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太陽剛剛爬上祁山的山巔,徐庶就帶着一名侍衛離開了涪城,向着荊州的方向馳騁而去,那侍衛並不是別人,正是呂布的貼身侍衛成廉,在成廉臨走的時候,呂布還交給他一個特別的任務,這個任務非常的隱秘,就是連徐庶也不知道,徐庶認為這是呂布擔心他在路上發生什麼危險,因此才派成廉一路追隨,並沒有往心裏去,兩人一路上談笑風生,還算愉快。
呂布矗立在涪城的城牆上,目光注視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賈詡佝僂的身軀慢慢地登上城牆,看了看已經變成兩團模糊身影的徐庶和成廉,開口笑道:「元直劍擊之術超絕,足以自保,況且從這個方向過去,各郡各縣都是我們的兵馬,並不會有危險,主公派孝傑一路跟隨,這其中的原因真是耐人尋味!」
如果他猜得不錯,成廉此去一則是為了保護徐庶,因為從益州去荊州需要半個月的路程,這其中保不齊不會發生意外,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二則就是為了龐統和諸葛亮,如果這兩個人能隨徐庶來西川便好,如果不來,恐怕就會有性命之憂,對於呂布的這種手段他並不陌生,因為呂布曾經說過,他得不到就會毀掉,不讓敵人有機會獲得,否則他將多一個強大的敵人。
呂布咧嘴一笑:「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先生,如果龐統和諸葛亮真的是奇才,他們不投靠我,那就是我的敵人,如果有一天讓他們落在曹操或者劉備的手上,恐怕會對我們有害無利,所以我覺得還是把那些對我們有害的人和物扼殺在搖籃之中為好。」
他扭頭看着賈詡:「先生,我這樣做不知道是對是錯?」
賈詡遠眺祁山,沉吟道:「你做得對,如果將他們二人留給你的敵人。那將是一大害!」
猛士一怒,流血百步,士子一怒,流血千里。一個有智謀的士子,分分鐘就能讓十萬將士拼個你死我活,屍橫遍野,徐庶的才幹他們已經見識了,可徐庶居然說他比起龐統和諸葛亮猶如螢火比皓月。這樣想想那得有多恐怖啊。
呂布雙手扶在垛堞上,目光凜冽的注視着城下已經開始集結的西涼軍,扭頭對着賈詡說:「軍師,涪城就拜託你了!」
今日他們就要去攻打綿竹,綿竹的守軍只有一萬人,所以呂布決定將大軍駐紮在涪城,只帶兩萬兵馬前去攻打綿竹,況且綿竹有他們安排得密探,若是不出意外,攻打綿竹應該不是很難。
「主公放心。詡必不辱使命!」賈詡微笑着說。
呂布得到賈詡回答,旋即轉身走下了涪城,這次呂布帶的人不多,大將只有甘寧和魏延,副將有周泰和潘鳳,眾將見到呂布策馬出城,紛紛拱手問候一聲,呂布和他們見禮之後,揚了揚手中馬鞭,喝令大軍即刻出發。隨着他一聲令下,兩萬大軍便浩浩蕩蕩的逶迤而去,漫山遍野的殺向綿竹。
綿竹守將王甫得到斥候探報,急忙召集城內的將校和幕僚一起商議該如何應對。見到眾將差不多到齊之後,王甫首先開口道:「沒想到冷苞那廝也戰敗投降了,如今綿竹城內只有一萬兵馬,如何能抵擋得住呂布的大軍,據探馬匯報,呂布已經率領大軍殺向綿竹。半日後就將兵臨城下,大家都有說明想法,但說無妨。」
他本以為冷苞會撤退涪城,然後率軍和他一起堅守綿竹,沒想到冷苞那廝居然死戰被擒,最後和吳懿、張任一起投靠了呂布,這當真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況且他還指望着能藉助冷苞的大軍對付城內的山匪,沒曾想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非但沒有等來的冷苞的大軍,反而促使他打草驚蛇,陷入絕境之地。
駐守北門的都尉左右看了袍澤一眼,見他們都閉口不語,當下邁步出列,對着王甫拱手一拜:「王甫大人,不知成都有沒有派援兵來?」
「當然沒……當熱有了,主公知道涪城失守,已經連夜派遣二公子劉閘率領五萬大軍前來支援,只要我們能阻擋住西涼軍半日,那援軍一定會來!」
王甫本來想說沒有的,但想到如果將實際情況告訴這些守將,這樣必定會讓他們產生怯敵的心理,不利於拱衛綿竹,其實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援軍,據他所知,如今成都內除了禁衛軍和宿衛營外,已經沒有別的兵馬,巴郡倒是有,只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出兵相救,不過,他相信一定會有援軍馳援綿竹,畢竟綿竹的身後就是成都,綿竹和成都是唇亡齒寒的關係,綿竹不保,成都離毀滅也只有一步之遙,他相信劉璋不會對綿竹不管不顧的。
