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不過他們要抓的妖怪,被林業局帶走, 這要怎麼處理?
符離看到張柯, 想到對方承諾給他申請特別獎勵,於是對彭航道:「他們是我朋友, 聽說我遇到大蛇, 跑過來瞧熱鬧的。」
「這麼大的雨, 出來看熱鬧也要注意安全。」彭航早就習慣老百姓喜歡看熱鬧的本性,教育了莊卿等三人幾句,又對符離道,「你在這裏等林業局的人過來,我還要去附近巡邏。」
「好呢。」符離乖乖點頭
彭航想要再勸符離兩句,讓他以後不要再拿所謂的祖傳靈藥拿出來給別人喝, 可想到這裏還有符離的幾個朋友在, 便忍了下來。年輕人在朋友面前,總是好面子的, 這些話留着以後再說。
等彭航離開, 巷子裏的氣氛開始尷尬起來。張柯抹了把臉上的雨水, 見老大沒有開口的意思,便乾笑着介紹:「老大,這就是借我打妖鞭的那位道友。」
莊卿凝神看了符離好幾眼,開口道謝:「多謝道友出手相助。」
「不用客氣。」符離不甚在意的搖頭,「不知道我的獎金什麼時候下來?」
「兩天後。」莊卿往前走了幾步, 雨水滴在他身上, 直接滑落在地, 衣服沒有濕上半分。他的腿十分修長,幾步就來到了符離身邊,「等下我給你批個條子。」
符離身上的妖氣很弱,似乎因機緣得以為人。這種妖雖然修為低下,但由於是天道饋贈,所以除非他自動說明身份,不然在修真界人士眼裏,他都是普通人類。早年人妖不兩立的時候,這種妖物可以逃脫修士追捕,藏在人類中間,安安穩穩過日子。
現在修真界雖然早已經人妖和諧共處,但是像符離這樣因天道機緣成形的妖類,仍是十分稀罕的存在。便是他,也只能勉強察覺到對方身上的妖氣,才確定對方不是人,而是妖。
沒了修為的黑蟒與普通蛇類並無區別,莊卿僅看了兩眼便失去了興趣,他轉頭看符離,符離把傘往後一仰,澄澈的雙眼對上他,黑黝黝的眼眸很容易讓人想到沒有月色與星光的夜空。
「這是頭惡蛟,你來的時候,它就躺在這了?」莊卿看了眼四周,這裏沒有打鬥的痕跡。
「我來的時候,他還是人形。」符離誠實的搖頭,「他說想吃了我,然後就被雷劈了。」
聞言,站在旁邊的張柯露出幾分緊張之色:「你沒事吧?」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想到對方差點就命喪在惡蛟口中,他就忍不住背冒冷汗,「他怎麼想要吃掉你?」
「他昨天晚上問我,雨這麼大,是不是有龍飛天。」符離眯眼笑,「我說科學社會,沒有龍飛天。」
張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走蛟要向人族討封才行,這黑蛟眼神有些拙,挑來挑去竟然問到了一個妖類身上,就算符離說有飛龍上天,他也化不了龍啊。
這個符離也是老實,說句有龍飛天怎麼了,反正又不能成真。作為一個年紀不大的人修,他還是不太懂這些妖修腦子究竟是怎麼想的。
「你說得很對,我國這幾十年一直沒有蛟化形為龍。」莊卿提到龍的時候,語氣十分平淡,似乎這個種族與他並無干係一般,「這黑蟒已經沒什麼用處,送去動物園挺好。」
徐媛打個寒顫,這種修行千年的妖,被廢去所有修為,還要像沒有靈智的動物一樣,被人類當做樂子觀賞,簡直就是心靈與身體的雙重打擊。
「還能為動物園創收。」符離點頭,給人類帶來歡樂,也能贖一部分以前造的孽了。
躺在地上的黑蛟緩緩抬頭,生靈對龍族有天然的敬畏,所以當他察覺到莊卿的存在以後,還沒完全抬起來的頭又縮了回去,蛇信子也吞回了嘴裏。
「看來真的沒死。」符離蹲下身,在旁邊撿根樹棍戳了戳黑蛇的腦袋,「去動物園以後好好表現,爭取食宿條件能好點。」
任由符離把自己戳來戳去,這頭有黑歷史的惡蛟,全無反應。
很快林業局的工作人員趕過來,確認黑蟒還有生命體徵,並且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於是特意誇獎了符離、莊卿四人,還跟他們拍了一張照片,才帶着黑蟒離開。
兩天後,帝都林業局官方微博布了一條微博,微博上貼出了兩張照片,一張照片是熱心路人的合影,一張照片是黑蟒蜷縮在玻璃缸的模樣。不過林業局官方微博沒什麼粉絲,除了內部工作人員例行的點讚,一個路人的轉與評論都沒有。
符離不知道自己被林業局感謝了,他轉乘了三趟公交車,才找到修真界管理處的辦公大樓。不過這棟大樓外面掛着的牌子不是什麼管理處,而是長隆生物科技研究公司,招牌做得金光閃閃,就連大樓門面,也裝着閃亮亮的玻璃,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門衛是兩個貌不驚人的年輕人,勝在身材壯碩,十分有架勢。雖然符離一眼就認出,他們本體一個是海蝦,一個是螃蟹。
有夢想誰都了不起,誰規定蝦蟹的人形,就一定是矮小的呢?
