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術神座 第九章 平庸之下，近乎無能的資質

    至於夏洛本人，臉上倒也看不出沮喪的表情，說到底自己今天不過是過來看看情況，沒被念術工會拒之門外他就已經很滿意了，至於其他的，呵呵，開心就好。

    只是，看着坐在台上的白髮老人，他心裏有點疑惑。

    據拜倫所言，那就是這個帝國念術工會分部的真正掌控者，部長亞希伯恩，阿斯頓城最強的念術師。

    為了解開心底的疑惑，夏洛很好奇地問了一句：「對了拜倫，部長會不會參加考核作為測量師，給念術學徒測量念能迴路數量和確定念力性質啊？」

    「怎麼可能？部長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小事？」

    說的也是呢，就跟期末考試時候讓校長去監考一樣，一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但它偏偏發生了。

    在那位名叫亞希伯恩的老人出現的第一時間，夏洛就發現他正是自己第二三關的測量者，在測定過程中，為自己念能迴路資質平庸而嘆息，以及……

    為自己念力操縱性達到最高的S級而驚喜。

    對於部長親自為自己測量，夏洛大概也能猜出原因，估計是因為自己半小時完成奧理卷，分數估計不是滿分也差不了多少的驚人成績，工會大概以為自己是什麼念術界的大天才吧，因此部長才會屈尊為自己測量，也因此他在第二關自己念能迴路數量結果出來時才會嘆氣失望啊。

    對不起了，亞希伯恩部長，我不是什麼天才，不過是因為身為穿越者，數學成績很好，再加上試題太簡單罷了，至於念核爐心的高存儲量，估計也是兩世為人帶來的結果吧。

    但，儘管夏洛明白這些，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畢竟自己念核爐心儲存量以及念力操縱性等級都不錯，就這樣還沒念術師願意收自己為弟子，難道自己的念能迴路數量實在不能看嗎？

    三條難道真的很少嗎？

    問問拜倫好了。

    「拜倫，你念能迴路有多少啊？」

    「嗯，我的念能迴路資質也就剛達及格線，才六十四條，估計已經算是這一批念術學徒中比較低的了。夏洛，看你念核爐心那麼優質，想必念能迴路數量也不差吧，說說，多少？」

    夏洛頓時汗顏，才三條，比你的零頭還低，這能實話實說嗎？你這都是一般資質了，那我這算什麼，平庸以下近乎無能嗎？

    「額，比你差一些。」

    嗯，是比拜倫差，卻不是差一些，而是有着天地之差啊。

    「夏洛，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啊，待會我們一定要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念核爐心那麼好，為什麼沒人收你當弟子？要知道，沒老師的念術學徒，跟被念術工會拒之門外沒啥兩樣啊，甚至還不如那些不合格的人呢。至少他們明年還能繼續參加考核呢。當然夏洛，我並不是說你差，只是你起碼應該認真一點吧，這可是關係到你的未來呢。」

    夏洛心裏很感謝拜倫的擔心，但他也已經弄明白了，就是因為自己念能迴路太差，才沒人願意收自己為弟子。

    「拜倫，還是實話告訴你吧，我知道為什麼沒人願意收我為弟子，因為我的念能迴路數量太少，作為念術師的資質實在太低。」

    「念能迴路數量太少？難道你連二十條都還沒有？等等，看你那表情，該不會連作為臨界值的十條都沒有吧。」

    夏洛點點頭。

    「三條。」

    「才三條！」拜倫不禁一聲驚呼，看到周圍人在盯着自己，趕緊低頭閉嘴。

    聽到拜倫的驚呼，一直為夏洛遭遇感到奇怪的賽斯條頓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念能迴路才三條啊，遠低於臨界值十條，這意味名叫夏洛的少年沒有成為念術師的資質，不管他付出多少努力，終其一生最高成就也不過只是念術學徒而已。

    賽斯條頓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本來以為可能是個人才，興許可以稍作投資拉攏一番的平民，原來資質終究不過是平庸以下，而自己居然一直為這樣的傢伙而耿耿於懷，真是好笑。

    還有，自己本來的奧理考試成績可以更好的，說不定可以衝刺一下，興許有一絲希望能成為部長的弟子呢，就是因為這個傢伙而浪費了不少寶貴時間。

    不過算了，主要還是自己精神集中力不夠強，而且自己已經達到了預期目標，成為了副部長的弟子，這樣家裏也沒什麼話說了。

    在這些成功晉級為工會念術學徒的貴族少年中，也只有拜倫和賽斯條頓將夏洛的遭遇掛在心上，其他貴族在意的只有自己和競爭家族的對手而已。

    至於夏洛，除了幾個不長眼的白痴貴族外，其他貴族少年見夏洛作為難得敢踏進念術工會大廳的平民，竟也能和他們一路晉級到最後，心裏多多少少都起了拉攏的心思的，同時也順帶着稍稍注意一下，後來見沒人願意收夏洛為弟子，便立刻將他打入黑名單。

    貴族的世界就是這麼現實。

    而此時，拜倫很明白，作為一名繼承貴族「優良」傳統的合格貴族，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放棄夏洛這個沒有念術天賦的平民，轉而加入其他貴族少年的圈子，為家族復興積累人脈資源，這才是最理性的選擇。

    「沒關係夏洛，能成為念術學徒已經位於絕大多數人之上了，之前聽你說自己曾是托曼家族的高級藥劑學徒，還配製出了夏華級的『溫泉』，這可是了不得的藥理學天賦啊。雖然無法在念術領域走得更遠，但現在的你完全可以把成功調製出能加速回復念力的『思念』作為目標。若是能調製成功，到時候你想在念術世界佔有一席之地也不是問題了。所以，即使你被念術工會放棄了，也不要放棄自己啊夏洛。」

    但拜倫選擇的卻不是離開夏洛，而是留下來鼓勵這個已經被念術工會放棄的新朋友。

    而且他更明白，自己恐怕很難成為一名「合格」的貴族了，畢竟自己身上屢遭家族詬病的「善良屬性」可是想成為「合格」貴族的一大忌啊。

    「嗯，拜倫，多謝，之後到香榭爾街的酒館我請你隨便吃喝，等以後我一定要請你到西城的銷金窟感受一番西部女孩的火熱，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拒絕啊。嗯？幹嘛？你對我眨什麼眼睛啊？我可是知道的，你們這些東城區的貴族少年不都是想去西城好好銷魂一把嗎？放心，我有門路，赫爾曼那小色鬼一定知道這些事情。怎麼了，你往我身後看什麼看啊，難不成有什麼怪物在我後面啊？」

    夏洛不慌不忙地回頭，隨即臉上男人們談女人時臉上才會浮現的曖－昧笑容戛然而止。

    身後，名為亞希伯恩的老人在眾多貴族少年震驚的目光中，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夏洛身後，正靜靜地看着他，滿臉和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