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屠龍刀一刀揮出,砍中了他的身體,竟然絲毫沒有反應。這可讓我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武功,難道類似於「金剛罩」、「鐵布衫」之流嗎?
我的大夢春秋也是這般防禦的內功,但也做不到寶刀砍而不入。當下我凝神運氣,體內長生訣運轉到了巔峰,漫天風雪都被我的刀氣捲成一道若有若無的白虹,再一刀狂劈而下。
這一刀,卻僅是讓他晃了一晃。
我大駭。
看着道德宗主其貌不揚,竟然具有如此神功。這挨打的功夫練到登峰造極,卻也是讓人無從下手。
驀然間,我想起了以前的一本俠客筆記小說中寫道,但凡是練「鷹爪鐵布衫」這類神功的人,身上總有兩個弱點,一個是猴頭,一個便是命門了。想通了此間關節,我還有八刀刀刀不離他下半身,可仍然如中敗絮,竟是絲毫傷不了他。
如此過了十招,我難免有些氣餒。
打不過他倒是沒關係,可青青又要被他抓走,我也估計要和他的徒弟一樣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這位將軍,十招已過,貧道可要還手了。」龍象道人道。
「呸!」我怒吐一口唾沫,罵道:「少在這假惺惺,烏熊我都殺了,何況是你?」
龍象道人笑而不語,伸出了左手。只見剎那間功夫,他的左手手掌變得通紅,以掌為刀在一丈開外向外劈下,未見刀風,卻聞熱浪!
臨到跟前,一股熱浪夾雜着強悍至極的刀風向我襲來,我大吃一驚,揮刀架住,一刀逼退我三丈。這時,大雪忽然漫天而起,天似圓盤將我們籠罩其中。
龍象道人得勢不饒人,一手刀接着一手刀向我砍來,直砍得我衣衫着火,火燒眉毛,煞是狼狽。只見他卻也不是憑空亂砍一番,刀法竟然精妙無比。只見他一刀又起,裏面蘊含着極厲害的後着,我一招「斷壁殘垣」揮出,雖是縱橫偽境,但也可與天地共鳴。這一招吸收了天地精華,比我剛下山時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
可他一記「火焰刀」撞擊在我的屠龍刀上,我的刀向下略微一沉,右肩便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縫隙。龍象道人喝一聲「着」,一記手刀乘虛而入,砍在了我的右胸之上,頓時我體內氣血翻騰,火辣辣地似被洛鐵燙在了身上,頓時一股焦糊味道。
我的右肩頓時失去了知覺。刀交左手,伸手一抹嘴角的血絲。
一刀起!我抬刀格擋住,一退三丈,暗勁傷我「璇璣穴」。
再刀起!我再次抬刀,再退三丈,暗勁傷我「玉堂穴」。
如此這般,他還了我十刀!
傷了我胸前十大要穴!
我的背脊已經貼近了山崖,退無可退。單膝跪地,艱難地掙扎着爬起來,嘴角的鮮血流在地上,雪地之中猶如盛開的紅花。
龍象道人又待起刀,了結了我的性命。這時,青青忽然從洞穴中跑出來,護在我的身前,一臉堅毅道:「要殺他,你先殺了我!」
龍象道人「嘿嘿」一笑,道:「還是對痴男怨女,難得難得。」笑聲中,他的身形一晃,點在了青青的穴位上,她頓時軟綿綿地癱了下去。龍象道人將她扶起,慢慢地向崖邊走去。
「慢着!」我一抹嘴角血滴,喝道,「龍象,我有一刀自終南山來,你可敢接否?」
龍象道人道:「你體內真氣和道家頗有淵源,今日我不殺你,你不要自尋死路。」
我笑道:「想帶青青姑娘走,得先問問我的刀是不是願意!」
龍象道人無奈搖頭,慢慢放下「青青」,說道:「你出刀吧。」
我挺直身軀,吸一口氣,再吐一口氣。
吐納三次。
卻在這時,一聲佛號聲音洪亮響起。一蒼老的聲音平和地說道:「龍象道友,你原來在這裏。」
遠處,一道白虹掠起,如白駒奔騰,悠忽間而至我們面前。
看時,只見一個光頭和尚夾在了我們中間。那人臉上皺紋密佈,已然是很蒼老了。不是別人,正是前番救我性命的枯榮和尚。
龍象眯起雙眼,道:「原來是枯榮大師,不知找龍象有何指教?」
枯榮和尚道:「我尋去了你的道德宗,等候了你數日,可你總是躲着我。於是我一怒之下,發來黃河水淹了你的道德宗,你不會怪我嗎?」
龍象怒道:「你……你個禿驢,欺人太甚!」
「阿彌陀佛!佛曰有因必有果,時間事都逃不過一個因果。你身為國師,卻為何要讓匈奴滅佛?殺我三千佛門弟子,這事我卻不能不管一管。」
「哼!匈奴的事,輪得着你一個中原的和尚來管嗎?」
「道友此言大謬!天底下眾生都是一般,佛門中人也是一家。我身為大浮屠寺的住持,此事原是歸我管的。」
龍象道:「既然此事老和尚想管,那我們約個日期了結可好?現下我身有軍政要事要處理,可不能和你動手。」
枯榮和尚回頭看了看我和青青,苦着臉道:「國師在此公幹,原本不該打擾。不巧的是,這兩位也是枯榮和尚的摯友,這位段大俠,又是貧僧徒孫選中的女婿。今天這事,老和尚看來是不管不成了。」
龍象怒道:「你……你定要為他們出頭?」
「嗯,是一定要出頭。」
「既然如此,就依了你。我們三招定勝負,可好?」
「就如此辦!」
龍象道人略一沉吟,道:「我二人即是玄門中人,那就想個文雅的辦法來比試。第一場,就在這岩石之中劃出一道棋盤來吧,先刻劃好者為勝。」
枯榮和尚道:「就聽道友的。」
只見他二人以腳擦地,露出了地面上的岩石來。龍象道人喊一句開始,兩人便飛快地用腳尖在岩石上縱橫刻畫,竟然以血肉之軀硬生生在地上畫起了圍棋棋盤來。只見二人腳尖入石一般深淺,剛開始都是畫的極快,只是越往後愈發艱難了起來,兩人均頭頂冒汗,熱氣騰騰。
正看時,卻見龍象道人哈哈一笑,道:「枯榮,我已經畫好了。」我定睛看去,卻是縱橫都是十七路,卻只有三百二十五個交叉點。
再看枯榮僧人,卻是滿打滿的縱橫都是十九路,共有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他的也接近最後,只差了一豎一橫。
我罵道:「牛鼻子,你耍賴!這棋盤明明是縱橫都是十九路,共有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你卻為何只畫了十七路?」
龍象道人道:「我只說要畫棋盤,可沒說要按中原的棋盤畫法。這十七路棋盤卻是傳自於一位棋聖大人,我以為老和尚知道,誰知他想要證明比我略勝一籌,竟然還去畫十九路棋盤,這可怪不得貧道了。」
枯榮和尚道:「道友果然聰慧,這一場卻是是老和尚輸了。」
我正待爭辯,枯榮和尚擺擺手道:「無妨,無妨。」
龍象道人道:「我們可得說好了,今天這場比試,如果我三場中贏得兩場,那自然是不用比了。他二人你交於我帶走,你也不得再進匈奴一步。」
枯榮和尚想了想,說道:「正是如此。」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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