走進大門,一路上遇到不少的「人」,只是這些「人」裏面,有些是妖,有些是人修。符離手上有管理處簽名的條子,所以一路上暢行無阻,就找到了長隆科技的財務處。
前幾天他遇到的那頭混血龍說了,他可以憑着簽名條到財務處領獎勵。
在妖界向來講究血統純正,像前幾天那種人族與龍族混血的龍,是十分不受待見的。想到這,符離有些感慨,那頭混血龍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才混成現在修真界的「小頭目」。
財政處的工作人員全是念過會計專業的人類修士,修為雖然不高,但是算賬很厲害,在管理處十分受尊敬。見到符離進來,他們態度懶散的問了幾句,但是當他們看到條子上籤的名以後,全都坐直了身體。
「這是老大特批的獎勵福利?」財政部員工甲起身給符離倒了杯水,「請你稍等,我們馬上給你取獎金與物品。」
看着面前冒熱氣的茶,符離才明白,原來兩天前給他簽名的混血龍,竟然是這裏的老大。他扭頭看了眼財政部辦公室十分氣派的裝潢,有些羨慕。
他隱身去人類家裏看新聞聯播時,聽人類說過,在辦公室里上班的都是高級人才,很多年輕人類為了考上公務員嘔心瀝血,比以前那些去考科舉的秀才還要努力。
負責接待符離的工作人員見他不說話,便陪着笑道:「不知道你竟然是老大特批過來的,剛才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符離愣了一下,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不過他根本沒把這點小事放在心上,他以前遇到過比這更過分的事情,根本就計較不過來。只要他們能把獎金給他,其他問題都是不存在的。
獎金很快就由工作人員送了過來,除了獎金以外,還有寫着「優秀熱心妖」五個字的獎狀,一個不起眼的檀木盒,以及裝着他打妖鞭的黑木盒。
符離打開檀木盒,裏面是枚散着靈氣的丹藥。
「這是修靈丹,你一定要收好。」工作人員有些眼熱,這可是修靈丹,他一年工資也只夠換半顆的。
把這枚散着藥香的丹藥放回盒子裏,符離心裏有些疑惑。修靈丹是什麼東西?難道是聚靈丹火煉失敗後的稱呼?現在的修真界真節約,這種煉廢的丹藥,也拿出來吃。
把打妖鞭跟修靈丹隨意扔進自己的背包里,符離打開獎金信封看了看,笑眯眯地道了聲謝,把錢跟獎狀揣好,走出了財政部辦公室。
剛走到門口,他看到莊卿朝自己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他想了想,停下了腳步。
火車站向來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的地方,現在雖然管理得十分嚴格,四面八方都有攝像頭,但仍舊有人仗着「藝高人膽大」,謀取不義之財。
火車剛到站,就有位老大爺高聲詢問,誰看到了他的手提袋。旅客們行色匆匆,有人頭也不回的離開,有人會憐憫的多看他兩眼,但也不會為他停下腳步。
老大爺皮膚黝黑,面上滿是歲月風霜留下的皺紋,他身上的衣服洗得白,甚至磨起了毛邊,看得出生活並不富裕。他的哭聲引來車站的保全,保全擔心老大爺把身體氣出毛病,扶着他到旁邊坐下。忙碌的人群中,有人遞了一包餐巾紙,有人遞過來一瓶水,他們仍舊腳步匆忙,來不及多回幾次頭。
二賴子站在遠處看了會兒熱鬧,轉身準備順着人流往外走,還沒走出兩步,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他渾身一僵,頭也不回地往前跑。
「跑什麼?」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男人一腳踢在他的後腳彎上,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撞在牆上,身上掉出幾個錢夾手機。
見事情敗露,二賴子顧不上喊痛,連滾帶爬想要逃離現場,然而也不知道這個相貌英俊,頭打理得工工整整,一副精英男模樣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可以用一隻腳便把他壓得死死的,他連爬都爬不起來。
「老人的錢你都偷,也不怕損陰德?」莊卿把小偷從地上拎起來,交給趕過來的保全,順便把地上的錢夾與手機也都給了保全。其中一個膠袋裹着的小包格外顯眼,他拍了拍上面的塵土,轉身走到老大爺身前。
