷史證據。
而這名攝影師恰好是個東瀛修者,在拍攝過程中,利用自己的能力,將東西藏進了幻燈片中。
那麼,新問題來了。
第一,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幻燈機和幻燈片最後留在了凱旋樓;
第二,這名倭軍攝影師,最後何去何從,結局如何;
第三,倭軍攝影師所隱藏的東西,到底是私人物件,還是有其它更深遠的意味;
第四,從鏡中藏身看到的景象來說,這裏面還藏着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那個剖腹的倭軍女軍官織田雅子,以及那些用烈酒浸泡的器官,到底有什麼關聯和意味?
想要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只能先從織田雅子的辦公室查起。
想通關係後,三人立即行動,沒過多久,就來到織田雅子的辦公室中。辦公桌後方的矮柜上,只剩下空蕩蕩的刀架,兩把倭刀,已經被張鵬取走了。而桌面上的鋼筆,陳列架上的勳章,全部沒了。
「找找看,有什麼文件。」張鵬說完,就去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四處翻找。卻都是些寫滿東瀛文字的報告,從唯一認識的幾個繁體漢字看來,有醫學的,有軍事的。但似乎,都沒有特別的價值。
這樣想着,張鵬神使鬼差地,打開了放置器官的柜子,看了眼上面又紅又紫的心臟,以及粉色的大腸小腸,拿起放在玻璃罐中間的相片。
翻到背面去,有個鐵扣,打開來,掉出了一封信件,上面赫然寫着:「謝罪書」落款是「織田雅子」,正是鏡中看到的那封信。
張鵬把信塞進褲兜,順手把織田雅子的相框也拿上了。
「你們有什麼發現沒有?」張鵬問道。
「還沒呢。」老黃皮擺弄着陳列架上的小工藝品,說道。
「都是東瀛文,看不懂啊。」李春生翻着書櫃裏的書,「不過……」他拿起一本書,翻到一處指給張鵬看,上面用繁體字和阿拉伯數字寫着:「地下3階。」這是書中的標註,不是特別明顯。
「這……」張鵬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難道地下室還有第三層!
「咚……咚……咚……咚……咚……」
正想着,整棟樓房突然震動起來,像是地震一般。
「嘩啦啦……」
幾秒鐘後,頭頂突然一亮,大風灌了進來,吹得房間裏的柜子東倒西歪,各種物件,以及盛放臟器的玻璃罐,噼里啪啦地紛紛砸在地上。
一隻巨大的手朝張鵬伸了過來,像抓只小螞蟻般,將他拈了起來。然後天空破碎,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
「哇!」張鵬大叫着醒了過來,蕭天晴正笑嘻嘻地看着他,蕭雨諾則背着手,站在她後面。
「啊啊啊!」「救命啊!」大約五分鐘後,李春生和老黃皮手舞足蹈地醒了過來,似乎做了一場噩夢。
「怎麼天都破了。」「太可怕了。」兩人自言自語地說着。剛才蕭天晴只帶走了張鵬,他們兩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滾帶爬地跑到紅色電話亭,通過撥號跑回出來。
「買衣服,買衣服。」蕭天晴拉着張鵬的手叫道。
眼看沒法繼續下去,張鵬只好朝其他兩人說道,「你們先研究,我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不礙事,你先陪兩位小嫂子。」兩人說道。
隨後,張鵬和兩姐妹出了門,又在樓下等到兩點半的廠車,出了市區。
紅星火電的廠車是空調大巴,坐着十分舒服。一天有四班車,分別是早上、上午、下午、傍晚,十分方便,而且是免費的。
下車後不久,三人走進了南州市最大的購物中心「百樂匯」。剛靠近自動玻璃門,冷氣就迎面撲來,讓人渾身舒暢。
蕭天晴對旁邊閃閃發光的金銀首飾、名牌包包視而不見,拉着張鵬直奔四層的戶外服裝區域。蕭雨諾跟在兩人後面,亦步亦趨,悠然自得,始終落後半個身位的距離。既讓外人插不進來,又有相對獨立的空間。
「你答應的事情……」張鵬摟着蕭天晴的腰,在她耳邊小聲提醒道。
「哎呀,我又跑不掉,你擔心什麼。」蕭天晴說道。
「上次幫你打boss,你就賴皮了。」張鵬翻起了舊賬。
「上次沒拉鈎,不算數。。」蕭天晴狡辯道,「而且我讓你半夜三點來的,是你自己不來。」
「不買了不買了,回來了。」張鵬裝模作樣說道。
「好啦好啦,這次一定不騙你。」蕭天晴舉起小手,信誓旦旦地說道,「有違此誓,就讓小飛一輩子嫁不出去。」
「那沒用啊……」張鵬淡淡地說道,「你嫁不出去,對我沒有好處啊,除非……」他壞笑道,「你發誓一輩子做我的小奴隸。」
「哼!」蕭天晴揚起小下巴,不理他。
這時,前方出現了「North」字樣的紅色大招牌。她頓時眼睛一亮,「耶」的一聲,拉着蕭雨諾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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