「那張都尉為何沒來?」
王甫打量了一下廳內的文武,除了拱衛南門的張弛外,其餘的將校基本已經到齊,當下不由得好奇的問道。
北門都尉和張弛比較要好,聽到王甫問起,當下連忙拱手解釋:「張都尉近日身體不適,一直在營中休養,因此並未前來參加廷議!」
王甫猛拍了一下桌案:「他好大的膽子,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呂布大軍即將兵臨城下的時候生病,來人啊,派人去把張弛給我押來!」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張弛一腳踢開廳門,耀武揚威的走進了議事大廳,看着怒髮衝冠的王甫,張弛臉上掛着戲謔:「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王甫滿臉的陰霾,起身指着張弛破口大罵:「你可知你已經犯了兩罪?」
張弛故作驚訝,將雙手抱在胸前,一字一頓的說:「敢問王大人,張某犯了何罪?又不知王甫大人如何處置我。」
「我早已傳下軍令,讓各級將校立即前來商議軍情,眾將都按時到達,唯獨你違抗軍令,姍姍來遲,此一罪也;本府已經在廳外升起大帳,你明知我與眾將正在商議軍機要事,卻不經通報便擅入軍事重地,此二罪也,由此二罪你還想活命不成,左右,與我拉下去梟其首級,懸於都門以示三軍!」
「老傢伙,你敢殺我?」張弛不怒反笑,一臉不屑的注視着王甫。
「有何不敢?你們還等什麼,給我拉下去斬了!」王甫一揮衣袂,對着矗立在兩側的校刀手喝道,眾校刀手都是王甫從成都帶過來精銳心腹,聽了王甫的命令後,在眾校刀手一齊上前,準備捉拿張弛,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議事廳的大門一下子湧進來上百人,他們皆抽刀在手,一臉兇惡的盯着廳內的所有人。
北門都尉看着這一切,走到張弛跟前,不可思議的看着張弛道:「張弛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快把刀放下,然後像王大人請罪!」
哪知那張弛反手一巴掌抽在了北門都尉的臉上,指着他辱罵道:「誰他娘的是你兄弟」
他說完後,又將目光掃向其餘的將校,喝道:「我告訴你們,我已經打算投降溫侯呂布,現在,要投降的站到我的身後,不投降的只有死路一條。」
王甫怒得渾身都在顫抖,他指着張弛厲聲喝道:「張弛,你當真是要反?」
他早知道張弛不是什麼善茬,因此早就秘密謀劃誅殺張弛的計策,沒曾想冷苞戰敗涪陵,率領蜀軍將士投降呂布,以至於造成他的計劃胎死腹中,早知如此,他當初就應該早早的派兵包圍南門,將張弛和他的這伙山匪剿滅。
哪知張弛並沒有理睬他,而是將目光掃視了一眼四周,惡狠狠的說:「我只數到三,若是你們再不做出決定,休要怪我不念數年同袍之誼」
「一」
「二」
當張弛數到二的時候,一些禁不住恐嚇的將校開始緩緩朝着他的身後走去,其中還包括那個北門都尉,張弛沒有數三,見到廳中已經有了一半的人站在了他的身後,當下猿臂舒緩,一把抓住了北門都尉的手臂,將他猛地推到王甫跟前,隨後下令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那北門都尉嚇得連滾帶爬地跑過來抓住張弛的腳,涕泗橫流的求饒:「張弛兄弟,不……不,張將軍,張將軍饒命啊,我願降,我願降!」
張弛冷哼一聲,抽刀一揮,寒光一閃,頓時一顆腦袋落地,隨着張弛的動作,他身後的心腹紛紛效仿,手中刀劍劈頭亂砍,頓時把其他幾名將校全部砍成肉泥,變成了幾團模糊的血肉,其中包括劉璋的書佐王甫。
張弛辦完這件事後,扭頭對着眾心腹說:「現在你們就去各門傳令,就說王太守準備投降,叫他們在城牆上掛起白旗,打開城門,準備迎接溫侯大軍!」
眾將士紛紛應諾一聲,旋即便魚貫而出,健步衝出太守府後,向着綿竹城各個城門散佈,但凡遇到反抗的人,格殺勿論。
「大哥,咱們要不要趁呂布還沒到之前劫掠一番?」二當家豆大的眼睛骨碌碌地直轉,對着張弛建議道。
「嗯,去吧,記住,做乾淨一點!」張弛說。
「好嘞」二當家的應諾一聲,旋即帶領着餘下的部眾,一起衝出了太守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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