「大爺,這個是你的嗎?」
老大爺接過膠袋,顫顫巍巍地打開,裏面有幾張紅票子,其他都是幾十塊幾塊的面額,鼓鼓囊囊一大堆,實際上錢並不多。
「謝謝,謝謝!」老大爺感動得連連朝莊卿道謝,就連路人們也激動得鼓起掌來。
莊卿擠開看熱鬧的人群,抖了抖身上的名牌西裝,走出火車站大廳。
「老闆,打車不?」
「不打。」
「帥哥,去東城不,去東城七十五,包送到家門口。」
「不去。」
莊卿無視眾多拉生意的司機,目光在四周搜尋了一遍,朝一輛黑色汽車走去,敲了敲車窗門,車窗打開,伸出一個光溜溜的腦袋:「老大,你終於回來了。」
「火車晚點。」莊卿把行李箱扔進車後座,拉開車門坐進去,隨即皺眉道:「修行之人,怎麼能貪圖享受,把空調關了。」
光頭欲言又止地回頭看莊卿:「老大,這都月底了,我們部門這個月的車旅費又沒有用完,你要不要這麼摳門?」
「這和摳門有什麼關係?」莊卿面色一肅,「修行者不畏寒暑,才是大道!」
「可我只是一條害怕炎熱的魚……」
突然一陣恐怖的威壓朝他襲來,光頭楚余咽了咽口水,伸手關了空調:「你說得對,我必須要克服生物本能,才能成為一個強大的修行者。」
「嗯。」莊卿閉上眼,靠在椅背上,俊美的容貌猶如神鑄,完美得挑不出半分瑕疵。
車開到半路,路上堵車,在將近o度的高溫下,車內的兩人竟然半點汗水都沒有出,仿佛天上掛着的太陽,只是沒有多少溫度的電燈泡。
「前幾天你們跟我匯報過的邪妖,抓住了?」
「抓住了。」楚余性格溫吞,車堵了半路也沒什麼反應,「是張柯那小子抓住的,據說是有高人相助。現在那根打妖鞭還束在邪妖的身上,我們修為都不夠,不然貿然動他,就等你回來。」
說到這,楚余忍不住道:「老大,你怎麼會坐火車回來?」
「那邊沒有直到的這裏的飛機航班。」
「那你到了海市那邊,可以直接轉乘飛機回來。」楚余又小小的拍了一下馬屁,「要不是現在四處都是什麼雷達電子眼,以老大你的修為,從海外飛回來,也不過是眨眼的事情。」
車裏安靜了片刻,莊卿慢悠悠開口道:「從海市到這裏的飛機票,不給報銷。」
楚余:「……」
醫院中,彭航看到符離簡單粗暴的把一塊看起來顏色有些怪異的東西扔進杯子裏,然而用勺子隨意戳了兩下,倒上水就準備拿去病房給病人喝,嚇得一把拉住符離:「小同志,用假冒偽劣藥品給人喝,出了問題你要坐牢的。」
「可我這是真藥啊。」符離撥開彭航的手,「君子一諾,重逾千斤,我答應人的事情,從不反悔。」
這年輕人腦子怕是傻的吧?
「他肚子裏長的是惡性腫瘤,不是用什麼花花草草就能治好的。」彭航追上去拉住符離衣角,「哥們,你別開玩笑了。這事交給我們警察處理,我已經跟局裏通過電話,會幫着這位當事人聯繫她的戶籍地以及慈善單位,爭取申請一筆特別救助款下來,你別瞎鬧,出了事你擔不起責任。」
符離猶豫了,這些年他幾乎沒跟人類接觸過,近些年偶爾去人類社會,也是為了去人類家裏偷看兩眼《新聞聯播》。萬一人類的體質生改變,吃了這些藥沒有效用,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誰知道茶水間的門突然被撞開,剛才那個準備跳樓的黑瘦女人看到符離手裏散着藥香的杯子,一手便奪了過去,轉身就往病房跑。
「哎,等等!」彭航急得不行,想要上前攔住女人,卻被攔住了。
「你別急,萬一有效呢。」
「在人命面前,沒有萬一!」彭航氣急吼道,「躺在病床上的還只是一個孩子!」他一把推開符離,大步跟了上去。
符離低頭莫名看了眼被重重推開的手,他以前在人間界見過捕快,那些捕快膽子有這麼大嗎?
誰也無法小看一個母親在絕望中的力量,彭航追到病房時,藥已經被小孩喝了一半,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這個假藥的味道確實挺香,可能是放了什麼對人體不太好的香精在裏面吧。
見女人充滿期待的眼神,彭航說不出這是假藥的話,他扭頭給同事打了個手勢,叫他們把醫生找來,萬一有什麼事,也來得及搶救。
主治醫生聽到有人給病人餵了不知名的藥,也嚇得不輕,當下扔掉只來得及吃兩口的盒飯,一路跑着奔向病房。不是他們大驚小怪,實在是之前生過病人家屬聽說什麼偏方良方,就拿來給病人試,結果害得病人搶救不及,命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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